發生在金陵城暗神組織設在淩府地下密室內的丙堂駐地被搗毀,淩月小姐父女被救出,柳如煙被擒,等一係列事情,隨著暗神組織丙堂堂口成員的逃脫,尤其是腳踩兩隻船柳如煙的出走,太師柳史青不可能不知道,瑾兒姑娘也不可能不聽說。


    何況在臨山府如煙閣那一夜的光景,不論是瑾兒姑娘還是吳崢彼此都心知肚明。既然雙方都知道了彼此的真實身份,如今公然出麵邀請吳崢登上日月舫,瑾兒姑娘顯然是別有用意。


    雖然猜不出醉西施瑾兒姑娘何以會如此,不過吳崢還是抬腳走上舢板,站到前艙甲板上瑾兒姑娘和蘇萌蘇小妹身前抱拳一禮。


    “能在此得以再睹瑾兒姑娘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學生吳崢有禮了。”


    “吳公子客氣,好久不見,公子風采更勝當初了。”


    說罷,醉西施瑾兒姑娘屈膝緩緩一禮。


    繼而吳崢又轉頭看著旁邊,一雙美目不停在吳崢臉上身上逡巡的蘇小妹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畫舫主人,人稱才女的蘇小妹了。學生吳崢有禮。”


    在官場混了大半年,雖然是初次聽聞蘇小妹此人,不過場麵話吳崢還是會說的。


    “吳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實在不敢當此謬讚。再想不到今日會有貴客臨門,快請艙內敘話。”


    蘇小妹一邊屈膝還禮,一邊側身相讓。


    進入艙內一間布置典雅精致的廳堂中,分賓主落座後,簡單寒暄幾句,醉西施瑾兒姑娘卻話鋒一轉,突然向蘇小妹講起半年前在臨山府如煙閣與吳崢相遇,並大談特談吳崢隨手寫的那首散曲【山坡羊.丫頭】。


    當然,瑾兒姑娘並沒有提及一字夜裏相擁而眠,早晨醒來時,吳崢早已不見蹤影的一幕。


    “蘇姐姐或許還有所不知,吳公子便是今年殿試一甲第三名的探花郎吧?”


    僅僅這一句話,就等於瑾兒姑娘承認了當初在如煙閣那晚的表現都是其故意裝出來的假象。也就是說,等於對吳崢承認了其身份。


    想想也是,知道了淩月父女均已被吳崢救出,瑾兒姑娘再隱瞞已經毫無意義了。


    蘇小妹聞聽此言,急忙站起來,再次向吳崢施禮,口中連稱失禮。


    “奴家實在是失禮,竟然不知是探花郎當麵。”


    由於房間內點了三隻大火盆,溫度漸漸升高後,醉西施瑾兒姑娘和蘇小妹向吳崢告罪後,便各自退出更換衣衫去了。等兩人再次出來,已經換下棉衣,穿上薄衫。瑾兒姑娘依然如上次在如煙閣,是一身鵝黃色的百褶長裙,而蘇小妹則換成了一身淡藍色長裙。


    當一對玉人嫋嫋娜娜走到麵前,再次向吳崢屈膝微微施禮後,隨著丫鬟下人紛紛擺出菜肴來,畫舫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旖旎起來。


    醉西施瑾兒姑娘眉目間是濃得化不開的風情。而蘇舉止溫婉,談吐脫俗的蘇小妹身上流露出的,則是成熟女人所特有的隱隱誘惑。


    吳崢也暫時放下心中一切思慮,推杯換盞,吟詩作賦,少年風流的一麵盡顯無疑。


    不知不覺間,外麵的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室內早有丫鬟掌上燈來。


    酒酣耳熱之際,瑾兒姑娘和蘇小妹一時興起,一人撫琴一人邊舞邊唱,把室內的氣氛頓時推上了高潮。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更何況是酒後呢?


    如醉如癡的吳崢,幾乎忘記了身在何處。甚至連畫舫是何時靠岸停泊下來,都沒有察覺。就更不知道經過一下午的航行,如今已經到了什麽地方。


    直到廳堂的房門被人突然推開,隨著一股冷風灌入,絡繹走進來兩個人,吳崢才猛然清醒過來。


    走在前麵的是一位三十歲出頭,氣宇軒昂,著裝華麗氣派的年輕人。而後麵一個人吳崢不僅認識,而且很熟悉,正是當朝太師柳史青。


    能夠走在柳太師前麵,而且是年輕人,吳崢當然馬上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不過,直到瑾兒姑娘與蘇小妹雙雙跪倒在年輕人腳邊,一邊大禮參拜,一邊口稱:


    “民女瑾兒(蘇萌)叩見大皇子殿下。”


    吳崢才一副醉酒的模樣,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隻是,並沒有下跪行禮,僅僅抱拳拱手,口齒還算清楚地說道:


    “學生吳崢拜見皇子殿下,拜見柳太師。”


    大皇子顧凡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不過站在其側後方,相距半個身體的柳史青卻突然冷笑一聲說道:


    “堂堂禦林軍副都統,見了大皇子殿下竟然不大禮參拜,成何體統!”


    也不知是吳崢真喝醉了,還是故意的,連看都沒看柳史青,依然抱拳拱手對大皇子顧凡說道:


    “學生不知皇子殿下駕到,失敬失敬。”


    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想要繞過站在門口的大皇子顧凡和柳史青走出房間。


    “吳副都統請留步。”


    見大皇子顧凡伸手攔住了去路,吳崢隻好停下來。


    “學生隻是搭了一趟順風船,實在不知日月舫是殿下包下的,告辭,告辭。”


    既然那道封自己為禦林軍副都統的聖旨是皇上在禦書房下的,並沒有公諸於朝堂之上,吳崢就可以在大皇子和柳史青麵前不認賬。


    雖然知道瞞不住各位皇子,以及朝中重臣,更何況一位是按照曆朝曆代的慣例,極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大皇子,一位是當朝太師呢。但是他們獲知的渠道絕非正路,自然也就不敢去皇上麵前狀告自己不尊禮製國法。如此,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


    見吳崢竟然還想繞開大皇子伸出來的胳膊擠出去,柳史青突然橫跨一步擋住了出口。


    若是吳崢一定要走,柳史青雖然身手不錯,那也是幾年前的事情,如今的吳崢完全有自信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裏。


    並不是真的想走,不過想借此假裝醉酒,以掩飾自己不願給大皇子下跪參拜的不敬之罪。怎麽說,這件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總會對吳崢有所怨言。


    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是皇上的親兒子。皇家的尊嚴在這呢,不敬皇子,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皇家的不敬,對此吳崢心中當然很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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