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立與吳友敏的比武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自辰時初至今,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冒頭,兩人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台下觀戰的柳超峰,突然發現吳繼宗身邊多出來一個人。正是從早晨起就沒有看到過的,吳家堡的武術教頭吳春。


    無需聽到吳春湊到吳繼宗耳邊究竟說了些什麽,僅是從他那張帶有愧疚之色的臉上,就能猜測的出,肯定是沒有捉到那個放牛娃吳崢。


    柳超峰不由嘴角帶笑,炫耀似的朝吳繼宗點了點頭。


    柳超峰心想,既然吳家堡派去的人空手而歸,那豈不是說柳仕進三人得手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這不能不讓柳超峰欣喜。


    隻要抓住那個放牛娃吳崢,眼前的兩車碎石片又算得了什麽?


    終於,擂台上的柳仙立和吳友敏也打到了最後關頭。


    “撒手!”


    隻聽吳友敏猛然一帶纏住柳仙立降魔杵的七節鋼鞭,同時借著柳仙立迴拉之勢,身體突然騰空而起,頓時一招鴛鴦腿淩空向雙手持降魔杵的柳仙立踢了過去。


    柳仙立果然應聲放開了手中被七節鞭纏住的降魔杵,麵對吳友敏攻來的鴛鴦腿,使出一招鐵板橋,以雙腿膝蓋為支點,整個上半身成九十度朝後仰躺過去。


    感覺占得了先機的吳友敏自然不會因為鴛鴦腿落空而罷手,隻見他在空中的身體自左向右翻轉半圈,變成附身向下的姿勢,伸出雙手試圖按在柳仙立用以保持身體平衡的雙腿膝蓋上,以便借力彈起上半身,便可用膝蓋直頂身下尚未恢複正常姿勢的吳友敏小腹。


    吳友敏豈能讓柳仙立得逞?


    就在柳仙立雙手剛剛碰觸到自己膝蓋的刹那,吳友敏借機一個背摔,後背首先著地,整個人平平地躺在了擂台上麵。自然柳仙立想要借力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已經無力可借的柳仙立,此時再也難以控製身體的平衡,噗通一聲摔落到下麵仰躺著的吳友敏身上。兩人同時伸手抱住了對方雙腿。下麵的吳友敏想要站起來,上麵的柳仙立想要搬折吳友敏的雙腿,於是武林高手之間的比鬥,頓時變成了鄉下人之間毫無章法的撕扯。


    眼見台上兩人誰也掙脫不開而僵持住了,台下的吳繼宗和柳超峰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點了點頭,同時宣布:第一場平局。


    誰願意打生打死?所以台上的柳仙立和吳友敏聽到吳繼宗和柳超峰的話音後,同時放開對方,站起身來彎腰撿起丟在擂台上的兵器,再次拱手一禮,便分別從擂台東西兩側一躍而下,各歸各隊了。


    第二場是吳友聰對柳超山。


    兩人都是使用的青釭劍,上來更是無需廢話,按照武林規矩,相互抱拳施禮後,吳友聰一招仙人指路,左手劍訣,右手持劍,左右虛步交替,眨眼就搶入柳超山懷裏。


    站立原地穩如泰山的柳超山直到吳友聰的劍尖即將觸及眉心,才不慌不忙撩劍格擋,叮一聲輕響過後,兩人幾乎是同時變招。


    吳友聰的青釭劍在柳超山胸口抖出一個劍花,突然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身體未動,手中的長劍卻右下而上直刺柳超山的右腋下。


    柳超山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身體半轉躲開吳友聰刺至腋下的長劍,瞬間劍交左手,左手腕輕盈一抖,再一次反手撩劍,迅速點擊吳友聰持劍的右手手腕。


    吳友聰右手略微迴撤,身體不退反近,重心移到虛步於前的左腿上,右腳隨即向前蹚出半步,變成左虛步的同時,恰好前進了半步。


    至此,兩人的身體隻差大半步就要貼到一起了。


    卻見吳友聰迴撤的右手突然鬆開,手中長劍下落的刹那,左手由下往上一撈,也變成了左手握劍。身體以左腿為軸,出乎意料地左轉半圈,左手中的長劍借著轉體的力道,水平削向了柳超山的腹部。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卻無處不帶著一絲詭異。


    就連台下的柳超峰都不由皺起了眉頭,眼睛瞥向對麵吳繼宗的同時,心裏卻在想,吳家堡究竟是從哪裏弄來這樣詭異的劍法?竟然專一走陰柔的路子,完全顛覆了兵器中有君子之稱長劍的儒雅之風。


    吳繼宗當然不會在意柳超峰眼神裏的譏諷之意,見吳友聰竟然把《靈蛇劍法》習練到了如此程度,心中很是欣慰。


    柳超峰一上來的確有些不適應吳友聰這一手陰柔的劍法,大多時候都是處於防守,鮮有主動進攻的機會。


    轉機出現在吳友聰連綿不斷攻出第十八招時。


    隻見吳友聰一招靈蛇出洞,左手捏著劍訣虛立於胸前,右手青釭劍在身前由下而上挽了一個劍花,掌心向上,又是以違反用劍常識的姿勢,水平向前推去,劍尖直奔柳超山左胸心髒部位。


    柳超山並沒有提劍格擋,而是再次撤右腳,置於左腳右後方,上半身後移的同時,身體微微後仰,右手劍擦著吳友聰的劍身刺向捏劍訣於胸前的吳友聰左手腕。


    柳超峰清楚,吳友聰不能不躲閃自己的長劍,由於吳友聰右手持劍平推,身體的力道正集中在身體的右半邊,也就是說吳友聰若是躲閃的話,一定是身體右移,如此一來吳友聰的左肩部就露出了空當。


    孰料吳友聰不但沒有躲閃,捏著劍訣虛立於胸前的左手,竟突然屈指,用中指和食指同時在柳超峰刺去的劍尖上彈了一下,叮的一聲,柳超峰的劍尖頓時偏移了方向,轉而刺向吳友聰的右胸。


    這突然之間的變化,瞬間使兩人的打鬥變成了兩敗俱傷的局麵。


    隻不過,吳友聰的劍是直刺柳超山的左胸心髒部位,而柳超山的劍卻是刺向吳友聰的右胸。孰重孰輕,不僅兩人心中明白,台下觀戰的柳超峰和吳繼宗也是看的真真切切。


    這一劍下去,勝負自然也就分出來了。自然是傷重,甚至一命嗚唿的柳超山落敗。


    柳超山豈能甘心?


    百忙之中猛力扭動身體,試圖躲開對方直刺心髒的長劍,同時右手手腕向上一抖,手中長劍的劍尖迅速抬起,原本刺向吳友聰右胸,改而刺向了右側脖頸。


    無需刺中咽喉,隻要刺破吳友聰脖頸上的大動脈,也是絕無活路可言的。


    眼看兩人都要死於對手劍下,吳友聰卻在這電火石花間再次變招。


    本是掌心向上握劍水平推刺的他,竟然再次出乎常理地把右臂向上向外擰了半圈。這是正常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做到的。借著這難以想象的變招,整個上半身陡然矮下去半截不說,還以右腿為支點,成側撲的姿勢,不僅躲過了柳超山中途變向刺向脖頸的長劍,而且連人帶劍,同時撞入了柳超山的懷裏。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過後,左腹上部中劍的柳超山,便應聲仰麵摔倒在了擂台上。


    不用問,第二場是吳家堡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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