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趙軒驚訝的看著她,她知道他肯定在因為她不相信他感到驚訝,「阿軒,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會覺得我不相信你,但是你說的那些太不現實了……而且你最近隻關心你的夢,這已經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了,爸媽知道也會擔心的,阿軒,我也是為了你好。」


    趙軒看著她:「你覺得我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有精神病。」


    「阿軒,你說的那些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我隻能用這種辦法,我隻是想你好好的。」沈玲玲無奈解釋,趙軒這個情況,無論換做是誰,都會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的,她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誰知趙軒看著她的眼神從驚訝變成了失望,這個時候沈玲玲才發現,趙軒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從容鎮靜,他並沒有因為她的不信任而表現得有激動或者崩潰。


    沈玲玲突然覺得有些奇怪,趙軒道:「玲玲,你到底是誰?」


    他記憶超群,過目不忘,隨著這段時間以來,關於「前世」的記憶也越來越多,每一個畫麵他都再三迴憶,而沈玲玲和葉欣還是同班同寢的同學,隻要多想想關於葉欣的事情,他自然從記憶裏看見了「沈玲玲」,然而那個「沈玲玲」給他的感覺和眼前的沈玲玲完全不同,可以說是全然陌生的,就好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有了這種感覺之後,趙軒心裏就忍不住各種懷疑和猜測,然後他讓人給他拿來了沈玲玲的資料,不僅是最近的,還有以前的。


    知道的越多,他心裏的疑惑也就越多,所以才會忍不住試探沈玲玲,他希望她能主動和他坦誠。


    可他沒等到她的坦白,反而等到她說他有精神病,把他送去看心理醫生。


    沈玲玲同樣因為趙軒的話而驚慌,他這是什麽意思?她故作鎮靜,一臉疑惑的說:「我是玲玲啊,阿軒,你到底怎麽了?」


    「你是玲玲?」


    「對啊我是玲玲啊,阿軒你別嚇我……」


    趙軒看了她一會兒,也不說話,沈玲玲被看得心裏發毛,後背冷汗都冒了出來,趙軒移開了視線,隻覺身心俱疲,他搖搖頭,轉身去了書房。


    沈玲玲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去找趙軒了,她這會兒更多的是害怕,趙軒這麽問她,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趙軒也不是真的蠢,有了疑惑他就想知道答案、知道真相,何況,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迴想從前的事情,他不僅想到了沈玲玲的奇怪之處,也想到了葉薇的,他想起訂婚當天,葉薇突然打來電話讓他不要和沈玲玲訂婚,她告訴他,她才是他的女朋友,他當時聽著隻覺可笑,可如今想來,隻怕葉薇當時也有了「前世」的記憶?不然無法解釋她為什麽會那麽說。


    更奇怪的是,葉薇之前明明一直纏著他的,但自從她植物人狀態醒來之後,她的他的態度就變了,不再糾纏他不說,看到他時就像是看見陌生人,可又不是全然陌生的,更像是對他徹底絕望之後的冷漠。


    其實想想也對,她車禍差點死去、在病房裏搶救的時候,他卻在和別的女人訂婚;她變成植物人,在病床上躺了兩年的時候,他卻帶著別的女人在環遊世界;她命懸一線差點死了的時候,他在和別的女人結婚。


    兩年多來,他連看都沒去看過她一眼,任她自生自滅無動於衷,就算曾經有再深再多的愛,也該消失了吧。


    趙軒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麽想法,有個人因為自己出車禍成了植物人,他沒有去看過她,更沒有多問過一句,甚至連一連愧疚之心都沒有,偶爾想起還會覺得少了個麻煩挺好,依然過著自己的日子……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


    相較於趙軒和沈玲玲之間的糾葛,葉薇就顯得要舒服許多了,她沒那麽多煩心事,每天除了陪陪葉爸葉媽,就是等時管局召喚出任務,別說,她這玩了這麽久,還真的有點想工作了。


    不過葉薇還是在一次隨同葉爸葉媽去參加慈善晚宴的時候,碰見了趙軒。


    他穿著一身挺括的黑色西服,氣質清冷,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淡然又冷漠的注視著現場的每一個人。


    葉薇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沒再關注。


    趙軒自然也看見了葉薇,她穿了一條黑色長裙,笑容晏晏的走在葉父身旁,沒了那些歇斯底裏,也沒了纏著他時的瘋狂,此刻的她,幾乎和夢中的她一模一樣,尤其是笑起來時,燦爛得像是夏日暖陽。


    他看見她看向他時像是在看一個路人時毫不在意的目光,冷淡而漠然。


    趙軒喝了口紅酒,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葉薇身上,他忍不住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她多吃了幾口抹茶味的甜點,多喝了幾口青檸味的雞尾酒都看得一清二楚。


    直到晚宴快要結束的時候,趙軒找了個機會和葉薇說話,「身體恢復得怎麽樣?沒有留下後遺症吧?」


    葉薇倒有些意外:「很好,謝謝。」


    「嗯。」趙軒頓了頓,道,「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對不起。」


    葉薇想說你該說對不起的那個「葉薇」已經死了,不過那個葉薇也是她,「嗯,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失陪。」


    「葉薇。」趙軒再次叫住她,對上葉薇疑惑幹淨的眼神,她看著他,眼底再沒有絲毫情義,他也說不上心底是什麽滋味兒,隻覺本該如此。或許是夢裏的感情在作祟,他得承認,他並不是全不在意,「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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