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我不是想取笑你,隻是你太可愛了……”見他表現得如此別扭,白檀生怕一個把個人氣壞哥哥來追殺自己,於是把理由說出了口。“你!”歐文睜眼了,心想要不是還有話想跟他說,現在就扭頭跑走。“好吧、好吧,我不笑了。”白檀輕咳幾聲迴複正認,挑起眼、眼尖看見他欲言又止便問:“藥好用麽?”“對!我就是想跟你說這個!”歐文點點頭,暗自鬆口氣──幸好不用他提出來,現在對方說了便能順理成章說下去了。“那個藥、為什麽時間這麽短呀?”憤憤不平地問。“時間短?應該不會吧?那包藥份量能讓猩猩倒下不動一小時的。”白檀疑惑地說。“一定要整包下的麽?我下了一半,然後……”話到一半忽然沒了下文,想起那次的事,歐文的臉染上紅暈,實在沒臉說下去了。──好好的開頭得到後來失敗的結果!這事到現在他仍是不能釋懷!“我說歐文弟弟……你要下就整包下,為什麽偏要下一半呢?”白檀有些哭笑不得,看他別扭的樣子也猜到後來發生什麽事了。“……因為想先試看看。”小聲地說。“好吧,那你拉我來是想?”“那個藥、給我十包!”歐文恨恨道。白檀額汗,心說難道你還想攻十次啊!想歸想,他倒是沒有說出口,想了下,小心翼翼地試探般,問:“他都不給你在上麵?一般說來相愛的話也無所謂上麵或是下麵吧。”當然,他心裏那句是李承天那麽強勢的人怎麽看也不似會在下麵的,將藥交給歐文原意也是如此而已。歐文怔了下,問:“是這樣的麽?”白檀點頭。歐文皺了皺眉,有些猶豫地想了下才說:“他是有說過可以,但是要是他喜歡我才讓我在上麵,那是不是代表我也要喜歡他?”“哎?”非常難得地白檀錯愕了,但反應很快地迴神,反問道:“你不喜歡他麽?”“喜歡吧……可是那種感覺很難下定論,總之我也不清楚。”白檀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問題還真複雜,可是經過上迴談話,他敢說歐文是喜歡李承天的,也許是他本人也不清楚如何分辨感情吧?──他忽然有點可憐李承天了,原以為那樣不似凡人的男人會一直一帆風順,可能歐文弟弟就是上天看不過眼給他的折磨吧!想著,他問:“你喜歡跟他一起的感覺嗎?”歐文歪了歪頭,努力想了下,緩緩點頭了,“喜歡的。”白檀心說果然!沒等他偷笑完,卻聽歐文話原來沒說完的,“可是他很多時候都很討厭!比起他,我更喜歡淩非言,他很聽話又不會惹我生氣。”“噗──”白檀忍不住噴了下,努力收斂麵上的表情,幸好他那頭長及肩膀的發絲完美地掩飾住他的失態,也是陷入糾結的歐文沒有注意,不然這貓兒鐵定會惱羞成怒跑掉。就因為這一動作,他注意到……轉角處似乎站了道黑道,鳳目半眯,白檀心說這下太好玩了!於是他輕咳兩聲,接著問;“你是說你覺得自己喜歡淩非言?比李承天更多?”歐文摸摸下巴,隨即點頭了,“嗯,淩非言聽話又不會欺負我。”──不像那個麵癱,表麵看起來像沒有情緒的聖人,這幾天的相處讓他深刻了解到哥哥就是禽獸,無時無刻都在發情,還常常欺壓他!白檀注意到他強調了兩次的形容,挑眉問:“你喜歡他是因為……他聽話?”說實在他很難想像歐文能麵不改容地以“聽話”來形容淩非言,那個像男人倒是像野狗,看不見主人便亂咬人。歐文點頭。“那你討厭李承天是因為不聽話?”好笑地問。歐文再次點頭。“那你指不聽話是說他不聽你的……在床上?”忍笑地問。歐文有些遲疑地點頭,補充道:“他很壞,我不喜歡。”白檀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抱住歐文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充滿著笑意,“歐文弟弟,你真是太可愛了!怎麽能這麽可愛呢……”歐文放任他,眨眨眼,等他迴過氣後,伸手,問:“藥呢?”白檀:“……”──首次被打敗了……在兩人走後,站在轉角處將牆壁來隱藏的人影亦出來了,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眼底盡是深沉的寒芒,雙手緊緊攥成拳,整個人散發著冷凜煞氣似在深思什麽似的。人影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直到另一道聲音響起──“李先生,有時間談談嗎?”正在他考慮該怎樣令歐文更加明白他的意思時,司馬燕的聲音從後出現,轉身,麵無表情地看著來人。“我懷疑……圖蘭多特剛才就在人群之中。”司馬燕對他的表現有些奇怪,仍是把重點放在剛才的發現上。“什麽?”李承天的眼眸底下閃過寒光,“那麽人呢?”“都散了。”要不然司馬燕也不會這麽不滿了,親手將人當作受害者放跑,這簡直是難以接受的現實。李承天低低應了聲,不發一言地越過司馬燕準備離去。“你就這個反應?”司馬燕皺著眉轉身迴望。迴應他的是一陣沈默,然而作為刑警的敏銳卻讓他感覺到此刻的李承天很危險,看來他一直看走眼了,這男人深不可測,誰說他的脾氣會比淩非言好。像淩非言那種心有不憤便爆發的人其實一點也不可怕,像李承天這種將情緒深深隱藏在心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再一次地,他非常同情重生後的霜天曉,為什麽在他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