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屁股打的!


    倪懇小時候都沒被父母這麽打過。疼倒不疼,但是那“啪啪”清脆的聲音,還有自己屁屁撅著朝天尷尬的樣子,實在是……畫麵太美不敢看。


    “你怎麽可以這樣!”倪懇控訴。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去買醉。”


    “我沒有買醉,沈深失戀,又不是我。”雖然這次有點貪杯,但倪懇不願承認。


    “還不認錯是嗎!”


    倪懇覺得潘登發怒有點陰森森的,自己也理虧,一縮脖子,不敢說什麽了。


    “不許有下次。”潘登說。


    倪懇嘀咕了一句什麽。


    “說,不會有下次!”


    “好啦好啦,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潘登這家夥,嚇人歸嚇人,總歸還是關心她的。


    “人家桑奇肯定不會對沈深這樣,看看人家這男朋友做的,再看看你!”倪懇有點委屈。


    “男朋友?我什麽時候成你男朋友了?”潘登問。


    倪懇瞪大眼睛看他:“你說什麽!”


    “我們是同行,也是床伴,不是嗎?”


    倪懇唿氣急促起來,胸脯兒起伏,抬手指著潘登:“你!好好好!”


    倪懇走了,關門震天響,潘登勸都勸不住。


    站在客廳,潘登有點犯蒙:我說錯話了?


    細細一想,沒說錯什麽啊?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這次不同以往,以往女伴兒離開,潘登無所謂,甚至有些輕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這次,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潘登想:等過兩天倪懇氣消了,再去找她談談吧,大不了道歉。


    簫楠的心情也很複雜。他去找韋珠珠,問情況,他不相信韋珠珠做了什麽,但是還是要問一問的。


    “我、我沒有對那隻貓做什麽。”韋珠珠一臉無辜。


    “可是,小深說貓受了驚嚇,你是不是打罵過它?”


    “阿楠,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但小深也沒有必要說謊對吧?”


    “那還是不相信我了。”韋珠珠低了頭,很難過的樣子。


    簫楠就不忍心多說了,隻是有點後悔,早知就自己多花點心思。


    當時韋珠珠在,每天都很勤快,做飯、做衛生,他剛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後來也就習慣了,覺得人家很賢惠。


    至於韋珠珠到底跟扣子貓之間發生了什麽,他真的不知道,他相信沈深,也相信韋珠珠。


    現在先不管這個,最重要的是如何讓沈深消了氣,然後一切可以繼續,正月十五上門提親。


    簫楠聯係了沈深幾次,剛開始人家還接電話,隻是依然態度堅決,後來就索性拒絕接他的電話了。


    左思右想,簫楠決定動用家裏的力量,讓家長出麵。


    他了解老人的心思,都盼著他們在一起,而且看待婚姻,沈深的父母應該更著急吧,相信老人在這種小事上肯定寬容,一定會幫他說話。


    打定主意,他跟父母做了溝通,按計劃去沈深家拜訪。


    正月十五那天,沈深已經上班了,中途接到李女士電話。


    “人家來提親,你怎麽也不請個假?”李女士口氣嗔怪,“趕緊迴來吧。”


    這個簫楠!


    沈深匆匆趕迴家中,見簫楠一家果然都在。


    沈深示意簫楠出去,要跟他


    談談。


    “小深啊,氣色不錯。”簫母笑眯眯看著她。


    “謝謝阿姨。”


    “快坐吧。”李女士說。


    沒辦法,總要給客人些麵子,沈深坐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簫楠。


    簫楠裝作不理解,說:“我跟小深年前就商量了,但是我前不久犯了錯誤,所以小深有點生氣,所以就沒跟叔叔阿姨說,我們來得就顯得有些突然了。”


    “沒事沒事,年輕人嘛,拌嘴很正常,其實小深脾氣也挺倔的。”李女士說。


    李女士和簫楠父母聊得不錯。


    沈老先生注意到沈深皺著眉頭,找機會去了書房,示意沈深跟上。


    “怎麽了?不高興的樣子?不是說商量好了嗎?”沈老先生問。


    “本來是商量好了,但是後來出了事情。”沈深就把扣子貓的事情講了一遍。


    “如果是為了一隻貓拒絕一個挺般配的婚姻,似乎有點不妥吧?”


    “爸爸,不僅僅是一隻貓的事情,他家裏有人。”


    沈老先生也皺起眉頭,這事情就嚴重了。


    “你確定?”


    “確定,過年期間,有個女性朋友在他那裏,前後住了蠻久,這兩人之前是大學同學,一起在國外深造,談過戀愛,簫楠對對方很照顧、很關心,有一次我還看到他們一起去泡溫泉。”


    沈老先生眉頭緊鎖,思考著。


    “爸,就今天這事兒,我也很不滿意,簫楠沒有跟我溝通過一句,突然跑來我家提親,他什麽意思?給我壓力嗎!怎麽,看我年紀大了,家長著急怕嫁不出去,綁架我嗎!”


    “別急,我知道了,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放心,老爸處理。”


    有了沈老先生的理解,沈深就不擔心了。重新迴到座位,她悠閑的喝茶、吃點心。


    簫父提出訂婚的事,沈老先生就笑了:“年輕人,不用那麽繁瑣,隻要兩人小人願意,訂婚結婚一起都沒關係。小夥子,不用考慮我們兩個老人,是你和沈深過日子,你們自己商量好很重要。”


    簫楠點頭:“我們商量過了……”


    “是嗎?”


    簫楠一愣。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有些不愉快,那就等處理好了,你們再好好商量,隻要你們好,我們老人家不會有任何意見。”


    李女士聽著沈老先生話裏的意思,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插嘴。


    簫楠父母聽出點什麽,也就不再提了。四個人聊聊了家長裏短,午飯前就離開了。


    送走客人,李女士細問緣由。


    “簫楠有心上人。”沈深簡單解釋。


    “是這樣啊,雖然可惜,但感情不好強求,而且從這事兒看,他品性也沒有表麵那麽好嘛!”


    李女士轉了風向,完全向著自己女兒。


    “謝謝媽媽。”


    “傻孩子,婚姻很重要,媽媽不會往火坑裏推你。”


    “我就怕你嫌棄我,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又怎麽樣?在家陪著我們挺好,再說,我女兒這麽優秀,要嫁不出去都難。”沈老先生說。


    陸可明知道後,把簫楠罵了一通:“腳踩兩隻船的沒一個好東西,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嫁給這樣的人,結了婚也早晚得離。”


    莫一囡在旁邊挑著眉,看陸可明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由笑了。


    陸可明就抱住嬌妻:“還是我最好,對吧?”


    “是的,好老公、好爸爸!”


    “這狗糧撒的,好歹照顧照顧我一個剛失戀的可憐人好不好。”沈深跑開了。


    後來簫楠又找沈深,沈深答應見麵談。


    “我以後會對你好的,你要相信我,我跟韋珠珠已經斷了。”簫楠信誓旦旦。


    沈深看著他,想著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都這個樣子?


    “小深?”


    “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沈深說得不客氣。


    “我們不分手,行嗎?還有什麽不好的,你說,我就改。”


    “簫楠,你都挺好的,隻是你心裏的人不是我。你跟韋珠珠的關係,藕斷絲連,現在、未來都會是我們間無法跨越的障礙。第二;我們相處這麽久,除了跑步,幾乎沒有共同愛好,其實我並不喜歡跑步,我現在覺得這項運動有些無聊。第三,這次你的做法,讓我發覺其實我們差異蠻大的,至少我做不出利用長輩綁架這種事情。”


    “你就沒有問題嗎?”簫楠也急了。


    “什麽問題?”


    “我一直想解釋,你不給機會,不信任我。還有那個桑奇,你們真的隻是姐弟?別以為我是傻子,莫麗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我知道,她跟桑奇隻是在玩過家家。”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我也不隱瞞,我喜歡桑奇,一直喜歡,也許就像你喜歡韋珠珠一樣。”


    沈深語氣堅決,毫不掩飾,簫楠知道,他們沒有可能了。


    “希望不要再見。”簫楠說。


    “好。”


    簫楠有些生氣,這倒讓沈深心情好一些,至少人家是認真對待這段感情的,有希望才有失望。


    今年氣候不對,這個時節,居然下起雪來。


    沈深在雪花變大前趕迴了家。一進門,看到桑奇躺在客廳沙發上,睡意朦朧的,扣子貓窩在他懷裏,溫馨而溫暖。


    桑奇看到她身上的雪花片,問:“下雪了?”


    “嗯。”脫去外套,沈深也跟他們窩到一起。


    兩人相擁無語。


    一周後,沈深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韋珠珠的。


    “你有什麽及趕緊說吧,我這中午午餐時間,迴頭還要迴去工作。”沈深說。


    “謝謝你,放過簫楠。”韋珠珠說。


    沈深沒有說話。


    “其實我蠻看好你的,隻不過你不愛他,所以輸給我。”


    沈深還是不說話。


    “我今天是想告訴你,簫楠是在跟你確定戀愛關係後,才遇到我的。”


    沈深抬眼看她。


    “你的身邊人,沒你想的這麽簡單。”


    “謝謝你提醒。”


    韋珠珠笑笑,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話不必多說,模模糊糊留下想象空間,更有殺傷力。


    “聽說,你無法生育?”二婚倒沒什麽,沒有孩子會是未來韋珠珠和簫楠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容易。”


    “我見過簫楠的父母,相對傳統,門當戶對這種念頭倒也罷了,適當可以為兒子的愛情妥協,但傳宗接代這種大事,不容易。”


    韋珠珠看看沈深,有種奇虎相當的感覺,就像她說的,如果沈深真的愛簫楠,跟她做對手,誰勝誰負倒真難以預料。


    兩個聰明的女人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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