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的轉變,讓柳芷柔有些難以相信,剛才還是皇上親封的公主,現在怎麽就變成了和親的公主了?


    柳芷柔看著陸俊生,不相信的問道:“俊生哥,王爺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是要去和親的嗎?”


    陸俊生心裏很苦,但是現在自己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痛心的點頭道:“芷柔,這是皇上親自下的詔書,你,你現在就是和親的公主。”


    柳芷柔急道:“可是,可是我們已經定親了啊,我怎麽又能去和親呢?”


    陸俊生強忍著心裏的悲痛,說道:“芷柔,雖然我們已經定親了,但是還沒有成親,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公主看,而我們之間,也不在有任何的關係。”


    “不,不,俊生哥,我不要當這個公主,我什麽都不要,我隻想和俊生哥你在一起。”


    柳芷柔已經有些哭喊了起來,陸俊生心一下子軟了,但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隻能拒絕:“芷柔,你聽我說,現在你是皇上親封的公主,你將來是姚去和親的,我們,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而且,我也已經答應了王爺,三天後,將和蓁蓁郡主成親。”


    陸俊生的這些話,就像是晴天驚雷一樣,劈在了柳芷柔心頭,事情發生了這大的變化,自己如何能接受。


    “俊生哥,你是騙我的是不是,我們之前一直好好地,怎麽,怎麽現在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俊生哥,你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你說的不是真的!”


    柳芷柔已經哭了出來,眼淚劃過臉頰,看起來非常的無助和委屈。


    看到柳芷柔哭,陸俊生心裏也像針紮一樣難受,隻是命運如此,自己又能怎麽樣,這一切,又何嚐是自己想看到了,隻是命運弄人,自己和芷柔,終究還是不能走到一起。


    陸俊生輕輕地擦去柳芷柔臉上的淚水,說道:“芷柔,我,是我對不起你,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都是迫不得已。”


    柳芷柔緊緊地抓著陸俊生胳膊,乞求道:“俊生哥,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我不當這個公主了,咱們一起迴家,一起侍奉爹娘,我們就在家裏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好不好。”


    陸俊生悲痛道:“芷柔,我,我不能這樣,皇上已經下了詔書,如果我們離開的話,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而且,現在正是國家危難之際,我又怎麽能離開呢。”


    看著陸俊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柳芷柔也絕望了,到了這個時候,怕是什麽都做不了了,他不願離開,自己又怎麽能離開呢。


    當年,在自己的小小的心裏,就已經住了一個人,這麽多年來,兩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以為長大後,自己能披著紅蓋頭,牽著他的手,一起相伴走過以後的日子,可到了現在才知道,這一切不過自己的幻想罷了,在家國麵前,兒女情長,也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


    柳芷柔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心裏非常的迷茫,以後,自己又該怎麽做呢?


    柳芷柔一路跑迴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在裏麵鎖住,誰也不讓進來,隨後,趴在床上,再也忍不住心裏的痛楚,悲泣痛哭了起來。


    陸俊生等人站在房門外,可以清楚的聽到柳芷柔的哭聲,隻是房門被鎖住,誰也進不去,林雨菡也站在門口,聽到姐姐哭的這麽傷心,也跟著傷心了起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李之義也迴去了,三天後自己的孫女就要成親了,這可是大事,有很多事情要忙。郡主成親,驚動整個長安城,就連皇上和太後也會親自到場祝賀。


    自從柳芷柔知道了陸俊生娶親的事情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間門,無論是誰,也都勸不動,柳芷柔就像是沒有了魂兒一樣,一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發呆,看的別人也是心疼不已。


    陸俊生作為將來的駙馬爺,也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雖然心裏擔心柳芷柔,但是也不能待在家裏,除了公事,成親的事情就有一大堆。


    李蓁蓁和陸俊生成親的事情,皇上也親自為他們賜婚,另外,又賞給了她們一處院子,因為陸俊生是入贅,所以李蓁蓁才是這所院子的主人。


    這兩天,陸俊生一刻也停不下來,皇家的婚事,自然不同一般,各種禮節,繁瑣的很,每天都是很晚才迴家,有時候匆匆看柳芷柔一麵,便累得睡著了。


    成親的日子很快便來了,這天,陸俊生也是早早地起來,開始打扮,到了時辰,陸俊生便騎著高頭大馬,向著護國公府而去。一路上敲鑼打鼓,十分的熱鬧。


    這天,柳芷柔也終於從房間裏出來,精心梳妝了一番後,便和黃小葉及林雨菡上街了。經過這兩天,柳芷柔也終於想通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一切都無法改變了,自己所能做的,隻能是接受,為了自己,也為了他。


    到了護國公府,陸俊生接上李蓁蓁,便向著他們新的住所而去,那裏已經全都收拾好了,就等著新人前去拜堂。


    陸俊生騎著馬在前麵,後麵是皇家禦用的八抬大轎,抬著新娘子李蓁蓁,一路非常氣派的向著他們的新家而去。


    在人群中,柳芷柔他們也一路跟著,到了成親拜堂的地方,便走了進去,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隻有祝福他了,這也是自己現在所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這天,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皇上和太後也親自到場,李彥便作為他們的證婚人,為他們主持婚禮。


    到了吉時,拜堂的儀式便開始了,隻聽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喊聲,陸俊生和李蓁蓁在眾人的祝福下,完成了成親的儀式,從現在開始,他們兩人便正式成為了夫妻。


    將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後,喜宴也開始了,柳芷柔坐在比較偏的一桌,這一桌沒有多少人也都是自己認識的人,周英、秦玉堂他們也都是坐在這一桌,隻是和其他桌那樣熱鬧的氣氛相比,這一桌卻冷清了不少,大家都知道現在柳芷柔心裏肯定非常的難受,所以誰也不提關於今天的親事,但是柳芷柔卻當先說了今天成親的事情。


    “大家怎麽都不高興啊,今天是俊生哥成親的大喜日子,怎麽也要祝賀俊生哥啊。”


    說著,柳芷柔拿起喜酒,開始給眾人倒酒,最後,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倒完酒之後,柳芷柔便端起酒杯,笑著說道:“咱們也一起喝一杯吧,也是祝賀俊生哥今天成親。”


    眾人看著柳芷柔,卻沒人高興的起來,秦玉堂說道:“柳大夫,你,還好吧,要不,我們先送你迴去吧。”


    柳芷柔笑著說道:“我沒事啊,我不迴去,今天,是俊生哥大喜的日子,我怎麽能迴去呢,我還要喝俊生哥的喜酒呢。”


    說完後,柳芷柔便當先一口將杯中的就喝了下去。


    剛咽下去,一股辛辣便充滿了身體,柳芷柔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周英關心道:“芷柔,你還是迴去休息吧。”


    柳芷柔又倒了一杯,說道:“我不迴去,周大哥,秦公子,你們也喝啊,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的,今天俊生哥成親,我心裏也替俊生哥高興,咱們一起喝喜酒吧。”


    緊接著,柳芷柔又喝了第二杯,秦玉堂他們看到柳枝這個樣子,也有些痛心,隨後便陪著一起喝了一杯酒。


    今天,柳芷柔變的和以前大不一樣,平日裏,從不喝酒的柳芷柔,今天一下子喝了很多酒,雖然有周英他們在一旁勸阻,但是還是勸不住。


    過了一會兒,陸俊生敬酒便敬到了這裏。這裏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隻是現在這個時候,卻有些不好意麵對他們。


    看到柳芷柔已經有了一些醉意,陸俊生關心道:“芷柔,你怎麽和這麽多酒啊,不要再喝了,當心身體。”


    柳芷柔看著陸俊生一身紅色喜服,笑著說道:“俊生哥,今天,是你成親的大喜日子,我,我替你高興,我敬俊生哥一杯。”


    隨後,柳芷柔拿起酒杯,準備和陸俊生一起喝下去。


    陸俊生阻止道:“芷柔,你不能再喝了,平時你就不喝酒,今天,你已經喝的很多了。”


    陸俊生準備拿過來柳芷柔手中的酒杯,卻被柳芷柔躲了過去。


    “俊生哥,我,沒有喝多,俊生哥,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盼望著今天,盼望著有一天你穿上這麽好看的新郎衣服,然後,和你的新娘子拜堂成親,今天,今天,我終於看到了,俊生哥,以後,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也要照顧好你的新娘子,以後,芷柔就不能一直陪著俊生哥。俊生哥,芷柔敬你。”


    柳芷柔又是一大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陸俊生聽著柳芷柔說的話,感覺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隨後,忍住心裏的悲傷,一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陸俊生叮囑道:“芷柔,以後,你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委屈了自己。”


    柳芷柔笑了笑,心裏的悲苦,已經被深深地的壓在了心底,借著酒的麻醉,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悲傷。


    隨後,柳芷柔又倒了一杯酒,還要敬陸俊生,但是被其他人攔住了,柳芷柔也不管不顧,又是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陸俊生不忍看到柳芷柔在這個樣子,一把奪下柳芷柔手中的酒杯,關切道:“芷柔,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經喝醉了,芷柔,我先送你迴房間裏休息一下。”


    柳芷柔推開陸俊生,含糊的說道:“我,我沒有喝醉,俊生哥,今天,我替俊生哥你高興,我,再敬俊生哥一杯,我們再喝一杯。”


    陸俊生將酒杯抓在手裏,現在柳芷柔已經明顯喝多了,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隨後,便讓人扶著柳芷柔迴客房休息。


    但是柳芷柔就是不走,還想繼續喝,不一會兒,柳芷柔便開始咳嗽了起來,捂著嘴,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樣子。


    隨後,柳芷柔趕緊跑到旁邊的一棵樹下麵,開始吐了起來,陸俊生也跟了過去,拍著柳芷柔的後背,關心道:“芷柔,你怎麽樣,我給你去請大夫。”


    柳芷柔拉著陸俊生的衣袖,不讓他走,含糊了說了一句,又吐了起來。


    看著柳芷柔現在這個樣子,眾人也很是焦急。


    這時,走過來一人,說道:“讓我給柳大夫看看吧。”


    眾人看向這人,才發現竟然是趙聞鬆。


    趙聞鬆知道柳芷柔和陸俊生的關係,所以今天也是一直在關注著柳芷柔,剛才看到柳芷柔不停地在拚命的喝酒,就想過來阻止,但是因為身份不便,也沒有過來,現在正好有機會,便趕緊走了過來。


    陸俊生看了看趙聞鬆,雖然和他的父親是對頭,但是和趙聞鬆之間卻沒有恩怨,便趕緊說道:“那就麻煩趙太醫給芷柔看一看吧。”


    趙聞鬆給柳芷柔把了把脈,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禮白色藥丸,說道:“這顆藥丸可以解酒,給柳大夫服下吧。”


    陸俊生從趙聞鬆手裏接過藥丸,便讓柳芷柔服了下去。


    隨後,趙聞鬆說道:“柳大夫沒有什麽事,隻是剛才酒喝得太多了身體一時有些受不了,好好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陸俊生謝道:“多謝趙太醫了。”


    趙聞鬆微微笑了笑,然後便看向了柳芷柔,眼生中滿是心疼和關愛。


    吃了藥之後,柳芷柔便好了一些,看起來也沒有那麽難受了,現在眯著眼睛,好像要睡著一樣。


    陸俊生說道:“讓芷柔去客房休息吧。”


    周英說道:“陸大人,今天是你和郡主大喜的日子,芷柔在這裏休息不太方便,我們還是送芷柔迴去休息吧。”


    陸俊生想了一下,便同意道:“那好,那就麻煩諸位將芷柔送迴去吧,等明天,我再去看你們。”


    隨後,周英他們便帶著柳芷柔離開了,他們走了之後,陸俊生開始繼續敬酒,一直到很晚,才終於可以休息。


    等賓客都走了之後,陸俊生也是一身疲憊的迴到了房間裏。


    李蓁蓁一身鳳冠霞帔,披著紅蓋頭,靜靜地坐在床邊。陸俊生深吸了一口氣,便拿起桌子上的玉如意,將李蓁蓁頭上的紅蓋頭挑了下來。


    洞房裏,兩位新人坐在床上,紅燭羅帳、片片溫情,隨著外麵漸漸安靜下來,兩人也熄燈入睡,共枕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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