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芷柔同意,姚興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後說道:“好,柳大夫,我現在是越來越覺得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樣了。”


    柳芷柔也不理睬姚興的稱讚,說道:“姚掌櫃,現在我已經答應了你,你趕緊救人吧。”


    姚興走到那對母子身前,看了看那個小男孩兒,隨後說道:“把他抱到後麵去吧。”


    小男孩的母親抱著她的孩子,隨後跟著姚興和柳芷柔向後麵走去,來到後堂,柳芷柔讓那位婦人把她的孩子放在床上,隨後又開始給小男孩把脈,那位婦人和黃小葉在一旁焦急的等待著。


    姚興卻饒有興致的看著柳芷柔把脈,眼睛裏很是讚許。心裏也開始盤算了起來,以後有柳芷柔在自己的醫館坐診,說不定來看病的人就更多了,醫館裏有一個女大夫,而且長得還不錯,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一會兒之後,柳芷柔把完了脈,隨後便在紙上開始寫藥方,寫完之後,便把藥方交給姚興,說道:“姚掌櫃,這是我開的藥方,現在趕緊抓藥吧。”


    姚興接過藥方,看過之後,讚賞道:“柳大夫的這張藥方開的真是不錯,柳大夫稍等一下,我現在就讓人去抓藥。”


    姚興拿著藥方離開後,幾人便焦急的等待了起來,黃小葉擔憂的說道:“姐姐,剛才你怎麽就答應姚興了呢,那咱們的‘濟世堂’該怎麽辦呢?”


    柳芷柔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反正就在這裏坐診一個月,這一個月,‘濟世堂’就先不開張,等一個月之後,在開門問診。”


    黃小葉又問道:“姐姐,那陸大人那邊該怎麽說啊?”


    柳芷柔想了想:“這個,就暫時先不要和俊生哥說了,等以後有機會在說吧。”


    這邊,姚興來到櫃台,把手裏的藥方交給了一個夥計,隨後說道:“把這一味藥換成另一個。”


    那夥計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也不敢多問,隨後便按照姚興所說,開始抓起了藥來。


    抓好藥之後,姚興便拿著藥向後堂走去。


    來到後堂,便看見柳芷柔正在給那個小男孩擦汗去熱,姚興走了過去,把藥材放在桌子上,說道:“柳大夫藥材已經拿來了。”


    柳芷柔走到桌子前,拿起藥材說道:“我現在必須趕緊把這些藥煎好,需要用一下廚房。”


    姚興說道:“我帶柳大夫過去。”


    柳芷柔拿著藥材,隨後對黃小葉說道:‘小葉,你先在這裏看著,我去煎藥。’


    黃小葉點頭說道:“姐姐放心,這裏就交給我吧。”


    接著,柳芷柔便跟著姚興向廚房走去。到了廚房,柳芷柔熟練的把藥罐支好,然後便把藥材打開,等打開之後,看著那些藥材,柳芷柔疑問道:“姚掌櫃,你怎麽把藥給換了?”


    姚興不在意的說道:“這不是一樣嗎,都是清熱去火用的。”


    柳芷柔氣道:“但是這味藥的藥效不如我開的那一味藥啊。”


    姚興說道:“柳大夫,你何必這麽計較呢,這些藥一樣有效果,治病絕對夠了,在說了,給那些賤民用那麽好的藥,他們配嗎?”


    聽到姚興這麽說,柳芷柔一臉的震驚,她沒有想到姚興會說出這樣的話:“姚掌櫃,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們雖然是窮苦人家,但是也不能這樣對待他們啊,難道他們就不能用那些好的藥材了嗎?”姚興不屑的說道:“他們當然不配用了,那些珍貴的藥材,都是給那些富貴財主人家用的,像他們那樣的賤民,用這樣的藥,已經是抬舉他們了。”


    柳芷柔氣道:“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虧你還是開醫館的,竟然這麽看輕病人的性命。”


    姚興嘲笑道:“他們那些人有什麽值得我尊敬的嗎,這次要不是看在柳大夫的麵子上,我怎麽可能讓他們這樣的人進來。”


    經過一番爭執,柳芷柔對姚興更加的厭煩了,讓他把藥換迴來也沒有成功,沒有辦法,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得頭,柳芷柔隻好把這些藥材放進藥罐裏,開始熬了起來,雖然這些藥的藥效不是太高,但是也可以治病,就是時間長一些。


    柳芷柔在認真的熬藥,姚興便在一旁看著,一直在和柳芷柔說話,柳芷柔不願搭理他,也是問三句、答一句,語氣裏也滿是敷衍。但姚興好像很有興致,也不管柳芷柔的態度怎麽不友善,一直就沒有閑下來。


    過了一會兒,藥熬好了,柳芷柔便把熬好的藥倒進碗裏,然後端著向後堂走去,姚興也跟著走了過去。


    到了後堂,柳芷柔便讓那個小男孩把這些藥喝了下去,然後又對那個小男孩母親說道:“大嫂,你的孩子病的有些嚴重,必須要好好休息,這些藥,你每天煎三次,讓他喝下去,這樣差不多有五六天的時間,就應該能好了。”


    那婦人趕緊感謝道:“柳大夫,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婦人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才好,這時姚興便說道:“好了,現在藥也喝了,那就趕緊帶著你的孩子走吧。”


    柳芷柔說道:“這才剛剛喝完藥,怎麽能這麽快就走啊?”


    姚興一臉鄭重的說道:“柳大夫,我這裏是醫館,不是救濟院,他們現在在這裏占著地方,要是來了其他人該怎麽辦,讓他們在這裏喝完藥再走,已經是我寬宏大量了,現在就趕緊走吧,還有,這些藥材的銀子,還沒有付呢?”


    柳芷柔氣憤道:“這個我知道,我會把銀子給你的。”


    姚興輕笑一聲:“那好,現在就走吧。”


    柳芷柔看著有些昏睡的小男孩,心裏有些擔憂,現在這樣就離開,怕是對身體不好,還會加重病情,柳芷柔便和姚興又說了起來,希望他能讓這對母子多休息一會兒,姚興就是不同意,這讓柳芷柔差點又要發起火來。


    那婦人趕緊勸阻柳芷柔:“柳大夫,你不要在為我們求情了,我們也不適合在待在這裏了,現在我的孩子已經喝了藥,已經比剛才好些了,我們也該走了。”


    說完後,那婦人便抱起躺在床上的孩子,向外麵走去,柳芷柔也不在說什麽,隻好跟著她們走了出去,來到前廳,柳芷柔便去櫃台處去付藥錢,但是聽到夥計說出銀子的數目,便大吃已經:“什麽,這些藥材,竟然要這麽多銀子,你們的藥材也太貴了吧。”


    姚興在一旁說道:“柳大夫,這裏可是平林縣最大的醫館,我這裏的藥材也都是最好的,當然藥價也會高了。”


    柳芷柔反問道:“那也用不了這麽多銀子啊,況且,你給我的,也不是最好的藥材。”


    姚興道:“‘千草堂’就是這個藥價,要是柳大夫嫌高,呢可以去別的醫館啊,我聽說柳大夫的‘濟世堂’藥價很低,柳大夫可以去自己的醫館抓藥啊。”


    柳芷柔知道姚興在嘲笑自己,要是自己的醫館有藥,自己說什麽也不會來這裏,現在是沒有辦法,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隨後便掏出銀子,付了藥錢。


    那婦人看著這麽多的銀子,也是有苦說不出,這些銀子,自己根本就拿不出來,等柳芷柔付完銀子後,又是對柳芷柔連連感謝。


    隨後,柳芷柔便和那婦人一起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姚興又在身後喊道:“柳大夫,別忘了明天來這裏坐診啊。”


    柳芷柔頭也不迴的迴了一句:“我知道。”


    將那母子送迴去之後,柳芷柔和黃小葉便向著縣衙走去,想想這一天,藥材沒有買到,還遇上這樣的事情,柳芷柔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去姚興的“千草堂”去坐診,看來這一切,真是世事無常,由不得自己做主。


    迴去之後,柳芷柔便迴到自己的房間裏,要去“千草堂”坐診的事情,她不敢和陸俊生說,怕陸俊生不同意,吃飯的時候陸俊生問起來的時候,柳芷柔也是含糊的應付了過去,雖然黃小葉很想把整件事情說出來,但是看到柳芷柔製止的眼神,隻好又把話給憋了迴去。


    到了第二天,柳芷柔便瞞著陸俊生,去了“千草堂”。


    走進“千草堂”之後,坐在一旁喝茶的姚興便笑嗬嗬的過來迎接:“柳大夫,你可算來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柳芷柔沒好氣的說道:“我有什麽好等的。”


    姚興笑著說道:“柳大夫現在可是大名鼎鼎,這裏沒有人不認識柳大夫的。”


    對於出名這樣的事情,柳芷柔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隨後說道:“姚掌櫃,我現在已經過來了,我的位置在哪兒?”


    姚興指著一旁的一處說道:“那個地方,就是我專門為柳大夫準備的,這可是醫館最好的一個位置,希望柳大夫能喜歡。”


    李芷柔看著姚興指著的那個位置,靠近窗戶,位置後麵是一處屏風,上麵畫著山水花鳥,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坐在那個位置,可以看到整個醫館大廳,並且很安靜,不會被來來往往的人所打擾。桌椅均是金絲楠木所製,上麵雕刻精美花紋。在桌子上還放著茶壺、茶杯,乃是出自越窯著名的青瓷,瓷身明徹如冰,晶瑩溫潤如玉,一看就價值不菲。旁邊還放著美味可口的點心以及擦拭的手帕,一切應有盡有,很多柳芷柔想不到的,姚興統統都準備齊了。


    看著這些東西,柳芷柔一臉驚訝,這哪是問診啊,更像是喝茶享受的,隨後便說道:“姚掌櫃,你準備的東西也太多了吧,這些東西我全都不需要,你還是都拿走吧。”


    姚興笑著說道:“這些可都是我精心為柳大夫準備的,柳大夫來我‘千草堂’,那可是我的榮幸,以後柳大夫就是這裏的貴客,我絕對不會怠慢柳大夫的,還有,”姚興讓一旁一位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走過來,說道:“柳大夫,她是我專門為柳大夫挑選的丫鬟,以後就由她來照顧柳大夫。”


    柳芷柔看了看那個小姑娘,眉清目秀,溫婉可人,一看就很讓人喜歡,但是柳芷柔拒絕道:“姚掌櫃,你這是幹什麽,我來這裏是坐診的,不是來享受的,我什麽都不需要。”


    姚興笑嗬嗬的說道:“柳大夫,我這裏有好幾位大夫,他們可全都比不上柳大夫,以後來了病人,讓他們去看就行了,柳大夫隻要坐在這裏,就算不問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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