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兒,姚瑾萱開口說道:“秦公子,你在找什麽藥材啊,這裏都是一些古玩字畫,好像並沒有什麽藥材。”


    秦玉堂說道:“是這樣的,柳大夫又給湘兒開了一副藥方,昨天我去‘千草堂’抓藥,別的都買齊了,最後就剩下鹿茸了,本來那裏是有鹿茸的,但是就剩最後一個了,藥店老板就是不賣給我,說是有用,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拿來送給你爹當賀禮的,所以今天我就偷偷來到這裏,無論如何,都要把鹿茸帶迴去。”


    聽完後姚瑾萱明白了,隨後說道:“原來是這樣,但是秦公子你弄錯了,這裏根本就沒有鹿茸,那個鹿茸是我二叔拿來送給我的,這幾天我身體有些不好,所以我二叔便送過來讓我補身子,現在鹿茸就放在我的房間裏。”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秦玉堂知道了鹿茸的去向,也不再焦急,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姚姑娘,不知您能不能把鹿茸賣給我,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鹿茸來給湘兒治病,隻要你能把鹿茸賣給我,無論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秦玉堂滿臉期待的看著姚瑾萱,希望她能把鹿茸賣給自己,姚瑾萱爽快的說道:“這當然沒有問題了,我也並不是很需要鹿茸,既然秦姑娘要用來治病,我這就去把鹿茸給秦公子拿來。”


    秦玉堂的臉上一下子變得興奮了起來,自己也沒有想到姚瑾萱會如此的幫自己,當即連連感謝,:“姚姑娘,這次真的太感謝你了,這下湘兒終於有救了,姚姑娘,你這麽幫我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我欠姑娘一個天大的人情,以後,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會報答姚姑娘的。”


    姚瑾萱客氣的說道:“秦公子不用這樣,我和秦姑娘形同姐妹,這是我應該做的。那我現在就去給秦公子拿鹿茸。”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秦玉堂頓時戒備了起來,姚瑾萱趕緊說道:“秦公子別急,我去看看是誰。”


    秦玉堂趕緊躲在角落裏,姚瑾萱向外走了幾步,一個下人便走了進來,當看到姚瑾萱在房間裏,趕緊行禮道:“原來小姐在這裏,見過小姐。”


    姚瑾萱問道:“你來這裏有什麽事?”


    那人迴道:“剛才阿福在這裏清點賀禮,管家讓我來看看阿福清點好了沒有。”


    姚瑾萱想了一下說道:“阿福已經清點好了,剛才他已經走了,沒什麽事你就走吧,我在這裏隨便看看。”


    姚瑾萱這麽說,那人也沒有多問,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等到那人離開,姚瑾萱關上房門,來到秦玉堂身前說道:“秦公子,人已經走了,這裏人多眼雜,你現在不能待在這裏,還是趕緊離開吧。”


    剛要離開,姚瑾萱忽然想到了什麽,對秦玉堂說道:“秦公子,你這樣太惹眼了,這樣,你換上阿福的衣服,這樣不易被人發現。”


    秦玉堂覺得有道理,便按照姚瑾萱所說,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阿福的衣服,秦玉堂和阿福身材差不多,穿上他的衣服也很合適,這樣一來,要是不注意,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換好衣服之後,秦玉堂跟在姚瑾萱的後麵,低著頭,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裏,秦玉堂緊緊地跟著姚瑾萱,把頭低的快到了胸,每一次感覺到有人過來,秦玉堂就心砰砰亂跳,生怕被別人發現。


    就這樣姚瑾萱在前麵走著,秦玉堂跟在後麵,其他人看到姚瑾萱,便上前行禮,也沒有人會去注意後麵的那一個下人。一路上有驚無險,不一會兒,兩人穿過院子,來到後院一處較僻靜的另一處小院子,這裏人明顯少的多了,但是院子的布置卻非常典雅,亭台小榭、花草林木,應有盡有,隻是現在是冬天,花木早已枯敗,但是可以才想到花開的時候,肯定非常漂亮。緊接著,姚瑾萱便把秦玉堂領到了一間房門外。


    姚瑾萱說道:“秦公子,這裏倒是都是人,你還在先在這裏躲一下吧。”


    秦玉堂謝道:“如此,多謝姚姑娘了。”


    隨後姚瑾萱推開房門,領著秦玉堂走了進去。


    走進房間,秦玉堂本以為是少有人來客房什麽的,當看到房間裏的布置,這明顯就是女兒家房間的布置。


    秦玉堂問道:“姚姑娘,看這裏房間的布置和別的房間不同,不知這裏是?”


    姚瑾萱說道:“這裏是我住的房間,平時的時候,是沒有人過來的,很安靜,秦公子躲在這裏,不易被別人發現。”


    秦玉堂有些慌亂:“姚姑娘,這是你的閨房,我待在這裏,怕是有些不太方麵吧。”


    雖然姚瑾萱也知道隨意帶一個男子到自己的房間有些不好聽,但是現在整個姚府,也就這裏最安全了,便說道:“秦公子就安心待在這裏,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雖然姚瑾萱這麽說,可秦玉堂還是有些不太自在,第一次來這樣好的房間,而且還是女孩子的閨房,秦玉堂顯得很拘束,就這樣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看著秦玉堂還站著,姚瑾萱說道:“秦公子別再站著了,先坐下來喝口水吧。”


    秦玉堂盡量的讓自己放鬆下來,坐到椅子上後,姚瑾萱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秦公子先喝口水,我去拿鹿茸。”


    秦玉堂接過茶杯,感謝道:“多謝姚姑娘。”


    秦玉堂端著茶杯,現在手還有一點輕微的抖動,平時自己以刀槍為伍,就算麵對數百強敵,也絲毫沒有怯意,可怎麽今天卻變成這樣了,連一個茶杯都端不穩了。秦玉堂深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水,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等著姚瑾萱去拿鹿茸。


    隨後,姚瑾萱從裏麵的房間拿來一個小盒子,遞給秦玉堂說道:“秦公子,這裏麵就是鹿茸了,你拿去吧。”


    秦玉堂興奮的接過盒子,趕緊打開看了看,現在終於拿到鹿茸了,秦玉堂心裏無比的高興,好像比給自己治病還要興奮。


    將鹿茸收起來後,秦玉堂感激道:“這次真是多虧了姚姑娘了,要是沒有姚姑娘,恐怕我就得不到鹿茸了。”


    姚瑾萱客氣的說道:“這也是我幫秦姑娘治病,盡一份力。”


    拿到鹿茸,秦玉堂也要準備離開了,便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姚姑娘的恩情,我秦玉堂以後一定會報答的。”


    “秦公子這就要走了嗎?”聽到秦玉堂離開,姚瑾萱心裏有些不舍,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眼前的這個人就留在了自己的心裏,姚瑾萱也問過自己,難道從那次之後,自己的心就已經動了嗎。


    秦玉堂不想多停留,說道:“我現在要趕緊迴去,湘兒還等著鹿茸來治病,姚姑娘,咱們後會有期。”


    剛一說完。門外便傳來一句丫鬟的喊聲:“小姐,你在房間裏嗎,老爺讓我喊小姐。”


    秦玉堂趕緊閉上了嘴,警戒的看著門外,姚瑾萱小聲說道:“秦公子被擔心,你先去裏麵躲一下,我出去看看。”


    秦玉堂點了下頭,躲到裏屋。等秦玉堂躲好後,姚瑾萱打開房門說道:“我爹找我什麽事?”


    門外的那名丫鬟說道:“已經找到少爺了,現在老爺讓小姐過去,去見那些賓客。”


    姚瑾萱心裏很不願去見那些人,甚至還有一些反感,但自己的父親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不去,隨後說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去。”


    那名丫鬟離開後,姚瑾萱關好房門,隨後對秦玉堂說道:“我爹要找我過去,現在外麵到處都是人,秦公子還是先暫時在這裏躲一躲,等我迴來之後,在找機會領秦公子出去。”


    秦玉堂有些氣餒,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先躲在這裏,等姚瑾萱迴來,然後說道:“那好吧,我就在這裏等姚姑娘迴來。”


    姚瑾萱離開後,秦玉堂便開始焦急地等了起來,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趕緊迴去,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了起來,坐立難安。等了一會兒,秦玉堂有些無聊,便在房間裏麵轉了起來。房間的布置典型的就是富家千金的裝扮,裏外兩個房間,中間用珠鏈隔開,桌椅全是上等的楠木製成,架子上擺著瓷瓶玉石,牆上掛著名家字畫,唯一讓秦玉堂有些好奇的,就是書架上麵的書了,上麵放著二三十本書,有《詩經》、《論語》、《史記》等,書桌上還有紙筆,秦玉堂走到書桌前,看到紙上還有抄寫的一首杜牧的《七夕》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街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字跡娟秀工整,可以看得出來寫的時候很用心。看著這首詩,秦玉堂好奇心更勝。自己的死對頭姚通,卻沒有想到她的女兒竟然這麽喜歡詩文,這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看過之後,秦玉堂有來到裏屋,這裏就比較私密一些了,楠木大床,朱漆衣櫃,還有擺滿胭脂水粉的梳妝台,雖然自己妹妹的房間裏也有這些,不過和姚瑾萱的這些比起來,那可就差的太遠了。


    秦玉堂看著眼前的一切,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應該就是這些脂粉的味道了。窗幔被掛在兩邊,床上的錦繡絲被疊的整整齊齊,秦玉堂好奇的看著這一切,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在上麵躺一下的想法,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秦玉堂壓了下去,要是自己真的這麽做了,那豈不就成了一個登徒浪子了,這要是被對方知道,那自己還有什麽臉見人,自己一直以那些綠林豪傑為榜樣,從來不做小人之事,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在裏屋轉了一會兒後,還不見姚瑾萱迴來,秦玉堂有些著急了,這樣幹等著也不是辦法,秦玉堂來到窗前,想看看能不能自己逃出去。在窗戶裏麵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不時就會有人來來去去,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走,辦法行不通,秦玉堂隻好繼續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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