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過來之後,孫隱便問道:“將你檢查的結果說出來。”


    那名仵作便說道:“啟稟大人,小人檢查了楊二虎妻子的遺體,發現確實是因為服用了藥所致。”


    李彥有些疑惑道:“這個倒有些奇怪了,楊二虎的妻子得的隻是風寒,又不是什麽大病,怎麽吃了王仁開的藥,就死了呢?”


    仵作解釋道:“大人是這樣的,楊二虎的妻子吃的那些藥,其實都是過期的,有些藥材不但不能治病,吃了之後反而還會有害。”


    眾人聽完後,皆大吃一驚,特別是王仁和“濟世堂”眾人,很是不相信。


    柳芷柔趕緊解釋道:“這不可能,我們‘濟世堂’絕對不可能賣給病人過期的藥。”


    王仁妻子也趕緊說道:“是啊大人,我們不可能這麽做的,一定是搞錯了。”


    眾人也連連解釋,孫隱有些不知所措,隨後說道:“仵作,你可查看清楚了,楊二虎的妻子是因為吃了那些過期的藥死的?”


    仵作堅定的說道:“大人,小人可以確定,樣二虎的妻子吃的藥確實是過期的藥。”


    王仁也解釋道:“大人,我不可能會賣給病人過期的藥,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看到事情有些轉變,楊二虎有些慌亂,隨後一口咬定的說道:“大人,現在草民的妻子已經死的,您可一定要給草民做主啊,大人。”


    說著,開始連連磕頭。


    現在事情變的有些複雜了,仵作說楊二虎的妻子是吃了過期的藥死的,而王仁又說自己開的藥都是好的藥,雙方都有說辭,案情也變的撲朔迷離了起來。


    看來案情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審理,這件案子也隻好改日再繼續審理。孫隱盤算了一會兒後,便說道:“這件案子還有很多的疑點,本官會好好的調查清楚在繼續審理,先將王仁帶下去,改日再審。”


    看到這個結果,“濟世堂”眾人也算鬆了一口氣,事情還有轉機,隻要找到證據,就能還王仁的清白。


    審理結束之後,李彥和陸俊生安慰了柳芷柔她們幾句,讓她們不要擔心,隨後便因為還有朝廷事務要處理,匆忙離開了這裏。


    王仁的妻子還是很擔心,柳芷柔又安慰道:“師娘,現在案情有了轉變,楊二虎的妻子吃的藥並不是我們‘濟世堂’的藥,也就是說,她妻子的死和師父沒有關係,隻要找到證據,就能證明師父的清白了,師娘,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


    眾人都在勸說著,可王仁妻子還是一臉的擔憂之色,家裏沒有了王仁之後,她突然感覺就像天塌了一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家裏的一切,也全靠大牛和玩兒在操持。


    “看來,這次想要除掉王仁,沒有那麽容易了。”錢掌櫃摸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劉掌櫃笑了笑,隨後說道:“就算沒有除掉王仁,這次也能讓他吃點苦頭,趙掌櫃的這一招,可是幫我們好好的出了一口氣啊。”


    趙聞竹哈哈大笑了幾聲:“這不算什麽,這次沒有除掉他,本少爺還有別的辦法,來日方長,咱們一點點來。”


    三人商議了一會兒,同時開心的大笑了起來。遠處,趙聞鬆躲在人群後麵,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裏也思索了起來。


    等人都散開後,趙聞鬆喬裝打扮了一下,打扮成一個土臉麻衣的農夫,悄悄跟在了楊二虎的身後。


    趙聞鬆想了很久,對楊二虎也了解了很多,便決定從楊二虎身上開始查起。


    楊二虎離開府衙之後,心情突然便變好了起來,也沒有去店裏幹活,而是直接去了“怡香樓”。


    “怡香樓”在長安城算是一家偏大的妓院了,平時也有很多人來這裏玩。走到門口之後,楊二虎當即走了進去。


    跟在後麵的趙聞鬆有些驚訝,這“怡香樓”也是很有名的一家妓院,來這裏的人也都是有錢的主,這個楊二虎不過是一個給人看門的,家裏又很窮,怎麽能夠去的起這樣的地方。


    趙聞鬆在心裏想了一番,覺得有些奇怪,隨後也向著裏麵走去。


    剛一走到門口,便被看門的人給攔住了,其中一人嘲笑道:“哎,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你這樣的,也敢來這種地方,趕緊滾。”


    趙聞鬆沒想到他們不但攔住自己,還不斷的嘲笑,心裏一下子就怒了,自己以前也來過這裏一兩次,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隨後便怒道:“我憑什麽不能進去,這長安城的妓院,還沒有哪一家我不能進去的。”


    趙聞鬆這麽一說,看門的那兩人突然大笑了起來,隨後一人說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這樣的,還這麽能吹,你知道來這裏玩,要花多少銀子嗎,就算你在地裏幹一年活,連一壺酒都買不起,竟然還想著來這裏玩,趕緊迴地裏幹活去吧。”


    說完,連同旁邊的那人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時趙聞鬆才明白為什麽這兩人會攔住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打扮的像是一個在地裏幹活的,隨後便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在兩人麵前晃了晃。


    那兩人看見那麽一大錠銀子,瞬間賠笑了起來:“原來是一位有錢的爺,剛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來這位爺,這位爺,你趕緊裏麵請。”


    兩人低頭哈腰的將趙聞鬆請了進去,進去之後,趙聞鬆厭煩了看了那二人一眼,將他們打發走了。裏麵的人不是很多,這樣的地方,都是晚上才是最熱鬧的。


    趙聞鬆隨意的在裏麵走了走,也沒有人來招唿,倒是有人嘲笑了幾句:“你們看看,現在就連在地裏幹活的,都有錢來這裏了”


    “就是啊,他也不打聽打聽,他有錢玩得起嗎。”


    “你看他那一臉窮酸樣,也不怕丟人現眼。”


    聽著這些風言風語,趙聞鬆毫不在意,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勢利小人,沒必要和他們計較。這裏的老鴇子也發現了趙聞鬆,看著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舉止得體,不像是一個在地裏幹活的,幹這一行,多少還是要有些眼力的。


    不多時,老鴇子便走了過來,然後笑臉說道:“這位爺,您來這裏玩,可是有中意的姑娘啊?”


    趙聞鬆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在下很少來這裏,所以不太了解,還請你給介紹一下。”


    趙聞鬆說話很得體,老鴇子也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在地裏幹活的,更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隨後老鴇子便說道:“這位爺,您來這裏可算是來對了,咱們這的姑娘,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且還會彈琴唱曲,我去給爺叫一位過來。”


    趙聞鬆笑了笑,這些話他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隨後說道:“先不急,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


    老鴇子聽完後,沒有說話,卻將手放在胸前,做個一個手勢。趙聞鬆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隨後便將一錠銀子放在了她的手裏。


    看到那一錠銀子之後,老鴇子立馬一臉堆笑道:“這位爺,您又什麽要問的盡管問。”


    趙聞鬆便問道:“剛才這裏來了個人,叫做楊二虎,你知道嗎?”


    “這個當然知道了,他是我們這的常客。”


    趙聞鬆有些驚訝道:“他是這的常客,他哪來那麽多的錢?”


    老鴇子嗬嗬一笑:“他啊,一開始的時候,十天半個月才來一個,可是最近也不知道發了什麽財,每天都來這裏,晚上的時候,也都住在這裏。”


    “他的妻子不是剛死了嗎,他怎麽還住在這裏?”趙聞鬆問道。


    老鴇子壓低了一下聲音:“他還巴不得他妻子死了呢,這樣他就能娶小紅英了。”


    “小紅英?”趙聞鬆疑惑的說了一句。


    老鴇子解釋道:“那個楊二虎看上了這裏的一位姑娘,就是那位小紅英,每次來這裏,就找她一個人,他還說要幫小紅英贖身,娶迴家去,現在他發了財,妻子又死了,他正高興著呢。”


    看來這件案子更加蹊蹺了,趙聞鬆心裏開始思索了起來,這個楊二虎對於自己妻子的死一點也不關心,甚至還有些高興,而仵作又說他的妻子是因為吃了過期的藥才死的,自己對王仁也了解,他是不可能賣給病人過期的藥的,那這麽來看,楊二虎妻子吃的藥並不是王仁開的藥,很可能是楊二虎把藥給換了,這樣的話,不但可以害死自己的妻子,還可以嫁禍給別人,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那個小紅英了。


    想通了這些,趙聞鬆一下子有了頭緒,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弄明白楊二虎是從哪裏得到的那些過期的藥,這時,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些過期的藥,會不會是從“百善堂”買走的,自己向何寅打聽過,楊二虎曾經去過一次“百善堂”,當時趙聞竹也在,離開的時候,楊二虎手裏便拿著一大包藥材。


    “難道這件事和趙聞竹也有關係?是趙聞竹想陷害王仁,所以便利用楊二虎,讓他殺害了他的妻子,然後再嫁禍給王仁?”趙聞鬆分析著整個案情的前因後果,這件事越來越多的地方都牽扯到了趙聞竹。


    趙聞鬆想到這裏,案情也推測出了個大概。隻要能證明楊二虎妻子吃的藥是趙聞竹給他的,那麽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王仁也就會被無罪釋放。


    “這位爺,你想什麽呢,我去把姑娘都叫出來,讓您好好挑挑。”老鴇子打斷了趙聞鬆的思路,提醒道。


    趙聞鬆迴過神來:“哦,沒什麽,我現在可以見見那一位小紅英嗎?”


    老鴇子有些歉意道:“這個,今天怕是不行了,現在,小紅英正陪著那個楊二虎快活呢,我給您找另一位姑娘吧,保證不必小紅英差。”


    趙聞鬆擺了擺手,“我現在就對那個小紅英感興趣,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的時候,希望能見到小紅英。”


    說完後,趙聞鬆轉身向外走去。


    老鴇子有些驚訝,沒想到趙聞鬆竟然走了,隨後自語了一句:“還真是奇怪了,怎麽都看上那個小紅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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