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一眾王府仆役站在書房外,嚇得大氣不敢喘。


    屋內,劈裏啪啦的聲響不斷。


    早上,從唐州的戰報傳來後,晉王便成了這個樣子。


    “左傅大人,右傅大人。”


    兩個穿著朱紅色官袍的官員來到書房門口。


    王府仆役們立刻行禮。


    微微點頭,二人對視一眼,向書房內走去。


    他們已經得知了唐州之戰的消息。


    二十萬大軍被朝廷大軍打的大敗,斬首六萬餘人,剩下的倉惶北逃。


    雖說唐州十二府中,剩下的十一個府還在晉王手中。


    但是麵對如此兇狠的黑旗軍,失去也隻是早晚的事了。


    在唐州失陷後,朝廷的大軍必然要向晉州出發。


    “殿下……”


    進入書房,二人叫了聲,語氣中帶著勸挽的意味。


    晉王雙手舉著一個瓷瓶正要摔。


    聞言頹然將其放了下來。


    “鶴山之戰,我晉州大軍慘敗,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晉王仰天長嘯。


    晉王府左傅搖了搖頭,“殿下,此戰非我晉州將士不勇猛,實在是黑旗軍的戰陣和武器厲害啊。”


    “是呀,殿下,當初老臣曾勸殿下不必吝嗇錢財,當以天下為重,有了天下,銀子又算什麽。”右傅說道。


    晉王聞言麵露悔恨之色,他之所以惱怒,一部分願意就在於生自己的氣。


    “殿下不必惱恨,現在還來得及,這景州當前采取中立之策,誰給銀子就買誰武器,當趁此機會采取守勢,訓練士卒才是。”左傅繼續勸道。


    朱奢點了點頭。


    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了他不能不大出血的時候了。


    “此次煩請左傅去一趟景州,務必帶迴景州的武器。“朱奢說道。


    從晉州前往景州十分容易。


    隻需沿著楚河順流而下即可。


    論同景州做生意,他們更加方便。


    “是,殿下。”左傅躬身應是,和右傅退出了書房。


    與此同時。


    冬季的這一場戰鬥同樣傳到了其他勢力的耳中。


    漢州。


    漢王正在校場校驗從景州學到的戰陣。


    這時,王府右傅蘇陌走了過來,附耳對他說了幾句。


    “真的?”漢王意外道。


    “千真萬確,晉王的軍隊在諸王中也算是強軍,名聲不輸黑旗軍,現在被這麽輕易擊敗,可見景州的戰陣和武器的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蘇陌說道。


    當時,他提出向景州購買武器時遭受了不少人反對。


    現在這個實例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


    漢王看了眼蘇陌,“幸虧你當時主議買了這些火器,隻是現在看來,數量有些太少了。”


    蘇陌點了點頭,迴來後,經過商議,他們隻買了五萬火繩槍,三萬各式冷兵器,不過花費了百萬兩銀子。


    但現在看來,這個數字是遠遠不夠的。


    “你立刻再派人去趟景州,購買裝備四十萬大軍的裝備。”漢王急聲道。


    “是,殿下。”蘇陌不敢耽誤,立刻轉身去處理此事。


    這朝廷和晉王的戰事等於是給景州的武器打響了名聲。


    下麵,一直觀望的勢力必然會屁顛顛跑去景州求購。


    若是晚了,拿貨就得延遲。


    而現在實力最強的蕭家黑旗軍可不會等。


    蘇陌離去後。


    漢王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段時間來,他們進攻五州的步伐基本停滯。


    原因在於明州的明王一直在漢州和明州邊境與他鏖戰。


    既然朝廷出其不意取得如此戰果。


    沒有理由他現在不去用景州的作戰方式。


    “新軍即日既往洪洞縣剿滅盤踞在那裏的明州軍隊。”漢王朗聲道。


    當日,五萬漢王新軍出征。


    兩日後,抵達了漢州北方與明州交界的洪洞縣。


    在這裏,漢王和明王軍隊一直在進行反複爭奪。


    雙方都是有勝有敗,上次拉鋸後,漢王軍隊被明州的重甲步兵擊敗,洪洞縣被明州軍隊占領。


    見漢王軍隊抵達後,明州軍隊和平日一樣出城列陣。


    這似乎雙方這段時間的默契了。


    此次,明州重甲步兵以為還能夠憑借堅實的盔甲擊敗漢王軍隊。


    但一接觸,他們就發現錯了。


    對方的火器噴出的彈丸輕易破了他們的盔甲。


    更讓他們不可思議的,對方的長矛竟然也能刺穿他們的盔甲。


    失去盔甲的保護,重甲步兵就如同一隻笨拙的鴨子。


    很短的時間內,號稱明州最為精銳的重甲步兵團折損了大半。


    漢王軍隊順利奪迴了洪洞縣。


    這場戰事的消息不脛而走。


    和朝廷與晉王之戰一樣在榮朝造成了軒然大波。


    異姓王中,明王號稱富甲天下。


    也正是因為其雄厚的財力,才能夠養得起龐大的重甲步兵團。


    憑此,他一向傲視諸王,對景州也一向頗為不屑。


    在得知朝廷派出使者向景州購買火器後,他不過莞爾一笑。


    現在,漢王用一場完勝之戰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


    隨著耳光來的則是巨大的恐懼感。


    此前,他從擔心過漢王能夠吞並明州。


    現在,他是真的怕了。


    “去,把範通叫來。”


    明王府,明王南宮昊不住擦著頭上的冷汗。


    雖然是冬季,他肥胖的身體上卻滿是汗珠。


    仆役離去,不多時,一個身材清瘦,穿著綢緞長袍的中年人來到書房中。


    “本王記得你有個女婿叫蘇定安,乃是景州大將軍蘇縉的獨子?”南宮昊問道。


    以前,他自然是看不上一個景州的大將軍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可是他和景州拉近關係的一步好棋。


    “的確有此事。”範通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什麽明王會突然提起此事。


    “據說你還逼著入贅了你們範家?”南宮昊斜著眼看著範通。


    “是這樣。”範通越來越疑惑。


    “混賬,人家乃是堂堂的景州大將軍之子,怎能如此輕慢人家,你現在立刻迴去為其正名,就說蘇定安是明媒正娶,而且本王親自做媒,還有,城西那座別院,本王賞給他了。”南宮昊突然大怒。


    範通聞言,嚇了一個哆嗦,連連應是。


    雖說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但他可不敢觸這位殿下的黴頭。


    “你現在即可迴去把此事告訴他,下午的時候帶他來一樣王府,本王有事要找他。”南宮昊繼續說道。


    範通哪敢說個不字,灰溜溜地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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