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燒製琉璃的時候似乎沒聽說過要加純堿和石灰石啊?”


    自從當上工業司主事,劉鈞對各類工藝都很傷心。


    除了讀書外,還經常去民間請教各行業的匠戶。


    內心裏,他總想自己也搞出來一兩件驚世駭俗的貨物。


    但結果讓他很失望,景州有的,其他地方都有。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獲,總算是了解了不少東西製造過程以及製造工具。


    “若是一樣,本王就不稱唿其玻璃了,這純堿和石灰石雖然不起眼,但卻作用巨大,這純堿能夠讓玻璃變的澄清,而石灰石能夠降低玻璃的熔點。”劉鈞解釋,同時說了什麽是熔點。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劉軒連連驚唿,稍傾,他道:“下官這就迴去湊齊了料子,先摸索一番,若是不懂再來勞煩殿下。”


    “嗯,去吧,不過趁這次機會你的工業司也把研造院建起來。”劉鈞提醒了一句。


    他已經考慮好了。


    等匠造司和工業司的研造院人員定下來後,他就在杏花園中挑個院子作為學堂。


    不但請書生教這些匠人識字,還要將當代的基礎化學物理知識教給他們。


    因為這些匠人從來不讀那些酸文。


    他相信,對基礎化學物理匠人們會更容易接受這些和他們息息相關的東西。


    至於遍及景州的全民數理化教育,他覺得還不是時候進行。


    原因很簡單,目前景州還不夠強大。


    若是基礎數理化在景州人人都會,很容易就會造成知識的外泄。


    從當代而來,他十分清楚占領技術高峰的重要性。


    所以深思之後,他才如此決定,隻做局限的人才培養。


    這些人才不是從匠造司和工業司的匠人中來,便是從賣身的奴婢中來。


    送走劉軒,劉鈞又叫來了湯舟。


    沒辦法,打仗歸來,有些重要的事他總得親自過問。


    而且當了這靖王,他就當不了鹹魚了。


    “湯舟參見殿下。”


    來到勤政殿,見劉鈞正在看書,湯舟彎腰躬身。


    “起來吧。”劉鈞瞥了眼湯舟,見湯舟穿著青色綢褂,褂子上繡著一隻抽象化的白狐,點綴些許白雲,像是白狐騰空於雲間。


    “飛狐衛的官服還不錯嘛。”劉鈞笑道。


    李然將飛狐衛的官服圖樣報上來過,當時他批準了。


    “府衙剛剛才發下。”湯舟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十分愛惜,現在他也有一副官樣了。


    又打量了幾眼,劉鈞微微點頭,“現在飛狐衛的訓練如何了?”


    “迴殿下,這段時間左右兩衛一直在暗中對抗,每個人都有不少長進,隻要殿下一聲令下,絕對能夠完成一切艱難任務。”


    “有你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不過,飛狐衛的暗部有了,明麵上的衙署也該立起來了。”劉鈞道。


    飛狐衛從建立起就是情報機構。


    但每個國家的情報機構都有浮在上麵的光明部分。


    例如當代各個國家的情報結構,其情報部分長官都是經常在媒體上露麵的。


    真正的間諜活動是下麵的人幹的。


    飛狐衛也一樣,湯舟和馬堅負責的是建立完善情報機構。


    所以他不需要隱藏在暗中,需要隱藏的是他招募的隊員。


    他們才是實施各類活動的主力。


    至於湯舟參加的訓練,隻是為了讓其了解細作的各項技能。


    畢竟身為情報部門的長官,他不能什麽都不懂吧。


    “是,殿下。”湯舟說道。


    渡過了初期的小打小鬧,現在飛狐衛正處於急速擴展期間。


    有了王府充裕的資金支持,飛狐衛人員目前擴充到了一千多人。


    “既然你這麽有信心,本王就交給你一個任務。”劉鈞沉吟了一會兒,“榮朝五州大旱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下官已派人進入五州探查情況,以便隨時將情況報給殿下。”湯舟神色淡定。


    “嗯,不錯。”劉鈞給了湯舟一個讚賞的眼神,“這個任務就和五州大旱有關,豪山塞之行,本王得知朝廷給官員下了令,不許災民進入景州,而你應該知道人口對當前景州的重要性。”


    湯舟聞言點了點頭。


    劉鈞繼續道:“這倒是罷了,隻是趙祁對賑災不甚上心,也無力賑災,加之官員對賑糧層層盤剝,災民們長期以往,隻能活活餓死,所以本王需要你去為災民打通這條前往景州的路。”


    “殿下的意思是買通五州的緊要官員,讓其暗中鼓動災民前往景州?”湯舟十分聰慧,一點就透。


    “本王正是此意。”劉鈞說道:“需要多少銀子,你隻需報上來即可,不過這件事卻要盡快,否則一旦災民走投無路,榮朝內隻怕要生一場禍亂,目前來說,榮朝大亂對本王不是十分有利。”


    “殿下說的是漢王吧。”湯舟眼神閃爍,“這個漢王手腳伸的太長,殿下豪山府之戰後,下官倒是盯住了幾個漢王的人,不過見景州再無興風作浪之可能後,這些人便消停了一些日子,不過自從商賈雲集景陽城後,他們又活躍起來,似乎一直在探查杏花園。”


    “這個漢王真是野心不小啊。”劉鈞皺了皺眉頭。


    “除了漢王的人外,景陽城內還添了許多其他勢力的細作,目前下官正在監控,加以辨別。”湯舟繼續道。


    “現在天下皆知景州貨物值錢,自然有人就耐不住那顆貪心了,你可盯好了,必要時候……”劉鈞沒有說“殺”這個字,但是已經很明白了。


    “殿下放心。”湯舟拍了拍胸脯。


    二人說完了這件事,湯舟轉身離去。


    迴到南大營,他召集了一些飛狐衛精銳成員,將劉鈞的任務布置下去。


    第二天,數隻商隊從景陽城出發,過了豪山塞,南陽關,進入梁州……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五州的災民像是忽然得到了某種提示一般。


    攜老戴幼,人流匯聚成小溪,小溪匯聚成大河,大河成為洪流,最終抵達南陽關。


    又在深夜時趁關門打開進入湧入景州。


    本在五州倒賣奴婢的商人見此情景,越發急了,沒日沒夜買入奴婢販到景州。


    但隨著價格被越壓越低,他們逐漸把重點轉向了五州的各類匠人。


    因為普通奴婢行市下降,匠人的行市卻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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