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炸藥包爆炸的煙雲如同天女散花般在戰場上彌漫。


    一波又一波震感傳來。


    一些炸藥包因爆炸距離近。


    劉鈞甚至感覺到耳膜都被震的生疼。


    蘇縉饒是久經沙場,也被此種場麵嚇傻了。


    那衝鋒而來扶餘士兵在爆炸中一片片倒下。


    巨響中,他隻能看見士兵張著嘴,卻聽不到他們的慘嚎。


    爬上雲梯的扶餘士兵此時俱都停止了動作。


    他們迴頭看見身後的慘狀,雙腿不住顫抖,一些士兵站立不住,直接從雲梯上摔了下去。


    “蘇將軍,別傻愣著了,該幹活了。”


    眼前的一幕足夠震撼,但劉鈞畢竟來自現代,受過各類戰爭的大片的熏陶。


    而且炮兵訓練期間,他是觀摩過的,所以首先恢複了冷靜。


    “好,好,是,殿下……”


    蘇縉有些語無倫次,轉過頭,見劉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頓時老臉一紅。


    這場戰爭,他勢必要退居二線,讓劉鈞發揮更大的作用了。


    “都他娘的趴在地上幹什麽,炸的又不是你們,還不把雲梯都推倒。”蘇縉鼓足了氣大吼。


    聽到蘇縉的罵聲,指揮使和校尉們個個神情不堪。


    這爆響和撲麵而來的震波嚇得他們差點尿了褲子。


    陳憲望了眼劉鈞,眼神已不像剛才那般。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連蘇縉也如此推崇他了。


    “都起來,給我上!”陳憲第一個爬起來。


    推著兩個手拿叉子的士兵。


    兩個士兵緩過來,分作兩邊,一人拿著一個叉子對準雲梯的扶手叉了過去。


    猛地向前,雲梯被二人推離城牆。


    還在雲梯上扶餘士兵正極度驚恐,根本沒反應過來,直到身體落空,他們才發出陣陣尖叫,從雲梯上摔下去。


    “殺!”


    更多的指揮使和校尉反應過來,他們紛紛來到城牆邊,推雲梯的推雲梯,射箭的射箭,放槍的放槍。


    因為城牆下的弓箭手被一輪沒良心炮炸的死傷殆盡。


    沒了箭矢的威脅,邊軍士兵更是如魚得水。


    除了火槍和弓箭外,落石,火油使勁招唿著躲在城牆根的扶餘士兵。


    不一會兒,城牆下的士兵就死傷了大半。


    沒良心炮的射擊還在繼續。


    遭受重創的扶餘士兵漸漸陷入了混亂。


    無人再敢往前衝鋒,紛紛向後奪命狂奔。


    扶餘營寨。


    原本坐椅子上的拓跋霍和薑順臣俱都站了起來。


    一陣陣巨響嚇得二人麵色蒼白。


    見大批士兵被炸的肢體四散,二人的心更是沉到了水底。


    “這是什麽!景州不是沒有火炮嗎!”拓跋霍驚慌失措。


    薑順臣極力保持著冷靜,此等時刻,他是絕對不能亂的,否則大軍潰散,他一生的英明便毀了。


    “這不是火炮,火炮怎會爆炸。”薑順臣說道,“我仔細看了,這些東西似乎射的不遠。”


    此時,如同潮水般的士兵潰散後,戰場暴露出來。


    距離城牆二百餘米內五六千屍體倒在了地上,整個地麵變成了紅色。


    薑順臣的手輕微顫抖,這第一批登城的可是精銳,現在全毀了。


    “將軍,怎麽辦,現在?”


    扶餘軍隊從未一次遭受過如此重大的傷亡,他已經沒了主意。


    現在一個事實擺在眼前,再攻城顯然就是送死。


    “火炮,用火炮轟,一定要把城牆轟開,一天不行就十天,十天不行就一個月,此次我必讓景州血流成河!”極端的恐懼後,薑順臣心中升起極端的憤怒。


    “對,對,還有火炮。”拓跋霍連勝說道。


    此次二十萬大軍親臨,若是拿不下景州,還損失如此多的精銳。


    隻怕迴去後他要被自己的皇帝哥哥扒層皮下來。


    見火炮在爆炸中安然無恙,他立刻下令將火炮撤到三百步外。


    和薑順臣一樣,他也意識到這些東西似乎扔的不遠。


    城牆上。


    扶餘人士兵潰退後,響起了劇烈的歡唿聲。


    “殿下千歲!”


    “殿下千歲!”


    “……”


    也不知誰開的頭,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大聲高唿。


    對於這場戰事,很多士兵心中根本沒有信心。


    打仗隻是硬著頭皮,但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見識了沒良心炮的威力,他們信心大增,士氣頓時提升上來。


    “哈哈哈……”


    蘇縉朗聲大笑,“殿下的秘密武器果然厲害,這下拓跋霍和薑順臣該嚇尿了吧。”


    劉鈞嘴角擒著一抹笑意,對於沒良心炮的威力他很滿意。


    也難怪當代嚐過沒良心炮的人說如同遭受了艦炮轟擊。


    這威力在古代簡直是bug一般的存在。


    “沒嚇尿,估計也不敢小瞧咱們了,不過下麵還有苦頭讓他們吃。”


    因為他看見扶餘軍隊慌亂後,竟然將火炮後撤了一百步,炮手重新站在了火炮旁邊。


    蘇縉望著被黑布蒙住的火炮奸笑起來。


    “韓康,火炮準備。”劉鈞這時說道。


    剛才遭受扶餘人炮擊的憋屈,他要還迴去。


    交代了韓康,劉鈞對城下的薛石說道:“等本王的命令。”


    “是,殿下。”薛石拍了拍掛在腰間的錘子,笑的無比狡詐。


    蘇縉覺得自己現在像個白癡,完全不懂劉鈞打仗的套路。


    “這個薑順臣到底老辣,憑著這沒良心炮,他知道再多人登城也是送死,唯有破了城牆,才能憑借優勢兵力拿下景山塞。”蘇縉說道。


    “要是沒有火炮,由他這麽轟下去,景山塞倒真的會受不住了,隻是……”劉鈞拍了拍一門火炮,冷笑森森。


    城外,扶餘人的炮兵再次集合,炮手開始填裝彈藥再次對景山塞的城牆盡心炮擊。


    就在這時,城牆上的炮手幾乎同時扯下了覆蓋在火炮上的茅草和黑布。


    “裝彈!”韓康高叫一聲。


    炮手得令,利索地填裝好彈藥,轉動炮架,一半人瞄準扶餘人的火炮。


    一半人則瞄準火炮後麵的扶餘軍隊。


    “這邊二十門炮往那裏打!”劉鈞將望遠鏡遞給韓康,指出拓跋霍和薑順臣的位置。


    “殿下放心。”韓康說道,他親自來到一門火炮前,調整炮口高度和方向。


    在扶餘人火炮響起的同時,他喊道:“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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