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半夜接到電話,丈夫會從溫暖的被窩中離開她,迅速穿好衣服,去案發現場,所以淩瓏已經不再問怎麽了,要去哪兒,這樣電話了。


    但林俊毅對妻子的理解和體貼卻感到十分心疼。


    “等我電話。”他穿好衣服,在妻子唇上輾轉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林俊毅進了車庫去開車,正巧遇見了也從樓上下來的淩梵。


    “去哪兒?載你一程。”淩梵問姐夫。


    “也好。”


    倆人都知道對方是為了展勒言醫院的火災才大半夜爬起來的,於是幹脆一起走唄。


    林俊毅提前叫了兩個人,讓他們帶著技術部門,和消防部門一起去檢查起火原因。


    林俊毅則是和淩梵一起,去監控室找展勒言。


    在看過視頻監控後,展勒言十分明確的告訴林俊毅。


    “這個人就是林若玲。”


    “你如何斷定?”林俊毅問,畢竟,斷案是要靠證據說話的。


    “身形,走路姿勢,還有那雙眼睛。”展勒言指著屏幕上的人說。


    林俊毅轉身問淩梵:“你認識林若玲嗎?”


    淩梵不明白林俊毅為啥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認識。”淩梵認真迴答道。


    “展勒言不說的話,你看得出這個人是林若玲嗎?”林俊毅追問道。


    淩梵盯著屏幕上的畫麵看了半天,又轉頭看了一眼展勒言,隨後十分肯定說:“看不出來。”


    展勒言掃了淩梵一眼。


    淩梵覺得自己被展勒言甩了兩把眼刀,紮在他心上了。


    “我不是故意不幫你,我真的看不出來這個人是林若玲,就算我不這麽說,他也會找別人這麽問的。”淩梵指著林俊毅說,“這位林局長可是個靠證據辦案的人,嘴上說的統統不管用。”


    “還有,據我所知,這個林若玲一年前突然失蹤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你家醫院,還放火燒樓?”林俊毅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展勒言看。


    傑森一愣。


    如果追問起來,展勒言囚禁林若玲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她患有精神疾病,我送她去了醫院進行治療,昨天夜裏十點半左右她從精神病院逃跑,醫院十二點發生火災,你覺得這是巧合嗎?”展勒言反問林俊毅。


    林俊毅目光微眯。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警察局長,他有自己判斷事情的方式。


    “如果她是精神病患者,那我可就要替你感到難過了。”林俊毅臉色突然凝重的說,“法律規定,精神病患者犯罪不論處罪行,就算是殺了人,也幾乎等於白殺,雖然規定經濟損失由家屬承擔,但大部分時候,家屬是不願意承擔的。”


    展勒言神色一凜。


    “我現在需要找到這個女人。”展勒言說。


    “既然這是你指認的嫌疑人,我有義務找到她進行審訊,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提供的。”林俊毅招招手,一名手下走過來,手中拿著紙和筆,準備記錄。


    “她應該會去找她的妹妹,張子墨。”這是展勒言目前能提供的唯一線索。


    林俊毅的人用對講機告知,已經找到了起火點,如果可能,說不定能在起火點附近找到嫌疑人的蛛絲馬跡。


    一行人一起去了住院部一樓的配電室。


    但見到房間裏的樣子,展勒言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別說指紋了,灰都快沒有了。


    整個房間燒的隻剩下一些廢銅爛鐵,原來是什麽東西都看不出來了。


    空氣中彌漫著燒灼的味道,溫度還有些高,展勒言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於是先行出去了。


    如果找不到證據證明放火的人是林若玲,那他就自己解決這件事。


    展勒言腹誹,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哪怕自己這樣做是觸碰了人性的底線,但是為了保護程若珂,他願意越過一切底線。


    “找到了!”他突然聽懂裏麵傳來一聲欣喜的驚唿。


    於是轉身返迴了配電室。


    一名工作人員在旁邊的變壓電輸出位置的角落裏找到一枚腳印,同時,在靠近腳印旁邊的白色牆壁上,找到一枚十分淡的手指印。


    指紋被拓了下來,腳印被拍照留作證據。


    起火原因認定完畢,人為縱火。


    現場被長長的隔離帶圍了起來。


    “我們會去林若玲家裏提取指紋和鞋印,這麽大的死傷,如果精神病患者無法承擔責任,你要做好巨額賠償的準備。另外,不要讓人靠近這裏,注意保護現場。”


    林俊毅離開前對展勒言交代道。


    “我也會派人找林若玲的下落,讓你的人多和傑森聯係。”展勒言說道。


    “如果你願意,可以把你的人交給我管理,我正好最近人手不夠。”林俊毅直接要人了。


    “可以。”


    傑森帶著十幾命安保部人員,跟著林俊毅離開了。


    “有什麽進展立即讓我知道。”臨走前展勒言對傑森說。


    “放心吧先生,我會隨時與您保持聯係。”


    展勒言送走了林俊毅一行,轉頭看到淩梵還站在身後。


    “怎麽還不走?”展勒言問。


    淩梵攤攤手,無奈道:“我的車被林俊毅那小子開走了!”


    淩梵後悔出來的時候沒自己開一台車。


    “正好,傑森也不在,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幫幫忙吧。”淩梵一副很為難很不情願的樣子。


    展勒言卻心中一暖。


    其實他就是要留下來給自己幫忙的。


    “謝了。”展勒言鄭重的拍著淩梵的肩膀說道。


    “還跟我客氣什麽,我是可憐你一下子損失大!”淩梵笑嗬嗬說。


    展勒言卻嘴角一挑。


    “我給整個醫院都上了保險,現在心疼的應該是保險公司。”


    說吧,大步朝急診病房樓走去。


    淩梵站在院子裏,心裏想著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留下來,想嘲笑一下展勒言就這麽難麽!


    不行,不能他一個人白白為這個冰山操心!


    於是淩梵拿出手機,打給池城。


    “別睡了,出大事兒了。”


    等池城趕到醫院,看到那棟被燒成黑乎乎的的樓,瞬間驚掉了下巴。


    “我靠,這怎麽……怎麽燒成這樣兒了?


    “展勒言這次真的要完蛋了。”淩梵一臉凝重的說。


    池城仰頭看著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大樓,歎息一聲。


    “這下我家醫院一定人滿為患,我又要忙的不可開交了。”


    淩梵差點兒把池城給踹出去。


    “你倒是挺為你自己著想!”


    池城咧嘴一笑。


    “這醫院所有的樓房,甚至每個房間,展勒言都上了保險的,哪怕有人跳樓,保險公司都能配他錢,別說這麽大的損失了,隻要沒有人員傷亡,這火燒的就是一把好火,正好蓋新的!”


    “聽說五死三十傷。”淩梵聽完池城的話,一看自己沒搞到他,也不開玩笑了,“死者家屬現在都被安置在展家的酒店了,最好別再鬧出什麽事兒來。”


    池城這下是真擔心了。


    “展勒言公司那邊最近不太太平,又遇到這件事,估計是挺鬧心的,咱倆能幫的就多幫忙吧。”


    展勒言揉著太陽穴從電梯裏走出來,去看程若珂。


    卻見陳嫂焦急的在走廊裏邊四下張望著,邊喊著:“太太……展太太……若珂小姐……你去哪兒了?”


    展勒言迅速跑過去,抓著陳嫂的胳膊怒問:“怎麽了,人呢?”


    陳嫂見到展勒言,立即嚇得哆嗦了。


    “先生,我剛才就是出去打了點熱水要給太太擦洗身體,結果剛進去就發現人不在了,我這不出來找了……可是連個人影都沒有……”


    陳嫂沒說完,展勒言就扔下人朝病房走了過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鋒上,難受的心情無以複加。


    病房裏開著燈,床上的被子被掀開,展勒言走過去,摸了摸床的溫度。


    還是溫熱的。


    人才剛離開。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一下到底是若珂自己醒過來了還是被人帶走了。


    陳嫂腿短年紀大,總算追到了病房裏。


    “先生,我已經告訴了外麵的護士,她去發動人幫著找了,我出去也就五分鍾的功夫,太太應該不會走遠的。”


    “趕快去找!”展勒言現在不想聽任何沒用的話!


    陳嫂見展勒言的臉色不好,不敢在屋裏呆著,趕緊出去找人了。


    展勒言打電話給淩梵。


    “盯著大門口,若珂被人帶走了!”


    淩梵和池城才剛走到門口,立即轉身朝醫院大門口跑去。


    “怎麽了?”不明所以就跟著跑的池城邊跑邊問淩梵。


    “若珂不見了!”淩梵氣喘籲籲答道。


    “我靠,展勒言這是倒了什麽黴,醫院燒了,媳婦也讓人帶跑了!”


    “就你這張破嘴!”淩梵跑到大門口,特意去外麵看了看,已經是後半夜了,外麵基本沒什麽人,隻有幾個趴活兒的出租車。


    “剛才有車出去嗎,或者有沒有人走出去?”淩梵問其中一名司機。


    “沒有啊,這邊都被封鎖了,大半夜沒事兒誰出來呀。”司機肯定的迴答。


    淩梵不放心,讓池城在這盯著,自己則是跑去了醫院的另外一個側門去查看。


    走廊裏都是一起尋找程若珂的醫生和護士,展勒言則是在上下層的樓道裏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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