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勒言在從醫院迴家的路上接到小齊的電話,稱暖暖生病發燒,而且很嚴重。


    “知道你忙,但是這次暖暖真的並的很嚴重,我看他像是燒昏了頭,現在在鎮醫院,你最好過來看一下。”小齊十分著急的對展勒言說。


    一開始的時候,暖暖偶爾會鬧些小毛病,小齊或者暖暖的外公外婆打電話過來,展勒言都以忙為由拒絕去暖暖,但都會打一筆錢過去給他們,讓帶暖暖去看病。


    到後來一些小感冒之類的,那邊也就不打電話過來問了,知道問了展勒言也不會過來的。又怕暖暖知道爸爸不願意過來看望他而心裏難過。


    這次聽到小齊的語氣,展勒言知道孩子一定是很嚴重。


    於是調轉車頭去了距離小漁村不遠的鎮醫院。


    因為天氣漸冷,本就有些感冒的暖暖放學下水清理魚塘,不小心被魚塘裏鋒利的石頭割破腳,傷口很深,又感染,於是他終於挨不過,發燒四十度。


    展勒言去的時候,孩子正躺在病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卻抖著說冷,額頭都是冷汗,人也昏迷著,嘴裏一直在說胡話。


    “爸爸……我錯了……媽媽……好想你……瑞士的雪……我好冷啊媽媽……爸爸不要我……媽媽,暖暖好想你啊……”


    展勒言站在病床前,心中一陣刺痛。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即使有再大的錯誤,病成這個樣子,展勒言縱使再怨他,也心軟了。


    他走過去,伸手去摸孩子的額頭,高度的體溫灼燒著他的手心,讓他不禁唿吸一滯。


    “我要把他帶走。”展勒言要求旁邊的護士把暖暖手臂上插著的輸液針頭拔掉。


    護士不敢做主,叫來了醫生。


    一名老醫生卻反對展勒言帶暖暖轉院。


    “這孩子現在已經在慢慢退燒了,說明在好轉,你這麽一折騰,他病情又不穩定,孩子還小,要是耽誤了燒壞了腦子,你這當家長的會後悔一輩子。”


    老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鏡,十分嚴肅的說道。


    “你保證留在這裏你能治好他嗎?”展勒言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畢竟幾乎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老醫生抬頭看了看展勒言,然後走過去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又聽了聽他的胸腔。


    隨後從暖暖的腋窩裏拿出了之前放進去的體溫計,眯著眼睛看了看。


    “已經在退燒了,你要真是為了孩子好,就給我老實守著,讓他睡一覺,睡醒了燒就退了。”老大夫將體溫計塞進展勒言的手裏說,“半個小時量一次,順帶酒精擦身體給他物理降溫。”


    展勒言看著手機的水銀體溫計,這是哪個時代的老古董了,他的醫院裏早就用現代化的體溫計了,隻需要在皮膚上接觸一下,就能立即顯示提問。


    展勒言讓暖暖的外公外婆和小齊都迴去休息,自己打算親自留下來照顧。


    小齊把父母送迴家,覺得讓展勒言自己在醫院又不太放心,於是帶著囡囡一起返迴醫院。


    每半個小時量一次體溫,展勒言果然發現兒子的體溫在下降。


    暖暖的臉色由白轉紅,冷汗也漸漸少了,展勒言和護士一起幫著給孩子物理降溫,脫掉衣服的時候,展勒言再次被刺激到了。


    這孩子瘦到肋骨根根現。


    正在發育的孩子,怎麽瘦的像貧民窟裏走出來的小孩兒?


    連護士都有些驚訝。


    “這孩子也太瘦了,看臉還真是沒看出來,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你這家長是怎麽當的,太不負責任了!”護士一頓劈頭蓋臉。


    展勒言用棉布沾了稀釋後的酒精,順著暖暖塌陷的腹部向上,隔著棉布,他能感受到兒子的骨頭在他的手指間,每路過一根肋骨,他的手就會顫抖一下。


    “爸爸……”暖暖半睡半醒間又開始囈語,“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逃跑了……我想你……想媽媽……媽媽……”


    展勒言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去了窗口麵朝窗外站著。


    小護士從孩子的口中猜測,應該是做錯了什麽事被虐待了,但是看展勒言一副衣冠楚楚又十分有錢的樣子,卻想不出到底是怎麽迴事。


    “有錢人家的小孩兒不應該都是養尊處優的嗎,怎麽這孩子瘦成這樣,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該這麽懲罰……”


    護士心直口快又心疼孩子,說話也就沒加著客氣。


    展勒言在窗口站了一會兒,小齊和囡囡返了迴來。


    進門就聽到小護士竟然在數落展勒言。


    而堂堂展大總裁,竟然一聲不吭的聽著,沒有露出冰山臉嚇人,更沒有反駁。


    “護士小姐,這孩子一直跟著外公外婆生活的,是他自己飯量小,才會這麽瘦,我們疼他都來不及,哪能讓他餓肚子呢。”


    “展總……”囡囡見到展勒言,十分尷尬的打了聲招唿。


    “嗯。”展勒言微微點頭,並沒有多說話。


    也許是物理降溫後舒服了些,暖暖終於又睡了過去。


    展勒言為孩子穿好衣服,蓋好被子,才對小齊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你去吧,我看著他。”囡囡坐在床邊,用棉棒幫暖暖潤唇。


    林若玲穿著白色長衫在路上快速跑著,一直跑到馬路邊,攔截過路的車。


    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林若玲迅速鑽進車子裏。


    “司機,麻煩你,到郊區別墅區。”林若玲催促道,“快點,我有急事。”


    司機一開始遠遠見到路邊站著一個白衣長發的女人,想到的是開夜車遇到女鬼的那些段子,本想趕緊離開,卻在快要路過時注意到了林若玲的臉。


    作為一名林若玲的粉絲,就算她這副模樣出現,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司機邊開車邊從後視鏡裏看林若玲的臉。


    “你是不是林若玲?”在看了二十多分鍾後,司機終於忍不住問道。


    林若玲正焦灼的看向車子後麵,怕有人追上來。


    聽到司機的話,她很意外。


    畢竟自己平時出鏡時喜歡濃妝,現在這樣素麵朝天還被認出來,自己是一個明星的虛榮心再次被喚醒了。


    “你認識我?”林若玲問。


    司機一聽她這麽說,立即激動了起來。


    “我就說看著你像是林若玲,你還真是!我終於見到本人了!我可是你的粉絲!”司機激動的說話聲音都提高了,“不過你怎麽突然一下消失了,還變成這樣?”


    “我……因為一些事,暫時離開了一陣子。”林若玲因為被認出來而心情好了很多,也打算和司機多說兩句,“當初的確是迫不得已。”


    “其實……”司機欲言又止,“其實當時很多人都以為你被展勒言封殺了。你不知道,當初你那部電影,所有人都認為你應該得影後,但是卻被周怡得了,後來你消失不見了,全世界都在傳展勒言跟周怡的緋聞呢!”


    林若玲大驚。


    “展勒言和周怡?”怎麽可能!


    “你不知道嗎?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都說展勒言老婆植物人一年多,他忍不住了。”


    “也難怪,有錢人本來就愛玩兒,展勒言怎麽可能一直守著一個植物人呢。”


    “他老婆還沒有醒過來?”


    “沒有,就在他們家的醫院住著,都一年多了。”


    “哦……”林若玲心裏有許多疑問,於是沉默了。


    司機見她突然不說話,也不敢多問,專心開車了。


    車子很快到了林若玲的家門口。


    “你等著,我進去給你拿錢。”林若玲說。


    “不用不用,拉你一程是我的榮幸,還要什麽錢啊,您可別跟我客氣!”司機發動車子就要離開。


    “師傅,我能求您一件事嗎?”林若玲趴在司機駕駛室的窗子前。


    司機搖下車床,林若玲傾身上前,因為衣服本就寬大,這麽一彎腰,前胸風光無限。


    司機的眼睛忍不住看過去,又紅著臉躲開了。


    “您……您說……”司機說話都結巴了。


    林若玲又往前湊了幾分。


    “我暫時還沒有想要複出的意思,能不能麻煩你,不要把今天看到我這件事告訴別人,我會十分感激你的。”


    “好……您放心,我知道明星都很注意隱私的,我一定不會說的!”司機說著話,眼睛又朝林若玲寬大的領口看了過去。


    “那就麻煩你啦!”林若玲挺了挺胸,對司機說完,轉身朝自己家裏走去。


    司機紅著臉,開車離開了。


    林若玲走到門口,發現家門鎖著,門口的花園裏草木叢生,花兒落敗,好一副悲涼景象。


    在路燈的幫助下,她在門口的花盆下麵拿出一把備用鑰匙,打開了家門。


    一年多沒有迴來,一走進來,林若玲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是她現在要做的不是自憐自哀,而是要在被展勒言抓起來之前,報仇。


    她迅速換了衣服,找到車鑰匙,去地下車庫將自己心愛的跑車開出來,徑直朝展家的醫院開去。


    展勒言和小齊在暖暖的病房外,小齊已經猜到展勒言要問什麽了。


    “我們真的沒有虐待暖暖,”小齊信誓旦旦的說,“全家人都最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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