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隻不過是崔律師負荊請罪帶來的,我還沒答應呢。”展勒言用眼刀紮的崔律師坐立不安。


    程若珂轉頭看到崔律師的臉色的確是不太好。


    “是我讓他這麽做的,跟他沒關係。”程若珂試圖幫崔律師說好話,“當初是我把他叫到小漁村,偷偷做了股權轉讓,也是我讓他不要告訴你的。”


    “對對對,的確是這麽迴事!”崔律師生怕被展勒言怪罪,趕緊順著程若珂的話接道。


    展勒言卻一個眼神讓他閉了嘴。


    “推卸責任,罪加一等!”他冷著臉說。


    秘書手裏端著一杯咖啡送過來,聽到展勒言的話,手一抖,差點兒灑了。


    老板發脾氣,可不是好玩兒的。


    “展總,這事兒雖然我有責任,但那都是因為……太太她逼我的,再說了,我不也是為了公司好麽……幫來幫去的,你們倆是一個床上睡覺的,倒是把我給掛起來吊打……”


    崔律師的話說的程若珂臉都紅了,女秘書可還在場呢……


    展勒言輕咳一聲,扔給秘書一個眼神,示意她出去。


    秘書像是得了什麽大赦了,趕緊把咖啡放在程若珂麵前跑了出去。


    總算是不用提心吊膽被生氣的總裁各種挑刺了……有崔律師當擋箭牌,她能放心的在外麵休息一下,安慰一下她那顆受傷的小心髒。


    “說話注意場合!”展勒言對崔律師說。


    崔律師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也逃不了了,還不如撒撒潑……


    “反正事情是你老婆指示我做的,我是被強迫的,我無辜死了……”崔律師雙手捂著胸口,一副被欺負被強迫了的樣子,可憐兮兮的說。


    程若珂低著頭,忍著不爆笑出來。


    展勒言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在嚇唬他罷了,並且以他們的關係,自然是知道他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為了公司好為出發點的。


    “那你想怎麽樣?”展勒言問。


    崔律師縮在牆角,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我……我能怎麽樣,反正我是被逼迫的,你要是非要對我怎麽樣,我隻好委曲求全……”


    就連展勒言也忍不住用拳頭抵住唇邊,以掩蓋自己的笑意。


    “好啦,你就不要再逗他了!”程若珂實在看不下去了,大笑著說。


    展勒言被程若珂的笑聲感染,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們……你們笑什麽……”崔律師伸出手指著笑個不停的二人,隨後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我勒個去!”他氣的將公文包甩在桌子上,一屁股坐進沙發裏,氣唿唿的說道。“你們倆……你們倆……沒一個好人!可憐我的忠心一片!”


    “崔律師,我欠你一句謝謝。”程若珂真心的說。


    “雖然你擅自做主,但是看在以公司利益為出發點的前提下讓公司轉危為安,就將功抵罪吧,但是要扣一個月獎金,以示警告。”展勒言將程若珂麵前的股權轉讓書扔了過去給崔律師,“這個你暫時先收著,什麽時候我需要了,再跟你要。”


    崔律師和程若珂都是一愣。


    “為什麽不現在簽?金瑟不是已經很久沒有再提想要展氏的事情了嗎?”程若珂好奇的問。


    “你確定你的股權要放在你太太名下嗎,萬一……我是說萬一有什麽變故,那……”


    “閉上你的烏鴉嘴!”展勒言打斷了崔律師的話。


    他當然知道那個萬一後麵的變故是什麽意思。


    萬一他和程若珂離婚,那麽這些股權就會被一分為二,或者如果展勒言出了什麽意外,展家其他人,除了暖暖之外,很有可能拿不到任何公司財產。


    “還是變更一下吧。”程若珂也建議道。


    展勒言卻搖搖頭,堅持自己的主意。


    “公司股權變更這種事如果太頻繁,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現在是關鍵時候,決不能出一點紕漏,就先維持現狀,需要的時候我自會做決定。”


    崔律師剛離開,展勒言的辦公室就來了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


    池城。


    和他兒子。


    池城一臉無奈的抱著自己正哇哇大哭的兒子,見到程若珂像是見到了救星。


    “若珂呀,你趕緊救救我!”他一把將兒子塞進了程若珂的懷裏,隨後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大口的喘息。


    程若珂看著哭的小臉通紅的孩子,有些心疼。


    立即抱在懷裏搖了搖。


    “寶寶乖,不哭,是不是餓了?”


    小孩子聽到程若珂溫柔的聲音,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的臉,隨後竟然真的不哭了,隻是低聲的委屈的抽泣。


    “向玲離家出走了,我實在沒辦法,才去你家找你的,說你在這裏,我馬不停蹄趕過來,你趕緊幫我聯係一下向玲,不然我要被這小祖宗折磨死了。”


    寶寶剛安靜下來,轉頭看到他爹像是看冤家一樣看著他,又開始嚎啕大哭。


    嘴裏一直喊著媽媽,媽媽……


    程若珂猜想孩子可能是餓了,於是叫秘書進來去買奶粉和尿褲。


    “她為什麽要離家出走?”程若珂邊哄著孩子邊問道。


    一說起來,池城就更激動了。


    “就是有個以前一起……玩兒的還不錯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在街上碰到,非說她領著的那個孩子是我的種!”


    “以你以前的風流,這很有可能。”展勒言十分淡定的說。


    程若珂倒是也對池城有些不太滿意了。


    “如果我是向玲,我也會很生氣。”


    “可是你們聽我說啊,根本不是那麽迴事好不好!我怎麽可能會讓別人懷我的孩子!我可是每次都十分保護到位的!再說了,誰還沒有個過去呀,你不也這個明星那個明星的……”


    “慢走,不送!”展勒言阻止了池城繼續說下去,從程若珂懷裏搶過孩子就塞迴他爸爸手中,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池城看了看程若珂的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才驚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別呀別呀,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我可是來找你幫忙來了,你別往外推我呀,我兒子要是哭壞了可都怨你這個幹爹!”


    程若珂實在看不下去孩子哭鬧,還是留下了池城。


    “孩子我先幫你帶著,我問問向玲在哪裏,你去找她。”程若珂拿出手機給向玲發信息。


    ‘我迴國了,想你,一起坐坐吧,你在哪兒?’她將信息發了過去。


    沒一會兒,電話打了過來,是向玲。


    但孩子一直哭,程若珂怕向玲聽到,於是進了裏麵的隔間,並關好門。


    才一接通電話,向玲就十分火爆的對程若珂說道:“小若珂,你可迴來了,你再不迴來就看不到我了!”


    “向玲,你別激動,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吧。”程若珂聽到她的語氣,有些擔心。


    “是不是池城去找你了,這個混蛋!我現在去找那個女人問清楚,如果他兒子真的是池城的野種,我就跟她同歸於盡!”


    程若珂了解向玲,知道她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向玲,萬一那孩子不是池城的呢,你這麽做不是冤枉他了嗎,再說了,你就這麽一走了之,你兒子怎麽辦?他現在可是哭著喊著要找媽媽,嗓子都啞了。”


    向玲一聽,立即急了。


    “若珂你可得好好幫我照顧我兒子,等我教訓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就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你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把地址給我。”程若珂實在不放心。


    “不行,告訴你就等於告訴了池城!”


    “我發誓,我保證,我以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保證,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就隻有我一個人去找你!”


    於是向玲說了地址,程若珂從隔間出來,抓起包包就走。


    “你要去哪兒?是不是向玲告訴你她在哪兒?”池城拉住了程若珂。


    “我會安全把人帶迴來的,一會兒奶粉買迴來記得喂你兒子吃飯。”程若珂又轉頭對展勒言說,“我出去一下,很快迴來。”


    “嗯。”展勒言點了點頭。


    程若珂才一出門,展勒言就打電話給林生。


    “若珂現在從公司出去,你跟著她,保護一下,注意不要被她發現。”展勒言在電話裏吩咐道。


    “我知道了展總。”


    林生在保衛科的辦公室裏,正調戲傑森,眼看就要到手,卻被展勒言打斷了。


    “怎麽了?”見林生一副掃興的樣子,傑森問。


    “展勒言讓我去跟蹤他老婆。”林生整理衣服從椅子裏坐起來,不舍的在傑森的臉上摸了一把,“等我迴來……”


    他曖昧的朝他的臉上吹了吹,轉身離開了。


    林生並不知道自己要跟著程若珂的目的,直到程若珂坐著的出租車進了一片老舊小區,車子實在開不進去了。


    他看到程若珂下車步行,於是將車子停在巷子口,偷偷跟了上去。


    程若珂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心裏正疑惑著,突然聽到前麵轉彎處傳來吵鬧聲,貼在牆角一看,不遠處一個單元樓門口,兩個女人正廝打著,程若珂衝上去拉架了。


    這種閑事也要管嗎?林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


    等他再一看,地上躺著的那個,不是向玲麽!


    原來程若珂是來幫向玲打架的,難怪展勒言說是要‘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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