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城端坐在沙發上,眼神呆呆的,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等了半天也等不到淩梵。


    展勒言明顯也沒了耐心,陰鷙的黑眸瞥著池城,似乎是在喊他出去外邊看看情況。


    “接一個電話這麽久,該不會是因為是女人吧?我還是去看看吧!”


    池城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不會輕易起身去找人的,所以他笑得眼睛眯眯的,偷偷摸摸往外頭看了看,最好不是淩瓏,要不然他這一趟可就白費了。


    “或者,我叫你程小姐吧。”


    “這樣好。”程若珂輕聲說道,果然這樣聽起來比較順耳,要是喊她的名字也太別扭了。


    不得不說這個淩先生是個情商極高的男人,他懂得謙讓,似乎知道自己的苦衷,就先退一步為海闊天空了。


    程若珂欣賞情商高的男人,她放鬆了戒心,感覺他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昊兒已經迴家了吧?剛剛給我打電話報平安了。”


    淩梵淡然地說道,“迴家了,看來他對你很掛念,跟我分別的時候都沒有打一聲招唿的小家夥,卻能親自打個電話給你。”


    他完全沒有想到昊兒會這麽喜歡這個程小姐,她有一個名字是若,那麽另一個呢……


    池城毫無征兆地走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淩梵麵前,他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站在淩梵麵前,眸子微眯了眯,似乎在深思。


    “咳咳……”


    池城拍了拍淩梵的肩頭,示意淩梵趕緊說完迴到包間裏去,某人可是極其不耐煩的。


    他還不忘用嘴型調侃淩梵,看他緊蹙眉頭擔憂的模樣,就樂得哈哈大笑,完全不顧形象。


    程若珂聽那邊遲遲不迴話,還以為是自己這邊的信號不好,疑惑地看了看手機。


    這個淩梵也是展勒言的朋友不是嗎?她一點也不想跟他們這些人有任何的接觸,最好是一絲絲一點點都沒有,牽扯太多,最後導致展勒言誤會加深可不是她的本意。她隻是想脫離這個漩渦,而不是越陷越深。


    淩梵淡然地說道,“程小姐,我現在不大方便說一些話,要不等你有個時間,你發個短信給我,我再與你細說,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好……那……拜拜。”


    程若珂掛下電話,凝重地盯著手機,似乎是在深思熟慮,隨後,她又將手機扔到了一邊,輕輕點了點眉心,難道是展勒言說了什麽話嗎……


    不會吧,就算是再恨自己,也不應該跑去跟別人說些什麽,這不是他的性格。她就算是真的有心要接近這個淩梵,也不會選擇一個孩子下手吧?她一開始都不知道他們兩人關係這麽好,怎麽能會有那麽多的心機去謀劃接近淩梵呢?


    真是太讓人覺得奇怪了……


    淩梵收起手機,轉過身子,剛剛還在偷偷議論他的女人們都兀自將頭轉過去,一個個急忙裝作是在忙著做什麽事。


    池城還詫異他為何會那麽速度,自己還沒有開門走進包間,淩梵後腳就踏進來了,而且臉上的表情,好像還在笑?


    笑了?


    “天哪,你這是笑了嗎?程小姐的作用這麽厲害?”池城虛張聲勢的說著,眼睛瞪得老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現在很驚訝一樣。


    展勒言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頭,冷眸掃視著淩梵,程小姐?這麽說程若珂果真是順利勾搭上了梵了?


    不錯,真有本事。


    展勒言愛憎分明,對待自己認為的狐狸精一概不留情,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該這麽快就動手。


    程若珂是被當做棋子安放在展家的,以後遲早能派上用場,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到底有可怕,還得日後揭曉了。


    隻是程家到底會不會後悔是一迴事,他倒是並不在意,反正身邊這個位置空著也是空著,讓誰上位都不是問題,隻是這個人為人太過於木訥就沒意思了——而這程若珂看似文靜,卻能屈能伸的性子卻恰當好處。


    隻是她身上有一樣東西,展勒言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難道說,你跟這個程小姐在一起了?”


    池城最開心的不是淩梵有了對象,而是自己終於有個理由可以去展勒言自己的別墅了,一定要看看屋裏到底藏著什麽玩意!


    “展,今晚我們去你家裏慶祝慶祝吧?”淩梵有了喜歡的女人,卻被池城當做了要去展勒言家的理由。


    “好。”展勒言毫不猶豫地應著,他十分確定程若珂現在一定在房間裏睡覺,程若珂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女人,三餐按時,十一點睡覺,基本六七點鍾就起床了。


    而現在十一點多,看來待會兒迴家也沒什麽關係,池城的好奇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也不能帶著兩人直接到他另一所公寓去——他的房產不止一處,可被稱為家的,卻隻有一個地方。池城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池城這小子定會糾纏不放。


    以池城三歲兒童一樣的好奇心,展勒言可不敢恭敬。


    展勒言的果斷令池城再一次大出意外,他詫異地盯著展勒言,仿佛是想要揪出什麽來一樣。


    他怎麽會這麽爽快?


    淩梵沉默了,端著酒杯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柔和的光照耀在他身上,眸底更顯得溫柔多情幾分。


    他遞給展勒言一杯,兩人靜靜地看著眼前歡快地捧著手機打遊戲的池城。


    包間內響著清靜優雅的鋼琴曲,時而像是流水唰唰唰滑過,時而跟一下子猛地衝下山坡一般雄偉,曲折婉轉,直達人心,曲子意外地給人冷靜。


    兩人各懷心思,但都默契地沒有多說什麽話,又似乎是在等待對方先開口一般。


    “你最近不大一樣。”


    “怎麽?”淩梵側過頭,詫異地看著展勒言。


    “……”


    展勒言突然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他是想表達淩梵最近竟然會主動和女人來往,連池城都感到驚訝的事,他這一次可沒有那麽淡定了——更何況對方還是程若珂。


    “王炸!哈哈哈……”


    池城突然捧腹大笑,他蹲坐在地上,一手緊緊扣著手機,一手抱著肚子,笑得沒皮沒臉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展勒言的臉陰沉得可怕。


    “去我家吧,趁我沒喝酒還可以開車。”淩梵雖然遞給了展勒言酒,展勒言也接過了,但這一杯酒他並沒有喝下肚。


    “好!”


    池城一下子迴過神來,將手機直接鎖屏,也不管遊戲還在進行中了,拿起在沙發上的牛仔外套,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等我!”一路上,坐在後車廂裏的池城抑製不住的興奮,展勒言給予了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後,他也隻是微微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笑意。


    但一想到展勒言家裏可能還有女人,他就高興得想跳起來,這可是天下大事,展勒言的潔身自好都讓池城覺得這個男人不正常了——池城都忍不住的為他擔心。


    現在好了,得仔細揪揪那個女人是何方神聖。


    “滴。”


    房門一打開,池城就躥進去了,靈活如老鼠,他微眯了眯眸子,仔仔細細環顧著四周,很好,一樓貌似沒人。


    也是,正常人都不會把人藏在一樓裏?三樓一直以來都是禁地,那麽,那個人定是在二樓了!


    “你在做什麽?”


    淩梵忍不住問著,他看到池城笑得賊炸的模樣,開始為展勒言擔心起來,他感覺不太妙。


    程若珂猛地驚醒過來,手臂傳來冰涼的觸感令她打了一個寒顫,她環顧了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在陽台那裏睡著了,她原本隻想看看月色,卻沒想到月色太過於罪人……正想穿上拖鞋迴到房間,“滴”的一聲,她嚇得伸迴了腳。


    誰……展勒言嗎……


    “仔細看看,展,你家裏還真的挺大的,你明明住了這麽好的房子,卻從來沒有想要讓我們來參觀參觀,難道是有什麽秘密……”


    “池城!”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警告對方。


    “怎麽不迴應!難道說你是在默認……”


    “別說了。”那個男人又說。


    兩個男人似乎在爭執,但展勒言不知道在哪裏,程若珂自然熟悉展勒言的嗓音,怎麽會聽不出來這個對話裏根本就沒有展勒言。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樓,她要趕快上到到二樓去……


    程若珂匆匆套上拖鞋就往後邊的櫃子躲著,她得先觀察一下幾個人到底在哪裏,才能偷偷走上樓梯。


    這是這一群人卻在客廳,身處在客廳的話,剛剛好就正對著樓梯,而要上樓梯就要經過客廳,她現在沒有多少機會可以直接從樓梯上去。


    她急得緊咬唇,不知所措地躲在櫃子後邊,隨後,她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剛想走出去看看情形,手臂一緊,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後邊倒去。


    “唔……”


    展勒言伸手捂住了程若珂的嘴不讓她發出聲,四目相對,在陰暗的夾角裏十分不方便,空間不大,程若珂隻能一手推著展勒言的胸膛,無意觸摸到他的皮膚,嚇得僵住了身子。


    “你……”


    “去三樓,花園那邊有一個樓梯,知道嗎?”


    “三樓不是不可以……”


    展勒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時候談這種事?去三樓,別下來懂麽?”


    程若珂愣愣地點著頭,她這時候好像也沒有什麽借口可以拒絕。


    那兩個人一看就是展勒言的朋友,她與展勒言的關係又是隱瞞著大家,這時候出去是真的不妥……


    一次又一次被打斷話的程若珂這時候有些委屈。


    她往後推了推,往花園跑去,鼻子酸酸的,一陣陣風襲來,她卻不曾感到涼意。


    “梵,我們去二樓欣賞欣賞吧?”果然,池城提出了一個他必然會提出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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