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笑著說:“不過,你需要付給我五千兩銀子。”


    淩卿蕊氣柳眉倒豎,怒道:“你怎麽不去搶啊!”


    淩霄挑眉笑道:“難道你認為自己的一條命不值五千兩銀子?如此的話,五十兩如何?”


    淩卿蕊忍不住冷哼一聲,這話她該如何接下去,難道真的承認自己一條命隻值五十兩?


    這時,淩霄緩緩把腳從沉哀羅漢身上拿了下來,說:“或者,你可以選擇把那個錦囊還給我。”


    聞言,淩卿蕊斷然搖頭道:“那不可能。現在就算我把錦囊換給你了,那些追殺我的人也不會相信錦囊不在我這裏。”


    淩霄微微一聳肩,攤手道:“那你還是給我五十兩銀子吧。”


    “你還會缺這五十兩銀子?”


    “不缺,不過缺你這五十兩。”淩霄的語氣很是慵懶。


    淩卿蕊忍住想要給他一個白眼的衝動,說:“先欠著。”


    “可以,一天一兩銀子的利息。”


    又是一陣磨牙的聲音傳來,淩卿蕊撇過頭去,不再和淩霄說話,她覺得繼續再說下去會把自己氣死,這家夥擺明了是來報仇的,報昨晚她讓人帶話要三千兩賠償金的仇。


    這個時候,寧峰急匆匆的跑了迴來,在他看到淩霄的時候就是一驚,戒備的停下了腳步。


    淩霄卻是仿佛沒有看到寧峰一般,緩步上前在淩卿蕊耳邊低聲說道:“別忘了早點付清銀子哦。”


    說完,淩霄身形躍起落在一旁的院牆上,給了淩卿蕊一個帶著幾分邪氣的笑,翻身落在了院牆那一邊。


    淩卿蕊心中一驚,因為淩霄落入的那個院子,就是之前沉哀羅漢所在的布滿陷阱的院落,她急忙跑到門口處向裏張望,卻哪裏還有淩霄的身影。


    淩霄就這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仿佛來去匆匆隻為救淩卿蕊一命一般。


    微微搖頭,淩卿蕊把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頭腦。


    寧峰滿麵愧疚的說:“小姐,寧峰來晚了,小姐你沒事吧?”


    “是我決定失誤,不關你的事,有抓到人嗎?”


    “死了,是個死士,見無法脫身,就立即服毒自盡了。”


    淩卿蕊點點頭,伸手扶起初雪,說道:“把那個人帶迴去,把他的下巴卸了,讓他出了眼睛什麽都不能動彈上一下。”


    寧峰應著,上前拎起沉哀羅漢,他這一拎沉哀羅漢“哇”的吐出一口血來,裏麵混雜了一顆顆的牙齒,寧峰愕然,卻是猛然間發現這人全身的骨頭幾乎都沒有一塊完好的!


    這沉哀羅漢硬生生的成為了一個隻能說話,卻是連想死都做不到的廢人,神奇的是他居然還活著,看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因為身上斷掉的骨頭而死掉。


    寧峰再次愕然,這會是小姐的手段嗎?恐怕不是,否則小姐剛剛不會那般吩咐,那……


    驀然間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男人,寧峰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詢問道:“小姐,剛剛那個男人……”


    聽他提起淩霄,淩卿蕊忍不住又是一頓咬牙切齒,然後說道:“一個財迷心竅的家夥,不用管他。”


    寧峰欲言又止,柳文哲曾經吩咐過,一切都聽從小姐的安排,既然小姐不想說他也就不再追問,隻是心中有些擔憂。


    淩卿蕊扶著初雪走出去沒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迴頭望了望那個院落,對寧峰說:“你有沒有可信的人,把初雪送迴去,把這人尋個隱秘的地方關起來?”


    寧峰見淩卿蕊神情有些凝重,當即點頭,將沉哀羅漢放在地上,走出了這個胡同,過了一會兒就領著幾人過來,把初雪和沉哀羅漢帶走了,而寧峰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他看的出來,小姐是要查探一下這個院落,於是一馬當先,一路不知破壞了多少陷阱,兩個人才來到了屋子中。


    或許是因為沉哀羅漢早就發現了異常而把東西送走了,或許是這裏不過就是一個他們的聯絡點,總之屋子中幹幹淨淨的,一眼看過去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物件。


    這讓淩卿蕊有些失望,看院落中那麽多的陷阱,她滿以為這裏會隱藏著什麽秘密。


    就在淩卿蕊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眼角餘光猛然看到了在一處極為不顯眼的書架角落裏,似乎有一些仿佛是雕刻出來的紋路。


    淩卿蕊上前細細的查看,果然有一些雕刻上去的紋路,卻不是製作書架之時裝飾用的紋路,而且有被人用刀劍可以損毀過的痕跡,痕跡很新,也就這幾天的事。


    伸手輕輕撫過那些紋路,淩卿蕊試圖能判斷出這原本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圖案。


    這時,寧峰一句話點醒了淩卿蕊,寧峰說這似乎是一朵祥雲圖。


    祥雲……


    祥雲之上,存留著一星半點的鱗片狀的東西,那是……


    祥雲騰龍圖!


    淩卿蕊立即想到了淩霄遺落的那個錦囊上的祥雲騰龍圖,難道沈姨娘背後的人,和當年殺害淩家所有人的幕後黑手,是同一人?


    淩卿蕊微微眯了雙眸,思緒卻是因著手指下的觸感微微一頓,抬眸看去,她的手指正撫摸在一本書籍上,隻是那本書不知為何有一些光滑,似乎經常被人撫摸導致的。


    手指微微用力,淩卿蕊試圖將那本書拿起來,誰知那本看上去很是厚實的書卻很輕,一下子就被淩卿蕊拿了起來,還差點把淩卿蕊閃了一個趔趄。


    那本書隻是一本極為普通的風物誌,淩卿蕊略略翻過,不見有何異常,於是再次抬眸看向了剛剛放置書的地方,那裏有一個坑洞。


    寧峰上前仔細的看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裏應該曾經是一處機關,或許是通往什麽密室之類的,現在已經被毀壞了。”


    “還能找到那個密室嗎?”


    寧峰搖頭道:“恐怕很難,小人盡力一試吧。小姐,天色已經不早了,你先行迴府吧,這裏交給小人來。”


    淩卿蕊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確實已經很晚了,於是點了點頭就先行離開了。


    淩卿蕊剛一迴府,尚未換下一身男裝,就被老夫人身邊的陳嬤嬤也攔住了,原來柳夢溪那邊又出事了。柳夢溪啞疾沒有好,而且清晨起床之後,忽然生出了滿麵的水泡來,一個個水泡透著亮,仿佛一碰就會破一般!


    這一下子簡直嚇壞了柳夢溪,差一點就直接暈厥過去。


    她身邊的安蘭和霜菊更是急得不行,連忙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診了好半晌的脈之後,言說柳夢溪臉上的水泡,皆是因為之前罹患啞疾之時的淤毒發散不出去,等她的啞疾好了,淤毒散盡,這些水泡也就會消失了。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等服下了大夫開的湯藥之後,柳夢溪就開始出現了腹瀉不止的情形。


    沈姨娘得知了消息,卻又被老夫人派人攔在了青霜園中不得出來,此時是又哭又鬧的。


    老夫人更是擔憂不已,有心想要柳文哲迴來看看,又怕他為了百姓脫不得身,急的是食不下咽,眼看著是要支撐不住要倒下的樣子,陳嬤嬤想了半天,隻得來求淩卿蕊。


    聞信,淩卿蕊心中也微微一驚,這大夫究竟是開了什麽方子,怎麽會弄成這樣?


    雖然,昨日與柳夢溪匆匆見過一麵之時,她的確在柳夢溪身上動了手腳,但是那並不是什麽毒,隻是一點易導致人過敏的藥粉而已。


    若是柳夢溪過敏,淩卿蕊就會趁機再逼迫一下沈姨娘和柳夢嫣,可是現在……


    來不及多想,淩卿蕊急忙跟著陳嬤嬤趕往柳夢溪的紅溪閣。


    剛剛踏入紅溪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驚叫聲,卻原來是老夫人承受不住,身子不穩的踉蹌著!


    淩卿蕊幾步上前,接住老夫人向後倒去的身子,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脈,雖然有些虛弱卻也沒有太大的問題,看來隻是一天沒有進食的原因。


    稍稍放下心來的淩卿蕊,當即吩咐陳嬤嬤送老夫人迴去休息,再送一些粥水喂老夫人喝下。


    誰知,老夫人伸手握著淩卿蕊的手腕,根本不肯鬆開,雖然虛弱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雙眼殷切的看著淩卿蕊。


    老夫人眼中的神情,似懇求又仿佛在哀求,讓淩卿蕊不忍直視。


    “祖母你放心,大姐姐不會有事的,蕊兒現在就去看看,可好?”淩卿蕊並不是很會勸慰人,隻能如此說道。


    聞言,老夫人眼中露出欣慰與感激的神色,這才鬆開手讓陳嬤嬤把她扶到了一邊,慢慢的喝了一碗稀粥。


    一旁的柳夢嫣一直沒有說過話,看著老夫人與淩卿蕊之間的互動,眼中的嫉恨幾乎要壓抑不住,眼見淩卿蕊進了柳夢溪的房間,她眼中閃過一抹幽光,快步跟了進去。


    當淩卿蕊看了那大夫開的方子之後,隻能歎一句柳夢溪真是有夠倒黴的,大夫開的方子原本沒有任何問題,以補為主,隻是稍微有些瀉火的功效罷了,誰知就那麽湊巧,其中一味藥與淩卿蕊用在柳夢溪身上的藥粉是相克的,這才導致柳夢溪此時腹瀉不止。


    找到了原因,淩卿蕊開了藥方,柳夢溪服下湯藥沒多久,腹瀉就止住了,隻是有些虛脫的躺在那裏。


    本是皆大歡喜的事情,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再次橫生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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