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任由這小孩將鼻涕眼淚都蹭在自己衣服上。“你是我師弟,你辦錯事情,我隻會教導你、責罰你,怎會放棄你? "長生拍著他的後背,道:“好了好了,且去沐浴更衣,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必多想。”待到靈毓養好身體,精神抖擻地便要卷土重來。“"丫兒的,說好的打輸了誰都不準迴去告狀,那小子竟是敢出賣我,走,咱們再去打他一頓!”靈毓咽不下這口氣,便要去找那罪魁禍首再好生警告一番。不了,小跟班卻是啊了一聲,說道:“靈毓,你怕是尋不到他了。”“怎麽?難道他去別的峰啦?”“不是啊,是前些日子你養傷的時候,長生師兄對道祖說,那小子品行不端,欺辱弟子,還惡人先告狀,便給逐出宗門去了。靈毓:.....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人狠話不多吧?..........藺玄之在旁邊看著,晏天痕絕對不敢開小差,他認真地抄著《靈宗訓誡》,邊抄邊嚎叫,還時不時地朝著藺玄之那邊瞟兩眼,期待藺玄之能看在他這麽慘的份兒上,能心軟之下給他條活路。終於,在晏天痕抄到第三條的時候,藺玄之放下了他手中的那本書卷。“怎麽,眼睛不舒服嗎? "藺玄之好整以暇地看著晏天痕問道。晏天痕可憐巴巴地趴在石頭上;哀嚎道: "我不想抄了,我全身都疼的要命,大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藺玄之微微一笑,道:“這話,我仿佛在哪裏聽到過。”晏天痕: "“... ."藺玄之說:“承認錯誤,死不悔改。晏天痕深吸口氣,幽怨地看若藺玄之。藺玄之道:“看著我做什麽?你這還有幾條沒抄完,想當初,蓮華可是抄了十年才算了事,既然你與他關係那般好,便朝他靠攏如何?“晏天痕馬上否認道:“我和他關係一點都不好,他坑我的時候,我恨死他了。”“既然關係不好,卻還要合起夥來騙我,嗯? "藺玄之尾調輕揚。晏天痕心知藺玄之這次是鐵了心的要罰他,便隻好哀歎一聲,終於舍得放棄,乖巧認真地繼續受罰--開玩笑,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藺玄之翻舊賬,但凡一翻,他必死無疑,連垂死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在晏天痕抄到第四條的時候,藺玄之離開了小蓬萊島。這幾日,藺玄之一直都在等遠方的“來客”。不出所料,容家果真沒能咽得下那口氣,派了整整七位族中長老,甚至連容家家主都親自出麵,前來萬法正宗討要個說法。容家最拿手的便是與萬物對話,他們天生擁有控製草木的法術,隻是強弱不同罷了。抽長的柳條鋪天蓋地,將整個宗門上空都給遮天蔽日地蓋了起來,陰氣森然,極有幽山之塚當初的陣仗。第675章 宗師上門地上躺著數位宗門弟子,有的吐血,有的斷胳膊斷腿,顯然是技不如人被打趴下了。容家長老占成一排,為首的那位乃是容家多年閉關不出的大長老,道號靈起真人,多少歲已經不可考,但此人縱然是放在整個九界,修為也絕對能排的上前十,即便是整個萬法正宗,能在修為上比得過他的,怕是唯有那位閉關整整五百年的前宗主了,其他人,即便是護宗長老,也不敢觸其鋒芒。沒想到,一個卷軸,竟是惹得靈起真人親自前來。強者-出,宗師退避。天樞劍聖嘴角已經掛著血絲,道袍被柳條割裂開來,幾道血痕從中氤出,看起來極為狼狽,但他卻仍然在氣勢上不落下風,正站在萬法正宗長老最前方:手持一根桃木劍,目光冷然地與容家數人對峙著。黑雲壓頂,氣旋衝天,宗門弟子悉數躲藏起來,生怕這場涉及到宗師的對峙,會波及到他們的性命。容家大長老來的太過突然,萬法正宗的院長和先生們,隻得緊趕慢趕地將學生們帶到安全地方,保護起來。“此處乃是萬法正宗,容家縱然有理,也應當遵守宗]和九界天族的協定,若是今日,靈起真人不小心傷了天族弟子,怕是會給容家,帶來麻煩。"扶葉尊人摸了摸胡子好聲好氣地說道。原本他的職責便是守著占星台,但奈何靈起真人修為太高,-來此處便將以天樞劍聖為首的新一代長老打得七歪八倒的,著實沒眼看,便隻好履行身為護宗長老的職責,親自出麵調和。靈起真人在宗師境巔峰已經停留數百年,容貌看起來略顯蒼老,但氣勢依然強盛。他背後有粗壯的柳條飛舞保護,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將對麵的人給穿成糖葫蘆。靈起真人道:“縱然傷了,又能如何?不是每個世家弟子,都隻得老夫手下留情。萬法正宗未免欺人太甚,當真以為我容家無人?“扶葉尊人道:“話不能這麽說,你我年齡都已經這麽大了,何必還要為這等小事出麵?''“老祖宗留下的卷軸,說偷便偷,還毀了個徹底,在扶葉尊人眼中,難道就是小事麽? "靈起真人冷哼一聲,手指一動數棵粗壯的樹幹從地下猛然拔地而起,猛然朝著宗門長老刺了過去。若非長老們躲閃得快,怕是要被刺成兩半。扶葉尊人頓時怒了,雙手朝下麵一壓,將對麵容家人腳下的土地瞬間壓得土崩石裂,容家人悉數跳起,躍到柳條上麵躲避著這四處亂”飛的石塊。轉眼之間,雙方已經過了數招。又打了一場之後,宗門這塊空地算是徹底毀了,扶葉尊人一巴掌將一位偷襲的容家弟子拍了迴去,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不妨直說!靈起真人也一~柳條便將搖光劍聖給抽了迴去:道: "我容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老夫隻要你交出容止水和另一位偷盜卷軸之人,給我容家處置,難道這要求過分嗎?''“我宗門沒有叫容止水的人。“扶葉尊人一眯眼睛,捏了捏胡須,道:“不信你查我宗門的名冊,能查出來算我輸!、容夏叫道:“容止水就是殷長歌,殷長歌便是容止水,那日,就是萬院長將人給救走了,我親眼看到的!”“是又如何?“萬眠棠纖長有力的手指撥弄了兩下琴弦,有幾分妯懶地說道:“我不管他是誰,又是什麽身份,隻要入了我萬眠棠的門下,我便要護他在宗門之內,絕不受人欺負,你想教育自家弟子,總是要等到他求學生涯結束,不受宗門保護才行。”“你一-“容要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靈起真人微微一眯眼眸,道:“律樂世家, 鳳凰琴傳人。”萬眠棠道: "正是在下。”靈起真人道:“萬家和容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莫要犯渾。萬眠棠道:“不好意思,前些年我已經被萬家逐出家門,如今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東院院長。”靈起真人: .....另一位容家長老對著始終站在最後麵看熱鬧的容家家主嗬斥道:“容笙簫,你生的好兒子,犯下了這等大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難道你便就這麽算了?”被點名的容笙簫倒是長得一副俊美無儔的模樣 ,隻是氣質卻有些輕浮,他聞言才不情不願地上前兩步,環視四周,道“既然容止水這小子願意當縮頭烏龜不出來,那另外-個小子呢?“另外一個小子,怕是叔父惹不起。"容夏道。容笙簫一挑眉,道:“他是何人?“容夏拱了拱手,道:“他乃是華容劍仙的人,大約.... 是燁王府上的那位世子。”容笙第一愣,手中尚未打開的折扇險些落到地上,他嘖了一聲,道:“這可當真是...的確惹不起。容家眾人朝他看了過來。容笙簫有些苦惱地說道:“燁王不是好招惹的,他家那位王妃我也打過交道,更是招惹不起,要不然,我看今日也就算了, 反正這卷軸已經廢了,就算再把人找出來,也還是廢了一 -- ”“胡扯!“容家一位長老怒吼一 聲,一腳朝著容笙簫踹了過去,容笙簫毫不顧忌形象地朝著後麵躲了過去。“要你這家主何用?還不夠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