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玄之掃了眼瑩臻,再看了看鶴蓮衣,輕描淡寫開口,道:“我是來給他撐腰的,聽說你們要人多勢眾合起夥來欺負他"咚一“地一聲,鶴蓮衣一個沒站穩跪在了地上。瑩臻臉色變了幾變,從鐵青變為蒼白,最終發紅,他牙齒上下碰了幾下,道:“弟子不敢,弟子之事想要和世子做些生意買賣,外麵閑雜人等太多,不適合談生意,所以才將他請到了這裏。”瑩臻心裏麵已經開始罵娘了;誰他媽能想到晏天痕叫來的撐腰之人居然是華容劍仙?他現在嚴重懷疑要天痕是故意在耍他,故意要看他出醜!師儀也是一臉震驚之色, 片刻之後,才垂眸拱手說道:“還請華容劍仙恕罪,瑩臻全是因為擔心我,才會做出這等無禮之事,若是要怪罪,便怪罪我吧。晏天痕說:“你們這是做什麽?華容劍仙隻是來給我撐腰坐鎮罷了,你們若是不打算動手,華容劍仙自然不會做什麽,你說是吧?‘晏天痕對著葡玄之努努嘴巴。藺玄之點點頭,道:“不是要談生意麽?你們打算做什麽交易?若是藺玄之不在,瑩臻當然說什麽也要拿下那兩樣聖物,但藺玄之在這裏站著,他卻是連提一提,都要斟酌一會兒。但斟酌之後,瑩臻頂著壓力;硬著頭皮道:“我想要火心蓮和九重雪,隻要世子願意與我交換,我身上無論什麽東西,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絕無二話!‘師儀厲聲說道:“你給我閉嘴!”晏天痕笑了一聲,說:“那兩樣東西,我其實是估不出價格來的,不如華容哥哥你替我估計一下 。藺玄之掃了眼瑩臻,道:“瑩家本就是晏家屬臣,隻是這些年來,出世之人越來越不成氣候了,但隱世之人,倒是有幾分能耐。藺玄之略作思索,道:“不如這樣,一片火心蓮的花瓣,要百年才能成型入藥,你便為燁王世子為臣百年,不得背叛,你們覺得這樣可好?“瑩臻立刻抬頭,灼灼望著藺玄之,仿佛這位身上已經金光加身,立地成佛了。瑩臻怎可能不答應?不過是出世百年而已,便能換師儀一條命, 這世.上再沒有更公道的事情了。瑩臻道:“別說百年,就是要我一輩子為世子出生入死當牛做馬,我也是願意的。”“我才不要你一輩子。“曼天痕道:“既然是華容劍仙開口,那我便允了吧。”瑩臻唿吸急促了片刻:才好不容易緩下來。沒想到,他上天入地遍尋不得的兩樣寶貝,竟是在這裏無心插柳地尋到了!師儀微微蹙眉,沒有開口。“不知世子何時能將靈草拿來,是否需要我動身前往紫帝天都求取? "瑩臻馬上變了態度,極為恭敬。晏天痕哦了一聲,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通體透明的丹瓶,裏麵有一顆掛著白霜的黑金色丹藥 。晏天痕說;“那兩樣東西,已經入藥成丹了,一片火心蓮的花瓣,一株從九幽之地采摘來的九重雪,還有其他幾樣能以毒攻毒的靈草一這丹方應當沒什麽問題,煉製出來的銀霜冥丹,還是極品,更不會有後遺症,隻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我煉製的藥了。瑩臻: ....鶴蓮衣: ....師儀接過那瓶丹藥,手指都止不住有些發顫,道:“多謝罷師弟,實在是太謝謝你了,那些靈草那般貴重,你竟....竟是幾乎白送了我。”晏天痕擺擺手,道:“都是同門師兄弟,再說了,你是宗門裏第一個如此信任我的人,我當然不能奉負師兄的信任。瑩臻此時的表情,簡直是難以言喻的複雜。他盯著曼天痕半晌,才強硬地從嗓子眼兒裏麵發出質問:“你為何要叫這種丹藥為冥丹?”晏天痕一臉無辜,說:“這名字是我爹給起得啊,他始終認為,人修搞出來的丹藥,就是藥丹靈丹,魔搞出來的丹藥,就是冥丹毒丹,甭管都入了哪幾味靈草,反正是根據人為劃分的。”瑩臻麵色慘然,活像是被人占了便宜似的。鶴蓮衣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瞼,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還隱隱覺得慚愧一若不是他們非得去堵晏天痕的去路,瑩臻也不至於答應這等喪權辱國之事。若華容劍仙不在,這小子估計得賴賬,但華容劍仙開....嘖嘖嘖,不忍直視啊不忍直視。師儀連番對晏天痕道謝,並答應給晏天痕及時反饋使用之後的效果。晏天痕捉弄完瑩臻,又收了個得利下屬,還轉了七千貢獻點,便屁顛屁顛地隨著藺玄之一同下山了。兩人離開之後,師儀冷下臉來,對瑩臻道:“你太魯莽無禮了,我既然選擇相信他,自然是知道他有這個本事的,你非但不聽我的話,還要將我給關在這處,自作主張地尋人麻煩一本能輕易解決的事情,卻又要加籌碼,把自己賣了,如今你可後悔?”瑩臻慚愧地說道:“的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也沒想過,晏天痕他居然會舍得給一個陌生 人用上火心蓮和九重雪。師儀看他連腦袋都垂了下來,便也不再多做苛責,畢竟他也知道這是關心則亂。師儀按了按眉心,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道:“你本不願出世,隻想雲遊四方,如今卻又要為晏家做事百年,說起來,都是怪我。瑩臻連忙走到他身旁,抓著師儀的手,蹲下來望著他道:“怎會怪你?當初你是為了救我才身受重傷,隻要能換你身體安康無憂,要我這百年臣服又能如何?更何況,瑩家這一代,總是要有人入世的,我身為瑩家嫡脈,自然責無旁貸,我即便不想,族中也不會讓我為所欲為。師儀抬手,看著瑩臻笑了笑,他半張臉都是黑腫的,看起來尤為可怖,但笑容卻溫柔真摯。瑩臻心頭漾,連忙說道:“你治好之後,便不能再拒絕我了。”師儀的手微微一頓,道:“我從來都不曾拒絕過你,雖然有時候會擔心你為了我的事情,成日東西奔波,馬不停蹄,過得太辛苦。瑩臻瞼上哪裏還能看得出方才的冷傲?活像是一隻小狗似的,故作委屈道: "是啊,你口頭上不拒絕,可從來都不願意隨我同床共枕,我們都好了這麽多年了,你竟是還不讓我碰,這不是拒絕是什麽?”師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鶴蓮衣一腳便踹到了瑩臻的屁股上麵,瑩臻猝不及防地“咚“地一頭栽倒在師儀的身上。“你嘴上少給本小姐沒個把門的,本小姐看你早就不爽了。"鶴蓮衣陰著臉罵道。瑩臻爬起來,冷著臉對著鶴蓮衣:道:“你以為我看你很爽嗎?成日追著我家師儀屁股後麵跑,你不知道他是有家口的人了嗎?”““我管你啊!“鶴蓮衣一巴學拍在了桌子上,道:“卑鄙無恥奪人所愛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