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晏天痕的臉色果然黑了幾分。藺玄之卻是冷聲道:“陰陽傘本為打通陰陽、降妖鎮魔之物,沒想到修得了器靈,做的竟然是為非作歹屠害蒼生之事,也不知那你們的主人,是否後悔曾經將你們造出來!”這話對於器靈而言,無異於在質疑你爹娘是否後悔生出你們,是極重的話。陰傘頓時便周身起了陰風,殺氣騰騰地將黑傘合攏,化為一根長棍,指著藺玄之道:“狂妄的小子,廢話多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太久。”藺玄之縱劍而上,和陰傘的那根棍子交相碰撞,呲出火花,陽傘剛想逃脫,脖子上便栓了一個散發著陰火的鞭子。陽傘一下子便蔫了,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道:“我、我不怎麽厲害的,你可千萬小心,若是把我給弄死了,你們誰都出不去了。”晏天痕冷笑一聲,說:h這得看你那個雙胞胎好兄弟懂不懂事了,若真惹急了我,大不了我先弄死你們,再想別的法子出去,反正路是人走的,此路不通另尋他路,真不行的話,不離開五洲大陸也無所謂,總歸你死我活就是了。“陽傘:“......”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起陰傘的修為,的確高的有些離譜,畢竟是經過造化之功的神物,化成了器靈,又受了藺家祖祠的焚香供奉,再加上生吞了不少活人身上的陰氣,自然要有不少好處的。換之陽傘就不行了,陽傘和陰傘雖為同胞雙生,奈何勉強化為人形還是全靠陰傘相助,心中也有為善的一麵,整個器靈也慫慫的,就算圍困藺玄之,也隻敢變個鬼打牆嚇一嚇他,所以此時此刻,陽傘趴在晏天痕的鞭子之下,瑟瑟發抖叫苦不迭,連個屁都不敢放。陰傘和藺玄之打完了一波,見到陽傘那窩嚢樣兒,禁不住破口大罵:“你快別丟人了,你又不是人類,他有什麽好害怕的?他那鞭子根本傷不了你,就是個幌子,不信你試試!”陽傘哭喪著臉說:“我不試,我就不試,萬一我的腦袋掉了怎麽辦?”第482章 陰陽傘陰傘幾乎要被陽傘給氣到吐血,怒說:“你又不靠腦袋活?掉了我再給你安上去!快站起來,別趴在地上像個狗一樣,就算是也要死的有點兒尊嚴,不能讓他們看不起!”“不,我就是螻蟻,我就是不要臉!”陽傘在形象和生命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晏天痕:“......”莫名覺得這段對話有些喜感,如果不是現在太過緊張,他一定會不合時宜地笑出來。陰傘氣得要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陽傘,然而陽傘死了,他也活不了。藺玄之的青蓮九式已經練到了一定境界,此時他也已經起了濃濃的殺心,藺玄之給晏天痕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一起動手,晏天痕和他對視一眼,確定了彼此的意思。九個不同方位的青蓮劍花同時指向陰傘,朝著他全身大穴封了過去,招招致命,步步緊逼,隻見陰傘露出了一個不屑的冷笑,原本握在手中的棍子朝上一撐,變成了一一個巨大的傘麵,那蓮花劍印劈裏啪啦地打在傘麵上,竟是全番被反彈迴去,將周圍的窗戶牆麵割得亂七八糟。“小子,你不是我的對手,這五洲大陸,都沒有能與我作對之人!”陰傘得意洋洋地看著藺玄之反手將原本他發出去的劍招給打飛。晏天痕見狀,將陽傘脖子上的那根鞭子勒地更緊了一些,道:“你快束手就擒,否則我綁架了他!”“綁了便綁了,關我屁事兒!”陰傘受夠了陽傘的窩囊相,說話也不客氣了。陽傘撇撇嘴,特別委屈地說:“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晏天痕將鞭子變成了繩子,直接將陽傘綁了個結結實實,拖著他便朝著祠堂外麵跑去。陰傘見狀,像是沒想到晏天痕竟是真的會將陽傘綁走似的,一下子居然愣住了。藺玄之趁著這個機會朝他心窩猛然一刺,陰傘雖用傘柄及時抵住,卻也被那股力道給打地連連後退幾步,剛想要反擊,祖祠的大門外有明光閃過,陰傘陰鷙地眯了眯眼睛,放了句狠話,一轉身便不見了蹤影。藺玄之也無法追蹤,隻得提這劍從祖祠走了出來。剛一出大門,他便看到齊刷刷站在祖祠之外的藺潤如等人。不等藺玄之開口詢問,藺潤如便搶先解釋:“我們剛一進去,便被祖祠彈了出來,祖祠的門從外麵怎樣都打開不開,這位晏先生說若是強行破門,說不定會被列祖列宗怪罪下來,生出其他事端,我們便隻得在外麵觀望。”幽冥氣鼓鼓地瞪著晏重華,顯然對於他的決定很是不滿。晏重華一臉淡漠模樣,任憑幽冥怎麽瞪他都麵不改色的。“便是這麽個東西?”幽冥轉而盯著被晏天痕按在地上的白衣少年。晏天痕點點頭,道:“我說是什麽東西在搗鬼,竟是一把陰陽傘,他們不知緣何修出了器靈,還一次修出了兩個--這陽傘看起來還像那麽迴事兒,但是他兄弟陰傘卻不是個玩意兒,到處搞鬼吃人,那些幹屍都是他給弄出來的,修為還很是高強。”印星離歎了口氣,道:“陰陽傘竟是出現在藺家的祖祠,怪不得我和兄長無論怎麽推演,都尋不到落腳處。”攬月尊人點點頭,道:“祖祠乃是一個家族最為神聖之地,藺家祖祠又已經收了上千年的香火,自然有隱藏之法,況且--”他掃了眼趴在地上的陽傘,道:“陰陽傘本就是有遮天蔽日之能的法寶,如今修出了器靈,更是非同一般,隻是,器靈害人,我倒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陽傘舉手求饒,說道:“不關我的事情啊,我已經勸阻過他了,可是他不聽我的話,我又打不過他,我又能怎麽樣?”“所以你就為虎作倀?”藺玄之走過來,麵色不愉地說道:“之前是誰將我引到了那處空間的?”陽傘慫了慫脖子,小聲說道:“他逼我把你們引開,我要是不同意,他就要扒我的褲子......”扒褲子?眾人的麵色有些古怪。晏天痕翻了個白眼,道:“看樣子,從他嘴裏能問出不少東西,我們還是先把他關起來,好生審問吧。”抓住了陰陽傘這麽個罪魁禍首,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晏天痕壓著陽傘便興衝衝地朝著藺家的執法堂跑了過去。執法堂依然充滿了威儀莊嚴的氣氛,警示柱矗立在大堂的正中間位置,上麵的銘文像是在提醒這些後人要時刻謹遵祖宗定下的律法。抓到了罪魁禍首,藺不敗自然恢複原職。原本藺不敗想要按照正常程序審訊,卻被藺玄之一句“免了”而將多餘的步驟全部省去。陽傘被綁在警示柱上,因著執法堂裏麵死過一些人,陰森的氣息太重,所以凍得他一個哆嗦。一群人唿唿啦啦地圍著陽傘,除了晏重華這等見過不小大風大浪的大佬之外,其他人尤其是晏天痕,擺明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