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有種被幽冥從頭到尾都在戲弄的感覺晏重華掃了眼幽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屍傀的可能性最大,但不能單憑一根指甲就斷定便是屍傀所為。”幽冥點點頭,笑著說:“還是卿卿最懂我。卿卿?晏天痕險些沒給嗆著。晏重華當做沒聽到,藺潤如卻是露岀了一副震驚的表情。印星離再次翻來覆去把屍體裏裏外外都給檢查個徹底,然而他仍是沒能尋到更多新的線索,根據幽冥的經驗來判斷,幹屍和碎屍不見得是同一個人或者東西搞出來的,而且那幾具幹戶腦殼上的圓孔,看起來相當規整,像是用比例相同的工具給弄出來的,不像是屍傀動的手。離開了冷藏室,晏天痕深吸了口外麵的新鮮空氣,覺得自己方才幾乎能被濃重的血腥味兒給嗆死一一誰說魔喜歡吃人的?他光是聞道人肉的味道,都快要窒息了這一天的收獲也就差不多這麽多了,若是想要得到更多有用消息,怕是得等接下來那玩意兒再出動。藺玄之歸來藺家之後,還有不少事情要做,比如身為一家少主,又在外麵混的“風生水起,迴家之後自然會引來不少人的膜拜藺家弟子無比錯愕地發現,藺玄之走之前不過是築基期而已,時隔幾年歸來之時,竟是已經成為玄階高手了。這讓同輩弟子們望塵莫及,對藺玄之也越發信服了。說起那些法寶,雖說引來了不少麻煩,然而真的算起來倒也是利大於弊,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修仙界也十分講求血緣家族,藺玄之混的越好,蒲家的地位便也就越高。藺玄之見過藺家幾位長老和弟子之後,便以一路風塵仆仆需要早些歇息先行離開,留的藺家正在夜宴的弟子們打開了話匣子,放開了不少一“少主出去幾年,氣勢越發嚇人了。”方才我與他對視的時候,總覺得有種在褻瀆的感覺,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少主的容貌越發好看了,光是衝著他這張臉,我就能擁護他一輩子。“……”藺玄之對於這些言論一無所知,但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在夜宴之上,並未刻意收斂身上的威壓,來自玄階高手的氣勢足以讓下麵的弟子們感受到等級差異,從而既給他們信心,又讓某些人打消不該想的事情。翌日一早,收到藺玄之歸來消息的段宇陽和元天問便也都迴來了。段宇陽鼓起的肚子已經平坦,晏天痕一見到他,便驚喜地說道:“我大侄子已經出生了?段宇陽笑著說道:“你走沒多久就出生了,這次前來青城之前,我將他留在了元家,如今父親在照看,改天帶你去看看他。晏天痕自然連連點頭,還頗有些不滿:“何時出生的,你竟是都沒有告訴我,未免太不夠意思了。段宇陽說:“你還好意思說我,若不是不聲不響地跟著你大哥跑了個無影無蹤,我至於連傳遞消息的地方都沒有麽?”晏天痕嘿嘿笑了兩聲,說:“我托鳥給你送了傳送陣,你可有收到?段宇陽點點頭,道:“自然是收到了,我與天問還帶著韓矜以及幾位宗門弟子,一同前去天澤秘境,本想著能見到你們,不料那天澤秘境太大,我們去了別的區域,到最後都沒相遇。晏天痕看著段宇陽容光煥發,麵色紅潤,便知道他得到了不少好處。另一邊,蘇墨見到了晏重華,兩人對視一眼,相互寒睻起來。燁王殿下,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到你。“蘇墨笑眯眯地打量著晏重華說道。晏重華也打量著蘇墨,微微點頭道:“我也沒料到,名震九界的墨先生竟是藏在了五洲小界元天問站在蘇墨旁邊,聞言略感意外地說道:“爹,名震九界是什麽意思?”蘇墨笑了笑,道:“不值一提。”這話可謙虛了。“鳳驚羽挑了挑狹長的眼眸,道:“當初墨先生在九界的時候,不知驚豔了多少人,才不過短短五年時間,就將生意做遍了九界,尤其是萬象拍賣場,可是直到我離開九界之前,還運轉自如,稱得上是銅牆鐵壁。”蘇墨搖了搖頭,道:“這萬象拍賣場,我隻是出錢拉關係而已,真正在背後設計一切的可是藺湛藺廣陵晏重華淡淡道:“我本以為你們素不相識。”“所有人都以為我們素不相識。”蘇墨蠻有深意道:“對外總要有所保留,關鍵時候可是能救命的。”比如藺湛能順利從東方界逃走,迴到五洲大陸,其中必然有蘇墨的手筆,玄無赦當初防了不少人,卻沒防得住看起來與藺湛素不相識的蘇墨,再比如蘇墨將晏天痕交給藺湛撫養,也很是輕易地騙過了不少人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引迴了五洲結界上麵。藺玄之手中已經得到了四樣法寶,隻剩下一樣便可以湊在一起解開五洲封印,那第五樣法寶的位置就尤為重要了,然而問題出現了,無論攬月尊人和印星離如何推演,都無法確定那第五樣法寶的位置,甚至連封魔大陣都尋不到,隻能肯定是在青城當中。他們也放了夏小蟬出去尋找,然而夏小蟬剛一出來便怏怏地說整個青城的味道太難聞太複雜,他嗅不到入口,還生了一場病,藺玄之等人便不敢再讓他勉強了。尋找法寶之事急不得。“攬月尊人說:“封魔大陣開啟是要看時機,有可能十年半載都打不開,也有可能明天就找到了入口。印星離想法大差不差,畢竟窺測天機這種事情,有時候運氣也十分重要,強求不來。封印法寶是其一,蘇墨迴來的另一個重要目的,是為了解決幹屍和血屍的問題,元家作為東洲的扛把子超級大世家,不管哪個東洲的主城出了這等嚴重的事情,他們都要插上一手。能傳到蘇墨的耳朵裏,已經說明此事很是嚴重了尋我幫忙的是韓家人。“蘇墨輕描淡寫道:“韓家向我告了一狀,說是藺家有人私下養髒東西,害得他們家族死了不少弟子。藺玄之道:“他們也並無證據說是藺家人所為蘇墨說:“的確沒證據,但總是會有人信口胡謅。我來之前,便聽的不少傳言,說是藺家與魔族勾結,狼狽為奸,那些死去之人便是魔物幹的。”"胡扯八道。"幽冥對於這種言論極為不屑,道:“定然是月素華這群成日隻知道背後陰人的混賬散播出來的謠言,藺家出事之時,我們方在南洲。可人言可畏。“蘇墨歎了口氣,道:“我們還是要盡早將真兇查出來,否則.這可就是個伐魔的幌子。幽冥冷笑道:"伐魔?也不知到最後究竟是誰伐誰月素華和垂碧君那日戰敗之後,便一溜煙地逃迴了天極宗,倒是有一段時間沒再出來刷存在感,不過,任憑誰都清楚,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也不知暗中在打箅使什麽壞招對了。"蘇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藺玄之道:“前段時間,白家少主前來找過我,他說既然你無心於器盟,他便暫且先當這個盟主了。藺玄之點點頭,道:“應當的。若是白逸塵便是器皇,那當世怕是再無第二個比他在煉器一道上造詣更深之人。蘇墨接著道:“白少主還說,你是器盟的元老之一,無論何時器盟都會給你庇護,而且他已經放言白家和器盟會罩著你,不少原本打算找你興師問罪的世家,都開始重新考慮該站在哪邊了藺玄之有些驚訝,卻又心下了然,道:“我便說這一路為何沒有太多人為難我,原來是他在背後操控,若是下次見到他,我定然要親自感謝。晏天痕有些吃味兒地說道:“白少主對你可真好,看來一夜夫妻百日恩。藺玄之間言,禁不住笑了,道:“你我才能算得上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第473章 態度陡轉晏天痕翻了個白眼,說:"你還真是一貫會招蜂引蝶。”幽冥站在旁邊,看著藺玄之和晏天痕之間的互動,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子。晚上的時候,藺玄之剛準備熄燈歇息,門便被人給敲響了打開一看,藺玄之很是意外地發現來這麽晚來找他的竟是幽冥。"我看得出你與阿痕在鬧別扭。"連寒暄的話都懶得說,幽冥一進門便道:“而且你們矛盾不藺玄之心道這恐怕是來興師問罪了。藺玄之請幽冥坐下,道:“我與他之間,的確有些矛盾。幽冥打量著藺玄之,道:“有些事情,雖然提起來便讓人覺得難堪,但總歸是有解決的法子,否則矛盾就會越積越深,你說是不是?藺玄之點點頭,道:“師叔說的很對,我也這麽認為。”幽冥很是欣慰,道:“你有這個覺悟就已經很好了,阿痕是個臉皮子薄的,這種事情他不好意思開口,但夫妻之間,這檔子事情對關係融洽也至關重要,你總不能因為臉皮子薄,就諱疾忌醫,還是早點找人看看為妙。藺玄之:“…這話他就有點兒聽不懂了。藺玄之忍不住問道:“師叔,諱疾忌醫又是從何說起?幽冥掃了眼藺玄之的下三路,相當直白地說道:“鳳驚羽說你們是因為房事不和諧,我思來想去,我兒子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所以你是不是那裏不太好使?藺玄之很好,一句話就把罪魁禍首給出賣了。饒是藺玄之平日裏脾氣還挺不錯,此時也有種將鳳驚羽給抓過來直接拔毛烤熟的衝動。他當然可以解釋。但是解釋之後呢?幽冥必然要繼續追問若不是因為房事不和諧導致兩人關係失溫,那該是什麽原因?藺玄之當然沒辦法解釋前塵之事,一來此事他難以啟齒,說出來也不見得有人信,二來幽冥必然是問過晏天痕之後沒得到答案,才會轉而去問鳳驚羽的。晏天痕不說,藺玄之當然也不會說於是,斟酌再三,藺玄之打碎牙齒和血吞,艱難地說道:“多謝師叔關心,我會注意的。”幽冥眯著眼睛盯了他一會兒,忽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其實上下這種事情,我並不在意,你若在上麵不行的話,換做阿痕在上麵也不錯。藺玄之他有生以來終於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麵紅耳赤恨不得鑽到地縫裏然而他還能說什麽?藺玄之苦笑著連連答應。幽冥給藺玄之丟了一瓶子據說能讓男人金槍不倒的靈丹妙藥,用萬分同情的眼神關懷開解藺玄之片刻,便起身離開了藺玄之過了好一會兒,才將複雜的心情平複下來。看來問題有些嚴重了。“藺玄之不會知道,幽冥在迴到房間之後,對晏重華道:“他寧可讓我誤會他身體有疾,也不願出言解釋,看樣子他與阿痕之間關係變成這般模樣,原由要比我們能想象到的嚴重得多。晏重華說:“你竟是當真去試探他了。幽冥說:“事關我兒l子,我當然要去親自了解。晏重華放下手中的卷軸,道:“阿痕對此避而不談,玄之又諱莫如深,我倒是越發好奇他們在天澤秘境究竟發生什麽了。幽冥皺了皺眉頭,道:“我也問過驚羽,他說兩人幕天席地地肌膚相親之後,就變成了這樣,他也不知原因。晏重華道:“不見得幽冥:“怎麽說?“西凰一向喜歡刨根究底,若是他當真一無所知,必然會每日纏著阿痕或者玄之想方設法套他們的話。“晏重華淡淡說道:“然而他沒有。他甚至從頭到尾都不曾表現出好奇的意思,這與他性子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