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子,屍鬼老怪手中的一隻玉片碎成了渣滓,他麵色一變,旁邊弟子涼桐走過來,道:“師父,發生什麽了?”屍鬼老怪道:“莫漸離死了。”涼桐吃驚道:“莫漸離本身就是死人,而且他的等級已經到了屍鬼級別,還能操控多種屍傀,怎麽會這般輕易就被人給殺了?”屍鬼老怪陰鷙著一張老臉,捏了捏拳頭,道:“定是遇上了更厲害的人。”涼桐皺著眉頭,道:“會是何人?”屍鬼老怪掐了個法訣,手指一頓,再一掐一一“混賬!那人竟是將生靈精給拿走了!”涼桐也白了臉,道:“生靈精......我們是否要去追蹤?”“廢話!”屍鬼老怪氣急敗壞,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那生靈精雖隻有指甲片大小的一塊,卻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寶貝。不過,此時藺玄之等人早已走遠,即便屍鬼老怪到了那處雷擊之地,也尋不到他們的蹤跡了,再加上原本被吸引走的焚天獸又迴到它的地盤,接下來的時間裏,雷擊之地又重新成了一處無人問津的安靜地帶。一月之後,晏天痕光著膀子從一片湖水之中走了出來。這片湖水乃是和雷擊之地作用相似的湖水,泡在其中便能夠將身體淬煉,隻是給身體造成的疼痛非常人能夠輕易忍耐罷了。靜水本身便屬陰,晏天痕在這其中浸泡著,倒是沒有太多不適之感,他便堅持了一整個月。有夏小蟬這麽個東道主果然是方便了不少,至少他們除了被堵在雷擊之地以外,竟是再也不曾遇到過其他潛入秘境之人。而且,夏小蟬很是大方地將煉體湖的位置告訴了晏天痕,這才有晏天痕每天近乎自虐地淬煉身體一說。淬煉身體的時候,不能穿衣服,否則效果便會大打折扣。所以晏天痕出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赤裸著的。這段時日,鳳驚羽每日用威壓迫使夏小蟬在林子之中給他找能入口之物,順便看著陵赤骨在林中狩獵提升修為,平日裏不常出現在藺玄之眼前。藺玄之一眼便看到了晏天痕大大方方地朝他走來的樣子。晶瑩透亮的水順著晏天痕胸前的肌膚滑落下來,落在地上就被晏天痕踩住,帶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少年美好的身體讓人看起來十分美味可口,像是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力。晏天痕的衣服都在藺玄之的儲物袋中,他走到藺玄之身前,朝著藺玄之眨了眨眼睛,道:“大哥,衣服呢?”藺玄之突然勾著唇角露出了一個充滿暗示味道的笑容,他抬起手,撫摸上了晏天痕胸前漂亮結實的肌肉。晏天痕:“......”他似乎知道藺玄之想要做什麽了。晏天痕的臉頰飄起了紅雲,他抬起頭望著比他高上一些的藺玄之,喉頭動了動,道:“大哥,你是不是想與我困覺了?”原本還是很好的氣氛,一下子被晏天痕這句話給敗了一半,藺玄之禁不住笑了出來,道:“困覺這個詞,說的太委婉太單純,我是想與你翻雲覆雨、被翻紅浪。”晏天痕紅著臉咯咯笑了起來,張開雙手摟住了藺玄之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啄著說道:“大哥,其實我等著一天等了很久了。”藺玄之體內的火焰,瞬間燃燒成一片燎原之火。如果有人提早告訴藺玄之,你和晏天痕的第一次,也是你們這輩子的最後一次,藺玄之定然會嘲笑那人腦子有問題。若是有人這麽告訴晏天痕,那晏天痕估計會揮舞著拳頭非要把那個烏鴉嘴之人打得滿地找牙。然而事實上,當兩人徹底結合在一起、並且引動了晏天痕體內的真氣流轉之後,晏天痕的靈台開始逐漸變得無比清明透徹--“殺了我......你行行好,就疼我這一次......殺了我吧。”“晏天痕,我隻問你一遍,冷寂雪究竟是不是你殺的?”“我爹死了,他是因你而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將你當成我弟弟來看待的,你走吧。”“我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了。”“大哥,結束了吧。”前塵往事,宛如走馬觀花夢幻泡影一般在晏天痕的腦海中閃現而過,周圍浮動著不知名的焚香,像是在為他滑稽可笑到欲哭無淚的前塵過往而祭奠。周圍一片黑暗,身體一片冰冷。他的大腦之中猛然被灌輸了無數記憶碎片,有些歡樂,有些難過,有些悲傷,有些欣喜。隻是絕大多數,都是悲傷和難過的。也有少少的、不能言說的欣喜。晏天痕透過山洞的洞口,望向遠山背靠著的群嵐,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他也沒有動彈,隻是身上搭著那件被扯過來的衣裳,身下是一片粘膩濕潤。他體內的封印借由這次性事,吸收了不少來自藺玄之體內的造化之氣,被硬生生地解開了一半,也幾乎點燃了他另一半的天魔血統。晏天痕卻並未感覺到力量湧動,他隻覺得滿心蒼涼和疲憊。藺玄之在晏天痕結束性事之時,淡淡問了一句“你為何沒和冷寂雪在一起”,便入贅冰窟,心知晏天痕儼然已經恢複了前塵記憶。他從重生以來,一直都在琢磨晏天痕恢複記憶的那個引發點究竟會是什麽--他曾以為是解開封印,也曾以為是溯世鏡再次現世,也猜測會是西洲封魔大陣不斷輪迴的觸發......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能讓晏天痕瞬間恢複記憶的,竟是他們兩人再次結合,觸動晏天痕的爐鼎之體。藺玄之披著衣服站了起來,他用極盡複雜的眼神望著麵無表情的晏天痕,過了良久之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你想起多少?”晏天痕過了一會兒才轉眸看向藺玄之,對他露出了一個有幾分妖然的笑容,半眯著眼睛道:“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剛剛好能讓我記起我是如何上了你的床,又是如何被你出賣的。”藺玄之心中一痛,就連唿吸似乎都帶著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