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多加解釋,而是背脊直挺地推門而出。門外,萬倚彤正準備拔劍,一個主峰弟子滿目憤恨地叫嚷道:“你們這般護著藺玄之,卻不知道他自己私藏了本該造福大家的重蓮盞,這還不算,我們玄天宗弟子如今出門在外,輕易就會受到攻擊,不知有多少弟子受傷!”“正是!宗門護著他可以,但他也要相應的付出一些代價!”“你們必然是得到了好處,才這般護著他,當真以為我們都是瞎子呢?”此人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陣冰涼貼著頸子擦了過去。他打了個寒戰,便見到藺玄之站在台階之上,手中握著尚未出鞘的止戈劍。再一摸脖子,竟是摸到了一手血。他嚇得尖叫起來,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其他原本還在喋喋不休的弟子,全部都噤了聲,警惕地盯著一步一步朝他們走過來的藺玄之。藺玄之麵色冰冷如霜,一雙除了黑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顏色的眼眸,宛若是在盯著死人,他的身形很是高挑,寬肩窄腰,手中持著凜冽爭鳴的止戈劍,從台階上走下來的短短幾步路,就讓人有種氣勢壓人的感覺。幾個從主峰前來的弟子,紛紛噤若寒蟬,不由自主地往後麵退了去。其中一位弟子強撐著說道:“藺玄之,難不成你要屠殺同門?”藺玄之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輕蔑地說道:“殺你?還不夠格。”“藺玄之,你別太囂張了!如今玄天宗日日被人堵著山門叫戰,你難道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嗎?”另一弟子也動了怒氣,道:“我一位師弟,昨日出門就被人給打成重傷,這已經是玄天宗弟子自你迴來之後,地三十五位在玄城中與人爭執受傷的了,這都是因為你!”萬倚彤怒喝道:“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這種時候不同仇敵愾,反而要窩裏反,難道玄天宗教給你們的,便是這種事情?”“萬師兄,你這話說的就片麵了,天極宗那邊乃是天字級別的主宗,那邊點名道姓地要讓我們交出藺玄之和重蓮盞,難不成,我們要違抗主宗命令,護著這麽個吃獨食兒之人?”“他們說你是你娘和隔壁老王生出來的,你也能信?”萬倚彤簡直被氣笑了,道:“你若是腦子不夠用,就去看看藥師,別出來禍害人!”“你說話怎麽如此難聽?”“不想聽就滾蛋!誰叫你自己送上門來找罵的?”“你......”那弟子顯然鬥嘴不是萬倚彤的對手,氣得瞪了會兒眼睛,道:“反正,宗主讓藺玄之自行解決山門口叫囂的那些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這群弟子便唿啦啦地一窩蜂離開了。萬倚彤露出了一副打了勝仗的表情,捋了捋袖子,道:“和小爺我鬥?比誰更胡攪蠻纏更不要臉?小樣兒,渣渣!”藺玄之看著萬倚彤,失笑道:“這種事情,就不用比較了吧?”萬倚彤說:“小師弟,你方才的動作,真是太帥了,我怎麽覺得,你的劍法更加精進了呢。”藺玄之輕描淡寫道:“閉關這些日子,當然要有些長進了。”萬倚彤盯著藺玄之看了一會兒,微微皺眉道:“小師弟,你身上的氣息,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藺玄之笑道:“你想誇讚我比以前強了不少,不必如此委婉。”萬倚彤:“......”萬倚彤道:“小師弟,方才那些人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師尊和元家這些日子正在四處傳信,聯合其他宗門和世家同仇敵愾共同討伐印星寒,想來不出幾日,便會有結果。”印星寒自從滅了流家之後,對藺玄之的圍追堵截便從暗處轉為明處,也不知是抽了什麽風,竟像是一條瘋狗似的。第431章 山門混戰玄天宗也多方受到挑戰,不過,礙於整個宗門的威嚴,暫時還無人敢直接衝上來挑釁宗門大門結界,然而,近日來玄天宗在外遊走的弟子,卻是遭了殃,竟是有人被暗中打悶棍。藺玄之終是歎了口氣,道:“那些弟子,其實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宗門終究是因為我,受到了牽連。”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的北弒天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源頭卻不一定當真是你。”藺玄之道:“怎麽說?”北弒天道:“前些日子,當宗門弟子屢次被按下毒手的時候,師父便派去前去查看情況。我發現,那些弟子雖有受傷,卻無人有性命之憂,歇息一段時間就可恢複正常,而且,我也跟蹤一位弟子,最終發現對他下手之人,乃是我們玄天宗自己的弟子。”萬倚彤先是一愣,緊接著勃然大怒,道:“這豈不是自己人在搞自己人?他們想要用這種法子,逼著玄之因道義而不得不出麵麵對那些人,這究竟是何人想出來的齷齪法子?簡直卑鄙無恥!”玄天宗裏,恨不得殺了藺玄之之人,除了江沉子之外,還能有誰?正在此時,海狂浪麵色陰沉地從外麵走了過來。他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藺玄之,道:“宗主那邊派人來傳話了,他要我們自行解決玄天宗的困局,藺玄之道:“怕不是我們,而是我。”海狂浪道:“少說這種話。”藺玄之心中一暖,禁不住想道:他究竟何德何能,竟是能得到這些師兄的真心對待?這可絕對比上輩子的境地,要好得多了。藺玄之淡淡笑了笑,其中頗有安撫意味,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妨順了他的意思。”“你想做什麽?”海狂浪皺眉問道。藺玄之輕描淡寫道:“既然有人叫陣,我便去應陣好了。”“別傻了。”萬倚彤橫眉倒豎,道:“那些人,你根本不是對手,別忘了那個魔岩,當初我們毫無反擊之力,就被他推下了山崖,即便如今你修為增長,和他比起來,仍是有等級的差異。”藺玄之說:“不試試,怎會知道?”“不行。”萬倚彤很是堅持,道:“要去,我便隨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