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晏天痕並不知道,上輩子的皇甫晉與冷寂雪,結局更是慘不忍睹。不過......藺玄之閉著眼睛略一思索。上輩子皇甫晉迎娶白家大小姐的時間,可並非此時,而應當在幾年之後。那時候,皇甫晉同冷寂雪不知因何原因鬧崩,轉頭便向白家大小姐求婚了,而且兩人從求婚到完婚,隻不過一個月時間罷了,絕不止有三個月的時間。最重要的是,皇甫晉與白逸塵之間,絕對不存在如同今日這般的交情。所以,這輩子,一切似乎都已經提前了,也都有了細節之處的改變,就連藺玄之都無法預料,將來皇甫晉的路,會走向什麽方向。上輩子,讓藺玄之至死都未曾搞明白的,還有冷寂雪的死亡。他死之後,竟是連魂魄都尋找不到,就連藺玄之用了搜魂之術,最終也沒有尋到他的魂魄。皇甫晉受人所惑,將仇人當成了晏天痕,多方汙蔑他,藺玄之最終也與晏天痕生出了一些嫌隙......冷寂雪因何而死?又是誰在皇甫晉麵前挑撥離間?冷寂雪的魂魄,最終去了什麽地方?這一切的一切,藺玄之都不得而知,他在魂盤之中沉睡了太久,等待他醒過來的時候,五洲大陸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代新人換舊人,舊人早已成為傳說,或被湮沒在曆史塵埃之中,輕易不被人提起。饒是去了九界,藺玄之更多的也是賞一賞名山大川,沿途風景,他既沒有這個心思去了解外麵的世界所發生的一切,又潛心煉製溯世鏡,就這麽一晃神之間,千年的光陰就這麽過去了。隻是,藺玄之至今仍然不悔於他的選擇--哪怕他錯過了無數接觸到真相的機會。不過,所有的真相,最終都會浮出水麵。白逸塵和皇甫晉在流家山莊並未停留太久,三日之後,他們便啟程前往中洲了,臨走之前,晏天痕將緊趕慢趕煉製出來的一瓶聚氣丹先交給了皇甫晉,剩下的待到他之後煉製完畢,再給皇甫晉送過去。那日喝醉酒的皇甫晉似乎就是藺玄之他們做的一個夢,待到夢醒之後,皇甫晉又成了之前那個傲氣滿滿的少城主。“如今外界都在傳言你身上有重蓮盞,此事我雖然多方解釋,但效果不佳,不隻是正道,就連趕屍宮和冰火盟,都已經派人行動。你在流家山莊的時候,他們礙於流家的麵子,不敢輕舉妄動,但隻怕你一出風迴城,便由不得你了。”皇甫晉難得說了這麽多肺腑之言,藺玄之側耳傾聽之後,道:“師尊也是如此作想,但我總是要出去的。”皇甫晉說:“你自己且掂量著吧,我離幵家太久,家中事務繁忙,先行告辭了。”藺玄之點了點頭,道:“說句交淺言深的話,有些執念,當放下便要放下,不妨看看身邊的其他人。”皇甫晉以為藺玄之在說他未來的夫人,便輕笑了一聲,道:“這各取所需罷了,來路便不正,之後又怎可能正起來?”藺玄之看了看離皇甫晉不遠的白逸塵,便沒再多說什麽。皇甫晉離開之後,又過了半月有餘,一道青虹貫日而出,直衝雲霄,凜冽的青光宛若刺破天穹的利劍,餘聲陣陣,爭鳴不斷。藺玄之收了劍,看著周圍倒了一片的樹木,有些激動地捏緊了手。“恭喜大哥。”晏天痕走了過來,麵帶驚喜道:“大哥如今的劍招,要比以前幹淨厲害多了。”“是啊。”元天問也被這一招給引來,目光灼灼地盯著藺玄之,道:“敢問這一招,叫什麽名字?”藺玄之看著自己尚未出鞘的止戈劍,道:“這一招,名為青蓮問日,乃是《青蓮九式》當中的第三式。”之前藺玄之的劍式,都是以清逸靈便為主,而這一招青蓮問日,卻被他揮出了幾分厚重之感,也正是因此,劍招的殺傷力,較之以往覆蓋麵積更大,儼然是有幾分群攻之感。元天問禁不住有些感慨,道:“才不過第三式,就已經有如此效果,若是九式全部練完,怕是已經天下無敵手了。”藺玄之淡淡一笑,道:“才不過第三式,就已經讓我琢磨許久,不知之後的招式,什麽時候才會出現在我的識海之中。”“相信這是早晚的事。”元天問道。同一時間,天極宗。任不吝氣衝衝地走到了印星寒的屋子中,看著慵懶地坐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印星寒,深吸口氣,平複了下情緒,道:“神機尊人,我這幾日,派人前去風迴城流家和流主做交易,沒想到他竟是油鹽不進,寧可拚著得罪九界天族,也不願將藺玄之與晏天痕給交出來,說不定,是因為流家從重蓮盞身上得到了不少好處。”印星寒無可無不可地冷笑了一聲,眯著眼睛看著任不吝,道:“看看你這副樣子,哪裏還有一宗之主的模樣?如今誰不知道流夢塵是被藺玄之身邊的一個仆人勾走了魂兒,正巴不得討好藺玄之,你貿貿然地威逼利誘,他理會你才怪了。”若是換成其他人與任不吝說這種話,怕是早就已經命喪黃泉,然而印星寒卻不同尋常,他可是天族來者,代表著光是聽名號就令人腿軟顫抖的紫帝天都晏家。任不吝深吸口氣,道:“敢問神機尊人,可有什麽妙計?”印星寒把玩著鐵羽扇,漫不經心地說道:“藺玄之與晏天痕等人,此時還在流家?”任不吝點點頭,道:“都已經快兩個月了,他們可真是夠沒種的。”印星寒道:“那我便給你三個法子,第一個法子,便是將流家家主請到這裏來,我與他說幾句話,第二個法子,那便是聲東擊西,我聽說,晏天痕與那位元少主的夫人,關係不錯,想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元家出什麽意外吧?”任不吝眼睛一亮,道:h那第三個法子呢?““第三個法子,就是繼續等咯。”印星寒冷笑道:“你不如等到晏天痕他們在流家將修為提升到玄階再動手,你說是不是?”任不吝:“......”任不吝麵帶不解,道:“先生與流主曾經認識?”印星寒道:“不認識,但我剛巧地位比他高上一頭,他得聽我的話而已。”任不吝眼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算計之色,道:“不如這樣,我一麵將流主h青“過來做客,另一麵,再派人去元家看看,這樣雙管齊下,我倒是想看看藺玄之他們是否還能坐得住!”印星寒點點頭,道:“自打我來到五洲大陸,還不曾讓隱世家族之人來拜見我,看來,這倒是個機會了。”任不吝皺皺眉頭,道:“可是,流夢塵一向心高氣傲,我怕是請他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