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雪笑了笑,道:“呀,既然阿晉不讓吃,那就不吃好啦。”皇甫晉瞪了他一眼,沒有吱聲。說起來,冷寂雪也隻是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罷了,他總不可能當真去吃這封魔大陣之中的東西,誰知道這玩意兒究竟是用什麽做出來的。很快,夜晚又一次降臨了。曆史在不斷地重演,藺玄之又一次親眼見證了重月城從輝煌鼎盛到一夜之間徹底被摧毀的過程。望著四處都是火焰的重月城,眾人的心情比第一次見到,更加沉重。但是,重月城的火燒不到他們身上,那些黑白鴉殺的刀鋒,也無法傷害他們分毫--反之亦然。救無可救,幫無可幫,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然而這一次,藺玄之選擇在重月城成為灰燼之日,便離開城主府,前去城門處守著。他要驗證一件事情。三日之後,同一個時間,一位身著黑袍鑲金邊頭戴玉冠的男人,持劍乘馬,踏破了城門那看不到的結界,飛奔而來。這一次,藺玄之在驚鴻一瞥之間,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他心中萌生出一種宿命感,讓他禁不住感慨道--果然如此。再一晃神之間,他們又一次出現在重月城之外。元天問恨的咬牙切齒,道:“這到底是在搞什麽?我的劍都已經出鞘了,卻根本無法傷害那些雜種分毫!媽的,太他媽的憋屈了!”平曰裏,元天問大多數時間還是能維持自己身為世家公子的形象,然而在他眼睜睜看著那群侵略者大肆屠殺無辜百姓的時候,仍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由衷的憤恨和惱怒。皇甫晉看了眼元天問,道:“淡定一些,反正,就算我們能殺了那些人,曆史也不會改變,重月城已經消失,這裏的一切,都不過是幻像罷了。”“可即便知道是幻像,亦是想要改變。”青竹歎了口氣,道:“可憐了那孩子,永遠都要活在重月城被滅城的記憶之中了。”任扶搖走了過來,亦是有些失落,道:“相比較他們,我們可真是夠走運了。”“我真想將那群混賬,千刀萬剮!”蕭林風重重地將手中劍插入了地麵,又是無奈又是沮喪。蕭林風從來都是個俠骨柔情之人,他以前為凡人的時候,便總是懲惡揚善,想要平盡天下不平之事,如今見到這等齷齪下流卑鄙無恥之事,自然心緒難平,可他卻又無能為力。青竹安慰似的拍了拍蕭林風的肩膀,道:“過去的事情,我們都無法改變。”冷寂雪抬頭道:“也不盡然無法改變。”皇甫晉道:“何解?”冷寂雪想了想,道:“我知道這天下有一至寶,名為溯世鏡,此乃先古時期的鴻蒙至寶,若是誰拿了它,便能夠迴溯時光,讓一切重新開始。”萬倚彤來了興趣,道:h我也聽說過這種法寶,隻是,它也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罷了,傳言中,溯世鏡一直都在玄家人手中,隻是不知何時,便已經丟失不見了。“段宇陽道:“這倒是稀奇。”晏天痕也很是唏噓地說道:“若是我有這溯世鏡,一定要讓時光迴溯到重月城被滅城之前。”冷寂雪笑了笑,道:“阿痕的確是個心善之人。”晏天痕沒有解釋,心中卻是酸澀又不爽地想道:誰叫那個胡亂給人找麻煩的尹城主,臨死之前詛咒了他這個無辜之人。若非他這該死的體質,此時此刻,說不定他還有一個完整的家。眾人說了會兒無關緊要的話,最終還是將話題拉扯迴了如今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上。“所以,大家可有什麽想法?”任扶搖問道。“我們的修為,在這城中的時候,相當於沒有,也找不到突破口,我是實在想不出來,尹重月的執念究竟是什麽了。”冷寂雪有些發愁地皺了皺眉頭。“難道是滅城?”元天問尋思著,道:“可是,我們已經竭盡全力阻止晏遲滅城了,可惜沒有絲毫作用。”蕭林風摸了摸下巴,道:“執念一事,除了仇,便是情。難不成,他的執念在玄樓身上?”“可玄樓不來,我們又有什麽辦法?”皇甫晉說。晏天痕看了看藺玄之,眨了眨眼睛,說:“大哥,你從一開始就不怎麽說話,你是在想什麽呢?”眾人的視線,落在了藺玄之身上。藺玄之掃視著眾人,緩聲說道:“我有一個想法,隻是尚不確定是否可行,但從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來看,值得一試。”再見到小猴子的時候,尹重月站在他們麵前,笑著說道:“你們隻有兩次機會了,再過七日,便是重月之夜,你們其實什麽都做不了。外麵不好麽?為什麽非要來這裏找死?”藺玄之隻是看著尹重月,道:“尹少城主,還有七日才是你生辰,晏家會派人屠城,你何不告訴你父親,讓他現在便派人前去紫帝天都,請求支援?”尹重月麵色微微一變。尹重月輕描淡寫道:“‘沒有必要。”他原以為,藺玄之會再勸他幾句,但卻見藺玄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說起來,也的確沒什麽必要。”尹重月皺了皺眉,轉身便抱著球走了,那背影也不如以前看起來那般輕快,興許是因為對藺玄之等人,也懶得逗弄戲耍了。尹重月離開之後,晏天痕愁眉苦臉地對藺玄之道:“大哥,你的法子可行不可行啊?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兒,得考慮周全啊。”藺玄之微微一笑,道:“方才我問他是否要請求支援,他說沒有必要,我便更是可以確定他心中所想,你且看著吧。”姬雲蔚摸摸下巴,說:“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靠譜誒。”冷寂雪道:“但也沒有什麽其他更好的法子了,隻得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