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隻見他隻猶豫了一瞬,便狠心地咬破了手指,彈出了一滴血,抹在自己的額心。瞬間,他的修為暴漲,一招“千山寂滅”從掌中拍出,震蕩的真氣將空氣割裂,兩側數不勝數的藤條,悉數被斬斷,紛紛朝後麵倒退了去。而那個被吊在半空的修士,也摔在了地上,嗷嗷大叫著爬了起來,連連往後麵退去。“走!”冷寂雪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朝著後麵迅速撤退。可惜,他們退得快,藤條卻更快。藤條不知如何糾纏在了一起,成了一個個滿身爬滿綠色苔蘚、擁有黑乎乎的五官的“人形”,它們下身還糾纏著盤旋的藤條,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在林子當眾,將冷寂雪一行五人,給遮擋個結結實實的。冷寂雪禁不住頭皮發麻,大概任憑誰見到這種稱得上是詭異的一幕,都會有這種感覺吧。“師兄,這是什麽東西啊!”“師兄,這怪物,根本就打不死打不完啊!”“師兄,皇甫師兄何時過來啊?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幾個年齡不大的修士已經快要哭出來了,他們在天極宗的時候,雖然一個個的都是天之驕子,修為也低不到哪兒去,但是,實戰經驗著實太少,這段時間他們一行人每日都要少上不知多少人,心理防線早已經快要崩潰,如今被困在這片滕樹林之中,更是要被折磨的心神具疲,恨不得哭天搶地的。冷寂雪握著劍,身形似乎有些不穩,但是他仍是咬牙堅持道:“我已經給阿晉傳音,我們再支撐片刻,他很快就會過來了。”一個修tfp滿是沮喪地說道:“師兄,我們可是瞞著皇甫師兄偷偷過來的,這萬獸魔林,有進無出,裏麵的消息,根本傳不到外麵了,皇甫師兄必然收不到我們的求助啊。”“啊?不會吧!”冷寂雪冷喝道:“別想這麽多了,他必然會過來的,我們先改變陣法,以防這東西偷襲!”五人立刻變了陣型,將五個方位遮掩的嚴嚴實實的。藤條人揮舞著長長的藤條朝著五人打了過來。一時間,刀光劍影,鏗鏘相接。然而這些修士的真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也有不少都已經掛了彩,根本不是這些越戰越勇似乎永無疲憊之時的藤條人的對手,沒堅持太久,便有一位修士被藤條一下子戳穿了喉嚨,雙目圓瞪地仰麵躺了下來。“風師兄!”另一修士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死死握著劍,吼道:“媽的,我和你們拚了!”冷寂雪也是一臉寒意,剛想要再行咬破手指尖兒,短時間內將修為提升,卻突然有一隻尚未出鞘的劍,擦著他的耳朵將已經快要到他麵前的藤條人給當頭戳穿。冷寂雪猛然迴頭。隻見森林幽深之處,一個白衣少年騎馬飛馳而至,他長發如墨,飄揚在身後,容貌是令人驚豔的美麗,臉上的表情似乎永遠帶著三分淡漠,三分溫柔,四分的威不可犯。藺玄之一躍而起,翩然飛到了這幾人之間。他站在冷寂雪的身旁,抬手握住了迴來的止戈劍,道:“你的這借天命的功法,還是少用為妙。”說完,他便飛身衝入了那些藤條人之中,將它們的脖子一個接一個的砍斷。冷寂雪愣在當場,藺玄之怎會知道他方才在借天命?這種事情,就連皇甫晉都不知道。但是,時間不等人,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冷寂雪馬上揮掌進入了戰鬥之中。隨之而來的北弑天也抽出了他的弑神劍,大殺四方,這一路上,北弑天拔劍的機會不多,他每日都是趁著前去探路的機會,主動尋找那些妖獸魔獸練劍的,隻是還未到魔林腹地,他所遇到的敵人都不夠強悍,讓他輕輕鬆鬆便能解決,搞得北弑天很是不爽。如今,他好不容易才遇到這等厲害的對手,又怎會輕易放過?於是,就在天極宗的弟子們瑟瑟發抖地往後躲的時候,便看到一個黑袍男子,極為興奮地揮劍朝著藤條人最多的地方衝了過來,像是切蘿卜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斬首,即便偶爾會被藤條人抽出傷痕來,然他卻毫不在意,相互所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不,北弑天見了血,便更加興奮且不怕死了!冷寂雪:“......”其他眾位師弟:“......”晏天痕也不閑著,他依仗著耳朵上掛著藺玄之專程給他修煉的欺天環,肆意地使用他的《冥府十八獄》,一手揮掌一手持鞭,幽藍色的火焰橫衝直撞,見佛殺佛見魔殺魔,很快便將遠處的一些藤條人給燒成了灰燼。一位天極宗弟子見狀,禁不住倒吸口涼氣,道:“這是什麽功法?好生厲害啊!”冷寂雪也看了個正著,在他眼中,那火焰卻是正常的赤紅橘黃色,他便言簡意賅道:“可能是火係秘法,的確是厲害。”青竹的武器同樣為藤條,他讓那些紫藤悄咪咪地從地下探出腦袋,束縛著藤條人的身體,再等蕭林風趁著藤條人動彈不得,便衝上去將之斬首消滅。元天問施展出了化蝶大法,大開大合的劍術精妙無比,身形宛若飄蝶一般在藤鬼人中穿梭,段宇陽隨之而來,飛出了不少符籙,一個個地黏在藤條人的腦袋上,“砰砰砰”地爆開,配合相當默契。而姬雲蔚則是頭上頂著一隻從一進入魔林便開始裝死的毛絨鳥,臨時契約了幾隻附近的妖獸,指揮著妖獸們撕咬攻擊這些藤條人。有這麽一群人的幫扶,很快,藤條人大軍便被打了個落花流水。剩下的為數不多的藤條人眼看情況不妙,便一個個地化整為零,變成藤條朝著森林深處飛快地後退。窮寇莫追,藺玄之抬了抬手,打消了北弒天沒殺過癮想要追過去的衝動。北弑天頗為遺憾地甩了甩劍上的血,退到一旁給自己療傷。幾位天極宗的弟子,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似乎從未見過如此彪悍的修士。冷寂雪定了定神,走上前來,對著藺玄之施了一禮,道:“多謝玄之及時相救,否則,我等今日怕是不能全身而退。”藺玄之道:“舉手之勞。”冷寂雪道:“不知該怎麽感謝你,以後若是有需要之處,我冷寂雪必然會鼎力相助。”“喂喂,你這話隻對玄之說,似乎有點兒不厚道了啊。”段宇陽將一隻點燃的符籙吹滅,夾在手指中揮了揮,走過來說道:“我們這麽多人,可都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