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頓腳步,旁邊童樂問道:“怎麽了?”藺玄之搖搖頭,道:“無事。”無論是誰殺了杜奇英,都無所謂,杜奇英是生是死,他更是毫不在意。看來,杜奇英得罪的人,不在少數。童樂指了指前麵,道:“那處便是杜奇英的藏劍之處了。原本他是將止戈劍直接放在屋子裏麵的,但後來覺得不夠安穩,便專門尋了個洞穴。平時他還會專門將止戈劍拿出來把玩把玩,亦或者是讓我研究該如何重新煆升止戈。”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止戈劍的藏劍之處,童樂接著道:“止戈劍渾身都是戾氣,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是萬萬不願意碰它的。”上輩子,童樂以身飼劍,耗費了半身修為,才終將止戈劍身上所有藺玄之的印記,給徹底抹除,無非也是在杜奇英的逼迫之下。煉器師大多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輕易不會對等級頗高的法寶下手,否則,很容易會遭到反ii。藺玄之道:“我去將劍拿出來。”童樂點點頭,道:“快請。”藺玄之進了這洞穴,沒走幾步,便已經感受到了止戈劍的氣息。清冽、無情、又有幾分說不出的悲天憫人,這的確是止戈沒錯了。藺玄之抬起手來,等著止戈劍自己飛入他的手中。止戈劍起初似乎不太樂意,但是藺玄之站在它不遠處一動不動,目光也有些涼涼,止戈劍便很快慫了下來。隻聽“嗡嗡”地幾聲劍鳴,一隻劍鞘純黑的長劍,朝著藺玄之的手中飛了過來。止戈劍歸位。藺玄之握住了最為熟悉的劍身。從上輩子他離開玄天宗起,到這輩子的此時此刻,藺玄之還是第一次重新握住止戈劍。止戈劍對於他而言,算是什麽,藺玄之已經算不清了,但是他知道,隻要他活著,就不會讓止戈劍再落入他人之手,哪怕他死了,他也必然會讓止戈劍為他殉葬--不為別的,隻為止戈劍是可以一劍滅世又可一劍創世的雙麵刃,他就絕不會讓止戈為所欲為。止戈劍在藺玄之的手中,還算是乖巧。它散發出平日裏不可多見的溫暖氣息,然而觸在藺玄之的手心,依然冰冷。藺玄之腰間的憐憐,卻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顯然是被止戈劍給震懾住了。“我身上,已經沒有掛你的地方。”藺玄之道。止戈劍似乎頓了一下。“鑒於你離開太久,我已經有了憐憐。”藺玄之又說。憐憐:“......”老子做錯了什麽?話音剛落,洞穴之中便出現“吧嗒”兩聲響,憐憐主動掉在了地上。藺玄之:“......”還是很有眼色的。但這種有眼色,不是他想要的,容易主張止戈劍的囂張氣焰。止戈劍果然嗡鳴幾聲,表達它的得意。藺玄之拿出了魂盤空間,一手執著止戈,道:“你且先進去這裏麵,反思個十年半在的,再出來吧。”止戈:“......”它要去告藺玄之虐待劍!然而止戈還是被扔到了魂盤之中。毫不留情地,被扔到了魂盤之中。魂盤破口大罵:“靠!你怎麽什麽玩意兒都往老子的空間裏麵扔?”藺玄之道:“你可以做主這空間中的日月星辰和時間變換,這魂盤便是你,你便是魂盤,止戈劍生性頑劣,若是它不聽話,你大可以通過教訓他,來消磨時間。”魂盤:“......呸!”他堂堂尊字級別的大能,怎可以和一把破劍過不去?說出去太丟人了。然而很快,魂盤就會發現,這止戈劍和尋常的破劍是不一樣的。它是一個已經有些靈智的劍。而且,智慧相當於一個會纏著娘親要奶吃的二三歲頑童!杜奇英是在七日之後,被人發現死在了修煉室前的。他之前隻說了要去閉關修煉,所以眾人多日不見他,還以為他是進入了閉關的緊要關頭,然而某一日,幾位侍童在山上玩樂,一不小心闖入了這山頭上,便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杜奇英腐爛的屍體。杜奇英之死,這才算曝光。此事,倒是在玄天宗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畢竟杜奇英雖然名聲不怎麽好了,但他仍然是眾人津津樂道的主角,兼職其還是三峰之一的少峰主,身份地位自然不同尋常。幾位長老迅速趕來,一見到杜奇英的淒慘死狀,全都禁不住倒吸口涼氣,麵色頗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