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玄之氣定神閑道:“你可以當我僅僅是好奇而已,陰鬼幡怎麽說也算是一樣法寶,且還是帶著魔氣和陰氣的法寶,身為煉器師,總是對於沒見過的法寶心懷好奇。"皇甫晉想到了那張陰鬼幡,他練的是純陽的功法,根本用不上這種東西,況且他也根本沒打算用,這東西又是他殺了那個魔修,從他手中搞到的,因此也沒上交家族,如今陰鬼幡還在他手中。"隻是……皇甫晉有些懷疑藺玄之的目的,但他又覺得以藺玄之煉器的本事,沒必要再去煉製魔修的法寶。放著也是放著,皇甫晉斟酌了片刻,便點頭道:“成交。"藺玄之笑道:“夠爽快。"皇甫晉掃了他一眼,道:“陰鬼幡事關重大,被人察覺不好,我自己迴去取,過會兒便迴來和你置換。"藺玄之說:“這麽著急?"皇甫晉白了他一眼,道:“在你手中多一盞茶的功法,我都覺得難以忍受。”藺玄之也不生氣,心態極好,道:“皇甫少城主不妨在路上想想我說的話。"皇甫晉甩袖而走。藺玄之在他身後笑而不語。晏天痕也圍觀了全程,他忍不住問道:“大哥,你為什麽要這樣刺激他?他似乎也沒怎麽的罪過大哥吧!"“隻是實話實說罷了。"藺玄之的眸子閃過一抹晦澀的光,淡聲說道:“誰說他沒得罪過我。"“啊?″晏天痕一愣,道:“有嗎?""有吧。"藺玄之顯然不想繼續談下去。晏天痕便冥思苦想皇甫晉究竟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得罪了藺玄之,要知道,藺玄之平日裏可是從來不會隨隨便便就揭人短的。恐怕,即便是晏天痕想破腦袋,他也想不明白,皇甫晉竟然是上輩子得罪了藺玄之。前世,冷寂雪死後,皇甫晉像是一隻瘋狗似的到處亂咬,那時藺玄之和晏天痕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極大的緩和,雖然並未捅破那層窗戶紙,但肌膚之親的時候,藺玄之也並未再像是一開始那樣,對晏天痕太過折騰。而晏天痕也乖巧了不少,臉上的陰鷙之色減了很多,和魔道的那些狐朋狗友,交往也鬆散了不少。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就在冷寂雪死後不久,皇甫晉找到藺玄之,用通紅的眼睛盯著他,道:“晏天痕殺了冷寂雪。"藺玄之愣了一愣,道:“為何這麽說?你有什麽證據?"皇甫晉嗬嗬笑了兩聲,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阿雪的屍體,我已經差人檢查過了,他是被陰鬼幡重傷的,陰鬼幡在誰的手中,難不成你一無所知嗎?"當時藺玄之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陰鬼幡在晏天痕手中,而且是晏天痕親自從皇甫晉手裏搶過來的。"他殺冷寂雪,沒有道理。"藺玄之道。¨真的毫無道理?"皇甫晉狀似瘋癲,苦苦相逼,咬牙切齒字句像是含著血,道:“他視你為己物,又嫉妒冷寂雪被你所護,他是無情無乂沒心沒肺的魔修,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他對阿雪下毒手嗎?"藺玄之頓了一頓,道:“我和寂雪從來未曾在一起過,也隻當他是朋友知己,晏天痕理應知道這一點。"皇甫晉似嘲似諷地勾了勾唇,道:“你既然執意要護著殺了他的人,那你便護著吧,阿雪泉下有知,就當是識人不清,認人不明吧。但陰鬼幡的另一個作用,便是收魂,我不求你能幫阿雪報仇,我隻求你能夠讓阿雪的魂魄,去輪迴轉世,不要讓他的魂魄,至死都不能安寧。"皇甫晉留下這一番話,人便甩袖走了。藺玄之曾見過晏天痕使用陰鬼幡殺人,自然能確定陰鬼幡在他手中。可是…他絕不能接受晏天痕用陰鬼幡,殘殺他的知己好友。懷疑歸懷疑,藺玄之不可能單憑一兩句話,就下了定論。起初,藺玄之並沒有聲張,他在觀察,在尋找證據,也在不停地想要推翻皇甫晉的結論。然而,藺玄之對晏天痕已經在心中有了很深的芥蒂,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晏天痕便是兇手,藺玄之有些藏不住了。然而晏天痕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藺玄之對他愛答不理,他也不會上趕著來藺玄之麵前刷存在感,就這樣,原本總算是關係有些緩和的兩人,又一次重新拉開了距離,且這一次,漸行漸遠,背道而馳,為兩人最終的生死關,埋下了種子。不久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晏天痕用陰鬼幡殺了冷寂雪的事情,似乎已經成了事實。原本就對冷寂雪的死亡,心懷悲痛的藺玄之,終於選擇在某一日,徹底和晏天痕攤牌。麵對藺玄之的質疑和指責,晏天痕隻是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道:“你覺得是我,那便是我了,即便我解釋什麽,大概你也不會信的,我又何必浪費口舌。"十六第201章 皇甫傻子藺玄之震怒而失望,他覺得晏天痕無藥可救。他從此之後,和晏天痕徹徹底底地決裂皇甫晉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呢?藺玄之記得,在晏天痕最終被他親手殺了之後,皇甫晉看著一人一屍,似是瘋癲地笑著說道:“晏天痕這個人啊…他肯定不是個好人,但他罪不至死啊。阿雪喜歡你,你卻不要他,甚至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偏偏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如今阿雪死了,我自然不會讓你如願以償,藺玄之,失去所愛的感覺,你是不是也嚐到了?"晏天痕之死,絕非皇甫晉之過,真正害他者,另有其人。然而皇甫晉終究還是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前世今生,因果輪轉,藺玄之望著近在眼前的瘦弱少年,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他的麵頰。“我和他,以前有些過節,隻是說幾句話,讓他心中不太舒坦而已,不算什麽的。"藺玄之道。他恨皇甫晉,但皇甫晉上輩子並沒有什麽好下場,看在冷寂雪和白逸塵的份兒上,他暫且可以將皇甫晉劃分在必死無疑"的範疇之外,然而他也絕對不會讓皇甫晉太好過。折磨倒不至於,但小懲大誡,總歸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