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玄之對著麵前身穿戰袍的男人道:“前方打鬥,因何緣由?"死士恭敬說道:“是因為城門本輪到南洲一個排名七十二位的家族進入,但是,後麵來了家南洲排名第十順位的一流世家,定要比他們先進入,兩家就這麽吵了起來,又打了起來。"藺玄之稍一作想,便想明白了。恐怕那南洲來的兩個家族,平日裏關係也不怎麽好,一流世家想要處處打壓三流世家,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晏天痕道:“那現在,怎麽解決了?"死士說道:“城主府的人,出麵阻止了這場打鬥,並讓順位第十的世家,先行進入了。”晏天痕說:“太沒天理了,還欺負人。"藺玄之聞言,點點頭道:“的確沒天理又欺負人。"然而,這就是天極城的法則一一這是一個尤為看重世家勢力的地方,人分三六九等,家族也同樣分為三六九等。又過了兩個時辰,藺家的車隊,總算是在龜移的速度之下,來到了城門口的位置。城門站著上百名穿著盔甲的侍衛,他們個個看起來都孔武有力,目光冷凝肅穆,和青城的那些守城侍衛,精氣神截然不同,且修為個個都在煉氣期七重之上,若是有人膽敢鬧事,恐怕連城門都進不去,就會被滅口。一個侍衛走了過來,掃了眼藺家的車隊,道:“你們管事的是誰?"藺玄之坐在車中,素手一揚,一張通體晶透泛著淡淡碧色的卡片,飛到了那位侍衛的手中侍衛朝著第二輛車中看了一眼,沒說什麽,低頭便開始檢查手中的那張卡片。畢竟,不少家族的負責人,都不會願意輕易露麵,他們早已習以為常。檢查完畢之後,侍衛盯著上麵那個用法印刻出來的藺字,說道:“來者可是東洲青城藺家。""正是。”藺玄之道。侍衛對著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其他原本站在別處,正掃視著後麵車隊的侍衛,會意齊齊走了過來。手持卡片的侍衛,走到第二輛車子旁邊,伸手在車子上敲了敲,聲音冷漠地說道:“下車。""為何?"藺玄之問道。"讓你下車你就下車,廢話這麽多做什麽。"這個侍衛的口吻之中,滿滿都是不耐煩,還有不難忽略的高高在上。晏天痕看向藺玄之,道:“大哥,我下去看看。”藺玄之尚未迴答,晏天痕便打開車門,跳下了車子。“你有什麽事情嗎?"晏天痕問道。那侍衛見到晏天痕,視線在他不太自然的左腳和爬滿了裂紋的臉上逡巡了一圈,眸中流露出了輕微的厭惡之色,他眯了眯眼睛,道:“你是藺家的負責之人嗎?”晏天痕眨眨眼睛,道:“我是他的弟弟,有什麽事情,你給我說就好。”"那你就告訴你大哥,藺家的這批人,我們要先搜身,再讓你們進城。"侍衛趾高氣昂地說道。晏天痕一愣,臉色微微一變,道:“憑什麽?之前那些家族在進城的時候,沒有一家是要搜身的。”侍衛輕蔑地發出一聲嗤笑,道:“憑什麽?你區區一個三流世家,竟然也敢在我們天極城門,問本侍衛長憑什麽了嗎?讓你做你就做,想要平安無事,就另太自以為是。"晏天痕頓時有種被當眾侮辱的感覺,他壓抑著怒火說道:“你們別欺人太甚了!"欺負的就是你們這種不長眼的蠢貨。"另一個身著紅袍的侍衛長,帶著一行人走了過來,掃了眼車隊,道:“藺家車裏的人,都給我出來,挨個搜身!"車門被再次打開,藺玄之出現在眾人麵前。侍衛看了眼藺玄之,眼睛都直了,眼珠子轉都不轉地盯著他的臉猛看一他還真沒見過如此完美之人。"進入天極城需要搜身,這是什麽規矩?"藺玄之看起來,並未動氣,隻是平靜問道。侍衛長心中一邊暗想這可真是個絕色,一邊說道:“這可是城主府定下來的規矩,看到可疑之人,我們這天極城城門守衛,完全有權力搜身。"藺玄之道:“我們看起來,很可疑麽?”侍衛長不會好意地笑了笑,說:“我說你可疑,你便是可疑,不如我現在就去你的馬車中好好給你搜一搜身子,看看上麵,有什麽可疑之物。"晏天痕瞬間暴怒,拳頭剛剛握起,就被藺玄之給按住了手。"這恐怕,不能隨你的願了。”藺玄之道。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在超一流大世家門前當看門狗,自然也是狗眼看人低,守城侍衛一向看不起從中洲之外的其他洲陸前來的修士,更別說僅僅是三流世家罷了。侍衛長挑了挑唇角,說:“那恐怕,你們今天就進不了城了。”說完,他對後麵的人說道:“讓藺家靠邊站站,別擋著路了,後麵要進城的,趕緊過來。”藺家人頓時發出了討伐的聲音。"不搜身就不給進城,我還叢未見過這種規矩。"藺澤之咬了咬牙根,臉上一片紅一片白,滿是羞辱之色。"分明是在故意找茬。"藺焰咬咬下唇,道:“修士隨身所帶之物,個個都是保命的法寶,你們卻說看就看,這豈不是讓別人把命脈,拿給你們看?"段宇陽也從車中跳了下來,拉過藺玄之道:“他們這群人,都是皇甫家的看門狗,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麽善茬,要不,破財消災,給他們點兒好處費怎麽樣?”藺玄之道:“他們分明是受人指使,才百般阻撓,這可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段宇陽一向便懂,道:“是皇甫承宣?"藺玄之點點頭,道:“除了他,我倒是想不出,皇甫家還有誰這麽窩囊,隻會在背地裏做些不入流的手腳。”侍衛長一聽,臉色變了一變,道:“大膽!你竟然敢辱罵我們皇甫家的大少爺?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藺玄之輕蔑勾唇,道:“不妨迴去問問你們家大少爺,他臉上的傷,是不是已經好了,所以才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