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藺玄之已經成了廢人,儼然已經沒了什麽討好的價值,所以日理萬機的何總管事,自然不會太過在意藺玄之。身為總管,何守昌自然不會做出開口趕客或者嘲諷客人的事情,但是他對藺玄之也做不到浪費時間來熱情接待,最多隻是無事罷了。而現在,誰成想藺玄之身上,竟然還真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寶貝藺玄之將何總管事的尷尬表情盡收眼底,他淡淡道:“看來何總管事,對在下的東西,挺感興趣。”何守昌聞言,忙微微彎腰說道:“藺少俠的東西,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不光是我感興趣,我想我們]少東家,也迴一樣感興趣。”童樂在旁邊佯裝挑選器具和材料,但實則他的耳朵和眼睛,一直都在關注著這邊的動靜,他顯然也聽到了何總管事的話,頓時轉過了臉。藺玄之微不可查地歎息,盡顯遺憾,道:“不過我來的不湊巧,不如改日少東家在的時候,我再過來賣器吧。”何總管事怎麽可能讓藺玄之離開,他連忙說道:“不不不,不用改日,我們少東家就在樓上等著藺少俠。”童樂頓時麵色一僵,冷聲問道:“你們少東家不是外出不在嗎?”何總管事心中尷尬不已,自打臉這種事情,他還真不想幹。不過,何總管事心理素質堪稱絕佳,他笑眯眯地遊刃有餘道:“剛才的確還不在,不過我也並未說過我家公子什麽時候迴來,就在剛才,我上樓的時候,剛巧我們少東家迴來了。”然而這種話,任憑誰聽了都知道是糊弄人的。童樂身為當事人,隻覺得被人戲耍和羞辱了一番,他心中儼然已經恨透了藺玄之,但也不敢和藏器閣翻臉,便掃了藺玄之一眼,道:“既然少東家迴來,那我剛好可以去見他一見。“這個恐怕暫時不行。"何總管事露出了幾分為難的表情,道:“我們少東家親自做生意的時候,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你一-"童樂眯了眯眼眸,指著藺玄之道:“他有什麽資格,讓少東家親自接待?難不成,他手中拿出來的那個破酒壺,竟然會比我的還好?”何總管事笑著點了點頭,道:“雖然童器師的器具,已經是上品法器,自然是好的,但是藺少俠拿出來的酒壺,可是極品法器!”“什麽,極品法器?”童樂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道:“你確定沒有看錯?不要被他給騙了!”“童器師,你這話質疑我也就罷了,但質疑何總管事的眼力權威,這就有些過分了吧。"藺玄之適時插了一句話,輕描淡寫的便給童樂頭上蓋了個帽子。果不其然,在藺玄之說完之後,何總管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來。他雙手放在身前,板著臉說道:“童器師,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在法器鑒定這一行也已經幹了近百年,是不是好東西,這東西又是什麽品什麽級,我看一看,摸一摸,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若是童器師實在是質疑我的判斷能力,那以後,你煉製的法器,還是交給其他人來鑒賞吧!”童樂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已經得罪了何總管事,他連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請何總管事不要誤會。”何總管事隻是哼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麽,帶著藺玄之和晏天痕,便朝樓上走去。童樂陰著臉盯著從他身前走過的藺玄之。而後者隻是給了他一個不濃不淡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童樂心中頓時充滿了嫉妒和埋怨一一都是藺玄之在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導致他得罪了何總管事。要知道,何總管事雖然隻是一個管事罷了,但是他的眼力和人脈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就連天玄宗的一些資深弟子甚至門內長老,都會對何總管事禮遇有加。而此時的門店之內,所有主顧都已經聽到了何總管事剛才的話,他們禁不住開始紛紛議論道。‘你們剛才聽到了嗎?何總管事可是說,藺玄之拿給他的那個東西,是個極品法器呢!”“何總管事從來沒有出現過判斷失誤的情況,他說的話,肯定是真的。”“嘶一一極品法器啊,那可是極品法器啊!"家果然財大氣粗,哪怕藺玄之廢了,也還是給他極品法器,我都忍不住要嫉妒了。“哈哈,你嫉妒什麽,藺玄之就算有再好的待遇,他如今也不過是個無法修煉的廢人了,百年之後他成了一抔黃土,你我必然還瀟灑自在呢!”“說的也是,不過,那可是極品法器啊,整個玄天宗,恐怕都拿不出幾樣來。”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童樂心頭壓抑著的火氣消散了不少。他們說的是,藺玄之就算今日再怎麽長臉,也不過是個和自己毫無競爭力的廢人罷了,他能拿出一個寶貝,難不成,他還能拿出第二個,第三個嗎?不過,藺玄之出現在玄城的事情,童樂覺得有必要告訴其他人。第81章 以物換物童樂眯了眯眼睛,心道:上次沒能直接在小秘境裏麵殺了藺玄之,而這次他既然敢孤身一人前來他們的地盤,那就順勢讓他有來無迴便可。雖然他不能親手殺了藺玄之,但有人比他更想藺玄之消失.藏器閣從外麵看起來,高不見頂,實則隻有十層罷了。每上一層樓,何總管事就要拋出他手中的令牌,並施加手訣打開法陣大門。到了九層的時候,何總管事對藺玄之恭恭敬敬地說道:“藺器師,我家少爺有請。”藺玄之略感意外,掃了何總管事一眼,道:“藏器閣少東家,看來深藏不露啊。”“比起深藏不露,誰也比不得藺器師。”一個坐著輪椅的青年從屋子裏麵出來,懷中抱著一個酒壺,他容貌清雅,眉目溫潤,身著一襲青衫,看起來便讓人覺得易於親近,十分可靠。藺玄之看著他,他也看著藺玄之。何總管事欠了欠身子,道:“少爺,我先退下了。”少東家點了點頭,抬手朝著屋子裏麵一指,道:“不介意的話,請進來坐坐。”藺玄之看了晏天痕一眼,牽著他的手進了屋子。屋子裏麵裝飾的算是簡單,但是從放置在桌案、懸掛在牆壁上的各種法器之中,可以輕易看出這個房間主人的講究和考據。藺玄之拉著晏天痕在沉木圓桌旁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