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想拿一塊豆腐把自己給拍死!藺玄之以拳抵唇,輕笑起來。倒是沒想到,竟然還能這樣扭曲解釋,而且還很有說服力的樣子!段宇陽想要發飆,但憋了半天也發不出來得了,不知者不罪,他總不能和晏天痕計較,而且,礙於情麵,他也不可能抓著段宇陽的衣襟對他咆哮說‘老子看上的分明是元夭問,那誰誰誰算個屁啊”段宇陽鬱悶地隻能繼續烤肉。藺玄之也不管他,在晏天痕吃飽之後,拉著他坐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下。晏天痕打了個哈欠。藺玄之盤膝坐下,將晏天痕帶入自己懷中,道:“今日將就一下,先這樣休息,等明日翻過了飛鸞峰,山腳下就有歇腳的客棧了。”晏天痕點點頭,靠在藺玄之懷裏,望著他說道:“大哥,你不睡嗎?"藺玄之搖搖頭,道:“我繼續打坐。”晏天痕爬了起來,說:“那我還是不要打擾大哥了,我去別的地方睡。”說著,晏天痕就走到了另一處坐下,連藺玄之拒絕的餘地都沒給留著。藺玄之雖然有些無奈,但他也知道晏天痕從來不會打擾他,便隻好從儲物袋裏麵拿出個枕頭,放在晏天痕身邊,說:“大哥給你守夜,安心睡吧。晏天痕抱著枕頭,塞到腦袋下麵,閉上眼睛就迅速睡著了。藺玄之不得不承認,晏天痕真是個心大的孩子,這荒郊野嶺,又是幕天席地的,若隨便換成哪個世家子,恐怕都得做一番心裏建設,再翻來覆去一會兒,才能勉強睡著。藺玄之盤腿坐下,掐著法訣,陷入了打坐冥想之中。識海之內,魂珠開口說話了。“小子,我警告你,你如果再不給我增添鍛石,隻出不進,要不了幾日,我就徹底消散了。”“這但我自然曉得。"藺玄之淡淡道:“青城的鍛石質量太差,價格也極其昂貴,等到了玄城我便會采買鍛石,蘊養魂珠。”“什麽魂珠!"那個聲音怒道:“本尊是魂盤!"藺玄之掃了眼拇指大的珠子,沒有說話魂盤惱羞成怒,道:“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太奸詐可惡,每天都從我這裏麵伸手拿鍛石,本尊要是不把身體弄小點兒,早就魂飛魄散了!”藺玄之嗬嗬一笑,不以為意,他自己心裏有數,倒是清楚魂盤成了這副模樣,是因為靈氣缺失,再加上魂盤自身的修為下降了很多,倒是和鍛石沒什麽太大關係。不過這和魂盤的身世秘密有關,藺玄之暫且不打算讓魂盤懷疑他的來曆,便沒有拆穿。魂盤探了探藺玄之的身體,吃驚地說道:“不錯嘛小子,這才短短幾日,你居然已經到了煉氣四重,隻需要一個突破,就到五重了!你這種速度,簡直稱得上是可怕!"藺玄之閉上眼眸,道:“所以今晚我便打算衝擊五重。”魂盤一個驚炸,道:“不行!你得買了鍛石再說!”“我今晚要煉製一個酒壺。‘藺玄之道:“剛巧收了鹿茸鹿角,這東西入器煉製出來的酒壺,能夠增添強身健體之效,一旦有出,必是上品,價格也自然就上去了。到時候我倒賣出去,換來的錢,全部用來換鍛石。”魂盤幾乎要含淚控訴:“你之前煉製杯子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藺玄之笑了笑,道:“我說出口的話,從未反悔。”魂盤一咬牙,扣扣搜搜地扔出來了三枚黃級上品鍛石。藺玄之但笑不語。魂盤繼續扔岀兩枚同樣的鍛石。藺玄之道:“我是要煉製極品法器,你莫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極品法器極品法器!"魂盤怒道:“你以為極品都是那麽容易煉製岀來的?第一次煉製出來的極品簪子,是你這兔崽子運氣好,之後你用了多少極品鍛石,可有煉製出極品法器?上次我給了你十塊極品鍛石,你居然敢給我整鍋報廢!"藺玄之絲毫不覺得心虛,道:“上次隻是意外。”“不管!"魂盤堅決。“真不給?"藺玄之問。“打死也不給。”“那好……″藺玄之直接動用了他強壓著魂盤簽訂的契約,主動伸手從魂盤中拿出了十來塊。鍛魂盤:“!!!"魂盤幾乎要哭了,他“嗷”地叫了一聲,便裝死似的不再吭聲。藺玄之拿出《天方煉器訣》,翻到了製作酒壺的那一頁,掃了眼製作所需要的基礎材料和火候手訣,以及魂火的火候掌控,便默記在心中,合上了識海之中的《天方煉器訣》。接著,他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塊之前在練習製作酒杯的手訣時,從書中掉落的那塊已經用了一半的血靈石髓,又拿出了那日在青城仙臨街的材料鋪子裏麵買來的幾種昂貴的材料,便開始沉心靜氣地煉起器來。鍛石散發岀黝黑色的微光,絲絲縷縷的靈氣綿延不斷地充入懸在上空的幾種材料之中。藺玄之的手訣打得又快又勻稱,沒有絲毫停頓,且他體內的煉器魂火,也在源源不斷地燃燒著一他的魂火,如今還很微弱,隻是剛剛打通了全身上下的七百二十個穴之中的三百六十個而已,僅僅隻能勉強支撐他煉製完一個酒壺大小的上品法器。不過,藺玄之今日卻是要衝擊極品法器,這意味著,他在煉器的過程中,要同時將體內的穴位,再衝透除了108個要害穴之外的252個剩餘的所有穴道。這可並非一日之功,絕大多數的煉器師,想要提煉自身的魂火,則需要在一個絕對安全安靜的封閉地點,做好充足的準備,花上至少十天半月的時間,安穩地讓位於筋脈之中的魂火,點一點地衝破體內的穴位。然而藺玄之並不打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