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專承擔了趙鐵柱全部的醫療費用並給予了他一定的精神補償,可是,經過上一次的被襲事件後,趙鐵柱的身子再也恢複不到以前的舒展自如,時常的咳嗽,身體還很虛弱,雖然有著劉光的照顧,還可以勉強再去上班,但是身體時好時壞的趙鐵柱,變得自暴自棄,酗酒,賭博,而且夜不歸宿,那些原本存給趙靜上大學的錢以及學校補給的營養費用,基本上被他揮霍一空。


    再加上學校內部食堂改革,準備對外實施承包製,陳月華的這批臨時工,也將麵臨下崗的危險,進入高三之後的趙靜,所需的高考資料和補習,都是需要花錢,沒有辦法之下,陳月華才趁著早上的時候,拾點垃圾,救濟家裏,但這些也是杯水車薪……


    聽著陳月華哽咽抽泣的把事情的起因說了一遍後,站在原地的陳勝,輕歎一口氣,誰也不曾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趙叔呢?”


    “不知道又去了哪裏……”看著陳月華那死寂一般的眼神,陳勝知道,她肯定知道趙鐵柱去了那裏,隻不過她不齒說出來而已!


    “走,陳姨,那麽久沒來,我想吃你做的玉米粥了……”聽到陳勝這話,陳月華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有些為難的對陳勝說道:


    “別跟小靜說這事,她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的話……”


    “您放心吧,陳姨,我心裏有數,我馬上找趙叔談談……”舍不得把自己辛苦撿來的垃圾扔掉的陳月華,手提著塑料袋往家趕去,在迴到院子後,陳月華趕緊把垃圾藏了起來,深怕早起晨讀的趙靜發現。


    就在陳月華迴到廚房做著早餐的時候,一身酒氣和劣質香水氣味的趙鐵柱推門而進,當他看到陳勝後,先是一愣,隨後說道:


    “哎呦,肖隊長來了?”語氣有些僵硬,估摸著舌頭因為酒精的吞噬還在打硬。緩緩起身的陳勝,冷峻的看著趙鐵柱,冷冰冰的問道:


    “趙叔,這段時間倒是挺忙的?徹夜不歸啊?”聽到陳勝那不冷不熱的語氣,走路有些蹣跚的趙鐵柱,停下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陳勝,隨後不爽的迴答道:


    “跟你有關係嗎肖大隊長?”聽到這話的陳勝,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二話沒說,直接一拳封在了趙鐵柱臉上,身子發虛的趙鐵柱哪能吃得住陳勝這一拳,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飄了出去,落在地上發出了悶重的響聲,院內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其他住家戶的發應,隻見一個頭發蓬鬆,樣子流裏流氣的小青年,赤裸著上身拉開房門,大聲吆喝著:


    “大清早的你們還讓不讓睡了?”猛然轉頭的陳勝,雙眸犀利的盯著對方,拳頭緊握著,那小青年看到陳勝這副模樣,頓時氣軟三分,趕緊把頭縮了進去,跑出廚房的陳月華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呆了,迴過神的她,趕緊往前跑著準備攙扶自家老伴,可陳勝伸手一把把其拉了迴來,憤然的說道:


    “迴去,拉他做什麽……一個廢物……”雙眸淚花的陳月華,盯著陳勝那犀利的眼眸,救助的眼神,油然而起,而此時一身睡衣的趙靜,走出了房門,看到眼前這一幕後,先是一愣,隨後走到自己母親身後,拉起陳月華,輕聲的說道:


    “娘,勝哥有分寸……”趙靜不傻,自家發生了什麽事,她心裏也跟明鏡似的,隻是她不曾想到事情會如此惡劣,自家狗勝哥的脾性,趙靜是了解的,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會出手的,在女兒的攙扶下,陳月華一步一迴頭的看著躺在地上,吐著刺鼻酒水的趙鐵柱,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搬了一個小凳子,陳勝徑直的坐到了躺在地上的趙鐵柱麵前,一點情麵都沒留的說道:


    “好歹也是個的有家有口的男人,瞧你現在這副德行,喜歡喝酒是嗎?馬上我帶你去喝個夠,喜歡女人是嗎?我給你找十八的大姑娘,喜歡賭錢是嗎,我跟你賭,賭多大的,我都陪你,你錢不夠,就拿你閨女抵給我,老子早就對她錘煉三尺了……”聽到這話的趙鐵柱,猛然抬起頭,雙眸帶著兇狠之色,舉起拳頭,揮向坐在那裏的陳勝,雖然拳力是如此的軟綿綿,但是陳勝看的出,他在用全力……


    紋絲不動的坐在那裏的陳勝,仍由拳頭‘噗’的一下打在自己臉上,雙眸緊盯著趴在地上,氣喘籲籲的趙鐵柱。緩緩起身的陳勝,走到水磅前,搖起一桶井水,徑直的走到趙鐵柱身邊,猛然澆到了對方臉上。雖然用桶重重砸在他的身上,彎下腰,單手拎起對方的衣領,如同拎小雞般,把其舉在半空中。


    “看看你的女人,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天不亮出去撿垃圾維持生活,看看你女兒,為了能出人頭地,照顧這個家,每天起早貪黑的學習,而你的,身為一個男人,你做了什麽?自暴自棄?趙鐵柱,你是個有家有口的男人,如果你負不起這個責任,他嗎的,當初怎麽就不管好你褲襠裏的鳥蛋呢?”說完這些,陳勝鬆開對方,趙鐵柱徑直倒在了地上,陳勝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走到趙靜和陳月華身邊,從兜裏掏出自己所有的現金,估摸著有一千元,遞到了陳月華手裏,輕聲的說道:


    “陳姨,這錢,你留著生活,趙靜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她沒爹了,還有個哥呢!”說完這些話,扭過頭的陳勝對趙靜說道:


    “把衣服收拾一下,以後去我那住……”就在陳勝說完這些話,聽到了背後,趙鐵柱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一個大男人哭的如此撕裂,仿佛是在宣泄著心中的壓抑和不甘……


    最終陳勝是一個人走出院門的,沒能吃上可口的玉米粥,沒能把趙靜帶迴自己住的地方,可是陳勝的臉上確帶著幾分笑容,哪個男人沒有血性,有的隻是被現實生活壓抑的忘記了血性,暴戾的音符也許能喚醒他心中的那份良知,但真正想要他重新麵對生活,還是要重塑他心中對生活的渴望……


    從陳月華那裏,陳勝算是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學校食堂將對外重新承包,現在自己的身份雖不說多麽重要,但起碼洪山為了跟自己搞好關係,不會不給這個麵子吧?陳月華在食堂幹過,熟知裏麵的工序,趙鐵柱也不是無用之人,再請點小工,完全能做的來……


    就在陳勝思緒正在高速運轉的時候,趙靜的聲音從其背後傳來,猛然轉身的陳勝,看到一身睡衣的趙靜,已經跑到了自己麵前,在她的手裏拿著剛才自己給陳姨的一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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