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前沿的打鬥聲,已經隱約的傳到了陳勝耳中,霎那間陳勝明白了,這是一個死局,針對自己的死局,從始至終,自己都是身在局中,正如孫二娘一次次考驗自己,試探自己那樣,這次就如同學生學期結束的高考一般,對自己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檢查,一開始她也許就知道了這個局,不單單是她,幾乎所有上位者,都知道,包括劉光,也包括陳淑媛……


    想到這,陳勝笑了,笑的很淡定,也很猖狂,肆無忌憚的大笑,充斥在整個樹林內外,在這個寂靜的白楊林內,顯得異常的清晰,二炮聽到了陳勝的陳勝,胖子,順子,河馬,即便是距離數百米之外的孫二娘,也聽到了陳勝那猖狂,暴戾的笑聲,接踵而來的是陳勝那豪氣衝天的一聲嘶吼:


    “兄弟們,為了妹子,為了票子,為了房子,為了以後的孩子,更為了那含辛茹苦把我們撫養成人的肇家浜父老鄉親們,也為了我們衣錦還鄉的夢想,砍廢眼前這些雜碎們,今夜,讓我們一起見證曆史……”說完,陳勝附耳在趙靜耳邊,輕撫了一句:


    “如果我今天還活著,我一定給你個承諾……”說完,陳勝鬆開了緊摟著趙靜的手,纏在右手上的皮帶,被陳勝鬆開半分,這一刻,陳勝氣吞山河,虎躍天下,這一刻,他豪情萬丈,劍指南城……


    河馬那憨厚滄桑的嗓音,如同一聲春雷般響徹在夜空之中,那首火風的《大花轎》被他有模有樣的高唱起來,身上沾滿血跡的他,臉上確露出了藐視一切的眼神,一人如同戰神一般守在大院門口,圍在他身邊的數名大漢,蹣跚的站在對麵,看著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這一刻,他們的心在顫抖。


    手裏的開山刀已經被染成了血色,嘴裏一直高歌著《大花轎》的二炮三人,此時如同狼入羊群般,勢不可擋!把自己的脊背留給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他們放心,他們堅信,即便自家的兄弟倒下那一刻,也不會把自己脊背留給對手……


    也就是這種毫無雜念的信任,讓他們大刀所向之處,必將伴隨著血雨腥風……


    舒展著自己那強勁的軀體,此時的陳勝,酣暢淋漓的發揮著自己打鬥技巧,無論是在麵對對方那兇狠的絞殺,還是在麵對打手的前後夾擊,在他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鎮定和微笑,嘴裏的歌聲從他衝進人群的時候,就已經響起,他在告訴自己的兄弟,他還活著,他還好好的戰鬥著……


    秋風蕭瑟,初秋的雨,更是讓人琢磨不透!唿嘯而過的閃電,照亮了白楊林的各個角落,傾盆而下的雨水,洗刷著眾人身上的血跡,撕起的對方的頭發,奪走對方手中的開山刀,在付出渾身傷痕後的陳勝,確以壓倒性的優勢,占據著場上的主動,原本戰戰兢兢的趙靜,此時躲在了一顆一個多粗的白楊樹後,不再懼怕,雙眸中夾雜著堅信和崇拜。輕聲應和著眾人所唱的那首《大花轎》,在這一刻,她的心仿佛和陳勝融為了一體。


    提刀,揮刀,如同編製成的一道刀網,使得早就已經潰不成軍的對方,節節後退。陳勝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陰霾和毒辣,待到鋒利的刀鋒,再次劃過對方的手臂之時,在精神上早就已經敗退的其他兩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往後流竄著……


    “來了,就留下點什麽吧……”這句以後影響整個港城的話語,今天,陳勝第一次說出口,這是一個時代的開始,這個時代是屬於南城‘肖屠夫’的……


    待到二炮,順子,胖子三人,蹣跚的跑到陳勝這邊時,單手扶住插在土壤裏開山刀的陳勝,正朝著他們三人微笑著,在看到陳勝的笑臉後,三人仰頭嘶吼。原本躲在楊淑背後的趙靜,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雖然她的腳依舊生疼,可是,這些現在對於她來說,根本都不算什麽了!


    緊摟著走到自己身邊的趙靜,陳勝猛然問道:


    “河馬呢?趕快迴去看看他……”聽到陳勝這一聲驚唿,眾人扭頭就往住的地方衝去……


    身體依靠在門口的椅背上,簡單的用抹布裹住身上流血的傷口,依舊悶騷樣的河馬,嘴裏叼著煙,此時的他,搬出一台老虎機聚精會神的在那裏激情著,時不時隨風飄進來的雨滴打濕著河馬的臉頰,依舊聚精會神的他玩的不亦樂乎!地上躺著不斷呻吟的打手,這樣的一個場景看起來有些詭異……


    沒有去打擾,坐在那裏玩的不亦樂乎的河馬,圍集在他身邊,幾人伸著頭,陳勝指揮的喊道:


    “你不壓鈴鐺和橙子,這把鐵定輸光……”緩緩迴過頭的河馬,露出神秘的笑容,隨後說道:


    “一定要相信科學……”河馬的話還沒說完,轉了一圈逐漸慢下來的老虎機,徑直的停在了大鈴鐺上,猛然站直身子的陳勝,單手失敬的對眾人說道:


    “信勝哥者,得永生……”隨後,院子門口響起了一直大笑聲……


    大學城的警察總會慢人半拍,待到這邊打鬥都結束後,劉全才一副猴急的模樣趕了過來,下了車的劉全,看到陳勝那微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一級壓一級,他也不能越軌啊……


    陳勝了解對方的難處,也沒有多說什麽,這種事情追究起來,沒個鼻子眼!不過,劉全的到來倒是給予了陳勝諸多好處,有當地派出所的證明,順子和河馬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醫院看傷,至於陳勝,胖子以及二炮,皮外傷,自家處理一下就行,知道陳勝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劉全隻是象征性的把兩個重號,河馬和順子帶走,名義上是錄口供,實際上是送他們去醫院,至於趙靜,經曆了今晚的事情,她仿佛長大了一般,為了不給陳勝再徒添麻煩,主動要求警察送她迴家,在臨走的時候,陳勝把其拉在了主間內,單手托著她的下巴,輕聲的說道:


    “我說過,如果我不死,就給你個承諾,我不會負你的,記住這句話……”聽到這話的趙靜,淚流滿麵,緊摟著陳勝,隨後說道:


    “我信你,隻要我能在你心中有一點存在的位置,我就滿足了……”


    看著警車唿嘯離開的車影,站在門口的陳勝,笑著扭著頭對二炮和胖子說:


    “傷重嗎?”


    “還能再幹一場……”說話的是二炮,已經轉身迴去拿家夥的胖子,在用行動表明著什麽……


    “來而不往非禮也,兄弟,過看今晚,半個南城就是咱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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