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媛笑著問:“媽你怎麽知道,你不是頭一迴去?”“你以為我真是隨便挑的地。每次出去玩,讓你們選地方,你們都推三阻四的,我知道你們是覺得以後你們機會多的是,想陪著我去我想去的地方。但我也怕選的地方你們年輕人玩的不盡興,我都是做了功課的,我有個朋友去年去的就是這裏,她身體還不如我呢,都沒問題,咱們肯定也都沒問題。”相比較於嚴家人的平淡冷靜,祁良秦卻激動的厲害。嚴格上說起來,他這輩子去過的旅遊景點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也就班級集體旅遊或者畢業旅遊的時候去過幾個地方,西南這邊的地方,他真的還都從來沒去過。而且香格裏拉有雪山,哈巴雪山也在他們的計劃範圍之內。他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雪山呢。他們下了飛機,就驅車前往前往。到達的第一站,是小布達拉宮之稱的鬆讚林寺。鬆讚林寺仿造布達拉宮布局依山而建,祁良秦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布達拉宮。他們到達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遠遠地聽到鍾鼓樓上發出的報時聲,宏遠蒼涼,叫人頓時心生敬仰。還沒下車,嚴媛就打開化妝包又多抹了一層防曬霜:“這裏紫外線輻射特別強,氣候也幹燥。別玩了一趟迴去,變成高原紅的臉了。良秦,你要不要也抹一點?”祁良秦搖頭,笑著說:“我不用。”“我來的時候上網搜了搜,都說迪慶高原六到九月是雨季,怎麽還這麽大的太陽。”“雨季也不是天天下雨,還是不下雨的好,下了雨怎麽出去玩。”佛教似乎尚金,藏傳佛教和國內傳統佛教相比,色彩上要更豔麗許多。隻見金瓦白牆,還有身披紅袈裟的僧人,天藍的不可思議,這樣分明的顏色,祁良秦還是頭一迴見到。他從車中出來,腳落到地上,仰頭看鬆讚林寺,隻覺得神聖恢弘。他對神佛素來有敬畏之心,如今見到這極具藏族特色的佛寺,那種畏懼之心少了,新奇的感覺更多一些。他剛要迴頭去看嚴家人,嚴柏宗就拿了一頂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祁良秦一愣,嚴柏宗已經往前走,好像隻是隨手給他扣上:“戴上帽子沒那麽曬。”嚴柏宗說。祁良秦撫了撫帽簷,趕緊笑著跟了上去。要說這裏的佛寺最特別的地方,除了顏色,便是那種粗糲的感覺,那牆壁不像是尋常佛寺那種磚瓦堆砌的平滑,而是粗糲的,有些還帶著裂紋,有些屋簷和木門塗了紅漆,豔麗但是簡單,都給人一種原始的感覺。嚴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照,趙浩簡直成了她的專屬攝影師。老太太招唿說:“你們過來,咱們大家夥在門口合個影。”於是眾人便在門前合了個影,請導遊給拍了照。拍完之後老太太說:“想聽導遊講的就跟著我,想自己玩的就自己去逛吧,不拘著你們。”他們年輕人自然更願意自己逛。嚴媛一聽立即就拉著趙浩走了,嚴鬆偉也要自己逛,對祁良秦說:“走。”祁良秦看了嚴柏宗一眼,發現嚴柏宗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嚴家長子顯然要留下來陪著老太太了。祁良秦也想留下來,但是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一下便跟上了嚴鬆偉。嚴鬆偉拿著相機走在前麵,他就拿著一個旅遊小冊子跟在後麵,那小冊子上有個關於鬆讚林寺的旅遊攻略,上麵有詳盡的路線指引和景點介紹。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嚴鬆偉負責拍照,他就在旁邊照著小冊子給嚴鬆偉解讀,嚴鬆偉說:“你看,你不比那黑皴皴的導遊強。”“他們這色彩真是大膽,你看那窗戶,紅黃相間,上頭卻是白色的簾布,牆又是粗糲的石頭,真好看。”“你站那去,我給你拍幾張照片。”祁良秦就過去讓嚴鬆偉拍了幾張照片,他其實是很臭美的人,愛拍照。嚴鬆偉拍完了,朝周圍看了看,說:“我找人給咱們拍個合影,既然出來玩,朋友圈沒幾個恩愛照怎麽行。”他說著就看見了不遠處跟著導遊走的嚴柏宗和嚴老太太他們,於是趕緊揮揮手:“大哥,你來一下,幫我們拍個照吧!”嚴柏宗便走了過來,他戴了墨鏡,他本就身形挺拔,戴了墨鏡就更顯得帥氣威嚴。祁良秦忍不住花癡,又覺得自己在佛寺聖地想一些淫迷之事太過汙穢髒髒,心裏有些畏懼。嚴柏宗將相機接過來,嚴鬆偉立即摟住了祁良秦的脖子,說:“親熱一點。”嚴柏宗將相機對準了這兩個人,調焦的時候,鏡頭裏忽然隻剩下祁良秦的臉,他的嘴唇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鮮紅,下巴白皙淺薄,脖頸卻很長。鏡頭晃了晃,他將焦距調了過來,嚴鬆偉便也跟著進入了鏡頭裏麵。他拍了兩張,嚴鬆偉忽然喊道:“再來一張。”結果就在他按下快門的刹那,嚴鬆偉忽然對著祁良秦的臉頰就親了一口。這一下嚴柏宗和祁良秦都愣住了。嚴柏宗放下相機,問:“你這是做什麽?”嚴鬆偉嘿嘿笑了兩聲,小聲說:“做做樣子嘛。”祁良秦擦了一下臉,也是非常尷尬。被嚴鬆偉親一口本就很尷尬了,何況是當著嚴柏宗的麵。這種感覺非常詭異,他覺得值如同被捉奸在床。嚴鬆偉鬆開了祁良秦,一邊走過來一邊問:“拍下來了麽?”嚴柏宗手中熟練地按著相機上的刪除鍵,眼睛卻沒看相機一眼,修長的手指動了動,便將相機遞給了嚴鬆偉:“沒有。”嚴鬆偉接過來看了看,果然很懊惱地發現剛才親那一口沒被抓拍到。“怎麽迴事啊大哥,你不是專門學過攝影的人麽,抓拍都不會啊。”嚴柏宗沒理睬他,已經朝嚴老太太他們走了過去。祁良秦說:“誰準你親我的。”“親一口怎麽了,剛才沒拍到,來來來,我們用手機自拍來親一個。”嚴鬆偉說著就要去摟祁良秦,祁良秦伸手推開他的頭,自己就也朝嚴老太太那邊走過去:“我要去聽導遊的講解,不跟你了。”導遊正在講解紮倉大殿,祁良秦走到嚴柏宗身後站定,聽導遊說:“這是鬆讚林寺最大的建築,也是最高的建築,叫紮倉大殿。大家看正門上的”慈雲廣覆“四個字,是雍正皇帝的弟弟和碩果親王贈書……”“果親王,”祁良秦小聲問:“是甄嬛傳裏頭那個果親王麽?”嚴柏宗迴頭看他,見祁良秦正望著他,搖頭說:“那電視劇我隻聽說過,沒看過。”“大家看這邊的壁畫,是生死輪迴圖。大家都知道,佛教講究因果報應說,認為世間萬物都有特殊的原因和必然的結果,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這幅圖又叫做六道輪迴圖,中心層為三惡趨變相圖,畫的是雞蛇豬三種動物,分別代表貪嗔癡三種邪惡……”祁良秦一邊聽著導遊講解那幅圖的佛法道義,一邊仰頭看著那幅畫,雞蛇豬分別咬著尾巴在圓圈裏旋轉,據說是會走向地獄的惡道。可見貪嗔癡不是好事。但是世人之中,能有幾人沒有貪念,沒有嗔與癡呢。人們對佛法敬畏,是因為每個人麵對佛法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滿身罪孽吧。“生死輪迴圖告訴我們,人生的痛苦,根源就在於無明而產生的愛欲,隻有熄滅所有愛欲,才能擺脫人生一切痛苦,最後擺脫輪迴之苦,步入佛國淨土。”祁良秦心裏想,他果然是不適合念佛的,他心裏滿是愛欲,肉體因饑渴而疼痛,即便隻是站在佛寺門前,他就心生羞愧。他本來還想拜佛的時候求求佛祖保佑他和嚴柏宗修成正果的。他想著拜佛的人,無非就是求愛而能得,求家人康健,求事業順利,求升官發財。不知道這些愛欲在佛祖眼裏,是不是貪嗔癡。如此想來,佛法最想叫人舍棄的,偏偏是拜佛的人哀求的。佛祖眼裏,或許眾生都是滿身罪孽汙穢的人。他祁良秦滿心愛欲,身為男人,卻渴望被男人操幹,這樣肮髒,所以畏懼神佛。可在佛祖眼裏,他和別人或許也沒有什麽不同。他愛嚴柏宗,覬覦他的肉體和靈魂,也沒有什麽不可原諒。他即便身為同誌,站在神佛麵前,也隻是個普通人。他或許要更坦然地麵對自己的愛欲,接受自己是個異類的事實。接受自己是個同誌,更勇敢和坦然地麵對自己的心。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之撩漢攻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公子於歌/公子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公子於歌/公子歌並收藏穿書之撩漢攻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