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馬,六個人,離開甘海子草甸,往附近納西族村子裏麵行去。一開始夏婭和安安兩女,包括李澤坤都還挺興奮,畢竟以前沒騎過馬,現在坐在高頭大馬上麵那感覺可比坐汽車裏麵神氣多了,但相應而來的,騎馬可沒坐汽車舒適。


    從甘海子草甸離開大約有兩三公裏之後,夏婭就苦著臉對李澤坤悄聲問道:“怎麽還沒到地方?我的腿被馬鞍磨的好痛。”


    “痛?我怎麽沒感覺到?”李澤坤有些奇怪:“不是屁股坐在馬鞍上的麽?怎麽會腿痛?”


    夏婭臉一紅,然後在李澤坤身後狠狠瞪了他一眼:“是大腿痛!”


    “啊!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李澤坤這才恍然大悟,坐著馬上,當然得雙腿夾住馬鞍,而且對於新手來說,騎在馬上總會有一種隨時可能掉下馬去的錯覺,所以不自覺的就會雙腿夾的更緊,這樣一來,用不了多久,大腿根部就會被磨的很痛。


    “那怎麽辦啊?”李澤坤一副很關切的樣子,試探著說道:“估計馬上就到地方了,現在讓大家都停下來也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我給你揉揉?”


    李澤坤說話的時候,臉色非常正常,而且語氣也很輕柔,把自己對夏婭的關心完全表達了出來,以至於夏婭沒能一下子明白他話語中暗含的那一絲猥瑣。


    “好啊……呸!滾蛋一邊去!”


    夏婭剛準備答應,忽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感覺疼痛的部位,再跟李澤坤說的“揉揉”一結合,立刻明白了李澤坤那猥瑣的心思,不由微紅著臉,輕啐李澤坤一口。


    “唉,你怎麽這麽不識好人心呢,我關心你還有錯了……”李澤坤很有些委屈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沒錯嘍?”夏婭的聲音布滿了威脅的意思,李澤坤在馬前麵雖然看不到她,但是可以想象得到,這會兒小妮子那大眼睛肯定已經眯了起來,小母豹子似的。


    李澤坤剛要驚唿一聲不好,但還沒來得及,就感覺到夏婭原本摟在自己腰間的右手忽然向後一縮,然後在他的軟肉上輕輕拈起一塊兒,然後使勁兒一擰……


    “啊……”李澤坤的臉立刻變為紫色,然後暗暗尋思道,好漢不能吃眼前虧,於是聲音裏麵立刻沒了之前的委屈,而是賤兮兮的求饒道:“大姐,姑奶奶,都是我錯了好不好,要不我替你疼會兒?”


    “這話說的多新鮮,你還能替我疼啊?啊,不過我倒是想起來個疼痛轉移法,你要不要讓我試一下?”


    夏婭一說話的時候,聲音還很兇惡,停在李澤坤腰間的手也沒放鬆,不過等她說到“疼痛轉移法”的時候,聲音已經變的笑眯眯了,就連掐李澤坤的手也鬆開了。


    李澤坤不由大為驚奇,難道這小妞兒疼痛已經轉移了?


    “當然,姑奶奶你想這麽試就怎麽試,不用顧忌我的感受!你也知道,我一貫是很配合你的。”李澤坤極其沒節操的迴答道。


    “唔,那就好……”夏婭明顯很高興的說道:“這個疼痛轉移法嘛,具體一點說就是,把我身上的疼痛轉移到你身上,但你也知道的,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呢,我就想了個辦法,就是我主動造成你身上的疼痛,然後我的疼痛雖然不一定會消失,但因為你的疼痛會帶給我心理上的愉悅,而這份愉悅可能會對我的疼痛造成一點減緩的功效,這麽說來,就算是我身上的一點疼痛轉移到你身上去了……你明白了麽?”


    這麽一大段話,李澤坤早就聽暈了,不耐煩的說道:“幹嘛還一套一套的,你直接轉移不就是了?來吧!我已經準備好看夏大師做法了!卡姆昂北鼻!”


    “既然如此……那好吧!”


    夏婭的話音剛落,李澤坤“嗷……”的又是一聲慘叫,然後才淚汪汪的問道:“你不是做法轉移疼痛的麽?幹嘛又擰我?”


    “我這是……”夏婭得意的聲音剛準備再說什麽,那邊阿裏爾卻是騎著自己的小馬駒顛兒顛兒的跑過來,對李澤坤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麽呢?”


    李澤坤這時候臉上正是一副求饒的表情,不過看到阿裏爾過來,為了保持自己之前辛苦樹立起來的偉岸形象,於是趕緊收攏表情,做出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沒事,我跟你這大姐姐在玩遊戲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阿裏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阿爹和阿娘做遊戲的時候也會亂叫的,我明白了!”


    阿裏爾的話音一落,夏婭的臉上瞬間飛上一團紅暈,就連李澤坤那老臉也是不由的一紅,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阿裏爾。


    “這尼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李澤坤心裏安慰一下自己,然後盡量擺出來正常的麵容對阿裏爾道:“咳咳,那啥……你家裏還有多久才能到呀?”


    “哦,馬上,翻過了這座山就到了。”小阿裏爾一指前麵遠處連綿的山峰,語氣很平靜的迴答道。


    “我日!”李澤坤嚇了一跳,然後不確定的問阿裏爾:“你是說我們得翻過玉龍雪山?”


    “當然不是了。”阿裏爾很奇怪的看了李澤坤一眼:“就是前麵的小山呀,我們村子就在山澗裏麵,從前麵轉進去,一下子就能看到了。”


    李澤坤隨著阿裏爾的手指看到前麵跟玉龍雪山一比就是個小土包的很矮的一個山頭,這才放下心來,安慰了夏婭依舊之後,然後跟阿裏爾隨便閑聊著。


    在跟阿裏爾閑聊的過程中,李澤坤知道了,他和哥哥之所以帶著家裏的馬出來做生意賺錢,是因為他父親生病了,而且他有個已經結婚了的姐姐也懷孕了,馬上就要生產,家裏人要照顧他姐姐,還要忙著給父親治病,經濟很緊張,而他們哥倆兒在家裏也幫不上什麽忙,於是倆人一合計,就準備出來賺點錢,結果這才出來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這麽個事兒。


    李澤坤聽完安慰了小阿裏爾幾句,然後又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姐姐懷孕了,不是應該在他丈夫家裏的麽?為什麽還要在你家裏?”


    按照一般的理解,出嫁的女兒就是男方家裏的人了,懷孕了什麽的,男方家裏人都要照顧,就算有時候迴娘家,讓娘家人照顧,那也得是娘家人有空閑有精力照顧,這小阿裏爾的父親還生著病呢,怎麽還要照顧出嫁的女兒?


    “就是在我家裏呀,我姐夫也是在我家裏住的唉。”


    小阿裏爾反倒是對李澤坤的話有些奇怪,很不解的迴答道。


    李澤坤還要再問,卻忽然想到,納西族的人好像是一種女性在家裏占主導地位的婚姻模式,估計是結婚了之後就在女性家裏的吧。想到這裏,李澤坤也沒再多問。


    實際上,納西族一部分的傳統中有結婚後從婦居的習俗,而且現在納西族人結婚的時候還有一種男方“搶婚”的儀式,但實際上,發展到現在,納西族的婚姻製度也與漢族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都是父係製從夫居,隻有少部分,如瀘沽湖周圍的摩梭人還保留著“走婚”的習俗。而阿裏爾的姐姐實際上隻是因為男方是孤兒,所以選擇的入贅而已。不過在納西族,入贅的現象是很常見的,而且也不會有漢族那種對入贅的鄙夷。當然,納西族人的姓氏很多都是一樣的,所以,就算是入贅,基本上後代的姓氏跟父親也是一樣的。


    一邊跟小阿裏爾聊著,夏婭的思緒也被吸引了進來,說著說著話,雖然腿上還是有摩擦的痛楚,但注意力轉移了之後,也還是勉強可以接受,幾個人就這麽騎著馬前行,那邊秦首的狀況倒是挺好,而且安安好像也對騎馬沒什麽感覺似的,兩個人舉著相機一邊騎馬,一邊“哢嚓哢嚓”的拍著照片,一副專業“驢友”的架勢。


    雖說前麵是一個小山包,但前行的道路倒還是挺平坦的,沒有給李澤坤他們帶來什麽麻煩,而且馬兒似乎也走慣了這山路,走的倒是平穩非常,雖然速度不快,但總是比人走道要快上許多。


    一直到李澤坤自己的大腿根部也開始有些發麻發痛的時候,前方的山坡終於到頭兒了,等馬兒踏上最後的上坡路之後,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一個隱在山澗之間的小山村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因為他們站在地勢高的高處,下麵的村落籠著一層雲霧,好像輕紗一般,完全一副世外桃源的氣質,李澤坤和夏婭都是有些迷醉的看著眼前的美色,那邊的秦首直接“嗷……”的一嗓子,把這美好的氣氛破壞了,也讓李澤坤從對著景色的震撼中清醒了過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這家夥嚎叫一番之後,馬上拿出來相機,對著下麵的村子使勁兒亂拍,更讓李澤坤對他好一通鄙視。


    眾人在小山包頂上欣賞了一番美色,略作休整之後,就繼續前行了。由於之後都是下坡的路了,再加上騎了一會兒馬,李澤坤他們也有些熟悉了,於是速度就加快了一點兒,這一下更有風馳電掣的感覺了,夏婭跟李澤坤打鬧著,竟也逐漸沒了腿疼的感覺,沒過多久,幾個人就進到了納西族的村落裏麵。


    聽阿裏爾的介紹,他們村子叫做“木裏”,村裏裏麵都是清一色的青磚土木瓦房,而且都有一個大院子,一家一戶錯落有致的排序著,看起來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進到村子之後,不斷地有人跟小阿裏爾和他哥哥打招唿,這些村子裏麵的人基本上都是傳統的納西族服飾,頭上還裹著青布頭巾,而女性基本上肩膀上還有一塊羊皮披肩,上麵繡著魅力的星星圖案。


    沒走多久,阿裏爾就指著前麵的房子興奮的說道:“那就是我家,馬上就到了!”


    走了這麽久,終於到了目的地,幾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然後一提馬韁,馬兒輕快的幾步,就到了阿裏爾家的院子外,幾個人下了馬,阿裏爾迫不及待的帶著他們走進院子,衝著裏麵就喊道:“阿媽,阿爸,我們迴來了!”


    阿裏爾剛喊完,院子裏麵就出來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納西男人,一臉驚喜的說道:“阿裏爾,你們去哪兒了?你姐姐生了……”


    李澤坤臉上一陣錯愕,不過小阿裏爾卻是跳了起來:“我阿姐生了?我要去看……”


    說完,阿裏爾也顧不得李澤坤他們了,直接就往院子裏麵跑去。李澤坤他們尷尬的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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