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中風了,因為發現得不及時,他剩下的人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半個月後,榮華的牌子被摘下,這個隻剩空殼的娛樂公司,終究沒能逃開破產的命運。所有後續處理完後,梁舟帶著何龍和淩春,飛去了劉家老家所在的城市。一個月後,劉氏企業因偷稅漏稅被調查,劉家少東家劉壕,因涉嫌囚禁梁子修和軟禁梁建被公安機關逮捕。哪個企業沒有黑曆史?更何況是劉家這樣突然暴富的土財主公司,隻要給淩春一個查賬的機會,他就能撬出劉家所有見不得人的黑幕。“你隻有在用得上我的時候才會想起我這個朋友。”淩春掛著黑眼圈,死氣沉沉。“加油,做完讓你睡個三天三夜。”梁舟很有良心的承諾。淩春豎中指:“你最好給我準備一份三天三夜都數不完的酬勞,不然我就寄小電影給小餘,鼓勵他做上麵那個。”梁舟臉黑了。淩春雖然偶爾不靠譜,但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偷稅漏稅,合同詐騙,串通投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淩春興奮了,哎呦,這劉家的賬目好熱鬧的咧。解決完大頭,梁舟開始專攻劉壕。單純的軟禁並不會判很重,但如果傷了人的話……怪隻怪劉壕對梁子修太狠,硬生生把個大好青年逼成了神經病,精神傷害,也算傷人不是。雖然不能一命抵一命,但劉壕的下半輩子,注定要在監獄裏度過了。迴b市前,梁舟去見了一次劉壕。兩人談了些什麽外人不知道,隻知道在那次談話過後,一直不認罪的劉壕突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認罪認得飛快。迴去的飛機上,淩春戳戳梁舟,疲憊問道:“你跟那劉壕說什麽了?”“沒什麽。”梁舟將雜誌翻過一頁,淡淡道:“我隻是答應他,幫他將劉雨芬從這件事裏摘出來,送出國罷了。”“劉雨芬?”淩春愣了:“那女人本來就沒參與劉家那些生意啊,她被劉家人保護得挺好的。”“關心則亂罷了。”他蓋上雜誌,開始閉目養神。如果有一天他犯了事進了監獄,有人用疏林的安全和未來來要挾他,別說隻是一家公司,哪怕是要他心甘情願的在監獄裏呆一輩子,他恐怕也是願意的。將心比心,他能理解劉壕的想法,卻同情劉雨芬。第64章 又一年新年年關將近,榮光一片喜氣洋洋。張謙半死不活的躺在沙發上,丟下手機,垂沙發大笑:“哈哈哈,關大影帝被塞了部電影,跑沙漠拍戲去了,活該!讓他天天在公司悠閑的晃來晃去!”趙知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我丈母娘今年到b市過年,今天的飛機,我去接她,順便帶家人去吃個晚飯,收尾的工作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辦公室門被關上,張謙顫抖著嘴唇看向辦公桌上那一大堆文件,哀嚎,撿起手機,打電話。“舟兒啊……救——”嘟——電話被無情的掛斷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手機,然後暴怒的捶沙發:“禽獸!欺負單身狗!不是人!一群人渣!”“怎麽了?”餘疏林看向梁舟,目光掃過他的手機:“誰的電話,找你找得很急的樣子,都響了好久了。”梁舟淡定的掛斷電話,將手機關機,說道:“沒什麽,推銷保險的,你作業還有多少?”“還有四張試卷,兩張物理,兩張化學,語文還有一篇作文……其它的都做完了。”他翻翻手下那一大摞寒假作業,在心裏算了算,說道:“大概明天就能寫完了。”“不急,可以慢慢寫,辛苦了。”梁舟摸摸他的腦袋,說道:“再堅持半年,等高考完就輕鬆了。”“我知道。”他眯眼笑笑,埋頭繼續寫作業。氣氛正好,可惜不速之客光臨。梁舟冷眼看著跟在何伯身後進來的閆凱文,皺眉開口:“你來幹什麽?”“作為合作夥伴,我來提前拜個年也不行?”閆凱文聳肩,目光掃過趴在茶幾上寫作業的餘疏林,眼睛一亮,上前兩步,搖了搖手上提著的袋子:“疏林,我聽說你最喜歡的手表在前段時間摔壞了,這次迴國,我特地去買了個新的給你,怎麽樣,我這個新哥哥還不錯吧?”“別亂攀親戚。”梁舟臉黑了,側身一步,擋住他看向餘疏林的視線,冷冷道:“年拜過了,請迴吧。”閆凱文看他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就牙疼,心中挫敗無限,放下提著禮物的手,擺正表情,認真道:“梁舟,你之前的要求我已經轉告了大伯,他同意了。”“什麽要求?”梁舟皺眉。因為聖誕節的關係,閆凱文迴國呆了一段時間,兩家公司的合作暫時中斷,他不記得自己有在對方離開前提過什麽要求。閆凱文將禮物放下,鄭重說道:“讓大伯在你母親墓前磕頭道歉的要求。他今天中午下的飛機,現在正在趕往你母親墓地的途中,你想看的話,接你的車就停在門外。”“不必了。”梁舟默了默,搖頭,朝何伯揮揮手:“送客吧。”閆凱文皺眉:“為什麽?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他迴國與大伯談了那麽久,才得了如今這個結果,為什麽梁舟會是這樣冷淡的反應?……不是應該衝到墓地,然後父子倆冰釋前嫌……好吧,這個不太可能,但衝到墓地去吵一架也行啊,吵架也是溝通的一種方式,不是嗎。“閆先生,請。”何伯打開大門,麵無表情伸手,直接送客。“不,稍等。”他上前兩步,扯住梁舟的胳膊,看著他的眼睛問道:“為什麽說不必?去看看啊,你不是想看看我們的誠意與歉意嗎,為什麽不去?”“因為這是閆維先生對舟清雅女士的歉意,而你們對哥哥的誠意,他不需要。”餘疏林突然插話,走到梁舟身邊,朝閆凱文平靜說道:“閆先生,如果今天哥哥去了,那麽閆維先生的道歉,在我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場為了軟化哥哥而進行的虛偽表演罷了。這道歉是舟伯母應得的,你不該希望用這樣一場道歉,去讓哥哥做些什麽。”“我沒有……”閆凱文直覺搖頭,想否認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