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仲春,桃汛到來。

    伴隨著春暖花開,冰雪消融,貫穿北海的兩大河流,濰水和膠水,也紛紛迎來了汛期。

    河水暴漲,水流湍急。

    兩岸楊柳露青,顯示出盎然生趣。

    一場小雨後,劉闖帶著諸葛亮和諸葛均走出高密縣城。

    “孟彥哥哥這次倒是好運氣。”

    “嗯?”

    “嘿嘿,袁術早不造反,晚不造反,卻在這個時候造反,倒是給了不少人方便。”

    劉闖露出一抹笑意,搖搖頭卻沒有開口。

    是啊,他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曆史上,袁術好像就是在這一年稱帝造反,也使得曹操兵敗宛城的影響,被降低至了最低。

    而今,天下大亂,諸侯林立。

    大家或許都有心自立,但卻知道,還不到時候。

    天下人仍心向漢室,漢祚仍未斷絕。在這種時候,誰敢跳出來造反,那就是自找苦吃。越是想要自立,就越是要表現出擁漢的態度。誰跳出來,就會立刻成為眾矢之的。曹操宛城之敗,痛失愛子,損兵折將;孫策在江東勢如破竹,奪取吳郡和會稽,已自成氣候;包括劉闖的一紙任命,本應該是引來各方嫉妒,可正是因為袁術的造反,令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這袁術,還真是個能吸引仇恨的mt!

    劉闖本已經做好準備,和臧霸決裂,與袁譚反目。

    哪知道袁術這一造反,使得所有的事情,都被掩蓋下來。

    “袁公路這次,可是犯了眾怒。”

    他歎了口氣,輕聲道:“可惜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偌大名望被袁公路毀於一旦。若他家祖宗有靈,恐怕也難以安寧。我聽說,袁紹已經發布檄文,和袁術劃清界線……嗬嗬,接下來,恐怕又要一陣動蕩。不過這樣也好,我正可加快對東萊郡整合,也許用不得一年,就能夠穩定北海局勢。”

    渾水摸魚,趁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袁術身上,劉闖自然要加快速度。

    說實話,北海東萊這地方不錯,背山靠海,氣候和環境都很好。隻可惜青州這地方,也是個四戰之地。曹操、袁紹、呂布,都不會坐視劉闖擴張。一旦劉闖穩住局勢,必然引來戰事。

    而且,北海和東萊郡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

    雖然薛州表示,可以從徐州遷徙流民過來,但對於整個膠東地區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兩郡總人口也不過五六十萬,又能有多大發展?

    劉闖一直在考慮,要如何趁著這個機會壯大自己。但無論他怎麽想,都覺著發展空間太小。

    “孟彥哥哥,可有意投奔袁紹?”

    “孔明何以會有此問?”

    一行人在濰水河畔駐足,向遠處眺望,便可以看到一片燒荒過後的土地。

    這裏,也是屯田之所。

    位於濰水和汶水之交,渡河隻需一日,便可抵達淳於。

    王修已在此處招攬了數千流民,準備季春到來後,開犁春耕。

    雨後的農田,一片焦黑。

    前兩日燒荒開地留下的灰燼,在這一場小雨的滋潤之後,已經和土地融為一體。劉闖甩蹬下馬,走到一處山丘上。諸葛亮緊隨在他身後,看著大好河川,也不禁生出一絲豪壯之氣。

    山丘下,周倉帶著諸葛均在玩耍。

    那孩童天真的笑聲傳來,令劉闖心中更感責任重大。

    他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必須要努力守護住大家的幸福。

    諸葛亮輕聲道:“袁本初雄踞河北,虎視幽州。公孫瓚自此前一敗之後,頹然無力,已無法再與袁紹相爭。一旦公孫瓚失敗,袁紹雄霸並幽冀青四州之地,定會虎視中原,與曹操之間,必有一戰。此一戰,將會是定鼎中原的關鍵之戰,勿論誰勝誰負,孟彥哥哥當何去何從?”

    諸葛亮隻有十六歲,可是這眼光卻毒辣的很。

    劉闖臉色微微一變,輕聲道:“孔明,如何看待袁曹之爭?”

    諸葛亮沉默了。

    片刻後,他道:“亮倒是不在意袁曹之爭,亮所在意者,哥哥將如何自處。”

    “嗯?”

    “袁曹之爭前,孟彥哥哥必須要做出決定。

    是想要歸附一方,亦或者想要自立諸侯。若歸附一方,無非袁曹兩人之選,就如同一次賭博。可即便是賭對了,孟彥哥哥漢室宗親的身份,都少不得要被兩人猜忌,日後必然艱難。

    可若是要自立為諸侯……”

    諸葛亮想了想,低聲道:“孟彥哥哥的機會,隻有一次。”

    莫非,諸葛亮已經有了對策?

    劉闖眼睛一眯,看向諸葛亮,輕聲道:“孔明,你且細細說來。”

    哪知道,諸葛亮卻賣了個關子,搖頭道:“孟彥哥哥莫著急,亮而今隻是有這麽一個想法,但具體如此為之,尚未想出一個章程。此事,鄭師也曾與我談及,他說孟彥哥哥若隻想自保,最好是趁此機會,請辭封賞,前往許都。如此一來,不管誰勝誰負,孟彥哥哥都無需擔心。因為無論是袁紹還是曹操,在這個時候,絕不會對你不利,甚至會對你加以善待。”

    劉陶才死了十年,他的人脈猶在。

    在劉陶的影響力未消亡之前,曹操和袁紹不會輕舉妄動。

    不過,等到劉陶的影響力消亡了,隻要劉闖老老實實,沒有野心,一樣可以得到善終……

    可問題是,劉闖會甘為人下嗎?

    見劉闖不說話,諸葛亮笑了。

    “鄭師說,孟彥哥哥性子剛烈,寧折不彎。

    在這一點上,與中陵侯頗為相似……所以,他猜測孟彥哥哥不會甘於如此,必然會奮起反擊。再說了,孟彥哥哥如今,也算是有些勢力,又豈會束手待斃?鄭師說,你定不會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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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聞聽,頓時笑了!

    看樣子,鄭玄對諸葛亮頗為看重啊。

    劉闖雖然也算是鄭玄門下,但由於公務繁忙,真正去求學的時間不多。

    反倒是諸葛亮,經常會向鄭玄求教。加之諸葛亮天資聰穎,甚得鄭玄所喜,可謂是傾囊相授。許多話,鄭玄不會和劉闖說,但他會通過諸葛亮之後,提醒劉闖。而諸葛亮呢,似乎也對這傳話筒的工作頗為愜意,每天從鄭玄家中迴來,總會找劉闖,巴拉巴拉的說上一通。

    對於自己的事情,劉闖並沒有去刻意隱瞞諸葛亮,甚至經常有意識的讓他參與其中。

    每天各地呈報上來的重要公文,劉闖會著人抄錄一份,送給諸葛亮。

    諸葛亮若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去詢問劉闖,而是向鄭玄請教。運氣好的時候,若管寧邴原也在,他還會與管寧邴原討論一番。這口才,這見識,這判斷力,短短時間裏便增長許多。

    “知我者,鄭師也!”

    劉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諸葛亮的腦袋。

    “那就拜托孔明,為我好好謀劃一番,也好將來能夠自保。”

    “孟彥哥哥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要好好利用大漢皇叔的身份。

    這可是天子親口認可!有這麽一個身份在,孟彥哥哥何愁不能穩住局勢?難道你沒有發現,此前王叔治雖然願意配合你,卻並未流露出親近之意。可他現在,卻事事向你稟報,哥哥何不將其招攬過來?此外,夷安左子恆也有向哥哥歸附之意,可哥哥卻好像沒有覺察出來。”

    劉闖一怔,看著諸葛亮,半晌後突然赧然而笑。

    “孔明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前日左子恆還派人來,進獻他所製的紙張……你還別說,左子恆製作的這種紙張,確是比市麵上流通的蔡紙強百倍。”

    慢著,慢著,慢著!

    劉闖突然產生一個靈感,但是卻極為模糊。

    左伯,字子恆,與太史慈同鄉,東來掖縣人。

    此人擅長書寫八分,算得上是東漢末年的書法大家。他在初平年間,聲名鵲起,略遜色於鍾繇。而他除了書法之外,還有另一門技術,便是造紙。後世因為蔡倫造紙這個典故,很多人以為紙張是由蔡倫所造。其實,早在秦末漢初時期,紙張就已經出現。但由於紙張的製作成本很高,所以流通並不是特別廣。而到了漢和帝時,蔡倫改進了造紙的技術,令紙張更適於書寫。

    左伯,便是在蔡倫的基礎上,對造紙工藝進一步改進。

    他製作的紙張,又叫做左伯紙,為許多讀書人所推崇。

    以至於到了隋唐時期,蕭子良在迴答王僧虔的書信裏提及:左子邑製作的紙張,美妙有光,如果和韋仲將製作的墨一起使用,墨黑如漆。再加上張伯英製作的筆,可謂是天作之合。

    左伯,左子邑……

    劉闖突然問道:“孔明,鄭師可說過,左子邑為官如何?”

    孔明一怔,想了想道:“鄭師言,王叔治可掌一郡,左子邑當入少府。”

    這一句話,也就表明了這兩個人的才能區別。

    王叔治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左伯卻不適合為政一方。倒不是說左伯的才幹比王修差,而是說這個人的能力,不是在地方政務上。如果說的簡單一些,就是左伯這個人屬於書呆子的類型。他不擅長治理地方,但你若是讓他做研究的工作,可能這個效果會更加好。

    劉闖聽罷,連連點頭。

    “孔明,那如果我請叔治治理膠東,他是否願意答應?”

    劉闖此時所說的膠東,包括了即墨和膠東兩縣。

    諸葛亮想了想,“王叔治誌向高遠,他身在高密,終究會有各種限製。

    鄭師雖不問政事,可許多事情,卻無法躲過他;孟彥哥哥你屯駐高密,雖隻掌控兵事,王叔治也會束手束腳。我覺得,他應該會同意前往膠東。那邊雖然荒僻,但卻可以施展拳腳。”

    劉闖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微笑。

    “如此說來,倒解決了我一個麻煩。”

    徐盛攻取膠東和即墨,雖穩定局勢,但卻不擅長政務。

    他已經多次派人前來,請求劉闖派人去擔任主官。

    可劉闖手上,哪有空餘的人出來?

    黃珍在膠州灣忙得不可開交,徐奕則著手於屯田事務。鄭仁坐鎮東武,呂岱和步騭,則負責解決劉闖身邊的事情。諸葛亮嘛,年紀太小……至於黃劭!劉闖覺得,這就是個參謀的命。出謀劃策,他或許可以。但你讓他去治理地方,不出幾個月,那地方說不得就要造反。

    如果王修可以招攏的話……

    劉闖心裏,已有了腹案。

    他和諸葛亮坐在山丘上,聊著閑話。

    春風拂麵,令人倍感舒爽。

    就在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名信使來到山丘下,甩蹬下馬,大聲唿喊道:“公子,公子,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

    劉闖一怔,起身往山丘下走。

    諸葛亮則如同小尾巴一樣,跟在劉闖的身後。

    “管將軍派人前來送信,說徐州來了一支人馬,準備前來高密,要找公子算賬。”

    “徐州的人,找我算賬?”

    劉闖聞聽,頓時愕然。

    徐州,那不就是呂布的人嗎?

    劉闖猶豫一下,連忙問道:“可知道對方主將何人?”

    “卻不太清楚,管將軍說,請公子做好準備。”

    也就是說,管亥要放行?

    管亥是不可能背叛劉闖,他既然要放行,那肯定隻有一個原因:徐州來人,並沒有惡意。

    想到這裏,劉闖點點頭。

    “好了,我已知曉,你先迴去吧。”

    那信使匆匆離去,劉闖卻眉頭緊蹙。

    徐州來人……我和呂布之間,似乎沒有那麽好的交情吧。

    他迴頭看了一眼諸葛亮,卻發現諸葛亮也是一臉茫然……得,這種事估計問他,他也不太清楚。

    “咱們迴去吧。”

    劉闖翻身上馬,帶著諸葛亮等人返迴高密。

    哪知道,在鄭家別院門口,他卻被人攔下。

    “你,就是劉孟彥!”

    那人看年紀,大概在二十出頭,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劉闖示意周倉把那人放過來,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危險。

    “我就是劉闖,你是何人?”

    “劉孟彥,快把我妹妹交給我!”

    劉闖聞聽頓時大驚,他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你哪位?你妹妹又是哪位?”

    “我妹妹留下書信,說要來找你。

    你休要否認,我有書信為證。”

    那人上前抓著劉闖的胳膊,怒聲喝道。

    這一下,劉闖是真的懵了!

    “孔明,你認得他嗎?”

    他迴過頭,向諸葛亮問道。

    劉闖府中現在隻有三個女人,麋繯、甘夫人和諸葛玲。

    麋繯的哥哥……劉闖認得。麋芳現在就在他麾下效力,所以這人說的‘妹妹’,必然不是麋繯;甘夫人?她說過,她的父兄都已經過世,如今家中更沒有一個親人,所以也不可能和她有關。不是麋繯,不是甘夫人,那就隻可能是諸葛玲。諸葛玲上麵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所以劉闖自然而然,就把這青年人和諸葛瑾聯係在一起。可是,諸葛亮卻一臉迷惑。

    “我不認得他!”

    諸葛亮心裏,暗自警惕。

    何時又跑來一個‘妹妹’?

    劉闖身邊的女人,諸葛亮自然清楚。

    所以,他也有些奇怪,這男子莫非是瘋了不成,否則又怎會跑到這邊來找劉闖討要‘妹妹’。

    金屋藏嬌?

    似乎也不太可能!

    劉闖每天的生活很有規律,諸葛亮也大體上知道,劉闖的行蹤,所以在外麵找女人似乎不太現實。

    劉闖一臉尷尬之色,想要掙脫那男子的手,可是這人卻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兄台,你能否先鬆開手。

    這是我家,我也不可能逃跑……你有什麽話,不如說清楚一些。某雖非善良之輩,卻也不屑做那欺男霸女的勾當。你會不會是弄錯了?我家中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你妹妹有是哪個?”

    府外的這一番爭執,引得不少人圍觀。

    麋繯等人也聽到了風聲,一個個跑出來看熱鬧。

    劉闖發現,鄭玄和邴原居然也在家裏。兩個人同樣是一臉疑惑之色,看著劉闖的目光有些不善。

    “你鬆手!”

    劉闖怒了!

    “我不鬆,你把我妹妹交出來。”

    “我都說過了,我不曉得你妹妹是哪個……呸,我沒見過你妹妹。”

    劉闖越急,就越是說錯話。

    後來一怒之下,探手一把抱住那男子的腰,就把他抓進了府中。

    “都散了吧,散了吧,是誤會!”

    周倉連忙帶人驅散人群,而後把府門緊閉。

    劉闖氣哼哼把那人抓進了客廳,往地上一放,“現在已經到我家了,你先放開手,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

    你看,鄭公也在這裏,根矩先生也在這裏,我若是真的搶了你妹妹,他們斷然不會饒過我……有什麽話,慢慢說,你究竟是誰?你妹妹又是哪個?我府中就這麽多人,不成你一個個辨認。”

    “我……叫荀匡。”

    “慢著!”

    邴原突然開口,指著那青年道:“我就覺得你看上去有些眼熟,你說你叫荀匡,莫非是友若之子?”

    “你是……”

    “我叫邴原,前年令尊四十誕壽,我曾前去道賀。”

    “啊,可是邴根矩,邴原先生。”

    劉闖在一旁看著,隻覺一陣頭疼。

    這情況,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邴原居然和這個人還認識,好像是世交?

    鄭玄疑惑問道:“根矩,他究竟何人?”

    邴原笑道:“說他父親,康成公也想來認得,便是潁川荀諶荀友若。”

    “荀諶?”

    鄭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一拍額頭,臉上的陰霾頓時消失無蹤。不過,當他看到一旁麋繯甘玉和諸葛玲一臉疑惑之色,看著那荀匡的時候,臉又拉下來,露出一抹無奈苦笑。

    “你是友若之子?”

    “荀匡,見過康成公。”

    “你妹妹……便是荀旦嗎?”

    “正是。”

    鄭玄苦笑連連,突然扭頭道:“孟彥,這件事老夫恐怕也幫不得你,這是子奇生前做的好事。

    繯丫頭,甘娘子,還有玲丫頭,你們帶我去後院賞花吧。

    這件事,我會慢慢與你們說……嗬嗬嗬,不過我可以保證,孟彥絕不是那欺男霸女的人,這件事,恐怕和他真沒有一點關係。”

    “世父,你這是作甚?”

    劉闖這時候,是一頭霧水,看著鄭玄帶著三位娘子要走,疑惑不解。

    鄭玄迴頭,惡狠狠罵道:“混賬小子,老夫是要為你解決麻煩……你最好還是先把荀匡的事情解決好,他說的不錯,這件事恐怕你是脫不得幹係了。”

    說完,他便往後宅走。

    麋繯三女一臉迷茫,有心留下來,可又不敢拒絕鄭玄。

    麋繯惡狠狠瞪了劉闖一眼,心道:大熊究竟做的什麽好事,居然要康成公出麵?

    “兄台,你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我真的不認識你妹妹……不但不認識你妹妹,你爹我也不認識。”

    劉闖還真不清楚荀諶是誰!

    他知道,荀姓是潁川大姓,但他所知道和熟悉的,卻隻有荀彧和荀攸兩個。

    至於荀諶何許人也?

    劉闖是一無所知,估計也是荀家的人……可即便是這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我不認得荀家人啊!

    荀匡怒了,“你這家夥,怎如此無禮。

    家父為你可是費盡心思,還為你與大公子說和,你卻說不認得家父?”

    邴原在一旁,似乎也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劉闖卻依舊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荀匡,忍不住道:“兄台,你別急,有什麽話,慢慢說。

    是我的事,我絕不會推卸。可我真的不知道令尊是那位,更不曉得,你說的大公子是哪個?

    我何時又得罪了你口中的這位大公子?”

    “元胤……哈哈哈,我記得你表字元胤,對嗎?”

    邴原見這場麵越來越混亂,實在不好繼續在一旁看熱鬧,於是站出來道:“你先別急,慢慢說。”

    而後他又對劉闖道:“你居然不知道友若是誰?”

    友若?

    好像荀彧是叫文若,難道是兄弟?

    劉闖搔搔頭,輕聲道:“難道這位兄台的父親,和荀彧有關?”

    “荀彧,荀彧……若文若聽到這句話,指不定會樂成什麽樣子。

    潁川有三若,文若最幼。元胤的父親,便是荀文若的四哥,名叫荀諶,字友若。至於元胤所說的大公子,應該就是本初長子袁譚吧。嗬嗬,你那老爹,平日裏嚴苛的很,不過倒是挺會心疼人。怪不得袁譚到現在沒有動靜,原來是友若在那邊阻攔,我卻把這件事給忘了!”

    劉闖陰沉著臉,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邴原,有一種想要抽他的衝動。

    “根矩先生,敢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荀先生我現在已經知道是哪位?可他為什麽要幫我?還有,這位兄台的妹妹又是哪位?和我有什麽關係?他妹妹出走,為何找我討要?我來高密,忙於軍政事務,如何認得他妹妹何人?”

    哪知道,邴原的笑聲更大。

    “孟彥,若你丈人聽你這番話,說不得要拔劍和你拚命。”

    劉闖頓時愕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邴原。

    這老兒吃多了酒吧,怎麽胡言亂語……我丈人?那不就是嶽父?可又是從何處,鑽出來一個嶽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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