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軍師沉吟了一會兒,答道:“滿清入關後的九位皇帝,除末代皇帝宣統尚在人世,其餘八位均分別葬在了位於河北遵化和易縣的東陵和西陵,並未隨他們的先祖葬在關外滿人的老家。而滿人入關之前的兩位皇帝,清太祖努爾哈赤,以及清太宗皇太極,再加上他們的先祖,則是葬在了關外,號稱滿清關外三陵。這第一座便是在新賓縣境內的的永陵,埋著的是愛新覺羅老祖宗,第二座和第三座則都在奉天城的北郊,分別是埋著努爾哈赤的福陵和清太宗皇太極的昭陵。”


    軍師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而在滿清這關外三陵之中,永陵隻是個衣冠塚,並沒有什麽陪葬,而努爾哈赤死的時候,滿人成日價東征西討,也還並不富庶,所以相傳清太祖努爾哈赤下葬的時候,陪葬的物品也是寥寥。而在這關外三陵之中,陪葬最為富庶的,就是清太宗皇太極的昭陵,皇太極在位之時,對內展生產,對外南襲大明、東功高麗,無論在軍事上,還是經濟上,均是所獲頗豐,所以在皇太極死的時候,滿人無論在軍事上,還是在經濟上,都已經是完全可以和明朝一拚了。所以相傳皇太極下葬的時候,陪葬的金銀財寶無數。此外,故老相傳,皇太極所葬之處風水極佳,乃是滿清龍脈龍頭之所在,所以在皇太極死後不到兩年,清兵便入關奪了大名的花花江山!”


    軍師這一番話,直聽得崔二胯子兄弟兩人目瞪口呆,崔二胯子一拍大腿,說道:“奶奶個熊,要是一把掘了狗日子的龍脈,這宣統的滿洲國皇帝坐不了多久,就連這小鬼子的日子,我看也是長不了了!”


    崔大胯子畢竟比他的兄弟多讀過兩年書,聽了崔二胯子這番話,說道:“我看到不一定如你所想,這風水之說,原本縹緲!”


    軍師道:“大哥所言極是,我雖是自幼隨先父研習易經八卦、風水之說,但至今我也認為這風水之說,也隻是隨乎其心,信則有、不信則無,當不得真的,最多能夠使子孫後代做事之時,多找些借口和安慰罷了!”


    崔二兄弟聽了軍事這番話,均是一笑,隻聽的軍師繼續說道:“不過在這次上山之前,我還確是到過奉天,在奉天北郊,我曾仔細觀察過這清太宗皇太極的昭陵,如果按風水例書上所言,這塊地確是一塊寶地,當真是龍騰虎躍、氣象萬千。所以無論如何,隻要這龍脈一掘,無論是對偽滿政府,還是對小鬼子,多少是個士氣上的打擊,另外對關外的百姓和義勇軍來說,也可以鼓舞鼓舞士氣,不知大哥認為如何?”


    “軍師所言極是,我等雖不信這風水之說,但畢竟是有人信,這龍脈一掘,對我們的抗日大計來說,隻是有利而無害!”崔大胯子聽罷,點點頭答道:“但不知要掘這皇太極的昭陵,要如何下手?”


    崔二胯子聽了二人說話,也是興奮異常,他畢竟不如二人讀書多,不懂科學,所以迷信思想還是占主動地位。崔二胯子道:“好,那我們就從這皇太極的墳挖起,這樣是又得寶,又能斷了小鬼子的龍脈!軍師,你說吧,怎麽幹?我崔二胯子給你打頭陣!”言語之中,頗為興奮。


    軍師道:“這盜掘皇陵,著實不易。自古以來,盜墓之事,便為世人所不齒,再加上龐大的利益驅使,所以盜墓之人,均為一兩個人小股行動。”


    崔二胯子問道:“這是為何?”


    軍師道:“先來講,曆朝曆代,凡盜墓之人一旦被抓,無不處以極刑,所以盜墓的行當,行蹤均是極為隱秘,人越多,被抓獲的風險性也就越大,但即使這樣,這一點也並不是盜墓者不大規模行動的主要原因。”


    崔二胯子聽到這裏,用手搔了搔後腦,奇道:“怪了,那這又是為何?”


    軍師笑了笑,道:“這曆史上,為了利益而出賣朋友之事,屢有生,為了幾兩銀子,可能大多數人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幾十兩、幾百兩可能也不會,但若是幾千兩、幾萬兩甚至是幾十萬兩呢?你會不會出賣自己的朋友呢?”


    崔二胯子聽到這句問話一愣,道:“俺門兄弟二人自是不會,但可保不準有人會!”


    軍師一拍大腿,道:“不錯,自是會有人會這樣做,所以在一起盜墓的同伴裏,屢有為分贓不勻而大打出手,更有甚者,打死同伴,將所得之物獨吞。這盜墓的手段,多是找到墓頂,然後在墓頂上打一個洞放人下去,下麵之人將財物裝好後由上麵的人提上去,再拉先下去的人上來,所以就經常有人會在先下去之人將寶物全部遞上來之後,堵住洞口,獨吞財物的。”


    崔大胯子兄弟二人聽到這裏,不禁暗暗搖頭,感歎人性之低劣。


    隻聽的軍師繼續說道:“故而所有盜墓之人,要麽便是獨腳大盜,凡事單獨行動,要麽就為父子搭夥,連叔侄之間,乃至親兄弟之間,都少有同行盜墓的。”


    崔二兄弟聽到這裏,不禁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我兄弟二人,可不會這樣!”


    軍師道:“正因有此原因,我才會說盜掘皇陵,著實不易,因為這盜掘皇陵之事,決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幹的。”


    崔二胯子聽了這話,奇道:“這有何難,不就使是挖個洞嗎,人少大不了多挖幾天?”


    軍師聽了這話,笑道:“可沒有這麽簡單,你可知道,這最複雜的皇陵,有多少個疑塚嗎?”


    “疑塚?”崔二胯子伸手搔了搔腦袋,表示不懂。


    “這疑塚就是假墳,所有當了皇帝的,無一不是對自己風光厚葬,修個陵墓動輒幾十年,陪葬珍寶不計其數,所以都害怕日後被人掘墳挖墓,因此往往都會做很多假墳,使人無法判別真偽,盜墓難以得逞,相傳曹操一生結怨甚多,死後怕人盜墓,所以一共修了七十二座疑塚,至今也沒有人知道,這真塚位於何方。”軍師答道。


    “媽呀!”崔二胯子聽到這裏,伸了伸舌頭,叫道。


    軍師又道:“此外,就算找到真塚,你可知道這地宮就一定埋在寶頂的正下方嗎?”


    “寶頂?”崔二胯子問道。


    軍師道:“這寶頂就類似於通常我們所說的墳包子,普通老百姓死了,隨便挖個坑埋了,再在上麵堆個土包子,頂上擱上幾張紙錢,用磚頭一壓了事。這皇陵可沒這麽簡單,要在墳上麵築城牆,中間填土,上麵再蓋宮殿,所以叫寶城、寶頂。”


    崔二胯子聽罷,歎道:“乖乖龍個東,還這麽多講究!”


    軍師繼續說道:“按道理來說,這寶頂是一定要建在地宮之上的,否則就失去了紀念祭祀的意義,但是皇上怕地宮的位置被人現,偏偏不把寶頂放在地宮的正下方,雖說離得不會太遠,但是你要是不懂行瞎挖的話,恐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找得著!”


    崔二胯子聽了,道:“***,還這麽麻煩!”


    這時旁邊一直沒出聲的崔大胯子問道:“如此說來,這盜掘皇陵,豈不難如登天?”


    軍師答道:“要是盜掘一般的皇陵,確是如此,但此番我們是去盜掘皇太極的昭陵,倒也未見得有如此麻煩。”


    崔大胯子問道:“軍師此話何解?”


    軍師點上一袋煙,道:“自軍校畢業,我就被派到孫殿英的隊伍裏,民國十六年,我們奉命到河北遵化縣剿匪,剿匪結束,孫殿英並沒有馬上率隊離開,而是借故將軍隊開進了清東陵,對外是宣稱軍事演習,而實際上孫殿英這小子是想借這個岔子,挖掘東陵,盜取財寶!”


    崔大胯子聽到這裏,點了點頭,表示知道此事。


    軍師繼續道:“當時孫殿英動用了一個連的兵力,又挖又刨,最後甚至用上了炸藥,所以隻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掘開了幾座大陵,地宮打開的時候我也在現場,這才現原來清陵和以往的皇陵,居然有很大的不同!”


    崔大胯子問道:“有何不同,難道地宮的位置,會正在寶頂的下方?”


    軍師道:“不錯,當時我所在的地宮,正是大清乾隆皇帝的裕陵,這地宮的位置,就在寶頂的正下方七八米深的地方,當時看到這裏,我就覺奇怪,後來我借著副官的身份,又到其他幾座打開的地宮裏麵瞅了瞅,也均是無出其右,當時我就很納悶,這不明擺著讓盜墓人有了可乘之機了嗎?”


    崔大胯子兄弟兩人聽到這裏,對視了一眼,也都是感到異常納悶。


    隻聽得軍師繼續說道:“這件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雖然想那曆來得天下之人,無不希望所得之基業,祖祖孫孫,世世代代地傳下去,但是世人皆知,沒有一個朝代能夠千秋萬世,這一點做皇上的自己也是再清楚不過,所以曆來帝王,埋身之所皆是極為隱秘。所以後來我尋思著,也或許是滿清先祖努爾哈赤,以一十三副甲蝟起家而得大明天下,所以清人對自己的文治武功極為自賞,因而不會相信將來會有改朝換代之事,既然這樣,先皇陵寢,世世代代有人駐守,因而也不必在疑塚方麵大費周章了。”


    崔大胯子兩人聽了軍師的解釋,也感覺頗有道理,都是點了點頭,隔了一會兒,崔大胯子道:“如此說來,盜掘這皇太極的昭陵,想來是並不困難了?”


    軍師道:“這也未必,原因有三,第一,皇太極昭陵所處之地,幾年前已經改成了公園,雖然此地地處奉天城郊外,甚為偏僻,因而並未像一般的公園那樣築有圍牆,並且遊人也不是很多,但畢竟不能再同盜掘一般的荒陵可比。”


    “什麽,已經改成了公園了?”崔二胯子兄弟聽到這裏,都不覺對視了一眼,詫異道。


    其實早在民國十六年,奉天市政府就已將皇太極的昭陵改為北陵公園,隻是昭陵位置離奉天城較遠,地處又偏僻,所以也一直未象正規的公園一樣,築上圍牆,再派專人把守,因而實際上昭陵的環境,也並未有什麽改變。隻是這一措施一公布,在每年春夏秋三季,遊人會比往年略多而已。


    軍師繼續道:“這第二點困難,也是因第一點而起,既然已被辟為公園,我們自是不能再在陵墓旁邊大張旗鼓地掘,因而這地宮的詳細位置,確定起來就會有一些麻煩。”


    崔二胯子道:“這有何難,既然已經知道這地宮的位置就在寶頂下方七八米處,大不了多挖幾個洞,不就找到了嗎?”


    軍師道:“沒有這麽簡單,所謂土木之工,不可擅動,況且看現在的形勢,我們唯一的方法,就是從陵墓外麵較遠的地方,找一處隱秘之地,將盜洞一直打到寶頂的正下方,如此如果地宮的位置探不準,每在地下多挖一米,就要多花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在地下不同於地上,你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稍有誤差,有可能一輩子也找不著!”


    崔大胯子問道:“軍師可有什麽良策?”


    軍師道:“良策倒不敢說,這事兒我也是合計了多日,但是畢竟我不是盜墓出身,若是有一個懂行的一起合計,或許很快可以找到良策。”


    聽到這裏,崔二胯子插嘴道:“老四不就是自幼盜墓出身嗎,把他叫來一起合計合計,如何?”


    崔大胯子道:“此事畢竟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事,況且在行動結束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不過老四自幼隨他爹盜墓,經驗豐富,而且是自己兄弟,一起商量商量也無不可。”


    崔二胯子見大哥點頭,也是起身去叫老四。不大一會兒工夫,老四隨著崔二胯子進得房間,崔大胯子向他問起自幼盜墓的經曆。


    老四聽得大哥突然問起這個,臉騰地紅了,扭扭捏捏的道:“這些個都是以前幹的見不得人的事了,自從上了山,俺就再也沒幹過了。”


    崔大胯子見了老四這樣,笑道:“你不必扭捏,今日叫你來,就是要一起來合計盜個大墓的!”


    老四聽罷一驚,問道:“大哥此話當真!”


    崔大胯子笑著點了點頭。老四喜道:“幹這個俺可在行,俺自幼跟著俺爹,這三鄉五裏的古墓,差不多都讓暗盜遍了!”


    崔二胯子笑道:“要不然怎麽叫你鑽地鼠姚亮呢?”


    幾人聽了,都是一笑,老四問道:“不知道大哥這迴要盜的是哪一座墓?”


    當下崔大胯子把剛才聊的大致情況向老四講了一遍,老四聽罷,不由得皺了皺眉,道:“這麽大的皇陵,俺以前可沒試過!”


    軍師問道:“那你就說說以前盜墓的情形吧。”


    老四道:“以前盜的大多數都是小墓,隻需用洛陽鏟探出地穴的位置,在頂上挖個大坑,在打通穴道就行了。”


    “洛陽鏟?”崔二胯子問道。


    “這洛陽鏟是一種盜墓專用的探位工具。”軍師解釋道:“當年我見孫殿英部隊盜掘清東陵的時候,曾經用它來探尋地宮位置。”


    “軍師也知道洛陽鏟?”老四奇道:“這洛陽鏟搞出來沒有幾年的時間,俺小的時候隨俺爹盜墓,還是使的探釺子探墓,後來聽說有洛陽鏟這東西,俺爹托人輾轉從河南搞到一把,一使起來,果真好用。相傳這洛陽鏟是一個河南人李鴨子所明。”


    老四說得不錯,這洛陽鏟確是以盜古墓為生的河南洛陽馬坡村李鴨子所明!


    作為十三朝古都,洛陽長期是中國古代的政治、文化中心。洛陽最為人知的三樣寶就是龍門石窟、白馬寺和洛陽鏟,其中前兩樣都有極好的名聲,惟獨第三樣似乎有些貶義,因為提起它就讓人想起盜墓。


    洛陽盜墓行業的興旺,源於洛陽的厚葬之風。作為講究厚葬的達官貴人,往往異常重視墓穴的修建,而且隨葬頗豐,以致於洛陽古墓多如牛毛。唐代詩人王建曾這樣形容洛陽墓葬的稠密:


    北邙山頭少閑土,


    盡是洛陽人舊墓。


    舊墓人家歸葬多,


    堆著黃金無買處。


    也正因如此,洛陽盜墓之風自古盛行,因而曆代盜墓高手輩出。相傳在清末民初年間,洛陽馬坡村李鴨子偶然現一個搭棚子的人挖坑插棚杆時,用的是一把筒瓦狀的短柄鐵鏟子,鏟子往地下用力一戳,提起就帶出不少土來。


    李鴨子靈機一動,想到這樣的鏟子探墓肯定比鋼鍁容易多了。於是他用紙貼著鏟子撕了一張圖樣,迴家後找鐵匠琢磨打造了一把,果然好用,也是很快洛陽鏟就在盜墓者手中傳開了。


    這時軍師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洛陽鏟在勘探墓穴位置上,確是好用。這次我們盜掘昭陵,這洛陽鏟必是少不了的。隻是據說這洛陽鏟打製不易,唯有手工才能製作,而且除洛陽以外,沒有其他的方可以生產。要到洛陽去采購此物,恐怕又要大費時間!”


    “這倒不用,”老四說道:“當年俺爹買迴這把洛陽鏟,足足花了一百多塊大洋,頂上一支長槍的價兒了,俺和俺爹兩人搭夥,需要兩把鏟子,於是俺爹就找了鐵匠,想要按照這幅鏟子的形狀,再做一把,但不成想這洛陽鏟製作起來著實不易,一連做廢了十多把鏟子,才打製成一把能用的,當時打這鏟子之時,俺就在旁邊,所以全部訣竅倒是都記住了,現在隻要山上有做過鐵匠的兄弟,明日搭好爐子,我保證不出五日,


    定能打製出幾把能用的家夥來!”


    幾人聽罷,心中均是高興,軍師道:“適才你說小墓你盜過無數,那麽大墓有沒有碰過?”


    老四道:“大墓碰得不多,但也有幾座。”


    “說說看。”軍師道。


    老四道:“前些年在吉林俺和俺爹盜過一座大墓,據說是滿清一個什麽大官的墳,記不清了,這座墳的地穴很大,埋得又深,俺們用洛陽鏟足足打了將近一百個探洞才找到地宮的位置,然後俺和俺爹非別從左右兩側打洞打到地宮頂上,然後在上麵鑿了一個洞下去。”


    崔二胯子聽到這裏,奇道:“咦?為何不直接在上麵挖個坑下去,此外,就算要從兩側挖,為何要挖兩個洞?這豈不浪費?”


    老四聽了這話,笑道:“二哥有所不知,無論是大墓小墓,這地宮裏麵都是密封的緊,少則幾百年,多則上千年沒透過氣兒了,若不把裏麵的穢氣放出來,這人是下不去的。小墓埋的淺,隨便在上麵挖個坑,再在地宮頂上麵打個洞,一會兒人就能下去了。而這大墓可不行,先不說在上麵直接挖坑要多大的工作量,而且就算你挖通了,這下麵的穢氣也一時不容易放出來,所以要從兩側一起挖,就是為了能通風。”


    崔二胯子聽了,點點頭,這時軍師問道:“你說這兩側挖洞,要挖成什麽形狀?”


    老四答道:“要挖成個倒八字型,才便於通風。”


    “嗯,”軍師聽罷,點了點頭,道:“v字型,盜墓之人確是聰明!”


    沉吟了一會兒,軍師問道:“一般你們所挖的盜洞,尺寸多大?”


    老四道:“俺們當時挖的洞,一般是不到二尺的圓洞,隻要一個人能進出就可以了”


    軍師又問道:“一般情況下,一個人進去挖多久,就要上來透透氣兒?”


    老四道:“淺的話,一兩個鍾頭沒問題,要是深的話,半個鍾點就要上來透透氣兒,要不然人會受不了。”


    軍師聽罷,點了點頭,道:“這樣的盜洞,一個人一天能挖進去多遠?”


    老四道:“要是我挖的話,有人配合往外運土,不用洛陽鏟先打洞,一個鍾點挖出去六七尺沒什麽問題,要是先用洛陽鏟打好洞,我一個鍾點能挖進去一丈,但是不熟練的人我看最多能挖到我的一半兒也就不錯了。”


    軍師聽罷,思索良久,又掏出紙筆計算了一下,才道:“如此這樣的話,我倒是有主意了!”


    崔大胯子聽了,喜道:“軍師有何良策?”


    軍師沉吟了半晌,又是在紙上寫寫畫畫了一陣子,然後才抬起頭來,將畫好的紙鋪在大夥麵前,說道:“大夥請看,這就是我憑記憶畫的皇太極昭陵的位置布局草圖。”


    眾人都伸著腦袋向桌上望去,隻見軍師所畫的,是昭陵位置的剖麵圖,地上的部分大致畫了甬道、寶城、寶頂的位置,而地下部分,不僅僅畫出了地宮的位置,也將盜洞的大致布局畫了出來。


    軍師指著圖紙說道:“目前我們先不考慮其它的諸多細節,隻從整個工程量上來看一看是否可行,要花多長時間。”


    崔大胯子道:“好,軍師請講。”


    軍師道:“這次我們掘墓,不宜從離寶頂地宮太近的位置動手,但也不宜太遠,我剛剛大致計算了一下,盜洞的入口位置,絕不能離地宮過二裏。”


    老四聽罷,道:“二裏都是太遠了,這豈不要挖上他一年?”


    軍師道:“你聽我講,如果就算二裏,是一千米,我們打上他兩成的損耗,是一千二百米,就可以大致打倒地宮的附近,然後我們在這個地方用洛陽鏟打探洞,探到地宮的精確位置以後,我們再挖過去,找到金剛牆的準確位置,然後從那裏進去,在這一段,我們算上它要挖三百米,所以一共是要挖一千五百米的盜洞。”


    老四笑道:“軍師的損耗打得太富裕了吧,如果探的準確的話,不用這麽多,俺看總共有一千二三百米就足夠了。”臨到頭抓瞎。”


    崔大胯子兄弟聽了軍事這句話,都是點了點頭,道:“軍師說得有理!”


    軍師繼續道:“我剛剛大致計算了一下,就按老四說的,打直徑不到二尺的盜洞,也就是大概六十公分,這樣一千五百米打下來,大約是四百二十五方土,再打點富裕,就算是四百五十方,如果按兩個月挖通的話,一天是不到一方土,用大籮筐裝,一天也就是要運出去五十筐土。”


    老四聽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從二裏遠往裏挖,隻要人手夠,看來是不成問題。”


    軍師道:“對,沒錯。我剛剛大致合計了,我們也不用派太多人,就派十二名兄弟過去,每半小時換一個人,每人每天下去四趟,這樣按老四剛剛說的,每個人每天幹上他兩個鍾點,既不累,還能保持度,這樣的話一個人一天至少能挖進去兩米多,算起來這一千五百米,有兩個月時間也就足夠了!隻是唯一我擔心的,就是洞子挖得深了,這通風會有問題。”


    老四道:“這個倒不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隻要俺打製一把小號的洛陽鏟,打出的洞隻要有小孩胳膊粗細就可以了,隨時我們斜著向上打通氣的孔子,每隔上一段就來上他一個,就算上麵的人看見了這個孔子,也會隻以為是老鼠洞,不會現我們的。”


    崔大胯子道:“好主意!此外此事雖然要辦,但是在辦成以前,一定要嚴把口風,萬不可把消息透了出去,所以同去的這一十二名兄弟,一定要選擇值得信任可靠的,我的意思是,盡量從我們一起突圍的這十二名弟兄中挑選。”


    崔二胯子道:“大哥所言極是,俺看這樣,就讓老三陪你留在山裏盯著,俺和軍師、老四帶著剩下的八名兄弟一起前往,隻是還少一人。”


    老四道:“倒是還有一人可以同去!”


    崔二胯子問道:“誰?”


    老四道:“就是前兩個月才上山的劉二子,前些日子俺與他閑聊,才知道他也是自小隨他爹盜墓,身手不壞,人也老實,隻是膽子有些小。”


    崔二胯子兄弟和軍師三人低頭商量了一陣,這劉二子三人倒都是知道,平時蔫不勁兒的,不太愛說話,為人倒是老實得緊。三人商量了一會兒,都無異議,於是一十二人參與掘墓的隊伍算是定了下來。


    軍師道:“除此以外,還有一件事情值得商榷,就是這昭陵雖在荒郊野外,然而若是我們這一十二人前去大張旗鼓的刨上這麽兩三個月,難免會出事,所以我看還要商量一個法子,怎麽對外掩飾一下。”


    崔大胯子問道:“軍師可有什麽高見?”


    軍師道:“去年我到昭陵,是差不多入秋兒的季節,這昭陵還是有三三兩兩的遊人,路邊上也有一些賣雜貨小吃水果的攤販,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索性就在我們開掘之處花上點銀子,蓋一處小飯館兒,作為遮掩。再在後麵蓋一處大屋,我們的洞口就設在大屋之中,這一十二人全住在裏麵,準備好大籮筐,將刨出的土先放在籮筐之中,晚間再裝上車運往別處倒掉,不知大哥認為這法子行不行?”


    崔大胯子低頭思索了一陣,覺得基本上沒有大的漏洞,於是點頭同意。


    軍師又說道這皇陵之中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寶物,現在路上盤查的緊,如果一次性全部運迴,萬一路上出事,未免前功盡棄,不如先運迴山上一部分,剩下的暫時還放在皇陵之中,但是要將在小店之中的入口封死,或者再尋找另外一處隱秘的地點再開個口子,方便以後再次進入皇陵取寶。


    三人聽罷,郡感覺軍師此言想得周到,當下三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細節問題,直到大夥均無異議,於是這事情就基本上算是定了下來。


    按著大夥最後商量的結果,從第二日起,老四和崔二胯子就帶人趕製洛陽鏟,而軍師和崔大胯子則負責製作一些更為精密的測量工具。這幾日正在化雪,山路泥濘,待十幾日之後大雪化完之後,軍師先帶三人出,勘測完畢,並且蓋好作為掩飾的小飯館兒,崔二胯子再帶剩下的兄弟們前去會合。大夥又計算了一遍,按照現在的這種安排,最遲兩個半月,盜洞就能挖通,而最遲三個月,寶物就能運迴山上,而在這段時間,崔大胯子再派人去尋專門倒騰軍火和古董的老毛子接頭,安排購買軍火之事。


    商量已畢,已近半夜,大夥分頭迴去安息。啟蒙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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