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安容,就連其他評委,包括古北生,都驚呆了。

    沒想到一個男人,唱起女人的歌來,比女人還要柔媚。雖然他長的也很清秀,但是再清秀,這也是個男人啊。

    “這要是個女也就算了,一個男人唱女人的歌曲,他當這是唱戲呢?”有個評委已經開始不滿了。

    先前以為是個女的,覺得聲音還算行,但是看著是個男人,頓時大倒胃口了。這要是上台了,估計連觀眾都要倒胃口。

    古北生眼裏也有些失望,雖然這個男人的聲音不算特別優秀,但是在這幾天的人中,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叮——”暗示停止的鈴聲響起。

    台上的焦小強正唱著入迷,陡然被打斷,眼中頓時露出了慌亂,繼而整個人低沉下來。

    這種時候,還不用古北生出聲,已經有人代為表達意思了。

    “你的聲音不大合適,不行。”

    旁邊的工作人員聽著,覺得這已經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雖然這種男聲唱女聲確實很令人驚訝,但是作為要出唱片的歌手來說,可就沒有什麽優勢了。

    女聲好找的很,沒必要找一個模仿女聲的。

    焦小強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人拒絕或者奚落,這種程度的拒絕已經很在接受範圍之內了,所以他雖然很失望,但是失落過後,還是挺堅強的,倒是沒有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樣抹淚離開。

    安容看了看這些已經沒有什麽精神的評委們,她想了片刻,還是直接走了出去了。

    安容追到門外的時候,焦小強正在整理自己的包袱,他的行禮是用個破舊的車子拖著的,上麵有被褥,還有幾個行李包,看著就是席地而睡的樣子。

    這是這個時候北漂的人。

    “焦小強。”安容見他要走的,出聲喊道。

    推著車子的焦小強迴過頭來,睜大了眼睛看著剛剛喊自己的安容,“您剛剛喊我?”

    “是的。”安容笑著點頭走了過去,然後從包袱裏麵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焦小強疑惑的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名片後,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這個容久傳媒的大老板喊自己是要做什麽?

    安容看了看兩邊,見已經有陸陸續續的人從公司裏麵出來了,她索性道:“中午一起吃飯吧,我想和你聊聊。”

    焦小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猶疑了一下,才重重的

    點頭。

    吃飯的時候,焦小強開始的時候倒是很拘謹,等飯菜上來了之後,看著安容動了筷子,他也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安容平時吃的並不多,所以點的東西都是分量並不是很多,見他吃著正歡,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餓極了,又讓人送了很多東西過來。

    焦小強見又有人不斷的送了東西上來,吃著吃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最後都成了哽咽。

    他擦了擦眼淚,悶悶道,“這是我到b市來吃的最飽的一頓飯。”

    安容挑眉,笑道:“也許,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故事。我剛剛聽你唱歌,覺得你的聲音裏麵應該是有故事的。”

    焦小強愣了一下,才喝了一大口的飲料,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原來焦小強來自江南,他從小父親走的早,隻跟著母親一起過日子。他媽媽以前是唱昆曲的,但是年輕的時候被鬥過,所以後來沒有繼續這個事業。他媽媽身體不好,獨自一人撫養他,日子過的很清貧,即便是這樣,她母親都還很堅強的生活下去,並且把自己的昆曲技藝交給了焦小強,作為他貧瘠的精神裏麵唯一的支柱。

    “我從小身體就不大好,在家裏重活幹不了,一下地種田,就病的下不了床。村裏人都讓我出來,說我在家裏就是連累我媽。我想著我媽一個人,還得養我這麽個大活人,所以就扛著包袱出來了。一路上我賣唱也能掙點溫飽錢,有時候有多大,還能夠給我媽媽寄點錢,我告訴她,我現在在外麵唱昆曲,過的很好。”

    “那你用女聲唱歌,是因為你的媽媽?”

    “嗯,”焦小強點點頭,“我的男聲唱歌並不是很出色,我以為,用女聲唱歌的話,可以搏一把。平時我在外麵賣唱的時候,也是用的女聲的。”

    “出唱片和在外麵表演是不一樣的。”

    在外麵表演,人家圖個一時新鮮,丟點錢也願意。但是如果說成為一個歌手,單單是女聲,可不行。

    “你能用男聲唱歌嗎?可不可以用男女兩種聲音,唱同一首歌?”

    “你是說男女合唱的那種?”焦小強疑惑道。

    安容笑著點頭,“是的,如果你可以,我想可以找個地方聽聽你唱歌。”

    焦小強雖然日子過得苦,但是到底是走南闖北的人,很敏銳的知道,這就是一個機會。他心裏幾乎考慮都沒有,立馬就道:“我可以的,我以前在

    家裏,經常這樣唱給我媽媽聽。”

    聽他這麽說,安容眼中也帶著幾分期待,“好,那你下午的時候來容久傳媒,我到時候會安排人給你錄歌的。”

    從決定走音樂這條路之後,安容就一直渴望能夠找個特別的人出來。也許聲音很特別,也許唱功了得,反正能拿得出手的就行了,但是接連幾天的打擊,讓她都有些心灰意冷。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出來個焦小強。

    這個時候,基本上是男人唱男人的歌曲,女人唱女人的歌曲,但是像這樣男聲唱女聲的歌,而且還唱的完全聽不出來的,目前還沒有出現在廣大觀眾的眼中。

    別人也許不知道這樣的人會產生什麽效果,但是安容是知道的。上輩子的□□傅,可是一曲貴妃就紅遍全國乃至國際上啊。

    這個焦小強,隻要有這位大師這樣的百分之七八十的能力,她都願意花心思來培養一下。對於這些剛出道的新人來說,容久多的就是機會。

    下午的時候,焦小強果然來了,為了讓焦小強心態放好一些,安容沒有親自過去,隻是讓一個助理帶他去錄音棚錄了一首男女合唱的歌曲。

    這首歌曲是沒有配樂的,完全清唱。但是即使是這樣,裏麵的男聲和女聲都配合的很好,應說,完全聽不出來是一個人唱的。

    而且男聲粗狂,女聲柔媚綿長,完全迥異的風格,卻奇異般的結合的非常的完美。

    這一刻,安容知道,自己真的撿到寶了!

    安容當即就簽下了焦小強,不過他的名字太沒有文藝氣息了。安容讓他自己取一個藝名,以後對外好聽一些。

    焦小強還處於一種天下掉餡餅的狀態,陡然聽到簽約了,已經激動的不得了,又說要改名字,腦子頓時一片混亂。

    “叫……焦如遇吧。”焦小強聲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遇上了安總,就不會有我現在這個機會了,所以,我會永遠記住今天的。”

    “……”安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不止聲音女人,說話也挺煽情的。

    焦如遇簽約之後,安容並沒有馬上讓他出唱片,而是找了一位專業的行業內的大師指點他唱功。

    這個時候的焦如遇,雖然聲音特別,但是還不夠成熟。安容決定要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培養他,等後麵一個機會,就讓他一飛衝天。

    找到了人才後,安容心裏舒坦極了,下午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她就

    給陸珩打了電話了。

    “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突然請我吃飯,今天有什麽好事?”陸珩聽著電話那頭歡樂的聲音,也跟著心情愉悅起來。

    “沒什麽大事,就是公司找了個合適的新人,我心裏高興。哎呀,到底有沒有時間,你要是沒時間,我就約媽一起去了。”

    “媽今天晚上要陪著爸去拜楊叔家裏做客,你就別打擾他們了。我陪你去,位置我來定。”

    安容心裏高興,笑道:“好。”

    打完了電話之後,安容也無心做事了,幹脆收拾了東西,提著包袱就準備直接去找自己男人一起吃飯了。

    容久傳媒離陸珩這邊並不是很遠,安容開車幾分鍾就到了。

    剛停好車,從車子裏下來,安容就看著白荀一臉灰白的從中恆大廈裏麵出來了。

    他走了幾步,也看到了安容,臉上神色莫測。片刻就恢複了往日裏的溫和神色,“六嬸,來和六叔一起下班?”

    安容看出他神色不對,也不想多說話,隻是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白荀突然勾唇而笑,笑裏帶著三分的冷意,“今天我倒是得感謝六叔,讓我學到不少東西,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請二位一起吃頓飯。”

    聽他這個語氣,安容就知道,這家夥在陸珩這裏吃癟了。

    要是陸宏南他們受委屈了,她還能安慰一句,“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但是此刻麵對著白荀,她隻想鼓掌。不過她倒是不會傻得在白荀麵前刺激人家,隻是道:“之前你爺爺不是讓他帶帶你嗎,他這麽做也是應該的。”反正揣著明白裝糊塗。

    白荀看了眼安容,抿了抿唇,轉身就上了路邊的車子。

    安容看著他開車走了,才轉身上了樓去。

    其實白荀這個年紀,在這一輩分裏麵已經算是很優秀的人物了,隻不過這剛進職場,肯定還是不能和以後相比的,現在的他還太稚嫩了,就像陸珩說的,年輕人不可能不吃虧。白荀可能覺得自己能力強,應該難逢對手,隻是他比較倒黴,遇上的是陸珩這個從來不吃虧的主兒,所以也隻能讓他吃虧了。

    夫妻兩今天日子過的比較滋潤,安容最近的選人比賽已經陸陸續續的有合適的人了,而陸珩的東城計劃也很快就給定下來了,而且貌似這次比較費力氣的地方,都交給了白家這邊,而中恆這邊都是幹一些比較

    核心的地方。

    對於這個結果,安容倒是不意外,但是她實在是好奇這位是怎麽把白家的那位新掌舵人給拿下來的。

    上次這兩談完了之後,可是都僵持下來了呢,這下子又是什麽勾搭在一起去的?

    在外麵吃飯也不好多說這種商業機密,等晚上迴家之後,安容就尋摸著找機會問問看了。沒想到兩人剛一進門,陸珩就突然把人給橫抱起來了。

    “哎呀,還沒有洗澡呢。”安容捶打了他幾下,這家夥這幾天過的好了,晚上精力倒是越發的足了。

    陸珩邪邪的笑了一下,湊到了她耳邊,氣息曖昧道:“一起洗。”

    當然,這裏的一起洗澡就不是單純意義上麵的洗澡了。

    等兩人洗完了出來後,又是一陣折騰,一直鬧了大半宿,才歇了下來。安容腦袋裏有事情,但是到底體力不支,重重的掐了一把陸珩的手臂之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陸珩已經上班去了。

    安容在床上躺了半天,終於恢複了體力,準備起床去找自家婆婆,商量一下晚上和她一起睡覺的事情,

    反正這幾天,她可不想讓這個陸霸王這麽欺負了。

    她剛起床,突然腦袋一暈,整個人就倒在了床上,倒下的時候,還不小心帶倒了床頭櫃上麵擺著的玻璃杯。

    杯子摔在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陸珩接到電話,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的時候,老太太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媽,容容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怎麽會暈倒的?”

    老太太使勁的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怎麽暈倒的你還不知道?”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陸珩,直接道:“這麽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節製點,傷了你媳婦怎麽辦啊?”

    陸珩一聽自己老娘竟然把房間裏的事情說的那麽直白,一張臉頓時紅了,“媽,你說什麽呢?”

    “我說什麽?”老太太氣笑了,直接指著病房的門道:“趕緊給我滾進去看看你媳婦去,老實點,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劈了你!”

    老太太難得的露出了兇相。

    陸珩下意識的看了眼長椅上坐著的老爺子,隻見老爺子正一臉尷尬的扭頭看著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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