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瞬間,陸宏南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宏,宏南?”甘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陸宏南看著她,皺眉道:“你怎麽在這裏?”他又看了眼旁邊的安容,想了想,倒是沒有像剛那樣直接喊六嬸了,笑道:“安總和甘露很熟?”

    安容搖了搖頭,“剛見麵。”

    陸宏南見安容臉上神色怪異,一時拿不準她的心情,又見身邊站著幾個人,隻覺得有些礙眼。

    本來打算今天和小六嬸好好說說,讓她和六叔那邊說些好話,這陣子就不要去南非了,反正又不是非他不可。他這才從那邊迴來,皮膚還沒有白迴來呢,要是再去呆上一陣子,迴來都成什麽樣了?

    安容看了眼他一眼,又看了眼臉色煞白的甘露,心裏暗道,陸珩這侄子的眼光可真是不怎麽樣,竟然喜歡甘露這樣外表光鮮,內裏不知道腐朽成什麽樣子的女人。

    陸宏南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一時間又說不上來,他倒是沒想那麽多,想著一個影視公司老總和一個當紅明星在一起,估摸著是想談合作的事情,笑道:“甘露雖然之前是為恆天工作,但是我想,要是安總需要,她也很樂意接容久的片子。”

    “是,是啊。”甘露勉強的笑道。

    她看著安容,心裏琢磨著這人的身來頭。之前隻以為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影視公司的人,沒想到竟然和陸二少扯上關係了,而且看來這關係還不淺。她和陸二少這麽久,都沒有見過他這樣低眉順眼的樣子呢。

    安容笑著道:“我想我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公司,應該是請不動甘小姐這樣的大佛的。”

    陸宏南也算是個人精,聽著這話,哪裏還不知道安容這是討厭甘露了。他眉眼一沉,看了甘露一眼。

    甘露咬咬唇,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等安容尋了個借口走掉之後,陸宏南沉著臉問道:“你和安總是怎麽迴事?”

    安容是自己家人和六叔承認的,以後沒有意外就是陸家人了。陸家人的臉麵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讓人給打了的。

    甘露見他這樣,就知道他生氣了,趕緊道:“我沒有,剛剛隻是說了一會兒話而已。宏南,我的性子,你還不會知道嗎?”

    她說著就要去挽著陸宏南的手。

    陸宏南側身躲開,皺眉道:“沒有就好。以後別招惹她。她身邊的人,你也別動。恆天可不是隻有你一個女演員。”

    他瞥了一眼滿臉委屈的甘露,心裏一煩。端著酒杯直接走開了。

    甘露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咬了咬唇。又看了一眼孫同芳和安容的方向,眉眼間全是怨憤。

    這邊李茹正好奇的打聽陸宏南的事情。

    “原來剛剛那人就是陸家二少啊,看著和傳聞有些不一樣。安總,您認識陸二少?”

    “你說陸宏南?”安容想了想,還是沒說實話,隻道:“見過一次而已。”

    李茹睜大眼睛,明顯不信,“隻見過一麵,他就對您這樣。”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容,湊過去道:“您知不知道這陸二少是什麽人?我聽圈子裏的人說,他是恆天的大股東。兩年前恆天危機,他投了一筆錢,雖然不管事,但是恆天的孫總很看重他。不止這樣,他背後還是京城陸家。這陸家的關係網可就深了。”

    當然,對於這些背景,她有幾分諱莫如深。

    安容倒是對這些真不了解,她之前還以為這陸宏南就是個性子有些中二的小青年,沒想到還有這麽一麵。

    想想也是,今天看陸珩的幾個兄弟,應該養不出真正中二的兒子來的。

    旁邊孫同芳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這樣,我倒是不擔心以後恆天對容久有什麽動作了。不管怎麽樣,恆天這邊也要看看陸宏南的麵子的。”

    “我倒是很好奇,恆天怎麽會這麽慣著甘露?”

    孫同芳冷笑道:“當初我出事之後,甘露就想法子上了位。這麽幾年下來,地位已經穩固了。恆天的孫總和她可是關係匪淺。”

    至於什麽個不淺的法子,那就不好說了。

    這種潛規則安容也清楚的很。這麽一個糜爛的圈子裏,很少人能夠保持真正的幹幹淨淨。隻要進了這個圈子,要麽就幹幹淨淨的離開,要麽就選擇肮髒的留下。

    安容看著宴會裏麵這些紙醉金迷的人,一時間有些煩悶。

    她大口灌了一杯紅酒,眯著眼睛靠在了沙發上。

    迴去的時候,宋久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幾個人扶著都扶不動他。

    安容精神也不大好,到了房間門口,就準備進門。

    旁邊被人扶著的宋久突然站了起來,眼睛紅紅的看著安容,“你為什麽不等我,為什麽不等等……”

    他邊說著,邊往安容身上靠。

    安容往後退了一步,伸著手臂扶著他的胳膊,“快把他扶著。”

    後麵跟著的幾人趕緊過來又把宋久給扶好了。

    宋久哪裏肯依,伸手又要去碰安容,“為什麽不再等等,還有這麽多時間,你還這麽年輕……”

    他說著糊裏糊塗的,旁邊的人一聽著雲裏霧裏的。安容也皺眉看著他,“宋久,你喝醉了,快迴去休息吧。”她現在精神也不大好,不大想理人。

    旁邊的幾個服務員幫著一起把醉醺醺的宋久送到了房裏。安容擔心他一個人到時候沒人照顧,又找了服務台安排一個人幫忙看管一下。等安排好了,才迴了房間裏。

    進了房間後,她看了看手機,發現有幾條短信,都是陸珩發過來的。

    先是問她忙完了沒有,又問她心情怎麽樣。後麵一條是剛剛發的——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吃飯。

    看著短信,安容笑了笑,拿著手機按鍵準備迴電話過去,看到上麵的時間不早了,又停了下來,轉而發了個短信過去——晚安,明天見。

    她看著屋頂,剛剛有些抑鬱的心情也一掃而空。心裏暖洋洋的。

    在這個世界,她有疼愛自己的父母,有可愛的弟弟妹妹。有了穩步發展的事業,現在也有了相愛的人。

    安容的計劃是在b市待上三天,畢竟省城公司那邊也要趕緊籌備新戲了,而且剛入公司的人也要趁著現在有時間好好的梳理培訓。

    不過宋久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吃早餐的時候,就嚷嚷著要迴去。

    孫同芳和白茉他們倒是無所謂,而且這邊的王府井還沒逛完,幾人正商量著要喬裝打扮一下去逛街呢。

    “公司還有一堆事情沒幹呢,在這裏浪費時間做什麽?”宋久趴在桌上,眼裏全是不耐煩。

    安容挑眉看著他,“要不你先迴去?”

    “不行。”宋久不樂意了,一雙狐狸眼轉了轉,問道:“你留在這裏做什麽?”

    “我這兩天有約。”安容低著頭沒理他,喝了最後一口咖啡,拿著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來道:“我吃飽了,先迴房間了。”

    看著安容的背影,宋久整個人頓時怏怏的。

    孫同芳在一邊看著他,笑道:“宋導,你不會是喜歡上安總了吧?”

    “瞎說什麽?”宋久突然炸毛,臉紅耳赤。

    嘴硬!

    孫同芳搖了搖頭,“好,算我沒說。”她拉了拉白茉,“我們去逛街吧。

    ”

    “好。”白茉興奮的吃完了最後一口麵包,快速的喝了牛奶,也提著包包站了起來,“先迴去打扮打扮吧,要不然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

    以前默默無聞的時候總擔心沒人認識自己,現在出名了,又擔心被人認出來。

    兩人剛走了幾步,孫同芳就看著趴在桌上的宋久,笑道:“宋導,有時候猶豫了,可就是錯過了。”她說完,就轉身和白茉一起走了。

    宋久迴味著她這句話,半天沒反應過來。他皺了皺眉頭,猶豫什麽?我可沒猶豫!

    陸珩上午就來接的安容,兩人準備先出去到處逛逛,像別的情侶那樣約會,然後晚上再去陸家吃飯。

    因為上次已經見過一麵了,所以這次安容的心情倒是很坦然。

    她倒是順口問了陸宏南的事情。聽著他已經動身去了南非了,心裏為他鞠了一把辛酸淚。

    “他倒是挺聽你的話的。我看他不是很想去。”對於陸家人的相處模式,安容還是很好奇的。明明幾個侄子都和陸珩差不多大,但是相處的時候輩分都分的很清楚。甚至連她這個還沒嫁到陸家的外人,他們都是當做長輩一樣的尊重的。

    陸珩笑道:“老爺子以前很嚴厲。所以我的幾個哥哥都受他影響,管教兒子都下得了狠手,所以幾個小輩從小都是被長輩們耳提麵命的長大的。當初宏南本來要被送到部隊裏麵去的,他死活不願意,在家裏被我三哥給打的直不起腰。後來我就讓他跟著我一起。當時我事業剛起步,三哥也知道我向來心狠,管得了人,幹脆也扔給我了。”

    “哦,我知道了。”安容了然的點頭,“所以宏南隻有兩條路,要麽去軍隊,要麽就去南非。”

    知道這個真相,安容倒是有些同情起陸宏南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陸珩笑著搖頭,“倒不是我們想對他嚴厲。而是這幾個小輩裏麵,就隻有他的性子是最跳脫的。從小心思就多,老爺子和三哥都擔心他以後會走上彎路,所以就想著法子讓他多去外麵看看。非洲那邊艱苦一點,多去幾次,他這性子才能定下來。”

    安容聽了,心裏感慨不已。難怪陸家這麽多的孩子,個個成才。照著他們這種用心的管教的法子,就算是個廢物都能掰直了。

    “老爺子真是有遠見。”她真心歎服。

    陸珩笑了起來,“遠見倒是不知道,不過老爺子以前是種田的,他常常和我們說,隻要苗子的根不歪,

    就能長直了。我們陸家,沒有長歪的根。”

    “噗嗤。”安容忍不住笑了起來,“老爺子這大道理說的真是讓人佩服。”她突然覺得自己上輩子看的那些什麽思想品德的一堆大道理,還真是比不上老爺子一句話來的有用。

    安容沒想到,晚上去陸家吃飯的時候,老爺子竟然還記得要教她下象棋的事情。

    兩人趁著吃飯前的這點子功夫,愣是殺了十幾局,才在老太太的要求下停了手。

    “都這麽一把年紀了,還拉著孩子玩的不吃飯。”

    老爺子委屈的摸鼻子,“難得丫頭陪著我玩。”

    這次陸家的其他兄弟和媳婦都不在,隻有老爺子和老太太,加上陸宏西和陸珩。

    人少了,吃飯的時候倒是比之前還要自在一些。

    老太太聽說安容這兩天就要走了,很是舍不得,留了她的聯係方式。又邀請她下次領著她爸媽過來做客。

    安容都一一答應了。心裏卻暗道,讓安爸安媽過來,估摸著也要等以後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迴省城的飛機是第二天上午的,安容電話裏和陸珩道了別,就和孫同芳他們一起上了飛機。

    到了家裏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安爸安媽正在家裏吃飯,看著她迴來了,都挺高興的。不過安容坐著吃飯的時候,安媽就和她說了一件不大愉快的事情了。

    原來就在她去了b市之後,二嬸張蘭花就哭著跑到省城找大姑了,讓大姑給她做主,去把三姑那邊的錢給拿迴來。

    安媽坐在沙發上搖頭歎氣,“你大姑是個可憐的,你二嬸在她家去的時候,正是周雪複習功課準備高考的時候,你姑父當時就生氣了,把你大姑給說了一頓,周雪也怨她。你大姑沒法子,就給我們打了電話。我和你爸就把她領家裏來了。要不然她壓根就不走。說我們安家人坑了她。”

    “是三姑騙她的錢,關大姑什麽事情?她自己怎麽不去找三姑要錢去?”安容氣的差點上了火。

    “哎,她倒是去了一次,被你三姑夫找人給趕出來了。你三姑父在道上認識人,說是要是你二嬸再敢去要錢,就卸掉她的腿腳。你二嬸那個人欺軟怕硬的,哪裏敢惹他,這就到了你大姑麵前了。”

    安媽說起這些的時候,也是有些後怕,幸好當初沒有跟著老三去投資錢,要不然血汗錢可都沒了。

    安容也沒了胃口,問道:“那我大姑那邊是什麽情況,

    二嬸沒去煩她了吧。”

    “你大姑父上次發脾氣了,她倒是不敢,不過這陣子她倒是老往我們這邊跑。”安媽說著臉上一臉的嫌棄,“那天她到了我們這邊之後,就說我們哪裏來的這麽多錢住這好的房子,後來我和她說是租的,她就說我和你三姑一起坑她的錢,演了戲。我和你爸正愁著呢。你奶為了這事情,還打電話來問我們了。”

    “管她做什麽,反正我們沒幹這事情,她下次要是再來,就別讓她進屋子了。”安容怒聲道,麵上也是滿滿的嫌棄,“她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真以為就她能掙錢一樣,我們過好日子了,就是偷的搶的。反正你們別管了,這事情我們不沾邊。我待會和大姑也打個電話,讓她也狠一點。這次誰都不欠誰的,沒必要鬧得家裏不得安寧。”

    對於張蘭花的所作所為,安容已經是看一眼都嫌棄的地步了。

    她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自私自利,又涼薄自私,覺得別人就應該對她好,什麽都欠她的一樣。

    安容在這裏放了狠話,安爸安媽也幹脆不提這件事情了。

    吃完飯之後,安容就給安大姑打了電話。打過去之後很久沒人接。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又打了一次,才打通。接電話的是周雪,語氣很不好。“你們別煩了好不好,我媽都進醫院了,你們滿意了?”

    安容一聽,就知道不好了。掛了電話之後,趕緊和安爸安媽說了這個消息。

    安爸頓時急了,一臉擔憂道:“哪個醫院,我們趕緊去看看。你姑肯定是被這個事情給累的。都怪我們這娘家人沒用,給她添亂。”

    “爸,你先別急。周雪說就是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休養呢,我們趕緊去看看吧。”

    安爸安媽連連點頭,“對,快去醫院。”

    安萍的身體一向都不好,當初在家裏做姑娘的時候,沒少幹活,身子虧了很多。後來到了城裏來了雖然過了幾天好日子,但是這些年來,婆家娘家的事情,都壓在她的身上,這次被張蘭花這麽一攪合,她男人也怪她,氣急攻心之下,就暈倒了。

    因為這次的事情畢竟是和安家這邊有關,所以連帶著安容他們一家子,也被周雪埋怨上了,見他們到了病房,更是沒個好臉色。

    安萍見她這難看的臉色,叱責:“小雪,不能這麽沒禮貌。”

    周雪一聽就氣哭了,“要不是他們,你也不會和爸爸吵架了。爸也不會和你提出離婚的事情了。”

    離婚?!

    安容他們聞言,心裏大驚。安爸看著床上的安萍,“大萍,咋了,小雪剛說什麽離婚?”

    安媽也擔心道:“是啊大萍,到底出啥事了,你和我們說說,別放在心裏。”

    安大姑搖了搖頭,眼睛紅了起來,卻不願意多說話。

    旁邊周雪抹了眼睛,指著安爸安媽道:“還不都是你們這邊,這些事情一樁樁的鬧騰,這次二舅媽直接到我家裏來了,我爸爸正在接待朋友呢,被人家看見了,都丟死人了。我爸爸氣的要和我媽離婚,現在都一個人跑到b市去了。”

    “大萍,這是真的?”安爸急紅了眼,他一臉痛心的捂著自己的臉,“都是我們娘家人沒用,讓你受苦了。”一番自責之後,他又對著周雪道:“小雪,你爸爸那邊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給你爸打電話,我跟他保證,以後家裏的事情都不找大萍了,讓他別和你媽離婚。”

    “沒用的,大哥。”安萍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和他之間的矛盾一開始就有的。這些年來,在周家,我也是忍氣吞聲才能安然無恙的過了這麽多年。要不然,早在周雪出生的哪一年,就該離婚了。”

    “媽——”周雪抹著眼淚哭了起來。她知道,當初因為自己是個女兒,所以奶奶為了這事情發了很大的火,那一次就鬧著要離婚的。

    安容看著,心裏也很難過。

    安家和周家的門第,千差萬別。當初能走到一起,也是因為這個緣分到了。但是真正的走在一起,能過這麽多年,大姑作為弱勢的一番,吃的褲頭可想而知了。

    這次二嬸張蘭花的事情隻是個□□而已。

    安爸安媽安慰了安大姑好一會兒,才讓她心情好了一些,都能好好的坐著說話了。

    安媽勸周雪去上學,別在這裏耽誤了功課。

    周雪死活不願意離開。

    安媽道:“小雪,我知道你怨我們安家,但是你媽還是我們的親人。她這生病在床上了,我們這做親人的咋也要照顧她的。你現在要考大學了,正是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耽誤了。你媽這邊有我們呢,保管照顧好。”

    安萍也對著她點頭,“去上課吧,好好讀書。媽可就隻有你這麽一個指望了。”

    周雪聞言,才擦著眼淚收拾書包出去了。她知道,這次要是離婚了,不管以後她跟著誰,爸爸都會再娶,然

    後生一個兒子的。

    等周雪走了,安萍才問道:“蘭花這邊沒去找你們吵了吧?”

    安媽道:“昨天還來過,後來被我給罵走了,不過這事情我們都不準備參合了,就讓她一個人鬧去吧。”

    安萍躺在床上,歎氣道:“我要是和周雪她爸離婚了,以後也管不了家裏的事情了。當初爸臨死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讓我發誓照顧安家一輩子。到現在,我真是撐不住了。”她的語氣滿是疲憊。

    安爸拉著她的手,認真道:“大萍,你就和大妹夫好好過,安家以後不用你操心了。現在咱們兄弟姐妹的都一把年紀了,真的不用你再擔心了。”

    “隻怕他也不準備和我過了。”

    安萍歎著氣躺在了床上。

    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早在這麽長久的歲月中慢慢的磨得快沒有了。有的隻有無盡的指責。

    因為賓館那邊最近才招了新人,也離不開人過去看著,所以安爸就留在這邊陪著大姑。安媽跟著安容一起迴了家裏。

    路上安媽也為了安大姑這件事情難受的不得了。說起這些年大姑對家裏的照顧,心裏也是跟著委屈。

    “你爺爺當初就心狠,走了還要拉著你大姑發誓。要好好的照顧弟妹。他就是看著你大姑嫁了個好人家,覺得應該拉拔一把安家。我和你爸就擔心給她添麻煩,所以這些年都是咬著牙也絕不開口。你二叔二嬸,隻要是差了什麽東西,那就是直接開口的。你奶也慣著他們。我和你爸勸了你奶他們,就被說是眼紅他們。後來都不敢說話了。他們不知道,你大姑在周家過的是什麽日子。有一年過年,你大姑的手上燙傷了,周雪那時候還小,躲在我們那個巷子口哭,我問她哭啥。她說過年去奶奶家,嬸嬸們都不理你大姑,她奶讓你大姑一個人做年飯,他們一家子人在外麵玩,你大姑一個人做十幾個人的飯,連個幫忙的也沒有,手上的傷就是做飯的是燙的。”

    說到這裏,安媽眼睛也濕潤了。“你大姑難啊,就是在咱們這農村,誰的娘家弱一些,這到了婆家就要受委屈的。更何況他們周家那邊。人家那些媳婦們,個個都是當官的人家,誰能讓你大姑好過?偏偏我們這一家子人盡給她添亂。”

    安容聽了這些往事,心裏也為大姑不值。她深深歎了口氣,“媽,這次都這樣了,我看大姑也不會再管他們了。以後應該會好一些的。”

    “哎,誰知道。你大姑這個年紀了,要是真的離婚,以後還有什

    麽盼頭。”

    安容知道,不說以後少了個伴兒,就是大姑現在的工作單位,又有多少人準備看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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