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當林虎的房門再次打開時,已是臨近黃昏。


    林虎麵色平靜的從大門走出,隻是,眼角處,總有一抹揮之不去的笑意。


    看得出來,林虎現在的心情很好,看著就要落山的夕陽,林虎忽然想起了前世的某句網絡用語。


    隻看到,林虎雙臂一張,對著夕陽落山的方向,自娛自樂地道:“啊!我想起那天下午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等等,我好像忘了什麽?”


    這一刻,林虎身上那份沉靜儒雅的氣質頓時被他破壞的一幹二淨,顯得無比逗比。


    “啊,糟了,岑夫子的婚禮……”突然,林虎一拍腦袋道。


    反應過來的林虎,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


    當林虎來到岑夫子所居大院的時候,院子已是賓客盈門,人來客往。


    令林虎驚訝的是,一身紅衣打扮的新郎官岑夫子竟然就站在門口,並沒有去招唿賓客。


    林虎遠遠的還未靠近,岑夫子便發現了他,大步的往前向著林虎走來:“我的個小祖宗,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派人去把你綁來了……”


    說完,不由林虎解釋,拉著他就向堂前走去。


    見到岑夫子拉著一個年輕人,不少人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不認識林虎的人紛紛向身邊的人打聽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


    正堂前,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桌,圍著圓桌的大概有三十多人,這些人衣著不凡,氣質不盡相同,莊語院幾乎各家的人都有,但多是以儒家為主。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人各個氣息沉穩,看樣子,沒有一個人會在身份地位上會比岑夫子差多少的,至於年紀,最少都是林虎爺爺那輩的。


    一見岑夫子把他往這桌上拉,林虎頓時急了,“岑岑先生,別別別,我不合適……”


    結果,人家岑夫子根本理都不理他,抓著他的衣袖就將他按在了其中一個桌位上,“我讓你坐,你就坐……”


    看著四周投來的目光,林虎無奈地說了句:“好吧……”


    見林虎答應下來,岑夫子也不再去管他,開始四處招唿賓客。


    而林虎這桌爺爺太爺爺級別的前輩,對於林虎並沒有特別的在意,隻是打量了他幾眼後,便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至於林虎,則是被晾在了一邊,完全插不上話。


    這些祖宗級別的人物不搭理他,林虎也樂得自在,反倒一臉好奇的看向裏四周。


    說實話,林虎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修士的婚禮。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成親雙方的身份比較特殊,即便是最注重禮節的儒家,都不大會在意這些普通人才會在乎的俗禮。


    因而,對於在座的各位來說,這種世俗的婚禮也是一個稀罕的事情。


    雖然林虎插不上這些人的話,但卻不妨礙林虎傾聽他們的談話。


    “王兄,你可知這新娘的身份?”


    忽然,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對著身邊的一個老者道。


    這話一出口,不單是他身旁的“王兄”,便是在座的其他人也都來了興致,頓時,都把耳朵立了起來。


    “吳老第,快說,別掉大家的胃口了……”


    “據說,這新娘和岑海那個家夥可是指腹為婚呐……”


    “指腹為婚?不會吧,都八十了,現在才嫁過來?”


    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周圍人議論紛紛,便是林虎也覺得驚異,雖說一些修為有成的修士,活個幾百年上千年都很正常,但除非男女雙方資質都特別好且駐顏有術,在這種指腹為婚的情況下拖到八十歲才成親,還是很少的。


    “想哪去了,新娘才十八……”


    “什麽?不是吧,十八你跟我說指腹為婚,莫非新娘在娘胎呆了六十幾年不成?”


    “哪有,隻是第一胎岑海那小子看不上眼,而最小的這胎十三歲那年卻被岑海這個家夥一眼相中了,如今十八了不是……”


    此言一出,周圍驚歎聲此起彼伏,不知是該驚歎岑夫子的好運,還是其他的什麽。


    “這紅顏白發也不知道他到底……”


    說著,這兩位年紀加起來都有兩百歲的人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擦,老不修……”


    林虎看了,心中暗自罵道,也不知道是在罵眼前的這兩位老頭,還是拉他過來的岑某人。


    宴席,便在眾人的調笑間逐漸進入了高.潮,不得不說,這些爺爺級別的前輩真正是顛覆了林虎的三觀,各種嬉笑怒罵,喜形於色,和林虎所想的那種古板的老夫子形象大不相同,簡直就一老小孩。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赤子之心吧,人老心不老……”


    忽然,不遠處響起一陣陣的響動,抬眼一看,原來是今天的新郎官岑夫子。


    隻見岑夫子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袍,端著個酒杯,滿麵紅光,一步一搖地朝著林虎這邊走來。


    “大家喝,喝,喝個盡興……”


    這時的岑夫子完全沒有了平日那種好好“先生”的模樣,整個就一“斯文敗類”。


    忽然,有些醉意的岑夫子大叫一聲,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對對了,大大家,都都……都是文化人,就這樣怎怎怎麽行呢?”


    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發酒瘋,這時候,所有人都直直地看著岑夫子,看他接下來要說什麽。


    “今今天是老夫大喜的日子,在在座的各位都要寫上一首詩詞送與老夫,來呀,老趙,給我筆墨伺候……”


    其實所謂的筆墨伺候,也隻是說說而已,在座的各位哪需要那麽麻煩。


    “好,既然如此,就先讓老夫來獻個醜。”


    說這話的,正是之前的“王兄”,隻看到他從儲物戒拿出一支大楷毛筆,筆端處閃爍著流光,直接對著“老趙”拿來的白紙就是一陣比劃。


    “景星煥彩耀閨房,吉日佳辰合巹觴。寶眷情歡魚得水,月圓花好配天長。”


    當最後一筆完成時,一道光華閃過,寫著詩文的白紙仿佛化作了玉質,拿著紙張的老趙一個雙腳一個抖動,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好……”


    全場叫好聲一片,那“王兄”也十分得意的捋了捋胡須,說道:“獻醜了,獻醜了……”


    見“王兄”如此得意,他身邊的“吳老弟”不樂意了,“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也來。”


    這時,滿頭大汗的老趙剛把那“王兄”的詩文放好,聽到了“吳老弟”的話後,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等!”


    見大家都看著他,老趙一怔,然後手一揮立刻道:“來人,抬石桌上來。”


    不一會兒,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就一張大青石打造的石桌抬了上來。


    接下來,不用多說,“吳老弟”也拿著筆在石桌上筆走龍蛇的寫了起來:“平平仄仄締良緣,戀愛情絲自早牽。海石山盟皆繾綣,相親相敬樂綿綿。”


    詩文一寫完,效果立刻顯現,化作玉質的紙張足以表明寫的並不比那“王兄”差。這一下,“吳老弟”也得意的笑了起來。


    很快,這桌的人陸陸續續上前作詩,即便是一個大和尚也寫了一首祝福兩人的七言詩。


    這些人所作的詩文,少有能媲美那“王兄”和“吳老弟”的,看來,這二人如此得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輪到林虎的時候,他已經是最後一人了,林虎躊躇了一下,正想著該怎麽應對時,突然,岑夫子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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