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遠在一千多公裏的燕京,自從上次特勤五組總部被清洗過一次,這一次特勤五組將總部遷向了地下,這裏曾經是燕京的一處人防工程,用來放核彈的,已經廢棄了二十多年,現在被設為了特勤五組的總部,進行了重新改造和裝修。


    這個人防工程非常龐大,相當於安插了一棟五十多層的摩天大樓在地底下。


    在深深的地下,一間會議室裏麵正有三十來個人正在開會,這個會議室裝修的很不錯,燈管排列的方式很科學,讓人的視野很開闊,而兩邊的牆壁更是製作了窗戶——窗戶外麵的風景是用燈管加圖片製造出來的。雖說裝修極盡辦法讓人忘記這裏是深深的地下,可是與會者想到自己正在上百米的地層中心裏還是會有一陣莫名的逼仄感覺。


    會議室裏麵的氣氛現在已經降到了冰點。


    “梁海雖然將基因溶液搞出來的,但是這東西還是有一些缺陷!我從來沒有見過什麽藥物不經過臨床試驗就貿然量產!”一位個頭高高的人站起來厲聲說道,這人也是特勤五組的一位重要任務,他曾經是梁海最重要的一個副手,梁海被特勤五組除名之後,總有人要接替梁海的位置,現在研究部門的負責人就是他。


    “第一,這不是藥物,第二,從來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延長人類的壽命,特殊事情特殊對待,現在不是墨守成規的時候。”說話的人穿著一套白色西裝,帶著一個金邊眼鏡,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


    “我反對,我一定會反對的!”梁海曾經的那位副手的聲音再一次提高。


    白西裝活動了一下手腕,用手指輕輕指了指,然後對旁邊說道:“將他帶出去。”


    很快旁邊的一道門打開,就有兩位黑衣人衝出去,一把就將那人架起帶了出去。


    白西裝對剩下的人說道:“我想告訴大家,反對是無效的,國家拿著人民的稅費養著特勤五組不是為了好看的,你們要迴饋人民,報效國家,這樣的好東西都被弄出來了,卻在實驗室裏麵藏著掖著算什麽迴事?”


    剩下的人都沒有說話,有幾個人更是氣的臉色發青,他們都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憤怒,因為在這裏憤怒毫無結果,唯一的結果就是像剛剛那人一樣,被一句輕飄飄的命令搞定。


    白西裝說道:“既然所有的資料都齊全,我希望你們能夠在一個月內調製出五十份基因溶液,五十份有什麽問題嗎?”


    與會者再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種情況下說話也是徒勞。


    在掌握了基因溶液的製造方法後,合成也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可是這些基因溶液是2給誰用的?萬一發生了情況怎麽辦?


    如今華夏隨著社會大發展,許多人就像白西裝一樣激進,這類人一般都信奉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散會之後,幾個人坐在原地議論紛紛。


    “這位叫做白磷的到底是要鬧哪樣?這些溶液是會給誰吃啊?”


    “還能給誰吃,百分之百是達官顯貴,這家夥在燕京十分神通廣大,據說後台關係直達天聽!”


    “哼,就算有關係,也不是這麽個玩法,在沒有得到充分論證之前,誰敢吃?難不成讓那些老頭子們當小白鼠?出了事情,估計他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麽寫的。”另外一人又說道。


    “話不是這麽說,你太小看人類追求長生的欲望了,一旦成功了,白磷可算是立了大功……”


    曾良君花費三天時間,將梁海索要的基礎醫療設備湊齊了,現在還需要考慮人手的問題。


    不過人手到並不難找,醫科大學裏麵的實習生大把,最終在某醫科大學裏麵找了十來個研究生過來幫忙做實驗,梁海這邊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曾良君隻是希望梁海快點找出基因溶液裏麵的實際問題。


    開天科技在年終進行了一次分紅,因為業績表現突出,且在歐美市場的銷售勢頭強勁,所以此次分紅每股高達十三塊錢,受到這個消息的刺激,開天科技本來已經很高的股價又出現了一次上揚。


    這兩天時間,曾良君都在準備證件,華夏國內的企業家受到歐洲金融峰會的一個邀請,準備組團前往歐洲,這個金融峰會相當重要,幾乎集合了全球的政要與經濟人物。


    一開始曾良君是不打算去的,歐洲是聖裁組織的大本營,現在這個時候去歐洲肯定討不了好,但是這一次曾良君卻發現自己無法推脫,曾良君這個名字如今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而是屬於整個華夏。


    無數年輕人現在都以曾良君為榜樣開始了創業。


    這種創業熱潮在十多年前曾經有過一次,但是那一次創業帶來是密集化產業,那個時候的創業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隻是市場化經濟的一個前奏,現在的年輕人向往的是曾良君這種以科技為本的創業方式。


    就像米國的那些企業家們的神話一樣,曾良君同樣有了許多版本的神話,例如曾良君也是一個窮酸學生,在某個租來的車庫裏麵整天畫圖紙做研究,最後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許多人講起曾良君的故事都朗朗上口,曾良君在網絡上看到關於自己的這些段子的時候,也隻能夠莞爾一笑,天知道這是誰編撰出來的。


    所以這一次歐洲經濟峰會,最重要的對象就是曾良君,這事情他推3都沒法推。


    在準備的時候,曾良君抽空去了一趟師尊的古玩店。古玩店向來都有開張吃三年,三年不開張的說話,可是古曦的古玩店裏的人卻是絡繹不絕,這裏麵賣的都是真正的好東西,雖說真東西的價格不菲,但是有些販子眼光準的從這裏買進後,拋到市場上麵就能夠帶來利潤。


    還有一些人是古玩迷,知道古曦這家店裏麵賣的都是好東西,也不打算買,進來隻是想開開眼界。


    曾良君進去的時候,古曦和張洞人正在後麵喝茶下棋,店裏麵請了不少服務員和保安維護店裏的治安,曾良君一進去就給師父和師尊拜了拜。


    “師父,受到歐洲那邊的邀請,我可能要去一趟了。”曾良君開口說道。


    古曦執的是黑子,他將棋子放在棋盤上,心裏斟酌著一番說道:“那些洋鬼子,最會做的就是表麵一套,肚子裏麵一套,我看你這一次還是不要去的好。”


    張洞人和古曦也是保持相同的看法,說道:“咱們才跟他們打了一個惡仗,現在就點名邀請你過去參加什麽經濟峰會,有什麽用?這麽明顯的圈套,你還看不出來?”


    曾良君苦笑了一下,坐在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麵,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師父,師尊,你們說的這些徒兒也都明白,可是我也沒辦法,我是不能不去。”


    古曦冷笑一聲,說道:“要我說,這些東西都是虛的,不過一個名氣而已,幾百年過去後,誰還能夠記得你?你要是這點都看不透,如何能夠修得大道?”


    古曦說的也是有道理,修道者講究的是一個淡泊名利,關鍵的原因並不是說修道者不在乎名利,而是他們歲月悠長,對於這一時的名利看的並不是那麽重,曆史上麵成功留名的又有幾人?對於壽元動輒數百年上千年的修道者又能夠算得上什麽?


    曾良君一口茶水喝下去,才說道:“師父,我這也不是為了一個名,現在我手上這麽大的企業,這麽多號人跟著我吃飯,企業要發展要生存,歐洲是非常重要的一塊市場……”


    曾良君也不想跟師父往深了講,他現在的出口方式是跟紅杉合作,出口的模式太過於單一,參加歐洲的經濟峰會有助於他真正的打開國際大門。現在國內的公司都號稱要國際化,可是真正的國際化很少有企業能夠做到,曾良君希望全世界接受華夏的企業,甚至反過來模仿他的企業模式,這才是真正的市場贏家。


    古曦看了張洞人一眼,笑道:“徒兒,你這個徒孫不聽勸告,我這個做師尊的也沒辦法,我看你還是將那件看家的玩意給他好了。”


    4 這話曾良君沒有聽懂,他確實將這事情看的比師父和師尊都簡單,歐美人的思維和亞洲人有很大的不同,歐洲人市場詬病亞洲人不守規則,許多事情都不按常理出牌,可實際情況是亞洲人善於在規則之內找尋漏洞,而歐洲人在擁有一定的實力之後,一般都是直接踐踏規則。


    張洞人想了想,才對古曦說道:“你確定曾良君能夠駕馭那件東西?”


    古曦又將看了曾良君兩眼,才確定的說道:“應該沒有問題,配合子午符離會有一定的效果。”


    於是張洞人對曾良君說道:“良君,你們預計什麽時候出發?”


    “行程定於三天後,不過這兩天怕是要準備會有點忙,”前往歐洲開這經濟峰會的不止曾良君一個,還有國內幾個大企業家,包括兩家重工業的老總,一家通訊公司的老總,還有數家軟件業巨頭。


    張洞人點頭,隨後說道:“那你今天就跟為師走一趟,我們迴一次洞天兇地。”


    “去哪裏幹什麽?”曾良君問道。


    “別多問,我們現在就出發!”說完張洞人就將棋盤子扔在了一邊。


    古曦看著自己下的一盤好棋散亂開,連忙用手一揮對張洞人說道:“我說這盤棋還是能夠下的,怎麽就這樣給掀了,這麽多年了還是這個性子!”說著他袖子在棋盤上麵掃過,那些棋子就跟長了腳一樣,紛紛歸於原位。


    張洞人出去後,曾良君也跟著趕了出去,他自然能夠猜到師父是要給自己什麽東西,可是師父現在不想說,曾良君也猜不出來是什麽。


    曾良君開車之後,師父就坐在車後麵,若是一般人一口氣開幾百公裏可能會有疲累感,但是到了曾良君這個水平,別說開幾百公裏,他一個人能夠持續開二十四個小時也不會有絲毫乏倦的感覺。


    一路上基本都沒有停留,隻是加了一次油,就到了省邊界上麵,下來之後曾良君和張洞人便直奔洞天兇地而去,進入洞天兇地後,張洞人帶著曾良君走的另外一條路徑,這條路徑比曾良君上一次走的還要兇險,可是張洞人是這個洞府的主人,這些兇險大多數都是張洞人自己刻意布置出來的,自然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意外。


    到了張洞人的府上後,曾良君就在旁邊的一個亭子裏麵等著,張洞人徑自而入,不一會兒就出現在亭子跟前說道:“這東西為師本來不願意拿出來,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還是將這東西戴在身上吧!”


    說罷張洞人手上就出現了一條金晃晃的繩索,那繩索看起來十分綿軟,大約有小指粗細,通體都是鎏金的,看樣子放佛是一條金鞭子。


    5 “這個東西叫做金蟬繩,也是為師看家的一個寶貝,此前你的實力不足以驅動它,但是現在應該勉強能夠達到。”張洞人說道。


    “金蟬繩?”曾良君還在打量這把繩子,雖說看到了這玩意,但是曾良君還是不太明白這東西有什麽用。曾良君在修道一途了解的還是不夠深,這還是跟曾良君的興趣有關,曾良君這輩子鑽研的都是理工物理類的知識,這些知識在很大程度上都跟道術是衝突的,因為鬼使神差曾良君才加入了修道者之中,但他潛意識裏麵對修道的興趣遠沒有做科學研究那麽大,所以關於修道的知識他幾乎都是被動接受的。


    “金蟬繩都沒有聽過!”張洞人有些不滿自己徒弟的孤陋寡聞,要是隨便來一個修道者,看到這金蟬繩恐怕都要大流口水。


    隨後張洞人說道:“這種金蟬繩隻能夠使用一次,使用之後可以再瞬間將你從任何地方拉迴來。”


    “和聖裁他們的那種穿越空間的原理是一樣的?”曾良君訝然問道。


    在道術中還有許多的未解之謎,例如這種空間性的道術,以人類現在的科技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差不多,不過金蟬繩是一次性消耗品,我們現在還無法做到像聖裁那種大規模傳送的法術,但是勝在速度快,隻要發動後瞬間就能夠將你撤迴來。”張洞人說道。


    曾良君捏了捏這根繩索,問道:“師父,這繩子是用什麽做的?這麽好的東西總不可能隻有一條吧?”


    “哼,你以為這東西是那麽容易弄到的嗎?製造這種金蟬繩的方法早就已經遺失了,從古至今現在存在世上的繩子不過一掌之數。”張洞人一邊說著,還搖了搖頭。


    “那我怎麽使用呢?”


    “你可過來,我教你將它祭煉一番。”


    隨後張洞人就帶著曾良君去了一個房間,然後讓曾良君盤膝而坐,曾良君按照師父的指示開始對這根金蟬繩進行祭煉,隨著一道金光閃爍起來,這條金蟬繩就變成幾道光芒不斷地朝著曾良君身上聚集,片刻之後,金蟬繩已經消失不見,而曾良君的意識之中卻有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不要再意識中激活它,否則就浪費掉了。”張洞人叮囑道。


    接下來兩天時間,曾良君就安排了一下行程,上麵已經有人將去歐洲采訪的路線報下來了,其中還安排了曾良君兩次大學演講,最後一天曾良君就坐飛機前往明珠市,考察團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等到一聚齊後就準備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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