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曾良君現在的體質,吃不吃飯都無關緊要,不過就曾良君自己的感覺,保持人類的飲食習慣還是非常有必要的,至少自己應該看起來像個人。


    吃完之後,裴妍就遞過來一塊餐巾紙,曾良君抹了抹嘴巴,笑道:“謝謝。”


    裴妍瞪了曾良君一眼說道:“這麽大的恩情,你就一句謝謝就完了?”


    “哦,那要不親一個?”曾良君起身,欲探出身子去親裴妍,裴妍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氣道:“你!耍流氓!”


    這聲音大了一點,走廊巡邏的兩個同事連忙走過來,開門就問道:“什麽事情?”


    曾良君已經坐了迴去,裴妍則說道:“沒事!”


    兩個警察狐疑的看了一眼裴妍,他們也沒有說什麽,裴妍是啥子地位他們心裏也清楚,這女孩未來的前途大得很,她父親是警務**裏麵的實權派人物,就算是局長都要讓她三分,於是就退了出去。


    兩個警察在走廊裏麵還在小聲議論:“你說那個男的和裴妍是什麽關係?”


    “能是什麽關係?送到看守所了看天天送飯送煙,你說啥關係?”


    “哎,可她怎麽跟一個犯罪分子混在一起?這簡直是……”


    “鮮花插在牛糞上?你少幻想了,你不知道那男的什麽身份?我告訴你,他以前上了好幾次電視了,全國首富……”


    兩個警察竊竊私語,裴妍聽不到,但是聽覺十分敏銳的曾良君卻全部收進耳朵中了,曾良君笑了笑,說道:“知道你同事在議論什麽嗎?”


    裴妍眉毛一橫,問道:“議論什麽?”


    “不告訴你,哈哈!”


    曾良君不說,裴妍自己也猜得出來,她這幾天頻繁往看守所跑,別人會說啥她心裏很清楚,但是她現在根本就不想顧及這些了,女人一旦進入了某種狀態,其他的意見就無限接近於零。


    公安局這邊,已經將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


    材料就放在闞斌的桌子上麵,這些材料是指證曾良君的犯罪行為的。


    像曾良君這樣的案子,其實可大可小,按照治安條例在治,最多就是將曾良君拘留個十五天就了事了,但是按照刑法入罪,能夠判曾良君故意傷害罪,從重的話,能夠關曾良君三年。


    把曾良君弄進監獄中,就是丁小泉的目的。


    闞斌坐在辦公桌前麵,稍微有些猶豫,幫助丁小泉到底值不值得?官場上麵利益的權衡非常重要。他並不會忽視曾良君的能量,但是曾良君浮在表麵的能量,並不是很夠看。


    企業家,青年科學家,這些頭銜並不是能夠替曾良君擋災。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闞斌就在材料上麵簽了字,這些簽字後的材料將被移送到檢察院,然後檢察院會以公訴人的身份聯合那位受傷致殘的受害者對曾良君進行起訴,法院受理,判刑,一切搞定。


    然而,事情往往就不是按照人們所預想的那樣發展。


    檢察院在提交指控之後,法院在一個工作日內就給了迴音,法院無法受理曾良君的刑事案件,原因是曾良君已經入了軍籍。於是檢察院依法迅速的給公安局那邊做了反饋,闞斌則是滿臉不解。


    曾良君的檔案,闞斌早就調查過了,從曾良君的檔案上麵找不到絲毫的痕跡。


    闞斌完全想不到,曾良君成為特約研究員,是燕京政府直接給的命令,而且這道任免令是處於保密狀態。一般來說,像曾良君這種做出突出貢獻的科學家,國家一般都嚴密保護的,曾良君當然不需要這種保護,張倩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曾良君當麵就拒絕掉了。


    他可不希望給自己配備一輛軍車,每天都有幾個當兵的以保護為理由,天天跟蹤自己。


    雖說曾良君將這個建議拒絕掉了,但是處於保護曾良君特約研究員身份的原因,當初就在曾良君的檔案上麵做過手腳,而這個手腳一般的人,例如楚南市政法委書記這裏,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除非需要公安部上麵直接調用,才能夠查出曾良君的身份。


    也不是說闞斌沒有那個能耐,如果是重大刑事案件,大案要案,他完全可以打申請到公安部去,問題是這點治安小案件,擺明了是整人的案子,他吃飽了鹹了絕對不會打這個申請的。況且闞斌也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曾良君的身份既然做過修改,而且這個修改即便是闞斌這個權限都無法查閱,可以想象曾良君的身份事關重大。


    闞斌警覺之後,他就開始掉頭了,闞斌的性格向來如此,風吹兩邊倒,絕對不會死死的掛在一棵樹上,一旦風向不對,立刻找另外一顆樹,實在不行,就地躺下裝死好了。除此之外,闞斌還給丁小泉打了一個電話,他打電話不是去告誡丁小泉的,而是將丁小泉罵了一頓,他覺得丁小泉什麽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把自己扯進了這種麻煩中,實在太不夠哥們了。


    丁小泉這個電話接的莫名其妙,因為他啥都沒有聽清楚,不過在最後幾句,丁小泉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人家曾良君現在還有軍籍在身上,理論上講他現在是一個軍人,本地法院根本就無法審判,真想找曾良君的麻煩,就去找軍事法庭吧。


    丁小泉沒有想到這事情會冒出這樣一個麻煩了,原本他覺得曾良君既然進了看守所,下麵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塵埃落定的一個事情,他曾良君能耐再大,關他一個兩三年,看他老實不老實?


    丁小泉也明白,開出去的弓箭,就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了,反正曾良君將人家眼睛弄瞎是鐵證,這一點就算是曾良君也無法**。可是丁小泉現在也有些傷腦筋,他的手再長,也伸不到軍方那裏去。


    現在丁小泉唯一的希望就是檢察院那邊和軍方協商,在某些情況下,檢察院和軍方也有協商的餘地。


    丁小泉的這個意見,檢察院同意了,不過檢察院方麵隻是照章辦事,隻是試探性的同軍方協商了一下,結果就遭到了軍方的斷然拒絕,很快,軍方就過來提人了。


    來接曾良君的是張倩,曾良君被帶出看守所後,張倩就在門口等著,手上來拿著手銬。


    將看守所的手銬解下來,張倩笑吟吟的扔過去那副手銬說道:“自己帶上吧。”


    於是曾良君就給自己拷上了。


    上車後,張倩就問道:“本來早就可以接你出來的,不過看你不太老實,讓你受幾天罪。”


    “喲?那行,求你再讓我進去多呆幾天?”曾良君笑道。


    “要是真願意你,我現在就迴頭。”張倩說道。


    曾良君也不是真的想在號子裏麵住下了,畢竟現在顛覆二代發售在即,許多批文都要他簽字,沒有曾良君在,雖說開天科技也能夠運行,隻是肯定會帶來諸多不便,況且現在曾良君被逮捕的**滿楚南市都風傳,估計父親,小兵他們都知道了,隻是以他們的活動能力恐怕無法來見自己,若是再呆一段時間,恐怕要把他們擔心壞了。


    “你是把誰得罪了?要這樣折騰你?”張倩問道。


    “還能有誰?不是新項目要動工嗎?碰到一夥混混,那混混的老大叫胡磊,是咱們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的小舅子,這梁子算是結了。”曾良君搖頭說道。


    “要動手嗎?”張倩問道,聽到曾良君這麽說,張倩也認真起來,軍方在曾良君這裏的利益非常重要,因為某些敏感原因,也因為張倩熟知曾良君,十分信任曾良君,所以在經營和研究上麵,軍方都竭力不幹擾曾良君。如果是其他人的研究所,軍方恐怕早就開始動心思了。


    但是一切讓曾良君自主的前提是曾良君能夠將事情做得更好,能夠給軍方帶來更多的利益,實際上也確實如此,無論是研究還是投資,曾良君都已經給予軍方太大的迴報了,人都是懂得感恩的。如今研究所的三項重大專利,都帶來了豐富的現金流,至於研究所裏麵的研究,給軍方帶來技術上麵的突破就更加重要了。


    他們不願意幹擾曾良君,就更不會容*其他的人幹擾曾良君,特別是像丁小泉這種事情,更是讓他們*受不了。雖說軍方有著嚴格的命令,絕對不允許插手地方事務,對地方政府指手畫腳,可是想要扳倒一個丁小泉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算曾良君不要求,軍方這邊同樣會動手。


    張倩這麽說隻是想賣個麵子給曾良君。


    曾良君嘿嘿一笑,“你們看著辦。”


    張倩帶這曾良君在外麵兜了一圈,就將曾良君送迴去了,曾良君決定還是先迴家,現在最擔心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幾位血親,“上去吃個飯嗎?”在樓下麵曾良君問張倩。


    張倩看了看開車的四級,搖頭說道:“不了,還有**呢。”


    張倩和裴妍不一樣,裴妍是警察,可是紀律性遠不像軍人這樣。


    曾良君也沒有強求,一上樓,打開門,就看到一家人都在家裏麵,然後用無比奇怪的眼神瞪著曾良君。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疹子嗎?”曾良君笑著走進門。


    曾良君出事情之後,曾漢民將能夠想到的辦法,全部想過了。


    卓青衣自然也沒有消停下來,但是卓家的人脈幾乎都在明珠市,雖說托了幾層關係過來,但是被楚南市這邊不痛不癢的就被拒絕掉了,這明顯是後麵有人阻攔。


    卓家的活動非常有限,至於曾漢民,曾小兵,曾妮他們根本就沒有活動能力。


    曾小兵和曾漢民到公安局去找過,不過他們根本入地無門,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打聽到曾良君的信息。


    一家人在家裏麵一籌莫展,這幾天時間,他們幾乎連飯都沒有吃好。


    曾良君就是家裏麵的支柱,他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果曾良君被抓進去,就等於曾家的支柱塌了。曾漢民他們無法分析出曾良君的問題出來,但是卓青衣則不一樣,畢竟也是卓家出來的,她同樣也是十分擔憂,還是那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站得越高,看得越遠,同樣也是摔得越疼。


    別人要麽就不動曾良君,可是一旦動了,那麽曾良君的麻煩就已經是相當大了。曾良君這個層麵,謀求的利益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絕對是非常大的利益。這個層麵上麵的利益,是沒有絲毫的迴轉餘地的,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卓青芳知道其中利害,但是她沒有像曾漢民明說,他們一家人現在已經夠擔心了,如果自己說了,恐怕他們會越發難過。


    卓青芳沒有料想到,曾良君就這麽迴來了。


    曾漢民瞪了自己兒子半晌之後,似乎想說什麽,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但是眼眶確實有些紅了,將臉別再了一邊。


    “哥,監獄好玩嘛?”倒是曾小兵笑道。


    曾妮瞪了曾小兵一眼,說道:“好玩,好玩你怎麽不進去玩玩?”


    曾小兵隻是嗬嗬笑笑,就摸著頭不說話了。


    卓青芳看到曾漢民不說話,便道:“迴來就好了,小君,來先坐下再說,這些天是怎麽迴事。”


    曾良君坐下之後,就說到:“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們擔心了,”曾良君確實沒有做到位,他應該托裴妍通知自己家人一聲。


    “一家人說對不起就見外了,小君。”卓青芳現在很自覺的當起了家裏的女主人的責任了。


    “恩,說得對,不過沒事了。”曾良君說道。


    這話隨便說說,曾漢民他們相信,但是卓青衣則沒那麽好糊弄,問道:“沒事了?小君,你給我實話實說,你到底是得罪誰了?”


    曾良君點點頭,扔給了父親一根煙,隨後說道:“應該是市辦公室主任。”


    卓青芳不知道楚南市的辦公室主任是誰,不過她清楚辦公室主任的能量,雖說隻有一個主任的頭銜,可是楚南市是副省級城市,人家也是副廳級幹部,能量絕對不會小。俗話說民不與官鬥,曾良君雖然有錢,但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招惹這種人為妙。


    “爸,沒事的,這事情已經結了,大家就等著看好戲吧。”


    曾良君明白張倩的辦事能力,所謂軍人風格就是如此,隻要動手,那就是連根拔起挫骨揚灰,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他壓根就沒有再操心這個事情,這幾天雖說曾良君被抓進去了,施工隊還是照常進行著。


    田金紅也是一個狠人,他還真的不信這個邪,這幾天他竟然天天往白水湖那裏跑,這哪裏是副市長啊,這完全就成了督工了。田金紅往這裏一站,倒是沒有人再敢來搗亂了。


    丁小泉的膽子再肥,也不敢真的對田金紅怎麽樣。官場裏麵,是有一條起碼的規矩的,要是將這把火直接燒在田金紅的身上,那絕對是壞了規矩,因為他直接破壞了底線,如果丁小泉真的這麽做了,那麽他將受到所有官員的反擊。


    施工進行的很順利,按照建築圖紙,鋼筋一根根的埋下去。由於工期很緊,從早上到晚上,二十四小時,三班人馬輪流幹,晚上十幾個射燈將整個工地照的燈火通明。


    曾良君過去的時候,田金紅還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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