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的公共場合裏麵都是禁煙的,但是這個禁令在賭場裏麵都是擺設,基本上賭徒的嘴巴裏麵都是叼著一根煙,若是沒有煙恐怕他們都無法下注。


    二樓上麵的人的素質明顯要高許多,這裏抽煙的人很少,可是賭場方麵還是備著各種好煙,方便客戶在需要的時候自己取用。


    曾良君點燃煙之後,那邊的眼鏡女明顯皺了皺眉頭,她不好說什麽,隻有用一塊雪白的手帕將自己的鼻子捂住。


    對麵的那兩人考慮了一會兒,看樣子是終於決定了,兩個人推出了和曾良君同比例的籌碼,這一把賭的就有點大了,曾良君四百萬,那兩人是八百萬,桌子上總共是一千二百萬加底子錢,大約就在一千三百萬左右。


    “發牌。”讓對方同意全梭之後,反倒是急迫的想看結果。


    金鯊賭場的荷官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千萬級別的賭注他們也見過太多了,聽到發牌之後隻是略微點點頭,就按照順時針開始扔牌了。


    相比荷官,坐在曾良君對麵的其中一人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雖說能夠在這裏玩的人,基本都有上億身家,但是有些人並不是豪賭客,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扔過這麽大的籌碼。


    這個人約莫五十歲的年紀,二十年前是老家一個國企的副廠長,隻是那個時候的廠長薪資待遇也比工人高不了多少,基本也就是混日子的意思,隻是後來國企開始紛紛改製,當時靠著銀行和企業兩頭的關係,將這個國企作價三千萬買了下來,錢肯定不是他出的,而是在銀行貸出來的,這就是典型的國有資產流失了,當時也算是一種普遍情況。


    就是因為走對了這一步路,他一下子就發達了,國企私有化之後企業的業績蒸蒸日上,順著十幾年的發展資產也順利過億。


    年近五十了,在廠裏麵打拚了一輩子,這個年紀就想著出來玩玩,沒想到來了澳門一下子就賭入迷了,賴在這裏就不肯走了。好在這人一向都十分精明,在金鯊賭場玩了一個多月也沒有什麽大輸,隻是玩的越來越大,一顆心髒真有點受不了,四百萬的籌碼——放在他老家一個廠裏麵的工人要做三百多年才能夠賺迴來。


    畢竟是從一線工人一步步爬上來的,雖然現在發家之後,他還是將錢看的比較重。不像二樓賭場裏麵的其他人,推出上百萬籌碼的時候都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模樣,仿佛自己推出的一堆籌碼根本就是廢紙一般。


    第四張牌和第五張牌都丟了下來,曾良君接過荷官發下來的牌,當旁邊的陶誌遠看到曾良君發下來的牌的時候,就重重的在後麵拍了拍手,臉色越來越興奮。


    現在的牌局已經是全梭了,後麵就不用叫牌了,而是直接將剩餘的牌發下來,進行比牌。


    對麵的兩人的牌都很不錯,但是當他們的目光看到曾良君翻開的同花順之後,兩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同花順就是梭哈之中最大的牌,對麵的兩人仿佛不相信一般,目光死死的盯著曾良君的那副同花順。


    直到荷官將場麵上所有的籌碼推到曾良君跟前的時候,兩個人才頹然的坐迴到自己的椅子上麵,碰到這種牌也算是兩人倒黴了。


    一桌子的人的目光都望向曾良君,看著這個如此淡定的年輕人,同時眼中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曾良君剛剛的那副牌還是非常奇怪的,雖說曾良君已經拿到了三張小順的牌子了,可是在梭哈之中三條同花順根本就不算大牌,按照一般人的邏輯,這個時候不可能進行梭哈的,因為曾良君對方的兩家表明都已經看出一對牌了,若是再接下來的第四輪和第五輪曾良君要不到自己需要的牌,那絕對輸定了。


    敢在這種情況下全梭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老千。


    問題是發牌的人是金鯊賭場的荷官,曾良君就連牌都不能夠碰,他如何能夠作弊?


    所以大家傾向於第一個答案,曾良君就是一個瘋子一般的人物。


    剛才那個雙手顫抖的人,手中雖說還有不少籌碼,輸了四百萬之後看樣子是不打算玩了,隻是顫顫巍巍的仿佛一個老人一般,將自己的籌碼收起來之後,轉身離席。


    “小君,要不咱們走吧?”陶誌遠在旁邊說道,現在已經一千三百萬,和曾良君剛開始的投入現在已經翻了三十倍!絕對夠本了。


    陶誌遠的家庭雖說重來不缺錢,但是想要弄到一千多萬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而曾良君僅僅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賺到了一千多萬,從陶誌遠的角度來看,絕對夠多了。


    曾良君和陶誌遠不一樣,自從獲得異能之後,曾良君憑借自己的異能賺到的錢已經有兩個多億了,幾個小時賺一千多萬從曾良君看來已經不算大不了的事情,須知道曾良君幾乎倒騰古董和賭石幾乎都是轉瞬之間就賺了幾千萬甚至於上億。


    “慌什麽,多玩玩再走!”曾良君笑道。


    桌子上少了一個人,並沒有影響桌上人的熱情,其他的人很快就恢複了漠然的表情,開始繼續玩牌!


    合理的使用異能,適當的棄牌,在後麵的賭局之中曾良君手中的籌碼不斷地增加,賭桌上麵的人除了開始的那個眼鏡女,換了一撥又一撥,一直贏到晚上五點,陶誌遠已經看的麻木了,這個時候曾良君的籌碼已經到了五千萬左右。


    就在此時,曾良君和陶誌遠後麵出現了幾個穿西裝的人,隨即其中一個人就對曾良君說道:“先生,可以暫時離開一下嗎?”


    曾良君手中正捏著兩個紫色的籌碼,聽到後麵的話,曾良君站起來問道:“請問有什麽事情?”


    和曾良君一個賭桌上麵的杜克看到那幾個穿著西裝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這些賭場的老手對賭場非常熟悉,這幾個穿西裝的人就是賭場裏麵的保安,相比一般的保安他們的工作還是有些區別,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出現的,可是當賭場上麵出現出千者的時候就歸他們出場了。


    “曾先生,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調查。”其中一個人低聲說道。


    看到這幾個人,陶誌遠也皺起眉頭,問道:“什麽事?”


    “是不是出千啦,贏了那麽多!”賭桌上麵的一個中年人已經操著濃重的普通話叫了起來。


    中年人一說話,其他幾個人也鼓噪起來,他們這幾個人雖說坐在桌子上麵的時間不長,但是被曾良君贏走的錢還是不少的。


    “胡說!牌都不在我們手上,怎麽可能作弊?”陶誌遠怒道,他的憤怒是有道理的,他一直就坐在曾良君的身邊,曾良君有沒有作弊他就是最清楚了,雖說陶誌遠也納悶曾良君今天的運氣,仿佛有如神助一樣,可是曾良君沒有作弊確實鐵的事實,他第一反應就是金鯊賭場眼紅曾良君賺的太多。


    “有沒有作弊,請配合我們調查之後再下定論好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老千承認自己出千。”說著,那幾個人又更進了幾步,看樣子隻要曾良君他們不配合調查,就會動手的樣子。


    曾良君跟陶誌遠做了一個手勢,示意陶誌遠不要再說話,隨即陶誌遠便說道:“沒關係,我配合你們的調查。”


    那人看到曾良君表態了,隨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曾良君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籌碼全部收拾好了之後,陶誌遠和曾良君兩人就跟著那群穿著西裝的人離開了。


    “嘿嘿,配合調查?這兩個家夥要倒黴了,隻要配合調查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賭桌上一個人笑道。


    “你說他有沒有出千?”另外一個人剛才在曾良君的手上輸了一百多萬,現在看到曾良君被帶走,心裏肯定念想著自己那一百多萬是不是可以拿迴來。


    “這個就不好說了,不過被帶走的人,就算沒有出千最後恐怕也會成為老千!”


    這句話就說的有點意思了,金鯊賭場對於小賭的人可能是一個比較公平的地方,但是對於那些贏了大錢的人態度就不一樣了,若是一些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賭客,即便自己真的是靠運氣得來的,很可能也會被當做老千直接處理掉了。


    曾良君和陶誌遠就跟著這幾個人從二樓的電梯上去,直接到了金鯊賭場的四樓,進入四樓之後,曾良君和陶誌遠就被帶進了一個隔間裏麵,


    曾良君注意到這個隔間是全封閉的,進去之後曾良君就皺了皺眉頭,陶誌遠也不是傻子,看到這樣子問道:“你們想怎麽檢查?”


    為首的那個人臉上笑了笑,說道:“怎麽檢查?對付老千,你說我們怎麽檢查?給我坐下!”


    那人指著旁邊的兩個凳子,大喝一聲!


    曾良君眉頭皺起來,實話說來這裏玩他真的不想惹麻煩,不過他重來都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所以看到對方這麽差的態度,曾良君也有一點煩躁了。


    “我配合你們調查,但是你們應該也拿出誠意來,如果你們這幅樣子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不配合了。”說著曾良君就拉著陶誌遠往外麵走去,但是沒走兩步,那些人就站在了門口,同時一個個手上也已經拿著兩根黑色的皮棍,看那樣子是想動手了。


    “朋友,真的想把事情鬧大嗎?”曾良君轉頭對那為首的人說道。


    那人已經將自己的西裝拖了掛在旁邊的架子上,手上已經戴了兩個帶刺的拳套,聽到曾良君的話,麵目猙獰的笑道:“鬧大?你們有什麽本事把事情鬧大?最多就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我們扔出去,大牛,將他們的籌碼繳了!然後我們再好好的混。”


    陶誌遠看到這個樣子,已經慌了,這個時候他可顧不得隱藏自己的身份了,就算讓自己老頭子知道了,也比在這裏被人揍一個半死的好,陶誌遠隨即說道:“我是從燕京來的,我想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後果。”


    “燕京?嘿嘿,你有背景我就沒有啊?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是從皇宮來的沒用!”那人活動了一下身手,對陶誌遠自報家門絲毫都不買賬。


    曾良君長吸了一口氣,歎道:“看樣子今天是無法善了了,致遠,你靠邊上站著。”


    他話音一落,整個人就像一支利箭飆了出去,仿佛一個鬼魅一般,麵對麵貼在了脫掉西裝的那人跟前,兩人站的非常近,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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