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良君也就算了,之前是見過的,而在曾良君後麵還跟著一個中年人,看著中年人的派頭還有他後麵跟著的幾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遊客之類了。


    都市大會裏麵人雖然多,不過絕大多數也是遊客,過來也就是看個熱鬧的,真正有購買力的老板,肯定是這些賭石商人競爭的目標,沒想到這麽快侄子就給自己帶來了兩個客戶,於是夏階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了。


    “來來來,這邊坐,那個……快點倒茶過來!”


    這棚子裏麵的設備雖然簡陋了一點,該有的東西還是應該有的,不一會兒,兩張小桌子就已經擺放過來,曾良君幾個人就坐之後,夏階對曾良君笑了笑,隨即就朝著郭申義問道:“這是我的名片,請問先生貴姓?”


    郭申義點點頭,說道:“免貴姓郭,”隨即就將自己的名片拿出來遞給了夏階。


    互相介紹之後,夏階就說道:“郭老板,曾先生,你們還是要等一等,好貨還沒有完全擺放上來,不過現在也能夠過去看一看,但是我還是建議等我將石頭全部搬上來之後才挑!”


    那些工人還是在忙碌的,但是半賭料子那邊已經擺放齊整了,一塊塊開了窗的翡翠料子按照價格大小擺放在架子上麵,這邊的明料價格差別就比較大了,最便宜的半賭料子有五萬到八萬的,但是一般半賭的料子都維持在五十萬到一百萬之間,不過在角落旁邊有一塊開了天窗賣相不錯的半賭料子十分漂亮,水頭也很足,這塊料子的標價就是四百萬。


    曾良君和郭申義等人就站在這裏看了一會兒,郭申義就問道:“小曾,你一般是玩全賭的料子還是玩半賭的料子?”


    其實曾良君現在賺錢的料子,都是從全賭的料子裏麵賺來的,畢竟他具備常人被具備的優勢,若是一塊半賭的料子開出帝王綠來,那麽這塊料子的價錢恐怕就要就要開到兩千萬以上了,這年頭誰都不傻,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明。


    “嗬嗬,我一般玩全賭的料子,都是碰運氣,嘿嘿。”


    郭申義也知道曾良君這是謙虛了,也沒有多說,就在這個時候,在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對男女,這一對男女看上去約莫就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兩個人的神情都很嚴峻。


    那個男人手裏叼著煙,進來之後就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林青翎在旁邊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畢竟這裏的男人幾乎都抽煙,雖然鬱悶但也不便發作。


    “今天我們就玩最後一次,要是不中的話,我們就不用迴家了!”男人對那個女人說道,聲音雖然輕,但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在那個男人的旁邊的女人則是搖2搖頭說道:“都是你才弄到這個局麵的,我也不想說什麽,反正你想跑路,我也就跟著你走,你贏了錢,我就跟著你迴去。”


    男人聽了那女人的話,似乎非常感動,摸了摸女人的頭發,點點頭,目光才開始集中在那些半賭的石頭上麵,從這個男人提著的箱子來看,很有可能是現金支付,看樣子這人就是打算過來賭一把了。


    聽到這對話,曾良君和郭申義就對望了一眼,一聽就明白了,估計是這男人欠了很多賭債,今天就是豁出身家賭一把的,要是賭中了就能夠迴去將賭債還了,要是中不了,估計就得跑路了。


    那個男人將自己的煙給熄滅了,隨即就開始打量架子上麵的原石,這人一看以前就是玩過賭石的,挑選的時候也是非常謹慎,目光一個個的掃過這些半賭料子,沒過多久,目光就在一塊翡翠原石上麵停留下來。


    這塊原石在側麵開了一個窗,從裏麵亮出來的水頭不錯,就見那人從自己的衣服內側掏出一個手電筒,在窗口那裏晃了晃,隨即有搖搖頭,似乎看不大準,最終還是放下來了,畢竟這塊料子的價錢要六十萬。


    不過就在這人看了其他的一些料子之後,最終還是迴到了第一個料子,隨即男人就望了望旁邊的女人,對這邊喊道:“老板,將這塊料子給我解了。”


    曾良君看到那個男人挑選這塊料子,隨即就歎了一口氣。


    這塊料子在那個男人第一次選的時候,他就已經釋放靈氣鑽進去看過了,從外麵看,這塊料子挺不錯,但是這塊料子其實就是這裏所有半賭的料子裏麵最差的一塊。


    不過曾良君隻是閉上了眼睛,隨即輕輕的搖搖頭,郭申義在旁邊看到曾良君的舉動,用極細的聲音問道:“小曾,你看怎麽樣?”


    “哎,這塊啊,看不好。”


    兩人交談的聲音也是極低了,畢竟人家是做生意的,自己在這裏表現出什麽來,將人家客人給趕跑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們這裏支持現款嗎?”男人問道。


    接待那個男人的就是黃普新,聽到現款,黃普新就笑道:“當然支持了。”


    相比轉賬,黃普新他們更喜歡現款了,現在隻是運送麻煩一點,可是用pos機的話,銀行是要提取手續費的。


    那個男人點頭說道:“你們可以點錢了。”隨即男人就將自己的手提箱打開,在手提箱裏麵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鈔票,紅紅的晃人眼睛。


    黃普新也是見過世麵的,這些錢雖然多,但也不是很多,在賭石圈子裏頭混的,誰沒有見過千八百萬啊?他轉頭就喊道:“歡子,把點鈔機3搬過來。”


    隨即裏頭就有一個工人搬出來一台點鈔機,然後就開始嘩啦啦的開始點鈔了,那個男人的表情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也不避諱了,將手提箱的錢一遝遝的遞給工人點鈔的時候,就對旁邊的女人說道:“要是這一刀切中了,咱們就將債還清了,買一套房子好好過日子。”


    那女人站在這個男人的身後,也不說話,隻是默默的點頭。


    “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賭徒,而且曾經還非常有錢。”郭申義在遠處小聲的說道。


    這一對男女的舉止有些詭異,所以一進來,大家心裏都在猜測,當然其中也包括曾良君了,聽到郭申義這麽說,曾良君也問道:“怎麽見得?”


    “你看那男人的腰帶都是古琦的,這說明條件和品位都很不錯,但是你再看這男人後麵的那個女人,手指上麵是有戒痕的,現在沒有了肯定是賣掉了,估計就是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戒指啊,項鏈啊都當掉了才過來的!”


    聽到郭申義這麽說,曾良君還是打量了一下,發現還真的就像郭申義說的那樣,看郭申義看人的功法就跟看古董一樣,水平還真不一般。


    六十萬,以點鈔機的速度點的還是非常快的,沒多久,點鈔完畢之後,那個男人就說到:“你們這裏有切石機嗎?”


    黃普新點點頭問道:“是你自己切,還是我們切。”


    男人咬咬牙道:“自己切!”


    隨即工人又將切石機搬了出來,放在那個男人的麵前,那個男人看上去也是一個老手了,動作十分嫻熟,將這塊原石卡上去之後就開始切石頭了。


    這塊原石開窗的表現,確實是很不錯的,隻要翡翠沿著開出來的窗延伸進去一半,他這六十萬就花的不冤枉。即便是一半的老師傅看到這塊翡翠,估計也會報出六十萬的價錢出來,可惜這翡翠實在是太坑人了一點,頭麵上的那塊翡翠竟然隻有手指般厚度,手掌大那麽一塊,最多就能夠取出一個鐲子,和一兩個雜件。


    這塊翡翠的料子,是冰糯種的,價錢低於冰種,高於糯種,價錢雖然也不算便宜,可是滿打滿算,一個鐲子加一個冰糯種的價錢也不多就是不到十萬。


    那個男人操縱著切石機已經切了下去,這一刀並沒有什麽阻滯,直接就一切到底,估計這男人也是豁出去了,若是翡翠的量少,反正也是轉不迴來,橫豎就是一刀,他就求一個痛快了。


    切下去之後,那個男人就抬頭看了看已經變成兩半的石頭,中間白花花的一片,哪裏有半分綠意?他臉上頓時就是慘白一片。


    這個男人迴頭望了望那個女4人,輕聲說了一句:“沒了。”


    女人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竟然還說,“那就切看看,還能不能切出來。”在關鍵時候的心理素質,女人其實是強過男人的。


    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切不動了,就坐在那裏,整個人都愣愣的望著切石機,倒是那個女人對黃普新說道:“能不能叫個人過來切?”


    黃普新就找了一個工人過來,那工人也是一個熟手,第二刀大家都以為要出綠的,這樣這塊翡翠還能夠值一個三十萬,沒想到依舊是白花花的一片,這塊石頭開的窗也確實夠坑人的。


    那女人看了之後,就說道:“再切!”


    女人二話不說,又切開了一刀,這一刀算是見綠了,可惜已經晚了,就從這個角度延伸進去,剩下的地方本來就不大,裏麵蘊含的翡翠可以想象隻有那麽一點兒。


    隨即工人就開始擦石頭了,最終就從裏頭弄出一塊指頭厚度的翡翠來。


    那男人已經不想說話了,就坐在那裏,嘴巴裏麵不知道嘟噥著什麽。女人看也不看旁邊的男人一眼,問黃普新:“老板,您看這塊翡翠值多少錢啊?”


    黃普新看了看,說道:“這塊,我們這裏最多十萬收了。”他報出來的這個價錢,跟曾良君估計的差不多。


    那女人就將切出來的這塊料子在男人麵前晃了晃,問道:“十萬,值嗎?”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手上的明料,隨即就點點頭,也不說話。


    女人估計已經習慣了這男人的這幅德行,就對黃普新說道:“這塊料子就讓你們迴收吧,我能看看其他的料子嗎?”


    是客人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黃普新點點頭,說道:“您自己看看吧。”


    這個女人就在半賭的料子這邊看了看,似乎是嫌棄價錢太高了,畢竟十萬塊錢,隻能夠買品相比較差的半賭料子,這個價位的半賭料子,即便是全開了,也不是特別值錢。


    這個女人沿著這邊的半賭料子逛了一圈,隨即就慢慢的走到全賭的料子那邊去了,全賭的料子還沒有上足,工人們還在搬運,不過已經搬運了大半了,上麵的價格也已經寫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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