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峰上休息了一天,這日一早,方言就神完氣足地出門,跑去參加第二輪鬥法大會抽簽。品書網數日的比試下來,第一輪全部結束,雖有一半修士被淘汰出局,但留下來的依然有接近兩千之數,參加築基中期等級比試的修士實在太多,此時黑壓壓一片擠在擂台下。


    鬥法大會開始以後,來此觀看比試的人日漸增多,盡管宗門嚴格控製,可還是讓不少弟子想方設法溜了進來,觀看這場難得一見的鬥法盛會。到了此時,爭鬥開始變得激烈,在前一輪中有所保留的弟子,怕是要拿出些真本事才行,鬥法大會開始漸入佳境。


    不論是參加比試的弟子,還是來此看熱鬧的修士,隨著賽程的深入,情緒都跟著高漲起來。而第二輪比試,方言上場的順序正好排在中間,不前不後,等輪到他上台時,已是日近黃昏,一抹殘陽穿透黑沉沉的雲霧,照射在擂台上。


    大劫過去已逾十年,天地間發生了緩慢而深刻的變化,魔氣正在散去,靈氣將會慢慢迴歸。據說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一些靈地,但是要恢複與南越以往的情景,還需不短時日。


    等方言上台後才發現,他再無上次那般好運,麵前的對手是一名築基六層的弟子,看起來好像在宗內還頗有些知名度,場邊來了不少貌似他的擁躉,專程趕來為他助威。


    在台下的一個角落裏,蘇燕平躲躲閃閃地出現在人群中。這小子依然還不死心,總想看方言狼狽的模樣,而且這次來的還不止他一人,另外還有兩人,可能也是蘇家弟子。


    一名執事站在擂台中央,大聲地宣布參加比試的兩名弟子的名字,隨後一聲喝令,方言的第二場比試就正式開始。


    他的對手是一名內門弟子,名叫朱倫。此人看上去二十餘歲年紀。容貌特征非常明顯,長著一頭晶瑩剔透的銀發,麵相冷峻,臉上線條生硬,渾身掩飾不住地透出陣陣煞氣,一看就是那種久經戰陣之人,是一名戰力不低的對手。


    “方師弟。出手吧,拿出你最強的手段來。”麵對比自己低了兩層修為的方言。朱倫沒有半句客套,搶先取出靈器,抬手就是一麵黑色盾牌,團團護住周身。想來之前也做過功課,打聽到了方言無影劍的厲害,故而先預做準備。


    隨後一柄細長的藍色飛劍又出現在他手上,沒有片刻停頓又一抖手,斜著向方言飛來。甫一出手,就顯出此人在禦使靈器上的功力著實不俗。動作嫻熟,拿捏得恰到好處,場下立刻有不少人附和著連聲叫好。


    從場麵上看,方言修為比他低上不少,場邊看好方言的人幾乎沒有,盡管他能夠殺入第二輪,實力必定不低。可他的對手卻看似強大得多,連台下的青鸞二人也暗中為他捏了一把汗。


    方言更不答話,麵對如此強手不再用低階器物來試探,抬手就禦出血神劍,隻見這件極品魔器血光閃動,直奔對方的細長飛劍而去。隨手方言又將魔王盾護在身前。遇上這種老鳥,還是要謹慎些為好,先守住自身不致有失。


    看來對無影劍,此人已經有所準備,方言暫時放下,此時並非這件靈器出手的最佳時機。


    “當”的一聲脆響,兩柄顏色各異的飛劍在半空相遇。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朱倫的那柄藍色飛劍幾乎沒有抵擋住片刻,就被一撞而飛,血神劍卻去勢不減,直奔此人飛去,又撞在那麵黑色盾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方師弟原來是魔修?不對,是靈魔雙修,難怪會被單前輩看重,收入門下。”朱倫這才動容地看了方言一眼,一改先前有些孤傲冷峻的表情,對方言不覺鄭重起來。


    想來他被單孤峰收入門下的事,在宗門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或許還有不少人,對方言如此走運而耿耿於懷。單孤峰言行舉止雖然顯得有些瘋癲,可這名在宗門頗具傳奇色彩的人物,卻讓一些弟子心生向往,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拜入這樣的大人物門下,對自身的修煉絕對大有益處。


    等到聽說一向擇徒甚嚴的單孤峰,最近收下了一名親傳弟子,而且是一名不知走了什麽運道的新近入門弟子,很多人對此便極不服氣,而此人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那又如何,即便師弟有單前輩賜下的寶物,師兄我亦是不懼,今天正好和你較量一番,看看方師弟是否當得起他老人家的抬愛。”朱倫大聲說道,然後將藍色飛劍招入手中,心疼地收了起來。僅僅短暫一擊,這柄飛劍就被方言的血神劍造成了些許損傷。


    隨後他禦使盾牌奮力抵擋住血神劍的攻擊,倏地又取出一隻褐色的葫蘆,向半空一拋。褐色葫蘆立刻變成丈許大小,從裏麵卷出一陣狂風,又伴隨著一股黑色的細沙,不斷地從裏麵飛出,擂台上頓時風沙大作。


    像這等葫蘆狀的靈器本就少見,裏麵還能容納這般奇物就更加難得,方言沒有時間細想,瞬間就斷定這股風沙定然不簡單,甚至其中帶著毒性都很難說。


    如此方言怎敢以身相試,隨即取出自身的黃煙葫蘆,也往空中一拋,隨即一股濃煙從裏麵噴了出來。兩隻奇異的葫蘆,一個放出黑色細沙狂風大作,一個發出滾滾黃煙遮天障目,擂台上頓時一片烏煙瘴氣,周圍之人也看不清裏麵的情況,場麵顯得混亂無比。


    見到方言也禦使出一個同樣奇異的葫蘆,抵擋住了自己的攻擊,朱倫微微一愣,旋即心中暗喜。場麵這般混亂,他卻認為對自己十分有利,因為現在目視已經很難做到,數十丈方圓的擂台上已經充斥著沙石煙氣,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要想繼續比鬥下去,恐怕完全要依靠神識,朱倫的修為比方言高出兩層,想來神識上也會比他大占優勢,正好可以趁亂攻擊。


    隻見他忽地又取出一物,卻是一隻法器小鼎,隨即他便催動起來,一邊拚命躲閃防禦著血神劍的攻擊,一邊將小鼎甩向方言。小鼎才入半空,就滴溜溜旋轉起來,登時變成丈許大一口大鼎,直向方言頭頂飛來。


    可他哪裏知道,方言的神識並不輸於他,就在他出手之時方言已經察覺到,雖然有些奇怪他為何會選取一件法器,築基修士好像沒有誰還會用這麽低階的器物。


    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對這個大鼎方言也不敢輕視,身形向後急退間,轉而又悄然向著對方移動過去,準備趁亂放出無影劍,這件靈器在如此混亂的場麵下正好合用。


    鬼使神差一般,兩人不約而同地在擂台上移動方位,閃避著對方的攻擊,又想著如何向對方發動製勝一擊。方言的血神劍攻擊犀利無比,朱倫想要催動法器攻擊,不得不暫逼鋒芒。而方言則想要用無影劍偷襲,尋找最佳出手時刻,又可避開這隻大鼎可能的攻擊,索性就追在他身後,也圍著擂台跑了起來。


    僅僅過了一會兒,朱倫終於發現,方言的神識並不比自己低,方才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他看在眼裏,緊緊跟在他的血神劍就是明證。此刻他心中大為驚訝,這名才築基四層的修士著實不可小看,現在就必須放出自己的殺器。


    轉念之間,數十上百道法術忽然從鼎中湧出,這座法器大鼎竟然是一座符鼎,裏麵封印了上百枚符籙,一瞬間釋放出來,盡管隻是一件法器,如此威力並不比那些威力強大的靈器差。而這些符籙雖然都是低級符籙,可數量非常多,就像百道法術同時發動攻擊,與方言的符陣異曲同工。


    竟然使用符器攻擊,這麽說此人亦是一名製符師,至少他應該粗通符籙之道,這還真是棋逢對手。望著這些撲天蓋地的符籙,方言已經難以閃避,他索性停下腳步,抬手間發出數十枚符籙對攻過去,隻聽見一片混亂中的擂台上傳來轟隆隆聲響,卻看不清發生了何事。


    “這樣都對付不了你,好精妙的符攻,好個方師弟,當真讓師兄刮目相看。”朱倫不禁有些氣急,沒想到方言實力如此之強,自己用出這般手段亦被他破去,要知道這可是他為了這次鬥法大會,精心準備的一大暗手。


    方言心中微微一動,看來自己早就被有心人注意,隻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戰力罷了,想來此戰之後就會有不少人看出他的手段,甚至研究他的戰法,這對他以後的比試極為不利。


    不過現在還是先贏下這場再說,想其他的毫無用處,況且自己的底牌何止於此,任何敢小看他的人,都會因此吃上大虧。


    “朱師兄也讓師弟刮目相看,沒想到師兄竟然也通曉符籙之道,還弄出這般精妙的符器,著實令師弟佩服。”方言迴道。


    “哼,方師弟何必悻悻作態,師兄這裏還有一物,本不想現在就用出來,是要留在以後關鍵場次再用,沒想到今日就被師弟給逼出來了,方師弟當真好手段。這樣吧,你我二人不用再比其他,若是這件寶物也被師弟破去,師兄再無二話,直接認輸就是。師弟同意否?”


    朱倫忽然對方言說道,也不知他為何會做此想,或許是方言讓他感到有些高深莫測,又或許他對自己能否獲勝有些動搖,竟然想著要與方言一招定勝負。方言略加思索,毅然點頭同意,倒要看看這人還有何更為強大的手段,方言似乎對自己底氣很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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