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耀眼的白光猛然閃動,擂台上霎時間處處銀芒,寒光所過之處,無數冰雪紛至遝來,轉瞬即至,如同憑空生成的冰雪幻象。[燃^文^書庫][]滿天飛舞的雪花瞬間凝固,陣陣透骨寒氣向方言迎麵逼來,覆蓋擂台的禁製都明顯發出一陣顫動。


    此時胡班的身前大亮,一枚清晰可見的半透明白色符籙漂浮在半空,一根根細如牛毛的冰針,在胡班身體四周凝結而成,此人已如同一個長滿冰刺毛發的冰人。僅從如此聲勢浩大的場麵來看,這即將發出的攻擊威力必定驚人,這才是此人耗費全身法力凝成的最強一擊。


    “冰魄符!”方言再次將其道破,同時心中大為震動。這種符籙根本不是他們這個等階的修士可以染指,已然屬於高級符的一種,而此人與自己一樣,不過築基三層的修為,卻能將其凝聚出來,眼見著就要催發。


    本命靈符術居然威力如斯,還能越階施展高級符,方言立刻變得麵色凝重。高級符籙,一經催發可以相當於金丹修士的法術威力,自己又如何能夠承受下來。


    “不對,這還算不上真正的冰魄符,空有其形罷了。金丹修士的法術可以引動四周靈氣,而這些冰針好像都是此人耗費靈力在加持,周圍的靈氣並未有什麽異常。”方言雙眼微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冰針,腦海中急速飛轉。


    盡管如此,這道符籙的威力也絕對不可以小視,否則如何有這般大聲勢,自己還要小心應對才是。平心而論,以此人的戰力在小家族中絕對堪稱一流,能夠掙下偌大的名聲並非偶然,可惜他遇到了方言,這個連大魔門弟子都滅殺了數人的修士,隻能算他倒黴,所遇非人。


    無聲無息中。漫天的飛針就出現在方言眼前,仿佛緩緩飛來,其實速度極快。而對麵的胡班像是遭受重創,瞬間就萎靡下去,這次強行催發冰魄符,幾乎將他體內的所有靈力抽空。


    應對冰屬性符籙攻擊,最好的辦法就是使用相同屬性的符籙對攻。尤其是這種類似於群攻的冰魄符,攻擊細密連綿不絕。其他方法極難防範。方言想也未想就掏出身上所有冰係符,將其瞬間激發全部砸了出去,想想仍不放心,竟然還將丹田內靈火激發起來,將自身團團護住。


    擂台上不遠處的兩隻魔寵,就在此人引動符攻之時,被方言手忙腳亂地收起,這等攻擊隻怕連魔寵都會應對得很吃力。其實黑煞他倒並不是很擔心,這隻魔寵煉化過鬼火。對付陰寒屬性的攻擊或許還有一拚之力,暗影就夠嗆,方言懶得多想,全部收了起來。


    霎時間,擂台上風雲變幻,白茫茫一片,無數冰針與方言激發的冰盾和冰劍撞在一起。隻聽得“哢哢”的細聲脆響,好像爭鬥的並不激烈。可是隻有台上的兩人最清楚,這次對決耗費了他們多大的力量,裏麵的兇險也隻有自知。


    方言的符術盡管十分精妙,可此人的冰魄符已接近高級符的威力,即使隻是形似。並非達到其全部未能。可它還是胡班的本命靈符,經過不知多長時間的溫養,此時被他徹底激發釋放出來,這種靈符的厲害立刻被方言感受到。


    無數冰針連綿不絕地飛射而來,短短時間過去,就有少量穿透方言設下的冰雪防線欺身近前,方言及時催動了一麵盾牌。可仍有一些打在他的身上。即使有龍鱗甲護體,這些法術凝成的冰針依舊穿透甲胄,刺入到方言體內,頓時令他周身一緊,法力一時無法隨意運轉。


    本命靈符果然厲害,方言設下數重防線依然被其侵入,盡管沒有傷到他的根本,可讓方言也不好受。好在這波攻擊被他死死扛住,冰魄符的威力也在慢慢減弱,等到削弱到一定程度,就輪到方言反手一擊。


    見到自己耗費如此大的法力也沒有擊敗方言,胡班又驚又懼,情緒漸漸失控,變得幾近瘋魔。似乎剛才的一擊,讓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為此不惜損耗精血也要再次一擊,可能這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


    “這樣都殺不死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我要殺了你,就算修為倒退也要殺了你,去死吧!”胡班口中瘋狂地叫喊著,臉漲得通紅,隨後又變得紅一塊白一塊,而四周的靈氣忽然向他湧去,隻怕此人又要施展何種秘術。


    方言如何敢讓他繼續下去,可他現在正被冰魄符的餘波所困,一時卻騰不出手來,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人再施展一次本命靈符攻擊?方言恐怕真的難以承受。不能再等下去,此人的神識可能是他的弱點,即便不是,拚著神識受傷也要打斷他,想到這裏方言立刻發動神識攻擊。


    此時從外麵看去,整個擂台都被茫茫冰雪包裹,誰也看不清裏麵的情形。而擂台的四周又遍布禁製,神識根本無法查探進去,也不知裏麵爭鬥進行的如何,所有人隻能看著擂台上的漫天冰雪發呆,看台上一時鴉雀無聲。


    約有一柱香的時間,唿嘯的冰雪漸漸平息下來。從看台望去,整個擂台沿著四周的禁製結了一層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球,在裏麵生死相爭的兩人依然無法看到,也不知現在廝殺到何等地步。


    “道友可否行個方便,放在下出來。”忽然冰球中傳來一聲和緩的話音,語調不高,可是在寂靜的擂台周邊,卻如同炸雷一般。


    站在附近一座高台上,掌管生死擂台的那名長老忽然一愣,旋即才如夢方醒,動作奇快地將擂台的禁製打開。所有人依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全部瞪大眼睛盯著這個巨大的冰球,看看這場令人驚心動魄的生死戰之後,到底是誰留了下來。


    “哢嚓”一聲,在冰殼上碎裂出一片裂痕,“嘩啦啦”一陣冰塊落地的響聲,冰球上露出一個大洞,隨即就見一人施施然從裏麵邁步出來。等到眾人看清楚出來的這人,又不約而同地大張著嘴巴,然後瞪大眼睛互相看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出來之人正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方言,隨後冰球裏再也沒有一點動靜,不用說,繆家那位傳說中同階無敵的修士胡班,正是被眼前之人擊殺,而大多數人連方言叫什麽也不知道。


    “道友將胡班殺了?”那名掌管生死擂台的長老猶自不信,忽然向方言問道。


    “殺了,生死擂台,在下不殺他又如何出來。怎麽,這樣做有何不對麽,在下從頭至尾都是遵照規矩來的。”方言有些不解地反問道,該不是繆家想要來找他麻煩吧。


    “沒有沒有,道友誤會了,生死擂台,生死自負,這是西州的老規矩。隻是在下著實沒有想到,道友的手段如此高明,佩服,實在是佩服。”這人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著方言。


    方言不置可否,朝著人拱了拱手,隨手拍了拍身上衣襟,撣去那些掛在身上的冰渣,一邊從擂台上走下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方言瞄了一眼看台上的繆克等人,誰知方言的眼神仿佛帶電,繆克被他看到時身上不由得一哆嗦。


    其實就在方言剛才說讓人放他出來時,繆克幾人已經感覺到大事不妙,因為這聲音根本就不是胡班的語調,現在見到方言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心中的懼怕難以言表。


    繆克幾人一臉死灰,胡班身死,他們雖然沒事,可身上的物品被一掃而空,又在族人麵前臉麵丟盡,繆克連最強力的護衛也失去了,幾重打擊之下,和死差不了多少。


    盡管方言贏了,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為他叫好,這位橫空出世的高人也滿不在乎,一臉平靜地向住處走去,像是一位與此毫無關係的路人。忽然不遠處看見臉上依然掛著淚痕的繆寧,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方言一時心軟,就衝她做了個鬼臉,這才破涕為笑。


    一場生死大戰便莫名奇妙的結束,很多人都沒有迴過味來。最後時刻,其實方言將胡班擊殺遠沒有花一柱香的時間,而是在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收取之後,立刻探入他的丹田,尋找那枚令他非常心動的符種,本命靈符之術他可是垂涎已久。


    果不其然,方言很快在胡班的丹田中搜到一枚灰白色的玉片,這就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符種?方言恨不得立刻坐下來研究一番,可此地實在不合適,隻得耐著性子走了出來。等他獨自迴到住所,立刻關緊房門,又取出胡班的儲物袋一通翻找。


    就在方言著急地準備修煉本命靈符術時,繆家一個十分幽靜的院落裏,有人也十分著急地走進一幢樓閣,然後徑直來到樓上一間寬大的房間裏。屋內陳設大氣,一應物品收拾得非常齊整,在靠近窗前的一張茶案前,正坐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年修士。


    而這名剛來的的修士一副中年模樣,進入屋內便恭恭敬敬地向白發修士施禮,隨後二人便坐在茶案前說話。看上去中年修士顯得很是焦急,而白發修士依然一臉從容不迫之態,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可從他們話裏話外卻總提到一個名字,嚴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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