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端坐良久,方言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通盤考慮一遍之後,方言基本上可以確定兩件事情。[燃^文^書庫][].d.m一個就是此事並非專門為他做下的局,沒有方言最擔心的城中勢力的參與,若是還有什麽謎團未解,應該全部落在對麵這人身上。


    再有就是這鍛靈之法的後續部分,應該是真實存在,聯想起仙城各大家族的秘術,幾乎都與煉體術相關,而在南越十分稀少的煉體術,在這裏卻比較普遍,其中不乏精妙之處。比如方言偶然得自餘連的毒煉之法,不但讓他的煉體術順利進階,而且這些功法完全自成體係,若說是偶然流入仙城,實在說不過去。


    可見毒王城有其獨特的修煉之道,各大家族不過是得其一鱗半爪,但已顯現出煉體術在其中的特殊作用,絕不可能是一種巧合,而是與修煉體係有關。鍛靈之法很明顯與這些秘術一脈相承,方言絕不懷疑其完整性,不過對此人如此篤定完本就在他所說的遺址中,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若是幾人千辛萬苦地進入其中,卻沒有得到最想要的鍛靈之法,即便是得到大批的財貨,對方言來說都是得不償失,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築基之事,其他的並不急迫。除此以外,還有他說的已經定下的另外一人,也是變數之一,若是他決定加入,定要問個清楚。


    方言反複地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得失,本來他現在最不願意離開仙城,不單是安全的考慮,還有時間,誰知道此去耗時多久。這些如果都無法知道,方言就堅決不介入,即使鍛靈之法再精妙,也不足以令他賭上全部。


    “王道友如何能確定,那處遺址中就有道友所說的完本,在下想知道。道友究竟是如何確定的。”方言緩緩問道。


    “在下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完整的功法就在其中,否則連在下都不願再次前往。這樣吧,若是道友決定同去,在出發前在下會給道友看一樣東西,到那時一切自會明白,不過現在說出來卻有些不太合適。畢竟事關重大,還請道友見諒。”王晉一臉篤定地說道。方言這般問起也讓他神色略有緩和。


    “好,那麽在下也有言在先,若是道友不能讓在下相信,裏麵確實有鍛靈之法的完整功法,那麽在下就可以隨時退出。不知在下這麽說,是否有些不近情理?”方言寸步不讓,緊跟著問道。


    “完全可以,若是在下無法讓道友確信,此行必定會橫生波折。對在下也毫無益處。道友恐怕還有疑問,盡可以都說出來,在下能夠迴答的絕不會迴避。”王晉卻沒有生氣,反而神色變得愈加和緩。


    既然王晉如此說,方言也就不與他客氣,直接問道:“不知王道友所說的遺址,離仙城到底有多少距離。我等此去要花費多長時間,還有若是去的話,需要做哪些準備?”


    聽的方言口氣已經完全鬆動,王晉立刻興致高漲,說道:“就在螽蟊山中,離此路途並不算遠。這一趟滿打滿算下來,估計也就十天半個月,即便路上稍有耽擱,一月時間足矣。”


    “哦?若是這樣,在下倒是可以考慮。適才聽聞並非我二人前去,不知還有何人,在下是否可以問問有關此人的情況。並非在下有窺探他人的嗜好,隻是有些顧慮罷了,還請道友見諒。”


    “這個,按理在下不應該說,畢竟沒有征得那人的同意,不過在下可以將那名修士的來曆略作解釋,反正今後見麵時也會說起,想來那人知道後也不會怪罪。那人與我二人修為相仿,並非本城修士,而是一名外來修士,與本土勢力沒有任何瓜葛。在下這樣說,不知道友可還滿意?”王晉字斟句酌地說道。


    “既如此,可以算上在下一個,何時可以出發?”方言想了想說道,最終他還是沒有經受住鍛靈之法的誘惑,而且這王晉看起來也是行事謹慎之人,方言並未發現有明顯的錯漏之處。


    “此事在下已經準備許久,隨時都可以出發,不過道友恐怕還要做些準備,而且在此之前,道友還需發下心魔之誓,絕不將此事透漏給任何人。在下也會將此行的一些細節如實相告,便於道友做好安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看見方言終於答應下來,王晉一臉喜色,連忙又對方言說道。


    隨後方言便當著他的麵,鄭重地發下心魔誓言,而王晉隨後就將那處遺址所在的方位,沿途大致會遇上何種狀況,以及進入之後可能會遭遇的妖獸等等,都說了一遍。他已經獨自前往過許多次,對這些情況十分熟悉,不過再往裏麵情況如何,他也不知道,而這些就要方言自己憑借以前的經驗來準備。


    這些事情都是從他口中說出,並未將確切的地點交給方言,而且那件可以證明鍛靈之法存在的憑證,也沒有立刻出示給方言,可見此人還是對方言留了一手。不過他這樣做方言也能理解,大凡外出尋緣的組織者,往往都會如此,誰都不會輕易地交出主動權。


    方言還有一事有些好奇,在這些事完成之後便隨口問道:“王道友能夠看出在下修煉了煉體術,又如何知道在下煉體術的優劣,若是在下的功法極為粗淺,根本就不堪一擊,到那時豈不是成了道友的拖累?”


    “哈哈,方道友又在考較在下,看來不拿出點真才實學,很難得到道友的認同。在下想問一句,道友是否使用了毒煉之法,並非是有意窺探,道友可以不迴答。”


    王晉笑著問道,讓方言不由得一愣。隨即方言又想到了什麽,不禁脫口而出:“原來如此,想不到這種生僻艱難的功法,王道友也曾經嚐試過,這就難怪了,在下還以為自己練錯了,或是得到的功法有誤。”


    直到此時,方言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這人一眼看出修煉了煉體術,原來是毒煉之法的緣故。若是未曾修煉此法的修士斷不會留意,隻有修煉過的人才會有注意到,那種新生的肌膚與原有肌膚的色澤略顯不同。


    “能夠承受住毒煉之法的修士,在煉體術上一般都頗具功力,這一點想必道友也深有體會,而這種煉體之法的確大有神效,隻是尋常煉體修士多半不敢嚐試。其實這種毒煉之法也是來源於仙城王族的傳承,或許我等還有機會找到類似的強大功法,希望這次不虛此行。”王晉不無感慨地說道,臉上神色複雜。


    方言內心禁不住感歎,曾經的王族有這般強大的傳承,又占據著螽蟊山這等形勝之地,當年必定是強盛一時。可最後的結局卻是如此,想來親手創建仙城的前輩絕對不會想到,為其子孫留下的毒王城不但被人奪去,就連傳承都有隨時喪失的危險,整個宗族也在苟延殘喘,哪還有半點前輩高人的英雄蓋世。


    恐怕這就是修真界的興替,與俗世中沒有什麽兩樣,都是前輩們艱辛創業與成就輝煌,讓後世子孫們一點點揮霍,最終不免敗亡,看似都是曾經事,卻無時無刻不在這世間上演,一幕幕的悲喜劇,得到的不過是幾聲歎息。


    對建立家族和宗門這些勢力,方言向來並不熱衷,隻專注於自己的修煉,很難說沒有受到這些家族興替的影響。可是這修仙界的現實卻無法迴避,任何修士想要在這裏站穩腳跟,都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都需要借助於各種力量,無形間一些勢力就被建立起來,若是不忍放棄就必須盡心去維護,想來其中也有萬般無奈。


    不過這些都不是方言現在該操心的,此刻他隻是在仙城中僥幸安身的小修士而已,現在他最關心的是三日之後的尋緣之事。


    從那間商鋪出來之前,他便與王晉約好三日後出發,一同前往那處遺址。離開之後方言就無心再閑逛下去,直接返迴了住處,為三日後的行程做些準備。


    一想到此事方言就禁不住苦笑,剛迴城時自己就打定主意不再外出,專心在城中衝擊築基期,誰知才過幾天就不得不變更計劃,難道說自己注定了無法在仙城裏築基,必須一刻不得停歇地在外奔波,這讓方言感到鬱悶。


    短短幾日時間,方言能夠做的準備不多,不過聽王晉的描述,那處地方好像沒有任何靈氣,甚至連修士的一身靈力都被禁錮,那麽法器符籙自然毫無用處。不過魔器不知道是否有用,還有方言得到的唯一的完整元器乾元鼎,或許可以帶在身上一試。


    除此以外,方言最大的依仗還是魔寵,連那對魚龍獸和魔蛛他也準備帶上,一行總共三人,若是遇到危險他可能得不到任何助力,隻能依靠自己。甚至他還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在裏麵發生爭鬥,還需同時對付兩名煉體有成的修士,畢竟寶物當麵人心難測,其實這才是尋緣之時最大的變數。


    很快就到了出發的時間,方言隻是悄悄和青鸞打了聲招唿,說自己外出一月,其他的並未多言。然後方言就裝扮成城外蟲修家族的弟子,身上掛著十餘個黑色靈蟲袋,離開仙城向螽蟊山深處飛去。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方言看見身下一處低矮的山丘,上麵有三塊巨石呈品字形排列,立刻飛縱下去,這裏就是約定的集結之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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