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穀中出來,眼前是一馬平川的大片荒野,其上卻滿是斷壁殘垣,四處都是瓦礫和腐朽的殘片,曾經的城市寂靜地躺在這裏,等待著十年一次的試煉大軍的到來。,訪問:. 。


    無論這片廢墟的規模,還是依然殘存著的破損建築,仍依稀可見當年仙城的風采,那些美侖美奐的高樓,那些繁‘花’似錦的街區,和城內熙熙攘攘的人流,好像又曆曆在目,跨越萬年來到了眾人麵前。


    進入其中,除了令人難耐的‘混’‘亂’氣流,還有可怕的寂靜,令人非常壓抑。曾經的仙城轟然倒塌,隻留下荒蕪的廢墟,曾經的光彩和華麗早就‘蕩’然無存,那個華美雍容的仙城,如今隻剩下一具被粉碎的軀殼,滋養著滿地的灌木和野草,像是為後人留下的寂寥和哀傷。


    ‘混’在裏麵穿行而過的隊伍中,方言忽然升起了莫名的悲傷,難道世界的盡頭就是毀滅,所有繁華之後都是無盡的滄桑?萬年前隕落的仙城,如今又迎來了眾多的修士,這裏麵注定會留下大批的弟子,為這逝去的仙城陪葬。


    一瞬間,方言覺得這看似淒婉的仙城廢墟,卻有些麵目可憎。不過方言心裏卻很清楚,罪魁禍首並非是此地所謂的寶藏,讓他們這些年輕的生命每隔十年來到這裏,又被痛快地一個個收割了‘性’命的,是一種叫貪婪的不死亡靈。


    眼前不遠處是一片巨大的廢墟,曾經這裏可能是一座高大的殿堂,方言和一眾弟子,站在一塊被清理出來的廣闊平地上。四處走來的修士,慢慢地全部聚攏到這裏,按照各自宗‘門’老祖的吩咐,在一處地方站定。


    隨後,夏摶生分發給每人一麵‘玉’牌,據說進入秘境時要經過一條通道,裏麵殘存的禁製並非煉氣期的小修士可以抵擋的,必須‘激’發‘玉’牌中的法力才能順利通過,等到離開時也同樣如此。方言接過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並未發現這‘玉’牌有什麽異常,也不知宗‘門’那人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方言已經想好了,進去之後就會找個地方,將這‘玉’牌偷偷地藏進空間,等離開時再取出來。在這之前,眾弟子都按照老祖所教,將這麵‘玉’牌簡單地祭煉了一下,事關每個人的生死,誰也不敢大意。


    很快,這片空地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一片修士,至少有數萬人,都在靜靜地等到秘境的開啟。.b. 超多好看方言他們和紅雲峽穀中附近幾家宗‘門’的弟子,站在空地的一個角上,眾人都無所事事地閑聊,享受著這短暫的安寧,十日之後不知還有幾人能迴。


    就在這時,聽見有人喊道“來了,大宗‘門’的人來了。”方言等人趕緊迴頭,隻見東北方向飛來了幾個大黑點,遠遠的看不真切,再加上此時正好迎著朝陽的方向,有些逆光,隻見得那些飛船狀的黑點,像是從太陽中飛出。


    幾個黑點越來越近,直到快要落入這片空地時,眾人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大宗‘門’的弟子,正坐在各自宗‘門’的飛船和靈獸上,耀武揚威地從空中一路飛過來,徑直飛到這片空地的最前方,在那座倒塌的殿堂前緩緩落下。


    家宗‘門’的飛船形態各異,相同點卻是極盡奢華,僅從外表上看就顯得個個光鮮,體形也要比其他宗‘門’的大上不少。而其中最獨特的卻是兩家宗‘門’,一艘外觀看起來沒多大不同,待到快要落在地麵時,卻突然從飛船身下伸出隻巨爪,讓飛船像一隻巨大的魔蛛一樣,穩穩地落在地麵。


    還有一家宗‘門’更幹脆,就是一隻碩大的青‘色’蛟龍,百餘名弟子都坐在青蛟的背上,一路張牙舞爪而來,駭的路過之處的修士紛紛避之不及。恐怕這就是靈獸山的弟子座駕,也隻有他們才有這麽大的手筆,因為這頭百丈大小的青蛟怕是超過了五級,如同人類的金丹老祖一般。


    大宗‘門’出場,氣勢果然不凡,而從上麵下來的那些弟子,更是個個趾高氣昂,站在數萬南越修士的最前方,沒有一個人看向身後一眼,渾然沒把其他宗‘門’的弟子當做一迴事。


    對他們而言,十天的生死試練就是一次宗‘門’曆練,雖然也會有生死,但每次的折損最多也不會超過兩成,有時個別宗‘門’派出的百名弟子,甚至在試煉之後全身而退,沒有一人傷亡,完全不似離火‘門’這樣的小宗‘門’,每次都是死傷慘重。


    這其中既有這些宗‘門’的弟子實力強大,還有他們進入其中的人數也是最多,最重要的是其宗‘門’或是‘門’中長輩,為他們準備的種種手段,根本不是一些小宗‘門’可以想象得到的。這樣說起來他們有理由自傲,身後黑壓壓的眾多修士,不過是他們成功的墊腳石罷了。


    從個形式各異的座駕上下來的,還有大宗‘門’的金丹修士,隻見他們下來之後立刻湊在一起,各自鄭重地取出一枚‘玉’符,向著巨大的廢墟走去。在場數萬修士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眼見著他們幾人一步步向前走去。


    ‘玉’符,方言甫一見到立刻緊緊盯著不放,這種符籙他以前從未親眼見過,隻是在製符典籍中看到過介紹而已,今日一見那裏還舍得放過,隻恨不能拿過來好好研究一番。大凡‘玉’符,一般都是高級符籙,甚至有可能是靈符,那種傳說中的符籙,令所有製符之人神往。


    而眼前的這些‘玉’符,應該是大宗‘門’自己製作,出自他們‘門’中的製符大師之手,也隻有他們才有能力網羅到這樣的製符高手,製作出這般高階的符錄。用於打開秘境之地,那很有可能就是破禁符,一種專‘門’用於破除禁製的符籙,每一枚都珍貴無比。


    也許這也是原因之一,所有宗‘門’才自覺自願地在這裏等候,每次都要將最好的位置留下來,隻有他們才有能力將秘境打開。這名金丹修士走到了一處殘破的高台上,一座有些像祭壇的所在,人按照各自的方位站定,猛然長喝一聲,同時‘激’發手中‘玉’符,一道道無顏六‘色’的光芒在高台上紛‘亂’閃動。


    忽然一道絢麗的七彩霞光衝天而起,霎那間映滿天際,整個高台上披霞裹妝,一時光怪陸離,場麵顯得十分虛幻。隻過了片刻,高台的中央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在霞光晃動之間,深坑裏顯‘露’出一條寬大深邃的地道,不知通向何方。


    見到此景,名金丹修士不慌不忙,熟練地從身上取出一些布陣材料,竟然在此地快速布下了一個陣法,而且手法極為老練。一炷香之後,霞光散盡,一處巨大黝黑的地道,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諸位道友,還不速速前來相助,每人兩個時辰,助我等守住這處入口。”在場各家宗‘門’的金丹老祖聞聲,紛紛閃身飛動過去,或在一旁守候,或是直接坐在了高台上。


    “好了,速速進去吧,莫要耽誤了時間。”一個洪亮的聲音向站在前排的宗弟子說道。隨後這名金丹修士飛到半空,又對著在場眾多的弟子大聲喝道“各宗弟子整好隊伍,不得爭搶,若是因此耽誤了他人進入,老夫就會出手送他迴去。”


    數萬躍躍‘欲’試的弟子立刻停了下來,老老實是的呆在原地,等大宗‘門’的弟子進入之後,才按照先後順序進入其中。參加試煉的人數非常多,不過這處地道入口也是不小,足可容納數百人同時進出,不過一兩個時辰,空地上的數萬弟子走得一幹二淨。


    方言跟隨著離火‘門’眾人穿過地道入口,很快進入了一條數十丈寬大的通道之中,裏麵充斥著詭異的灰霧,隻要沾上一點,就會令修士身上的法力迅速流失。眾人紛紛祭出‘玉’牌,在周身上下撐起一道白‘色’光罩,將灰霧擋在身外。


    這麵‘玉’牌也不簡單,竟然有此奇效,而且催動時無需修士耗費太多法力,就能在通道中行動自如,也不知是何人最先煉製出來,至少是大師水準才行吧。數萬弟子人手一塊,出來時還要憑借這麵‘玉’牌才行,否則隻能被困在裏麵。


    這處約有十裏長的通道,很快就被眾人拋在了身後,此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蒙’‘蒙’的群山。天空也是灰‘蒙’‘蒙’的顏‘色’,很像通道中的灰霧,不過遠在高空,隻要自己不會無聊地飛身上去,對自身的法力卻並無影響。


    到了這裏,從通道中出來的成千上萬修士紛紛散去,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就此獨自離開了。離火‘門’也有幾人組成了小隊,可方言大多數時間都在營地,與宗‘門’這邊的內‘門’弟子並不相熟,和幾人隨便招唿了一聲,就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並非方言孤傲不群,而是他身上的秘密不少,而且幾種保命手段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選擇獨自前行。來時方言做了諸多準備,不僅把自身的戰力全部帶上,而且還將青鸞‘精’心飼養的一對魔蛛和魚龍獸也帶來了,生死之地萬萬不可大意,否則隻能是身死道消。


    遠看灰霧籠罩的群山,其實進入其中才發現,與外界的山峰沒有太多不同,一樣是綠意盎然,靈氣還比外界更為濃鬱,隻是不知為何遠看卻是如此,總像是被天空中的灰霧纏繞一般。


    向前一路疾行,這一帶是秘境入口,已經被無數次的試煉之人翻找過,不會再有什麽像樣的東西留下來,方言都是一掠而過,沒有半分停留。找到一處無人之處,方言悄悄將‘玉’牌收入藍珠空間,才又若無其事地飛起,和其他修士一樣在半空中急速飛行。


    這裏隻是試煉的出發地,沒有什麽妖獸,也沒有稍微像樣的收獲,所有人都好像表現得很友好。可是幾天以後,秘境將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在眼前利益的驅使下這些修士又將會是怎樣的瘋狂,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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