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療傷,準備傷勢控製住以後,再慢慢將坍塌的‘洞’‘穴’挖開,尋找其中的線索。-..-


    ‘洞’‘穴’深處的某個地方,一顆藍‘色’珠子被碎石和泥土深埋地下,而在這顆奇異的珠子裏麵,方言正盤坐在水邊那塊青石上,不斷將神識探出,查看四周的情形,順便尋找這名‘花’衣修士散落的物品。


    火霹靂的威力之巨出乎方言的預料,在被引爆之前他早早地躲進了這裏,等他隨後向外麵查看時,那隻巨大的血蜈和它身上的修士全都無影無蹤,隻是偶爾能看見一兩塊血‘肉’殘渣,也不知是這廝的,還是他的血蜈靈獸被炸碎後散落的。


    本來方言還想尋找他身上的儲物袋和其他東西,看來和他的屍身一樣,那些大大小小的袋子都被炸成了碎片。找了許久,除了這些被燒的焦黑的血‘肉’殘渣,就是一些法器靈材的碎片,有價值的物品一樣都沒有找到。


    “咦,這是什麽?”方言忽然發現稍遠一點的土層中,有一塊墨綠‘色’的東西,方言神識一動,那東西竟然落入到空間之中,被方言握在手上,看起來不是這裏原生的靈材,像是從那人身上掉下來的。將表麵的泥土清理幹淨,拿在手上時卻讓方言臉‘色’變得古怪,這東西感覺竟然像是一塊木片。


    這附近可是經曆過一場劇烈的爆炸,連法器都被炸成了一塊塊的碎片,而這塊木片卻殘存了下來,怎麽看都令人覺得奇怪。而且這木片看起來曾經折斷過,卻不是最近的事情,因為這斷口明顯非常陳舊,看起來在這場驚天巨爆中,它倒是除了方言以外唯一的幸存者。


    到底是什麽材料製成的,木片怎麽會保存下來,就算不被火霹靂釋放的烈焰燒毀,也不可能上麵看不見一絲傷痕,這也實在過於神奇,方言拿在手上翻來複去地看著,越看越想不明白,因為它的材質就是木製的。


    方言隨意地用神識探去,想要看清這木片到底有什麽古怪,誰知神識竟然輕易地深入其中,然後一行行的古體小字出現在方言的腦海中。


    “這,竟然是‘玉’簡,還是古‘玉’簡,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手筆,用這般奇特的木材製作‘玉’簡,簡直聞所為聞。”‘玉’簡方言見過不少,顧名思義都是用特定的‘玉’石煉製而成,除此以外大都是各種材料製作的書籍。


    記載修士神識刻印和靈息印記的材料也有不少,但絕大多數都是各種‘玉’石,也有少數金屬類的,其他的很少見。比如方言魂牌上的煉魔經,就是刻在一種不知名的材料上,但方言可以肯定,那應該也是用某種‘玉’石煉製而成,隻是其品階可能極高。


    可是木屬‘性’的‘玉’簡倒是從未見過,而且這塊木簡好像也太過結實了,竟然比法器還硬,這讓方言匪夷所思之餘,卻是由衷地的高興,因為越是這樣裏麵的內容才越有價值,否則為何要用這麽高級的材料來刻印。


    烈火之後不一定是真金,而是比它貴重無數倍的寶物,盡管隻有半截照樣彌足珍貴,方言‘激’動不已,捧著這半截木片用神識看了起來。半天過後,方言長出了一口氣,臉‘色’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眼中的一絲悵然又顯得有些遺憾。


    這是一部用古篆文書寫的功法,這種文字方言以前略微研習過,借助一本凡人書寫的書籍逐漸粗通,將這篇功法也看了個大概。雖然裏麵一些緊要處方言並未讀通,而且這枚木簡隻有半截,後半部分遺失,讓方言理解起來感覺有些生澀,不過這是一部什麽功法倒是完全‘弄’清楚了。


    整篇功法就是一部煉神術,是一種非常少見的鍛煉神識的法‘門’,用非常材料記錄的東西果然驚世駭俗。以方言以往的認知,神識是‘精’神類的虛幻之覺,玄而又玄,與修士神魂直接關聯,與眼耳口鼻等五官類似,托於‘肉’身卻可以感知世界,故而謂之神賜之物,因故得名為神識。


    諸如此類的修煉之法往往都十分玄奧,方言以前就曾聽說過目力術,是一種修練眼力的功法,據說修煉到極致可以遠眺千裏,令人瞠目結舌又心生向往,可是功法太難得。而涉及到神魂的也有,像那魔修曾經修煉過的元神之法,在練氣期就修得元神,說出來都令人難以置信,其法‘門’就更加難得。


    而神識類的修煉功法,在這些法‘門’之中當屬最為難得,原因就是沒有什麽可供借鑒,可以用來參照創立功法的靈物難以尋找。這還要從人族的修煉起源說起,據說人族最早的修煉,無論功法還是法術,都是向妖獸學來,然後再根據人族的特點加以刪改,在經過百萬年的去蕪存菁,才逐漸發展成如今形形‘色’‘色’的各類功法。


    這其中種類最多最全,功法法術最為完備的,往往都是人族周圍那些妖獸中最常見的,幾乎每一種人族的法術,都可以在不同的妖獸身上找到,再通過人類的不斷完善,威力變得更為強大,漸漸將妖獸這個“老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而修煉神識的功法正是因此,種類才非常稀少,原因就是妖獸的神識遠不如人類,一般來說同階的人族修士神識都要超過妖獸,而且也很少聽說有哪種妖獸會修煉神識,缺少妖獸這個“老師”,煉神類功法自然就非常稀少。


    拿著半截木簡,方言興奮的哈哈大笑不止,站在水邊的青石上如狂似癲,連修煉神識的功法都可以得到,這靈獸山的弟子也太大方了,追著趕著也要把禮物送來。


    雖然其餘的東西全被火霹靂給炸毀了,但是有此一樣就可以抵得上全部,再說方言還撿了他幾個袋子,讓那人念念不忘,一直嚷著要方言還給他,說不定也是什麽好東西。


    拿起幾個袋子,方言一一查看了一遍,卻一臉失望,並沒有看到對自己有用的物品,就是幾個裝著靈獸的袋子,裏麵的靈獸可能已經認主,而它們的主人已被方言炸死,它們自然也沒有命在。隻有一個藍‘色’的袋子有些不同,裏麵裝的東西也不一樣,全部都是妖獸的生魂,恐怕這就是靈獸山的特產攝魂袋。


    依著方言的‘性’子,本來是要把這些獸魂全部拿來喂魂牌,可是想了想還是沒有這樣做,這靈獸山弟子如此緊張這幾個袋子,隻怕就是因為這個攝魂袋,雖然現在他看不出是何原因,等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現在還是先留著。


    隨後方言將這幾個袋子放好,拿起半截木簡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累了就小心地將神視探出去,看看能否再撿到什麽好東西。


    突然間方言驚得坐起身來,原來有人正在向這邊挖掘,將這些被炸塌的‘洞’‘穴’清理出來,好像是要找什麽東西。這讓方言立刻變的緊張無比,一定是黑衣修士二人,隻怕這兩人還不死心,想要到這裏尋找他們死後留下的財貨。


    方言最擔心的還是黑衣修士,這人看不清來路,而且給方言的感覺十分危險,對於魔修方言總一種複雜難明的感覺,他們的功法詭異難測,往往會有出人意料之舉,讓人無從揣測。除此以外,方言還有些擔心自己藏身的藍‘色’珠子被他們無意中挖出來,若是那樣就隻能拚死一戰了。


    躲在空間裏,方言並不敢無所顧忌地放出神識,那黑衣修士能夠輕易地發現他所穿的隱身鬥篷,必定也是神識過人之輩,所以方言隻能偷偷地看上一眼就趕緊縮迴來,做得非常小心。


    此時在‘洞’中挖掘的正是那兩人,為了找到一點線索,不至於費了半天勁卻空手而歸,在黑衣修士的鼓動下,二人隻是略微恢複了一下傷勢,就開始將這條‘洞’‘穴’清理出來,不放過其中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爆炸過後,‘洞’‘穴’中散落的都是碎石和浮土,挖掘出來很是輕鬆,但二人卻顯得很有耐心,每次挖取出來的石塊和雜物都會仔細地清查一遍,唯恐漏掉一點可能的線索,就連那些法器碎片和焦黑的妖獸血‘肉’,都一點點地收進一個儲物袋中,看的方言非常揪心。


    二人一點點地越來越靠近方言所在的地方,此處就是當時火霹靂爆炸之處,‘花’衣修士和那隻血蜈,以及他的隨身物品被炸碎後,全部散落在周圍,被土石埋著到處都是,隨手一挖就能夠找到。而此時方言則顯得更加謹慎,每次間隔很長時間,才敢將神識探出去一絲,很快就會收迴來。


    那黑衣修士似乎有所感覺,卻又看不出哪裏有何異常,將附近各處仔細查看一番之後就停止了挖掘,因為他的同伴已經找出了原因。


    “師兄,肯定是火霹靂造成的,那人定然是個瘋子,在這麽狹窄的‘洞’中竟然催動此物,就算有十條命也扛不住,幸好我們離得遠,否則生死難料。”那人一臉後怕地說道,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火霹靂,這人如何會有此物,如此大的威力隻怕煉製也是不易,師弟可知此物的來曆麽?”


    “好像此物隻有地火宮的人才有,聽說是這家宗‘門’自己煉製的,從來不對外人出售,就是‘門’中弟子隻怕也很難‘弄’到,威力著實不一般。若是師弟也能‘弄’上一顆就好了,這等殺器用來保命可是好東西,像這人胡‘亂’使用,簡直是‘浪’費,還把小命給送了,著實可惜。”那人一邊說著一邊嘖嘖有聲,一臉的垂涎之意。


    “地火宮?隻是他們才會有,那就好辦了。師弟莫急,東西再好也是有價錢的,凡事總可以商量,師兄就不信會有人和靈石過不去,隻是要想些辦法接近這個宗‘門’的弟子才好。”黑衣修士一臉篤定地說道,對此物他也有些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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